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戚白怀疑的眼神,江教授:“……?”
“还有, ”戚白艰难地把自己腿伸出来给江鉴之看,语气说不上是抱怨还是撒娇:
“都被你按红了。”
江鉴之目光顺着望去,就见戚白原本白皙的腿的确有几个红得鲜明的指印。
一看就知道出自谁人之手。
戚白皮肤太白太细, 一点印子就特别明显, 一眼望去,像冬雪中盛开的梅。
他已经注意力道, 不想还是在戚白身上留下许多痕迹……
没注意到江鉴之沉下来的眼神,戚白还在叭叭,说要想不伤着腿还有很多方案,不是只有把他两条腿拉个大钝角、还有一条不能动这一种。
戚白:“这么大的落地窗……浴室那光滑的浴缸……铺条被子就能随便造作的地板,这墙……”
“哦不对,这墙贴了墙纸,花纹有点粗……贴了墙砖的浴室可以,就是太滑了,还有那衣帽间€€€€唔。”
眼看戚白越说越来劲,江教授呛了一下,听不下去了,伸手捂了他的嘴。
手动闭嘴后,戚白睁着一双大眼睛瞧他,长而密的睫毛上下扑扫,能直接扫到人心里去。
江鉴之移了移眼,问:“除了……还哪里不舒服?”
江教授神色镇定,可眼尖的戚白瞧见他耳朵红了。
明知道江教授禁不住调戏,戚白还眨巴着眼,明知故问:“除了什么?”
江教授:“……”
本就话少的江教授,这次是彻底无言,好半晌没能说出一个字。
戚白笑得不行,笑大声了带动全身肌肉神经,又龇牙咧嘴地抽气喊痛。
江鉴之拿他半点办法没有,隔着单薄的空调被给他按摩腰。
揉了几下后戚白慢腾腾侧身,让他按摩全身上下肉最多的地方。
江教授:“……”
察觉到江教授动作的凝滞,戚白瞧着欲言又止的人,理直气壮:
“今晚最遭罪的可是它,揉揉怎么了?!”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江教授不着痕迹地轻叹一声,开始揉今晚最遭罪的地方。
揉面团似的按摩了没两分钟,戚白又作妖,躲着不让江鉴之揉了。
对上江鉴之略带疑惑的视线,戚白瞥了他一眼,咽了咽口水往后挪,谨慎开口:
“咱们得走可持续发展路线。”
照目前的情况看,再揉下去又得出事了。
他的屁股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不能操之过急。
江鉴之:“……我不碰你。”
戚白继续瞄他那地方,觉得这话不是很有说服力。
江教授:……
别人事后都是躺在床上亲亲密密抱在一起温存说小话,而江教授则是第一时间清理两人清理床铺,一番折腾下,等两人重新躺下时,时针已经指向第二天。
在江教授的强烈坚持下,戚白最终穿上了裤衩和睡衣。
在夙愿得偿欣喜下,心理上的愉悦远超身体上的不适€€€€
况且除了开始那点难受之外,也没有多不适。
而且身体上的快乐也不可忽略。
心情很好的戚白自觉滚到江鉴之怀里,张嘴在人下巴处用牙齿轻轻地咬了一口。
江鉴之手掌放在他后腰,不带任何暗示地慢慢按摩,由着对方在自己脸上东啃西咬地闹。
等啃过瘾、心里那满涨的情绪发泄地差不多了,戚白忽地出声:
“下周一的交流会,你去吧。”
按摩的手未停,江鉴之垂眸,问他怎么知道交流会的事。
戚白答:“官网看见的。”
和江鉴之在一起后,戚白对南大官网贴吧的关注度,比自己上学那会儿还高,有国外知名物理学家组成的代表团前来交流学习,南大官网自然不会毫无动静。
戚白当时得知这消息后又去了论坛一看,也有讨论这件事的,还有知情人爆料前往学习的名单中本来有江教授,但后者不知是什么原因拒绝了。
戚白虽然是外行人,但从论坛和官网的讨论中也明白€€€€
和其他无用社交不同,这次的交流会有业内大牛参与,是确切能学到东西的。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按江鉴之以往的行事风格,是不会拒绝的。
外人不知道江教授拒绝的原由,戚白多少能猜到:
“我的腿没事,一个人在家也应付得过来。”
要不是江鉴之太过在意小心,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戚白就杵着拐杖去画室上课了。
江鉴之摸着他的头发,神色平静: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不想去。”
这种机会以后还会有,他并没有其他人那样在意,虽说学术无国界,但现下国家发展也很好,国外知名科学家对他的吸引力就没有那么大,况且……
这人洗头都要自己帮忙,一个人在家他的确不放心。
戚白挑眉,也不觉得自己自作多情,换了个问法:
“要是没有我,你会去吗?”
