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松你完了我告诉你,我今天不止是你成功路上的绊脚石,还是你屁股开花的黑手!给我滚过来!”
“我就不!老师说了,所有选择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的人都是愚蠢的,你不能揍我!”
“我今天就愚蠢了怎么地!滚过来!”
“我不!您不能打我,至少别用那么粗一根棍子啊!!!我的妈呀救命救命,谋杀亲儿啦!!!!”
赵小松扭头看见陆邀,如同看见再生父母,眼睛蹭地放出一道金光,哇哇大叫就朝这边冲过来:“陆老大救命啊啊啊!”
他妈妈拿着手臂粗一根棒子追上来,一手杵棍一手叉腰:“告诉你赵小松,今天这顿揍你必须挨,耶稣来了都救不了你!”
赵小松嗖地蹿到陆邀后头,指着他妈:“老大,快劝劝你赵姐,她疯啦!”
“小陆你让开,别管这兔崽子,他皮太痒了,不收拾一下改天就真得给我上房揭瓦了!”
陆邀低头去问赵小松:“你干什么了?”
赵小松举起右手:“我发誓,这次我啥都没干,我就想跟我妈商量暑假支个冰粉摊,才说几句,她就要揍我了!”
赵姐:“死孩子,你那是支摊子吗,咱家门口多大点地儿,你支完冰粉摊那我这米糕还要不要卖了?”
赵小松探出一个脑袋,大言不惭:“那您正好歇一个暑假,我卖冰粉养您呗!”
这话说的,揍一顿没毛病。
赵女士两眼一瞪,又要怒了。
陆邀适时开口:“赵姐,您去忙吧,我来跟小松说。”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陆邀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可靠得不能再可靠,他这么一说,赵姐立马将棍子扔在一边,重哼一声指着赵小松:“你个臭小子,最好给我识相点!”
赵小松目送他家赵女士尤带愤怒的背影远去,对陆邀崇拜地竖起大拇指:“老大,你真牛!”
陆邀转身,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看着他:“想开冰粉摊?”
赵小松立刻站直了猛点头。
陆邀:“家门口没地方?”
赵小松转眼又焉了:“嗯呢。”
陆邀:“你可以去我那儿。”
“嗯?”赵小松倏地抬头,两眼发光:“客栈门口吗?”
陆邀闲闲点头:“嗯。”
赵小松立刻扑上去抱他:“哇塞!老大你真是个大好人!”
“别高兴太早。”陆邀手掌撑在他脑门:“有条件。”
赵小松豪迈一挥手:“没有问题,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了!”
从赵小松家离开,陆邀路过客栈没有进去,而是径直去了隔壁。
门只开了一小半,厅堂也没有开灯,陆邀熟门熟路穿过过道到了后院,一位老人坐在长凳上编着什么,在他周围地上堆满了片好的竹篾。
“路叔。”陆邀走过去。
老人抬起头,看见他就笑起来:“小陆,回来啦?”
“嗯,回来有几天了。”
陆邀走过去,在老人面前屈腿蹲下:“这是新的花样吗?”
他指的是老人腿上编了一半的竹篮子。
老人点点头:“嗯,试试。”
陆邀夸了一句很好看,又问:“还有编好的小物吗?”
老人一愣:“今年要这么早?”
他们是靠竹编生意糊口,手艺好,却因为年纪太大不会营销也不会吆喝,所以陆邀只要回来,就会将他家的竹编玩意带一些回客栈。
暑假里进山的人会多起来,把它们放在柜台之类显眼的地方,多少帮着卖些,亦或相感兴趣的人指路。
“不是。”
陆邀笑笑,避暑季确实还没到:“是我想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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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了睡饱了才起床,正边吃早饭边思考无聊的今日又该如何打发,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多岁的小孩儿蹦蹦跳跳跑进来,手里拿着的盒子被他顶在脑袋上挡毛毛雨。
虞了以为是来找做饭阿姨的,没管。
没想到小孩儿直接蹦€€到他面前,凑近在他脸上看啊看,仿佛确认了什么一般,笑容一展:“€€嗨€€!漂亮哥哥!”
虞了:“???”
“我叫赵小松,哥哥你叫我小松就行。”他特别自来熟地在他旁边坐下,笑容灿烂得都快开花儿了:“吃饭呢?”
