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屏幕,他感受不到乔灼眼神里的温度,只能看到乔灼的脖子,又红了一个度。
他们一边开玩笑一边往大厅走,陷在自己氛围里,傅洄舟终于没再被医院的沉闷所影响。
以至于当他和乔灼坐上车的时候,他才想起来,来医院的时候,车上坐的似乎是三个人。
他是真的忘了,乔灼是真的故意不提醒。
作者有话说:
这本完结的话(没有说要完结的意思,十五六万上下完结)。
下本开个年下师生,混蛋男高X漂亮舞蹈老师。
《被淋湿的他》期待收藏海星
第41章 敏感
“乔灼,梁崇还在医院…”
“我们又不顺路,哥你把他微信推我,我把医药费转他,让他自己回去。”
“我转就好啦,你也是因为我才动手的。”傅洄舟也不想再和梁崇有非必要的接触了,在微信聊天框里扯谎,说他们已经走了,并转给梁崇五千块钱,“我已经转了。”
“你给他多少?”
“五千。”
不一会儿,傅洄舟的手机响起了微信提示音,他没看。
回到小区楼下停好车后拿起手机来一看,乔灼给他转了五千。
“我不收,你等他自己退回去吧。”
“退了我再转,看第几次你才收。”
“哎呀你怎么这么烦呐。”傅洄舟一边下车往电梯里走,一边这么说了一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乔灼最近两次跟人发生冲突,最后都要傅洄舟帮他解决,傅洄舟嫌他烦也是理所应当。
他沉默地跟在傅洄舟身后,到现在他们都还没吃上饭,傅洄舟低头挑外卖,没有注意到乔灼的情绪。
等乔灼终于酝酿好措辞,想要开口为自己解释一下时,叮的一声电梯到了,电梯门打开,他的嘴巴也只好闭上。
傅洄舟惦记着没来得及收拾的地面,几乎是冲到自己家门口,打开门第一时间开始清扫。
还好家里地砖质量不错,在乔灼的帮助下,已经看不出被汤汤水水洒过的痕迹了。
混乱的一天终于宣告结束,两人洗了手,傅洄舟拉着乔灼坐在沙发上,接过他手里的几种药膏,研究着使用说明。
乔灼手臂上的药膏已经干了,医生嘱咐他们回家之后再涂一遍,傅洄舟把他的手臂拉过来看了看,只是有点红红的,应该还好。
“应该是先涂这个…”
“哥,我不是非要你收钱的意思,也没有要烦你,最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对不起。”
“啊?干嘛啊这是,突然这么严肃。”傅洄舟坐在他身侧,倾身过去看他的表情,好像很愧疚的样子。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那随口一句话被人听进去了。
赶忙解释,“哎呀,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不是真的嫌烦的意思,再说了,你哪有给我添麻烦啊?”
傅洄舟凑近了些,和他肩并着肩靠在一起,自从他和乔灼认识,乔灼帮过他的忙都已经数不过来了。
从一开始的醉酒,到后来梁崇的每次为难,甚至在他难以适应个人生活的时候,乔灼都搬来陪他。
除此之外,工作上的琐碎任务和牢骚,乔灼也照单全收。
如果这样都要被说成是“麻烦”的话,未免也太过苛刻。他把这些一一说给乔灼听,一边把药膏抹在乔灼的伤处。
冰凉的药膏和温凉的手指划在乔灼的皮肤上,缓解了伤处的热,也抚平了他心里的躁。
“好啦,不要想太多,有事就和我说。”
门外传来按铃声,傅洄舟在下面踢了踢乔灼,“既然你误会我那么小心眼儿,罚你去取外卖!”
乔灼欣然答应。
因为烫伤也要忌口,傅洄舟太累了也没心思做,随便找了一家还开着的粥屋,点了些小菜。
折腾了一天也挺累的,吃了两口他们就分别回去睡了,第二天九点多才起来,出发去收拾行李。
或许是傅洄舟之前太倒霉,否极泰来开始转运了,第二天的搬家非常顺利,没人叫他过去紧急加班,甚至一整天都没有工作电话打来,是难得的完美休假。
他们去搬家的时候,薛珂也已经出院了,额头上贴着纱布,坐在窗台边吃泡面。
“他头太硬,睡了一觉就好了。”张演翻了个白眼,帮乔灼收拾被褥。薛珂则跟傅洄舟加了微信,说发了工资再还他医药费,一定会还。
傅洄舟只说没关系,不着急。
“以后就你俩住了,不过也好,宽敞多了。”傅洄舟把乔灼床头的名牌撕下来揣进口袋里,这名牌刚打出来没几天,还是新的。
“的确。”听了这话,薛珂抬起头,难得主动地加入话题,似乎对乔灼搬走这件事十分满意。
当时已经接近晌午,而且明天上班还会再见面,没什么值得告别和不舍的,四个人一起把乔灼的行李和一些零碎的小物件搬下楼。
开车走之前,乔灼突然摇下了车窗,看着张演,“你那床位查卫生肯定能拿第一,看起来,跟没睡过人一样。”
“我…我睡了,不是…”张演挠挠头捋顺舌头,“为了照顾薛大爷这个病号,搞得我趴他床上睡着了。”
乔灼挑眉,“就这啊,我还以为你俩睡一起了呢。”
张演竖着眉毛作势抡拳头,而乔灼已经坐着车逃离现场。
第42章 媛媛
车尾拐出街口,轮胎碾压街道的声音也渐渐消失,薛珂搭上张演的肩,“他们走了,你可以喂我吃饭了吗?”
