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基因插入
……
薛深从检察院出来,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他打了个电话给季然,:“去查查贺凛。”
“薛哥,查什么?查哪个方面?”季然改了称呼。
从钱玮办公室的那顿火锅之后,也可能是宋惊国公开表态力挺薛深之后,季然对薛深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论年龄,他比薛深还要大上三岁。这声薛哥,就不仅仅能用客气两个字来解释了,全心全意投诚的意味很明显。
薛深嘴角微抽,二十五岁的他,被二十八岁的季然恭恭敬敬地喊哥,他不大适应地咳了咳,掩去心底的尴尬,“想办法查查,贺凛有没有什么家族遗传的精神类疾病,或者是,他这几年,有没有看过精神科,或者是购买过精神类的药物,见过心理医生。”
季然不懂薛深为什么突然要查这些,但是薛深吩咐了,季然自然不会拒绝:“好的。”
贺凛虽然已经被关在看守所了,可他毕竟是国家电视台的记者,曾经强有力的副台长候选人。人脉,地位,都不是季然能比的。季然查他,显然是有些吃力的。
这么一查。
几天很快就过去了。
贺凛案开庭的前一天,薛润打了个电话给薛深,说他和徐医科马上要订婚了,订婚前,小两口想找薛深这个大哥一起吃顿饭。
薛深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薛深一出门,就收到了季然的消息。
季然:薛哥,你让我查的事,我动关系查了。
季然:贺凛没有任何家族病史,他多年前得普利策新闻奖之前,为了获得第一手的新闻,亲自去过国外的战乱之地。
季然:当时,同去的所有记者都大病一场,甚至是得了抑郁症,请了心理医生。只有贺凛没事,他什么事都没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
看着这些消息。
薛深额角上青筋突跳着,沉默良久后,伸手把额头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摁下去。
难道,是他多疑了?
还是说赵冬菱是在忽悠他?
赵冬菱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他该不该相信赵冬菱?
他又该怎么做?
薛深强压下心底的不安,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快到他和薛润约好的时间了,薛深匆匆去了他和薛润约定好的地方。
他到的时候,薛润已经抱着一大盘子蔬菜沙拉吃上了,嘴里都是草,鼻子上还有沙拉。
薛润的女朋友徐医科坐在旁边,抱着本生物工程的书,安安静静地看着。
“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薛深踢了踢薛润的椅子,“你朋友圈里昨天还挂着五大美德€€€€勤劳、勇敢、宽容、谦逊和沟通,这五点,你能做到哪个?啊??”
“大哥,我能做到啊~”薛润含混不清地说了句,抬头,放下手里的沙拉盘子,掰着手指头开始跟薛深掰扯。
“勤劳,我半夜三点还在王者峡谷拼命。”
“勇敢,医院这个b班爱谁上谁上。”
“宽容,明天再做也来得及,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谦逊,我恁爹。”
“沟通,你在狗叫什么?”
“大哥你看看,这几点都是我的人生信条,我哪个都做到了啊。”薛润说。
薛深有些无语。
点完菜,因为有一道菜是烤鸭,烤鸭炸得金黄,用薄薄的面皮卷上烤鸭肉丝,黄瓜条,培根条,再抹上点大酱,需要动手去拿饼皮自己卷,三个人各去了一趟洗手间洗手。
在男洗手间的洗手池旁边洗手时,薛深问薛润:“你了解司法精神病学鉴定吗?”
薛润点点头,“全市最好的精神科,就在我们医院。有时候,还真有你们法律体制内的警察和检察官,拿着卷宗来跟我们院里精神科的专家,探讨犯人的精神状况,不过……”
“不过什么?”
薛润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把手放到烘干机的暖风下,“不过,很少有嫌疑人真的能被鉴定为精神病人。每年都有不少的犯罪嫌疑人,为了脱罪,逃避刑事责任,故意装出来疯疯癫癫的模样。哥你是学法律的应该知道,只有在犯罪的时候精神就有问题的,才能被判定为不承担法律责任的,这个……哪儿有那么容易??”
薛润摇摇头,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薛深也跟着笑了。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赵冬菱是骗他的?贺凛根本就没有病?
“哥,你该多笑笑的。”薛润说:“你整天穿着律师袍,戴着律师徽章,还绷着张脸,就像是个社交小龙虾一样。”
“社交小龙虾?”薛深有些茫然地咀嚼了一下这个词。
薛润点点头,回到座位旁边的时候,还帮薛深拉开了椅子,“对鸭,这个畜生当道的年代啊,在人和人的交往过程中又聋又瞎,又不笑,被误以为高冷又不好相处的一类人,就叫社交小龙虾。”
小龙虾……小聋瞎嘛……
“……”薛深有些无语,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词,“等会儿,畜生当道又是什么词?”
薛润怎么狠下心来,连自己都要骂进去?
畜生?