江鉴之顿了一下,也没有隐瞒,最后坦诚点头说会。
戚白:“那你就去。”
江鉴之缓缓开口:“这次交流会为期一个月。”
戚白:“我知道啊,不就是一个月么。”
戚白觉得一个月虽然有些长,但不是不能忍。
戚白义正辞严教育江教授:
“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整日耽于情情爱爱!目光要放长远一些。”
江教授:“……”
江鉴之道:“交流会上会挑选几人,跟着国外代表团出国访问。”
国内外顶尖学府之间的交流,不仅仅局限于每年的交换生,也会派遣教授去国外出差,学习对方的长处,也让外面认识我国现下的学术水平。
作为礼仪之邦,国外代表团都过来了,他们到时候也会挑选人才出国。
一来一回,两个月能回来就不错了。
戚白听后一愣:“还得出国?”
江鉴之:“嗯。”
每所高校都有出国交流名额,南大有三个名额。
系里领导找过江鉴之两次,说只要他参加,这名额肯定有一个是他的。
跨国长途飞行太难熬,老教授们愿不愿意去不提,这次活动主要针对的是年轻学者们。
作为南大物理系的活招牌,江神占一个名额,没人会觉得这安排不妥。
“两个月啊……”戚白嘀咕一声,沉默了。
对于热恋中的小情侣来说,一日不见都如隔三秋,两个月见不着面……
也太长了!
本来一个月戚白都觉得长,但勉强能克服,这一下翻了个倍,
戚白瞬间动摇,小声逼逼:“整日情情爱爱……好像也不错?”
食髓知味,才开过荤的人自然不想又过两个月苦日子。
江鉴之笑了一声,轻轻拍拍他的背:“睡吧。”
***
多亏江教授细致入微没冒进,戚白没在床上静养两天才下床,休息一晚上后就恢复得七七八八,只要不在家拉伸劈叉,都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走路步子不能迈太大,坐在硬邦邦的餐椅上也有些不适。
但对一个打四个的猛男戚白而言,这些都能克服。
好了伤疤忘了痛,戚言言又支棱了起来,当天晚上洗澡时又不要屁股地撩拨江教授。
有一就有二,有的事一旦开了头,再想忍就格外艰难。
传统老派的江教授抱着人想去床上,然而戚白不愿意,拉着人在浴室浪,理由很充分:
“床单昨晚才换的,你让洗衣机休息一天,大家都不容易。”
“这里多好,水一冲,干干净净顺便把澡也洗了,方便你我他。”
“你不是一向最讨厌浪费时间吗?”
江教授:“……”
向来争分夺秒的江鉴之洗了二十七年来最长的一个澡。
戚白被江鉴之从浴室抱出来时,整个人都透着一层浅粉色,没骨头似的挂在自家男朋友,叨叨他胸膛肯定破了。
一半是被浴室的墙砖磨的,一半是被咬的。
知识丰富的理论大师对上天赋型实践者,两晚上下来,一败涂地。
空有几个T的教学老师,但到了实践上考场时,该懵还是懵。
帮戚白头发吹干后,有洁癖强迫症的江教授去收拾满是水迹的浴室,戚言言真成了戚饼饼,在床上躺得溜平一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