虞了握着筷子点了下脑袋:“啊。”
有点搞不清状况。
赵小松:“快吃完了吗?”
虞了:“快了,怎么了?”
赵小松晃晃手里的盒子:“吃完咱们一起下跳棋哇!”
碗筷是阿姨看准时机主动过来收的,虞了直到赵小松拆开盒子,并做主帮他选了蓝色弹珠挨个摆好了,都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你认识我?”他问赵小松。
赵小松:“不啊。”
虞了:“那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赵小松:“我闲得无聊想找人玩,过来一看就你在啊。”
是这样?
虞了拧了拧眉心。
有点合理,但没有很多。
“哎呀有的玩儿就行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赵小松催他:“哥哥你先。”
虞了面对六角多孔的棋盘无从下手:“我不会下这个。”
“哥哥你没玩儿过跳棋啊?”赵小松很惊讶,不过很快小手一挥:“没事,特简单,我教你!”
陆邀回来的时候,虞了这个跳棋新手正卡在一个关键点上挪不动窝,赵小松兴奋地催他:“快呀哥哥!你这步走完我就能赢了!”
他这一说,虞了更犹豫。
哪里就能赢了,他怎么没看到?
他在走右和走左之间慎重斟酌,忽然一只手从他脸侧伸过来,捻了他中间一颗棋子跳三下,正好断了赵小松通往胜利的桥。
“啊!”赵小松哀嚎:“老大你怎么这样!”
虞了回头,陆邀已经收回了手,将一个小袋子随意放在桌上后,拎着食品袋往冰箱走:“欺负一个新手,你好意思。”
“哪有,我们刚刚都玩了三把了,不算新手啦。”
赵小松哼哼唧唧,看见从小袋子里冒头的竹条,咦了一声:“路爷爷编的小玩具吗?”
陆邀:“嗯。”
他拿出一只手掌大的蚂蚱,递给了虞了:“哥哥看,是路爷爷用竹条编的,可牛了!”
竹编的艺术品虞了还真没接触过。
陆邀回头看时,虞了把蚂蚱摊在手掌心翻来覆去里仔细打量,捏捏肚子戳戳须须,一脸的新鲜劲儿。
他收回目光:“喜欢就拿去玩儿。”
没有主语,也不知道是在对赵小松说还是对虞了说,所以虞了厚着脸皮思索了一下,觉得他和赵小松应该都能拿。
后面一张桌上放着陆邀的电脑,阿姨走后,赵小松和虞了在前面下棋,他就在后面处理工作。
不知第几把下到中途,赵小松忽然说要回去一趟:“我买的小鸡还没吃午饭,我妈生我气呢,估计不会帮我喂,我回去一趟马上来,等我三分钟!”
人飞快跑没了影,等人的空隙,虞了拿出手机打算刷会儿新闻。
结果新闻没看成,倒是收到了一连串某位好事将近的人连串的消息轰炸。
程西梧:【了了,真的赶不回来了吗?】
程西梧:【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来现场,总觉得这种重要的时刻没有你做见证少了些什么/憨笑】
程西梧:【/图片/图片】
程西梧:【你嫂子纠结选哪一件做敬酒服,你看眼光好,觉得哪一件比较适合?】
程西梧:【了了,怎么不回我消息,工作很忙吗?】
虞了一上午的好心情,啪,消失了。
他在想要不要回程西梧消息,回的话该要回什么,真帮忙选敬酒服?
恕他直言两件都不行建议换点备选。
原本安静的空气中多了一阵指尖敲击桌面的声音,咔哒咔哒咔哒咔哒,节奏里透着一股烦躁。
“下雨天最好别生气。”
虞了的神游一下被打断了,莫名回头:“为什么?”
陆邀靠着椅背,右手随意放在桌上,目光没有离开电脑:“因为山神会派小鬼半夜来钻你被窝跟你聊天。”
虞了愣住了,半晌:“……什么?”
陆邀这才掀起眼皮:“不信?”
他好正经的样子,虞了想说不信都有点说不出口,语塞半晌,还是忍不住问:“干嘛要派小鬼跟我聊天?”
陆邀:“下雨天是山神休息的日子,凡人的怒气会吵着他。”
嗯?
果然大山深处多邪乎!
虞了被唬的一愣一愣,盯着陆邀的眼神透着一股惊疑劲儿,什么消息什么敬酒服都被丢到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