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本该两家人一起商量讨论,但戚白情况特殊,江母江父就以他的选择为主。
江鉴之和戚白两人这情况,订婚结婚都注定不会太过高调。
不常走动的远房亲戚就算来了,多半也是看热闹,稀奇两个男人怎么在一起了。
两人都不是畏畏缩缩在意他人目光的人,但也不愿意平白给人当谈资。
请柬喜帖的事江鉴之坚持,戚白想了想也就点头:“行吧。”
点完头后,戚白望着江鉴之忽地笑了一声,开口道:
“才在一起就商量订婚的事,应该没人比我们更快了。”
这么短的时间,自己竟然能从容淡定和江鉴之商量订婚事宜,戚白觉得有些微妙的神奇。
他潜意识觉得进度有些快,但一想到守旧的江鉴之不把流程走就一直和他单纯的亲亲抱抱,又觉得日子过得太慢了。
在现在的戚白眼里,江教授就是一块看得见摸得着、可以抱可以啃、但就是不能完全吃下肚还时刻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肉。
这块肉上,正面躺着Q版的江教授冲他招手,嘴里喊着:
我超香,超美味!快来吃我吧~
反面站着西装革履的小江教授,戴着眼镜一脸孤高矜贵,严肃开口:
别想了,早点洗洗睡吧。
望眼欲穿的戚白:……
操!
理论大师最近被撩得上火,无处泄火还得憋着,朝夕相处下,痛并快乐着。
然而另一当事人毫无所觉。
戚白:就很气!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可恶!
江教授:……?
第79章 口感
戚白认为在某种程度上他和江鉴之的进度快, 可向来计划周密的江教授不这么想。
在剖明心意时江鉴之就把全部身家给戚白透了个全,连银行卡账号密码都告诉了他。
江教授十足郑重严谨,在戚白回复邮件时, 他就想到了这一步。
江鉴之看着戚白的伤腿, 离拆石膏还有一段时间。
江鉴之开口道:“不急, 其余事情等你好了再说。”
按照医生的说法,戚白能恢复如初怎么也得十二月份, 但就算再过三个多月,两人在一起才不过半年。
那时离过年近,过完年天气暖和一些, 江母江父找人算了, 年后日期好的时间多。
各种流程走过, 时间线拉长, 也不算闪婚。
父母双亡的戚白身边就江鉴之一人,两个大男人订婚也不过是过了心里的仪式,让亲近些的亲朋知晓两人定了下来, 除了正式住在一起生活之外,跟两人现在的相处方式也没什么区别。
戚白倒是无所谓订婚早迟,在他看来这婚不订就行, 两人直接搬一起住就行了。
但清正板肃的江教授坚持,用笔记本详细记了到时候需要的流程, 除了需要宴请的宾客不多、规模不大之外,和正常婚嫁没区别。
甚至比普通男女婚嫁更庄重正式。
只不过戚白这方没有长辈亲戚,少了一些仪式流程。
傍晚蚊虫多且毒, 花露水效用有限, 见戚白手肘也多了个蚊子包,便推着轮椅准备回去。
戚白跟自家男朋友开玩笑:
“等我四五十年走不动后想去公园广场看别人跳广场舞, 也有人推轮椅了。”
江教授:“……”
一同等电梯的有位晚饭后逛了超市回来的阿姨,五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着一身名牌但人好心善,先两人一步进电梯还伸手帮忙挡了一下电梯门。
电梯门自带感应功能,正常情况下很少夹到人,但戚白坐着轮椅,面对阿姨的一片好意,待人疏离的江鉴之低声道谢。
阿姨说了声没事,又问他们住几楼。
戚白:“我们住二十楼。”
阿姨先给他们按了二十楼,又自己按了十九楼。
原来她家竟然和江鉴之住同一层。
只是两人从来没有打过照面。
城市越繁华,生活节奏越快,南枫市的人们被昂贵的房价物价压得喘不过气,每日上班下班重复循环,养家糊口疲于生活,大多没有精力再费心思维护左邻右舍的关系。
大家就算住在一墙之隔,平日也没什么来往。
就像江鉴之和阿姨一家,在这里好几年了,都不知道住同楼层的业主长什么样。
高楼大厦,人情味淡。
买得起悦澜府房子的人不至于疲于奔命,但高薪高收入大多都伴随着忙碌,大家都有自己的社交圈,身价不菲。
比起普通小区的住户来说,住悦澜府的年轻人眼光更高一些,不会浪费时间做些无用社交。
有这力气,不如闭眼想想怎么完善方案让顶头上司满意。
听说是同一层住户,阿姨有些高兴,戚白和江鉴之都长得好看,阿姨脸上露了个笑,同他们搭话:
“那你们怎么去二十楼?”
