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被小狼狗缠上了 第22章

  空气很安静,弥漫着玫瑰花的甜香,但去了根的花又能活多久呢?

  乔灼明白,傅洄舟对于梁崇早就没了感情,傅洄舟现在的烦躁只不过是因为,看到梁崇就会想起令人厌恶的过去。

  在你拼命前进的时候,非有人把你抓回起点,在你奔向美好的时候,有人非把你的黑历史拿出来循环播放。

  在傅洄舟看来,梁崇成了他人生画卷中甩不掉抹不去的污点。

  乔灼坐得近了些,长臂一伸揽住了他的肩,给他一些无声的鼓励。傅洄舟像往常一样回以微笑。

  乔灼的手移到傅洄舟头上,让他靠着自己肩,“哥,太烦的话没必要强装没事,把牢骚都倒给我,我在呢。”

  “谢谢你,但我好像只需要一个拥抱。”

  这很容易被满足。

第46章 醉酒+恃宠

  48

  “谢谢你,但我好像只需要一个拥抱。”

  这是很简单的愿望,乔灼立刻为他实现。他们在沙发上完成了一个松松垮垮的拥抱,乔灼感受到傅洄舟卸下了全身的力气,额头抵在他的肩膀。

  良久,傅洄舟站起身来,从冰箱里拿了三瓶酒,一瓶白的两瓶啤的。

  在乔灼的印象里,傅洄舟不爱喝酒,果不其然,这是之前梁崇买的,搬家的时候没带走。

  “我们把它喝了吧,留在家里晦气!”傅洄舟把酒瓶子重重放在桌上,这酒虽然不是什么名贵好酒,但扔了可惜,放着又占地儿。

  乔灼跟着他从冰箱走到餐桌,搭肩成了习惯,他左手扣在傅洄舟肩膀上,指尖敲动像在弹钢琴。

  然而右手拿起酒瓶,“你要把晦气喝进肚子里吗?”

  这话让傅洄舟开始后悔刚才的说法,好像瓶子里装的不是酒液,是晦气。

  他抿着嘴为难,乔灼又继续说:“没事,哥把精华吸收了,晦气尿出去。”说完还点点他的肚子。

  看着乔灼忍笑的表情,傅洄舟觉得他越来越欠揍了,拿膝盖磕了他一下,“烦不烦人,尽和陈墨学嘴贫…”

  “你又提他,这么想他吗?”

  “什么呀,那你和谁学的贫嘴啊?”

  “我是你带的实习生,学好学坏肯定都是跟你学的。”乔灼接过傅洄舟因心不在焉打不开的酒瓶,在桌沿上撬开。

  傅洄舟扔给他一个白眼,回身去拿酒杯,他这人臭讲究,拿了精致的玻璃杯,喝十几块钱一瓶的啤酒。

  啤酒配不上玻璃酒杯的剔透,梁崇配不上傅洄舟的好。

  “乔灼,你也很久没回家了,明天休假,要回去一趟吗?”

  “下次吧。看我妈发的朋友圈,最近挺开心,说明天要和她朋友弄个小聚会。”

  别人都是发朋友圈屏蔽爸妈,乔灼是生怕妈妈发朋友圈屏蔽他。乔建生出轨这件事给她的伤害很大,她始终不承认自己被骗婚了,她坚持着乔建生一时新鲜,所以尝试了男人的观点。

  她不敢多想,不愿意相信乔建生自始至终都是同性恋,自始至终都没爱过她。她生怕别人觉得她可怜,每天在朋友圈晒乔建生送她的礼物。

  看,我的丈夫很爱我,他只是曾经犯了错。

  殊不知这样在别人眼里更可怜。

  “哥。”乔灼突然放下酒杯,很严肃地盯着傅洄舟,“你明天…要去看梁崇的妈妈么?”

