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年纪。
直接开口否认,不愿意让于明朗抓到薛深的半点错处。
一群学员纷纷附和……
“对!我们交了学费的,我们有钱,交了学费就是不来上贺知知的课,那又怎么样?”
“有一说一,我很喜欢其他法律科目的老师和课程,就是不喜欢贺知知。”
“贺知知又不是人民币,凭什么让所有人都喜欢她啊,没这个道理吧。”
于明朗胸膛剧烈起伏着,气得狠了,指着薛深身后的那一群学员,说:
“你们要闹是吧?”
“好,我现在就让财务把课程费都退给你们。”
“你们这种大佛,我们指北针庙小,伺候不起!!”
“你们今天走出这道门,我就把你们拉进指北针的黑名单,拉进整个法律圈的黑名单!”
这话一出,几十个学员瞬间安静了下来,都沉默了。
指北针的黑名单不可怕。
可怕的,是整个法律圈的黑名单。
任何一个行业,都会有一些不守信用、爱耍小聪明、喜欢闹事找茬的刺头。
行内人就做了这样的一个黑名单,用来避雷。
法律圈就这么小,上了黑名单,这辈子都别想在法律圈里混了。
于明朗是法考机构的高层,在律师协会也是有一定地位的,近五十岁的阅历和人脉,不是一群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能媲美的。
看到那些学员都老实了,于明朗扬了扬下巴,“行了,都回去上课……”
话还没说完。
一个裹挟着怒意的威严嗓音,响起。
“于明朗,你好大的威风!!”
第088章 赌个大的「修」
于明朗一听到这声音,瞬间心慌的不行,双腿发软,差点跪下。
这熟悉的声音,分明是……
指北针的老总,薄南。
区区一个薄南不可怕,可是,薄南的丈夫是吴方平,生前位高权重的大佬。
吴方平的遗体被运回来的时候,于明朗曾亲眼见到过,那些身穿警服向吴方平敬军礼的人,警衔有多高。
“薄……薄教授。”于明朗胆战心惊地小跑到薄南身边,又是笑笑:“您不是回家去筹办吴处的葬礼了吗?什么风把您给吹回来……”
薄南黑着脸,冷笑道:“于明朗,你好大的胆子啊。”
“薛深是我请来指北针的,你赶他走,是什么意思?”薄南出身军政世家,跟吴方平在一起,见过不少权贵,身上的气势很足。
于明朗当下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薄南拿出手机,指着微博上指北针欢迎贺知知加入的微博,勃然大怒。
“什么阿猫阿狗你都往指北针里拉,啊?”
于明朗不服气,“薄教授,你不要太偏心了好不好?”
“我们是商人,又不是做慈善的。贺知知比薛深的知名度高,粉丝群体大,人脉圈子广,又是颜值天花板,她编写的法考教材,销量也一定是我们指北针的天花板!”
于明朗一股脑地说完,轻蔑地看了眼薛深,呵了一声,把阿猫阿狗四个字,直接回敬给了薛深,“贺知知哪里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比的。”
“阿猫阿狗?”薛深低笑了声,忽然开口问道:“敢不敢比一比?”
“比什么?”
“我和贺知知两个人,各写一章的刑法理论卷讲义,不署名,挂在指北针的官网二十四小时,看谁的讲义下载量和阅读量高!也看看……到底谁才是阿猫阿狗!!”薛深道。
和贺知知切磋,不是薛深的主要目的。
薛深已经二十五岁了,早过了不蒸馒头争口气的年纪,不过,崔哲和苏依依的案子交到了他手里,这疑案总得抽丝剥茧,一点点地解决。
那么,他就必须留在指北针,能近距离接触于明朗,才能找出他的破绽和漏洞。
于明朗看着薛深,挑衅似的笑了两声,“行啊。”
“要赌,就赌个大的。”于明朗眼珠骨碌碌地从左边转到右边,眼底都是精明与算计,“薛深,要是你输了,你就把你手里君€€律所的合伙份额送给我,敢赌吗?”