“对啊,哥,看看你自己的手机,你微信列表里,是不是一半学生、一半社畜?这不就是畜生当道吗??”
薛深:“…………”
薛润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时,手肘一支,不小心把徐医科的书碰掉在了地上。
薛深弯腰,随手帮徐医科捡起来,拍打着书面上的灰尘。低头一看,瞬间愣住了。
徐医科看的是本生物工程的书。
这一页上,讲的是基因工程。
……基因敲除……该基因插入后……会导致一类特殊的精神病不定时发作……精神疾病发作的时间,可以通过基因药物进行控制……
薛深震惊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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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两章。
少的2000字明天一定补,不补我吃屎。
闺蜜差点被捡尸了,报警了,在陪她。
第288章 开庭前夕(补更)
因为心里有事,薛深一筷子一筷子地夹着他平时从来不吃的青椒。等这顿饭吃到尾声的时候,薛润拿着手机去结账,徐医科随口和薛深闲聊着,因为怕尴尬,话题都围绕着薛润聊的。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薛润上小学时的事情。
“薛润上小学那时候啊,班主任让他们去做好事,扶老奶奶过马路,奖励一朵小红花。可到了晚上,薛润脸上顶着个巴掌印回来的。我和爸妈一问才知道,别人是扶一个老奶奶过马路,他是一口气扶了五个老奶奶闯红灯。”薛润能长这么大,还没被打死,真的是个奇迹。
“大哥,你需要的话,这本书你先拿着吧。”徐医科对薛深的称呼,随的是薛润,她指了指薛深手里,那本生物工程的书。
“谢了。”薛深接过来,“改天我让薛润带给你,你怎么突然开始看生物工程了?”
他在指北针做讲师的时候,徐医科还在刑法班里看法考书,学的是法律。
“司法考试那天,我考完以后从考场出来对了答案,两百道选择题,我只错了两道。大哥,你的那本《薛深刑法笔记》,对我帮助很大。还有后续你让薛润偷偷拿给我的纸稿,没有出版的《薛深民法笔记》和《薛深行政法笔记》,这三门科目我只啃了你发过来的笔记,考试的时候,这三个科目直接满分。”
薛深有些意外。
没等他开口,徐医科喝了口漱口水,吐掉后说道:
“不过,我没往电脑上答题,我交的是白卷。”
“我零分。”
薛深愣了愣,“为什么?”
徐医科耸耸肩,“我转系去学生物工程了。”
个人有个人的想法和喜好,薛深就没再多问。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不久的将来,在我国生物工程领域某个500强大企业与某个外国企业之间,有一场震惊全国的跨国官司,我国这边派出去的律师,正是薛深。
另一边儿呢,薛润结了账却迟迟没回来,薛深打了个电话给他。
“大哥,麻烦你先帮我把徐医科送回家吧,我这边,医院出了点事,得临时赶回去一趟。”薛润语焉不详地说,语气里透着股无奈和焦急。
“患者出问题了?”薛深问。
薛润:“没事,就是有个全麻的患者,麻醉之后拉在手术台上了,主刀医生晕屎当场昏倒了,主刀医生是我朋友,我得回去看看。”
“……”
薛深没再多问,先开车把徐医科送回家,然后,他拨通了季然的电话,“你去帮我办一件事情。”
“薛哥,你说。”季然戴上耳机,翻出手机备忘录。
薛深说一句。
他记一句。
等薛深说完后,季然整个人愣在了当场,吞了口唾沫,有些不敢置信地问:“薛薛薛薛薛哥,这、这是真的……?贺凛他、他怎么可能……?”
“一定要快!”薛深没有一句废话,毫不拖泥带水地嘱咐道:“贺凛的案子,明天就要开庭了,尽快去办!”
“是!”轻重缓急,季然还是拎得清的,“但是薛哥,时间太短了,即使能拿到贺凛的头发或是样本,这个鉴定恐怕也不好做,我会竭尽全力,可结果……”
薛深听得出季然的为难,“你尽力,明天贺凛的案子开庭,我在现场,我会想办法尽力拖延时间。你不赶到,庭审不会结束。”
可薛深和季然心里都门清,这是刑事的案子,薛深既不是检察官,也不是被告的辩护律师,他就算去了,也只能坐在法庭的旁听席上,根本没有立场在法庭上说话。
坐在旁听席上的人,是不能在法庭上开口讲话的。
否则,有可能被法警逐出法庭,甚至还有可能会被罚款、被行政拘留的。薛深一个做律师的,要是被法庭给拘留了,传出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季然知道,能不能力挽狂澜,就看他手里这份证据,能不能及时抵达战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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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法院。
距离开庭还有二十多分钟的时候,薛深已经办好了旁听的手续,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旁听席上,手里翻着一份报纸。
赵冬菱肯定是要来旁听的。
赵冬菱家的亲戚也来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