  乔灼觉得这不太划算,好不容易休假,虽然不知道梁崇老家在哪,但看望亲戚这种事,一来一回一天就过去了。

  他的心明明白白地偏在傅洄舟这一边,和梁崇有关的一切,他都下意识地想让傅洄舟远离,他希望傅洄舟和梁崇再无瓜葛。

  “我也不知道,乔灼。”傅洄舟一口喝干净了杯子里的余酒,“我不去看吧,他妈妈又实在对我很好,显得我忘恩负义。我去看吧,又怕梁崇以为我是想复合。”

  “乔灼,我不想和他拖拖拉拉的没个完,可是我们认识太久,牵扯太多,一时半会儿我真的理不清。”他觉得啤酒不够,把白酒推到乔灼面前,要他帮忙打开。

  白酒重新填充沾了啤酒的杯子,顺着喉咙一直烧到胃里,一杯接着一杯。酒精麻痹大脑,不管是顺心的事还是烦心的事,都已经无法思考。

  乔灼本在纠结是让傅洄舟喝个痛快,还是拦着一点儿免得明天头疼。但现在他想,喝个痛快吧,明天睡到日上三竿,就不要去看梁崇的妈妈了。

  那是个与他无关的女人,在他的私心面前,不值一提。

  对面的傅洄舟双眼迷离地盯着乔灼身前的酒杯,黄色的酒液只剩一个杯底,乔灼却迟迟不添。他好心把白酒往乔灼杯子里倒,乔灼却拦住他的手腕把酒放下。

  “一房不容两个醉鬼,我要保持清醒照顾你。”

  “嘿嘿。”傅洄舟已经开始迷糊,咧着嘴抱着自己胸前的酒杯,“那先谢谢你照顾我哦。”

  他其实没什么酒量,他的工作并不需要过多应酬,在外面喝酒的时候自己也会注意。但现在在家里,他根本毫无警惕心,醉得越发容易。

  乔灼仅喝了两杯啤酒就停了,他的愁从来不能借酒消,傅洄舟一遍又一遍的同他放在桌上的空杯碰杯,空杯越磕越远,快要掉出桌面。

  起初傅洄舟还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后来就是典型的喝闷酒,乔灼沉默地陪着傅洄舟,看着傅洄舟。

  这是个年长于他的男人,是他工作上的上级。但在这栋房子里,这张餐桌前,傅洄舟只是他需要陪伴的哥哥。

  醉酒的傅洄舟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开始喝酒,谁在陪自己喝酒,乔灼的沉默让他忽略了对面是有人陪他的。

  他感到冷清,摸过自己的手机,即使醉酒也熟练地打开录音软件,播放自己听了无数遍的“热闹”。

  大学门口的叫卖声从手机里冲出来,前几个月流行过的某音神曲掺杂着路人的笑闹。

  傅洄舟在喧嚣的街边,乔灼在空荡的房间。

  乔灼忽而想起薛珂对他和傅洄舟下的结论:你跟他肯定还算不上朋友,如果有朋友的话,就不需要录音了。

  于是他起身坐到傅洄舟旁边,把傅洄舟粘在手机上的视线夺过来。

  傅洄舟看着他眨了两下眼睛,不相信似的,曲起手指揉了揉眼皮,看清之后笑得很好看,抬手关掉了录音,“乔灼?你怎么也来了呀?”

  傅洄舟把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靠在乔灼怀里,乔灼稳住他,轻抚他的背。

  印象中他们有过三次拥抱,第一次醉酒后,医院的长队后,刚才的沙发前,现在是第四次。

  傅洄舟并不需要录音,他只是需要拥抱。

  等下一次见到薛珂,乔灼一定会告诉他: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他在我面前不需要录音,他更依赖于我的拥抱。

  49

  喝醉后的傅洄舟是暖炉里的酒心巧克力,黏糊糊软塌塌的,散着酒气,掩不住香甜。

  乔灼将自己化身成糖纸,包住这颗化了的巧克力,保住他的形,等明早酒化的热气散了,傅洄舟就会恢复原样。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乔灼毫不客气地就把傅洄舟抱起来,这人还没有彻底醉过去,眯着眼睛跟他讲话,含在嘴里,他听不清。

  被人打横抱起,傅洄舟感受到脑子里乱乱的,视野内天旋地转,“阿灼,我在坐过山车,我第一次坐诶。”

  乔灼顿了一下,停下脚步,抱着他在原地转了一圈,“什么感觉?”