君€€律所,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红圈所。
(红圈所:国内最顶尖的一线律师事务所。)
红圈所的合伙份额,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这些律所挑合伙人律师的时候,看的是律师的专业能力,律师资历和人脉。
有多少身价百亿千亿的富豪,资本家甚至是首富,砸下大价钱想要买红圈所的合伙份额,人家都不鸟你。
“那要是贺知知输了呢?”薛深没答应,反问了一句。
“要是我输了€€€€”贺知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直直地看向薛深,满脸傲然:“我就在我的普法直播间里,官宣自己离开指北针,不再担任指北针的刑法主讲,承认我不如你薛深。”
“并且,我把我未来一年直播的所有税后收入,一分不少地都送给你。”贺知知想也不想,直接夸下开口。
她心里都要憋不住笑出声了。
要是薛深跟她比理论、比教学、比法律逻辑,她还真有点怵薛深。
可是……薛深刚刚说要比什么?
要她和薛深各自写了刑法学讲义挂到指北针官博,比阅读量和浏览量??
她的微博粉丝和直播平台的比薛深多几百万,在直播前用蒜擦一擦眼睛,直播时红着眼眶说自己没钱买吃的只能吃泡面了,就有那种傻逼一样的土豪,给她打赏火箭,打赏城堡……
她微信列表里,职业刷数据的水军,就有二十多个。
薛深跟她比这个……
呵呵!!
还真是不知死活。
薛深看了眼贺知知,把视线落到于明朗身上,“如果她输了,我还要你手里的5%指北针的股份。”指北针5%的股份,价值远在君€€律所1%的合伙份额之上。
于明朗像是生怕薛深反悔似的,大手一挥,让贺知知和薛深去指北针的机房里,现场开电脑写讲义。
贺知知打开电脑,一手捧着本刑法法条,一手握着鼠标。
她一口气打开了二十多个网页,神情紧绷地查资料,归纳知识点。
贺知知写到快五百字的时候,用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薛深……
薛深盘腿坐在电脑椅上,双目紧闭。
像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
贺知知嗤笑出了声。
刚刚狂妄成那个样子,现在……看来也是个绣花枕头,肚子里没墨水的废物!!
贺知知手指落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着,有如神助。
一旁的崔哲和张大炮面面相觑,都急了。
“薛老师……是睡着了吗?”张大炮懵懂茫然地看着薛深。
崔哲没搭理他,很恭敬地走到薄南身边,小声说道:“薄教授,您得帮帮薛律师啊,这样下去,他输定了啊。”
哪怕贺知知写的是个屎,她电脑屏幕上好歹是一份有字的讲义。
可是,薛深的电脑已经因为长时间不碰,黑屏了。
屏幕上连个word文档都没打开……
要是交一份空白的讲义,挂到指北针的官博和官网上,那必输无疑啊。
薄南无奈地摇摇头,“赌局是他自己提的,赌约是他自己应的,赌注是他自己下的。”
“比试已经开始了,我现在喊停,只会让薛深声名扫地,在这个律师圈再也混不下去。”
“现在,只有靠他自己了。”
崔哲火急火燎的,快急疯了。
他焦虑又暴躁地来回踱着步子,像热锅上的蚂蚁。
又过了近十分钟……
贺知知敲键盘的动作慢了下来,思路卡顿得厉害,开始抓耳挠腮。
就在这个时候,薛深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一手敲着键盘,一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想了想,他抬头看向张大炮,“你拿我车钥匙,把我的车开过来。”
张大炮点头,对薛深的命令,毫不犹豫:“好。”
崔哲问薛深:“薛律师,把车开过来干嘛?”
难不成还和写讲义有关系?
薛深挺淡定的,“晚上,带你们几个测验及格、成绩优异的同学,去吃海鲜。”
“那家餐厅,吃海鲜就送冰.墩.墩的纪念品。”
崔哲脸上露出了惊愕和无语。
不是,这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贺知知已经写了近三千字的讲义了,这场比试,薛深就要输了。
眼下薛深不担心自己会输,反而还想着吃海鲜领冰.墩.墩纪念品?
崔哲欲言又止,有很多话想问薛深,心里像猫爪子挠似的。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薛深的电脑屏幕。
渐渐的,薛深敲字的手速越来越快,崔哲看字的速度几乎跟不上薛深打字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