张演往后耸肩,把他的手甩下去,“别碰我。”
“那你不还是要喂我吃饭。”
他们上楼,薛珂靠在床头把泡面碗递给张演,张开嘴巴等着。
“这要是粥…,这他妈是泡面也要喂啊!”
“心疼我吃泡面的话,去给我买粥啊?”薛珂一边说着一边往前挪,靠近离了床头八丈远的张演。
昨天上班的时候,张演在门口值班,媛媛带了一帮姐妹过来,说既然你在这实习,我这些朋友都能免费进去玩儿吧。
张演哪有那么大权利,他自己休假进去说不定都得买票,可是媛媛不乐意了,说她话已经说出去了,不能让她丢面子。
最后张演只好自己掏钱买了将近十张门票给媛媛,媛媛带着她的朋友们进了园区,进门之前折回来,抱着张演的脖子亲了他一脸红嘴唇。
张演咧了咧嘴,笑不出来。
在停车场做安保工作的薛珂,见证了事件全过程,从远处走过来。张演以为他要安慰自己,可开口一句兄弟还没叫出来,薛珂张嘴咬了他一口。
媛媛在脸上亲的最明显的一个唇印,盖上了薛珂的牙印。
下班的时候,张演跟薛珂说他今天要跟媛媛出去住,晚上不回来了。薛珂一脚踹了门,不放人走,他把张演堵在门口良久,最后一口咬在了张演脖子上。
张演不疑有他,只觉得薛珂有病,尤其是薛珂总没头没尾的跟他说,张演,和你女朋友分手吧。
当时他都到酒店门口了,薛珂给他打电话,重复着让他分手的话。
他没理,在他骂完第无数遍薛珂你是不是有病的时候,很认真严肃地告诉薛珂,你这样真的很惹人厌。
下一秒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巨响,他也不得不原路返回,最终见到病床上轻微脑震荡的薛珂。
“你他妈真的有病!”
“别哭啊张演,我戴头盔了死不了,骗你过来而已。”
然后他手头所有的现钱都给薛珂交了医药费,第一个月的工资就这样被安排了,所有的计划都泡汤。
“滚。”张演推开凑近自己的薛珂。站起身来把薛珂的泡面扔进垃圾桶里,昨天放了媛媛鸽子,媛媛把他拉黑了。
薛珂顺着张演推他的力倒下,后脑磕在墙面上,咚得一声,“张演,我头晕。”
没有回应,薛珂撑起上半身,张演已经走到了门口,“你去哪。”
“我去给你买粥!我真绝了,我上辈子欠你的吧薛珂。”
“那你这辈子记得还我。”
虽然回应他的只有带着情绪的关门声,但薛珂很高兴。
民宿区里什么都不便宜,就算粥也是天价粥,他们这些短期工一律被视为游客,买根雪糕十块起步。
张演的手机里只剩下了微信的五百二十四块钱,买完粥和两根烤肠还剩五百零二块钱,其中还有五百是管乔灼借的。
他盘算着五百块如何活到下个月十五号,抬眼撞上了媛媛。
“你去哪了,我在门口找一圈都没看见你,我朋友都等好久了!”
“朋友?等我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昨天是我社团的朋友,今天我宿舍的姐妹看见我发的照片了,我就吹牛说你们工作人员都可以随便拿票,然后……”
媛媛和他站到一边,挽着他的胳膊把他往售票大厅带,张演无奈挣脱,“媛媛,昨天花了一千多今天真没钱了。”
“张演你什么意思?你不还有钱买粥呢吗?怎么,就舍得给自己花?”
“不是,我室友病了,给他垫了医药费,粥也是给他的。”
“你给你室友都不给我?你们才认识几天啊!”媛媛从张演的手里夺过手机,熟练地打开微信,“这不是还有五百嘛,亲爱的,我帮你保管了。”
“媛媛你别闹,真的,这是我全部的钱了,我得撑到下个月发工资€€”
“张演,你昨天晚上没来见我,今天脖子上的草莓是哪来的?就五百,当你的道歉费了。”
张演捂着脖子哑口无言,他该怎么解释他的室友是条狗,整天对着他啃。
最终微信里只剩下两块钱,他把烤肠扔到薛珂身上,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叫他以后自生自灭。
“都怪你,我现在怎么办!”
薛珂难得笑得特别灿烂,“张演,我有钱。”
“什…?你他妈有钱不还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