  “晕晕的,眼花了,看不清你。”

  “那我们不坐了,你得看清我。”

  乔灼稳稳地抱着他往房间走,这是他第一次进傅洄舟的卧室,和他住的客房贴了一样的壁纸,装修和家具摆放也大差不差。看得出来,主人重新装修得很匆忙。

  他把傅洄舟放到床上,拉起被子盖上,刚转身就被揪住了衣角,“你去哪里?”

  “出去收拾一下,你先睡。”

  “我不困,可以带我一起收拾吗?”

  被傅洄舟可怜巴巴地盯着,好像走了就是罪大恶极一般,可是傅洄舟醉了,自己都站不稳,要怎么收拾?

  但醉鬼是不会讲道理的,只要他不睡,你就得顺着他的心意来。

  乔灼只好又把他抱起来,到餐桌前坐着,让他看自己收拾。

  酒还剩了不少,乔灼知道,傅洄舟不会想再看见它们。他把酒倒进洗手池的下水道里,空瓶用垃圾袋装好,同门外的烂玫瑰放在一起。

  如果不用垃圾分类,他想这两个东西蛮适合被扔在一起,莫名相配。

  扔完垃圾后他赶紧跑回来,傅洄舟的目光一直跟着他,看不见了会闹。这时候只要打开傅洄舟的手机录音,他就可以解放,但他没有。

  他不需要被解放。

  “收拾完了,回去睡觉。”

  听到乔灼的声音,感受到熟悉体温的靠近,傅洄舟自觉地张开手臂,抱到乔灼的脖子上。他迫切地需要一些接触,确认家里有第二个人陪着他。

  乔灼再一次把他放在床上,再一次转身,再一次被拉住衣角。像陷入无限时间循环,傅洄舟问他,“你去哪里?”

  “很晚了,要去睡觉了,你也睡。”

  衣角还是被傅洄舟拉着不放开,甚至越攥越紧,他握住衣角上的手,一边言语哄傅洄舟放开,一边轻轻掰着他的手指。

  “听话,现在还不睡明天起来会头疼。”

  乔灼把他的手从衣服上摘下来,塞回被子里,傅洄舟却又握住了他的大拇指。半条胳膊都被傅洄舟拉进被子里,他只得蹲下身来。

  “你为什么要走?”傅洄舟耷拉着眼角,他意识不到自己在卧室床上,他以为他在街边闹市,蹭着别人的热闹,然后乔灼来了。

  乔灼把他接走,带他去游乐场坐过山车,他很开心。可是乔灼突然“生气”了,把他扔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转身就走。

  如果不想管我,就把我留在别人的热闹里。可你把我接走了,为什么又要离开?

  两人的思维显然不在同一个空间,乔灼不厌其烦地在傅洄舟耳边解释,可回应他的只有傅洄舟越撅越高的嘴,眼眶也湿漉漉的,像个小孩儿。

  “傅洄舟,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看你两岁零八个月。”乔灼笑他,做好了在床边坐一晚上的准备。

  傅洄舟却并不满意,他不认为乔灼在床边坐着就算是陪他,嘴巴一撇,眼泪从早就湿润的眼眶里跑出来,吓了乔灼一跳。

  即使喝醉了他也知道哭鼻子很丢人,翻身背对着乔灼,把脸埋在枕头里,手上还攥着乔灼的大拇指。

  “哥你别哭啊,我在这儿陪着你,我不走了。”

  乔灼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肩,然而傅洄舟并不领情,使力把他往床上拽。并偷偷撇过脸来看了乔灼一眼,嘴巴撅得老高。

  抿了抿嘴唇,乔灼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录像,对着傅洄舟的背影,“你要我和你一起睡的啊,明天别翻脸。”

  傅洄舟闷在被子里点了点头。

  乔灼的手还被他攥着,以至于乔灼只能别扭地从他身上跨过去,坐到另外半边床上。即使已经独居很久,傅洄舟还是习惯了睡在右半边床上。

  “你不能坐着,你要和我一样躺在地上!”傅洄舟皱着眉对乔灼的姿势表示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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