戚白指了指自己,表示自己住二十楼。
见戚白搭话,阿姨才关心一句:“腿怎么了?”
阿姨被儿子从老家接过来照顾孙女,儿子儿媳妇对她虽好,但成日忙碌不在家,孙女白天去学校后就剩她一人在家,无聊就玩玩手机看看电视,整日没人和她交流说话,难免觉得枯燥无聊。
好不容易遇到两个愿意同她搭话的年轻人,就有点止不住话。
戚白直截了当道:“出门被个脑子有病的撞了。”
长得挺漂亮斯文的小伙子,开口就是骂别人脑子有病,阿姨愣了愣才开口:
“这样啊……”
电梯内微妙的安静了下来,最后电梯停在十九楼时,江鉴之想起要带换洗的衣物,就推着戚白一起出了电梯。
同路时,好心的阿姨瞧了一眼戚白的石膏腿,还是没忍住提了几句:
“骨折不是什么小事,这阵子多喝点骨头汤补补钙,平时不要腿别用力,万一骨头长歪就难办了……”
阿姨的儿媳妇是营养师,这些年耳濡目染下也了解一些,见戚白和江鉴之两人年轻,就多说了几句饮食上要注意的事项,比医生说得还细致。
比起戚白这个病患,站在他身后的江鉴之听得更认真,点头在心里记下。
见江鉴之比戚白还上心,阿姨停在自己家门前时随口问了一句:
“你们是兄弟还是……?”
江鉴之和戚白眉眼没有半分相似,一个矜贵疏淡,一个模样精致又不失明朗干净,看着并不像兄弟,可两人关系亲近,在一起时自成第三人插不进的小天地。
在电梯时阿姨还瞧见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反手去捏另一人推轮椅的手,被后者轻飘飘地拍了一下还不老实,笑容更肆意。
好奇两人关系的阿姨问了一句,戚白笑眼一弯,回:
“朋友。”
阿姨听后点头,刚想说两人关系正好,朋友受伤都如此尽心尽力,轮椅后身姿挺拔的江教授闻言低头看了戚白一眼,还是那副清淡平静的嗓音,加了个前缀:
“男朋友。”
头点到一般的阿姨:“……?”
阿姨僵住了。
戚白脸上的笑意加大,笑得像计谋得逞的狐狸,跟在江教授话后边,大大方方跟阿姨介绍:
“这是我对象,我俩谈恋爱呢。”
男朋友也是朋友。
年过半百的思想还偏封建保守的阿姨:“???”
从戚白说出‘朋友’两个字后,江教授的脸上就没什么情绪,神色稍显冷硬,等听了戚白后半句话,神情才不自觉缓和几分。
进了江鉴之家后,戚白脸上的笑意彻底止不住了:
“江教授,你的邻居好震惊。”
刚才他们进门时,身后还一直传来密码锁机械的电子音,提示密码错误。
显然是阿姨对他俩搞对象的事太过震惊,连家里的密码都输错好几次。
到现在江鉴之哪不知道戚白方才是故意的,看他的眼神颇为无奈。
江教授洁癖严重,在外推过的轮椅没有资格进客厅,只能折叠后放在玄关,而想要蹦€€进到客厅的某只不安分兔子,则是被江鉴之抱着放在客厅沙发。
挂在江教授的身上的戚白今天也在疑惑€€€€
这人身体素质看起来还没他好,怎么力气还挺大?
戚白在思考时,江鉴之也收拾好了自己的衣物在他身边坐下。
见江鉴之没说要走,戚白对他算了解,知道这是有事跟自己商量,便看他。
对上戚白清透干净的双眼,江教授抿了抿唇,开口时的声线平稳,问戚白愿不愿意搬到十九楼住。
戚白眨了下眼:“搬下来?”
江鉴之点点头:“嗯。”
戚白稍微坐直了身体看他:“怎么突然想到搬下来?”
江鉴之出声解释:“楼上到底是姜意的房子。”
姜意和戚白关系好,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没人住还要花钱请保洁打扫卫生,愿意让戚白无偿居住是他们两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