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头 第52章

虞了的雪糕吃光了,用木棍在地上点着玩儿:“或许这么说有点矫情,但是你真的让我感受到了很多从前没有感受过的东西,而它们都是灵感的温床,是你把它们带给了我。”

陆邀抬起头看他,虞了对上他的目光,忽然福至心灵:“我今天想起你的次数……是不太多了?”

陆邀眸色微闪:“嗯?”

虞了像个恃宠而骄的小孩,仗着受宠不会挨罚,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在交代:“其实除了这些,我还偷偷拿你和我师哥做过比较。”

这是一个很不礼貌的行为,虞了自己也知道,但他忍不住,所以带着一点点抱歉:“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陆邀当然不会:“结果呢?”

“你赢了啊。”虞了笑起来:“无论是客观还是主观,你都赢了。”

陆邀顺着他的话:“什么是客观?”

虞了:“客观就是你更全能,叮当猫陆老板,而且保家卫国的兵哥哥有很高的额外加分项。”

陆邀:“那主观呢?”

虞了眼神飘了下,抿着嘴:“主观就没什么参考价值了,你要听吗?”

陆邀好整以暇点头。

虞了:“……我比较偏心你。”

都不用添加什么比赛项,陆邀只是出来参个赛,在虞了这里,他就能赢了。

他不大好意思:“是不是有点幼稚了,你不会笑话€€€€”

陆邀:“我也是。”

虞了被打断了,没接上陆邀的思路:“你也拿我跟别人比较过吗?”

陆邀:“那倒没有。”

虞了:“那是?”

“我也想了你很多次,”

陆邀忙着手上的事,语气轻松寻常得仿佛在谈论一件家常小事:

“你不在我视线范围时,我会想你在做什么,你在我视线范围了,我会想你什么时候来我跟前,等你来我跟前了,我又会想你多跟我说说话,多留一会儿,或者我该做点儿什么让你更开心些。”

水财脑袋又被浇湿了,两个主人都在,它也不敢甩得太用力,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将几滴水溅在了忘记躲闪的虞了脸颊上。

陆邀笑了笑,抬手帮他擦去,却反将带着自己指腹温度的水渍蹭了上去。

“了了,要笑话也该是你笑话我才对。”

“毕竟跟你比起来,我想起你的次数应该要多得多。”

第38章

入了夜,陆邀独自留在院子里打扫卫生。

脚步声从门口一路来到小院里,他站坐在井边泡着皂荚,听见声音头也没回:“钥匙在桌上。”

程西梧收起白天离开时落在这里的钥匙,转身回到小院,却没有立刻离开。

陆邀一直听不见他走的动静,抬起头:“还有事?”

程西梧站在距离他不过两步远的地方:“你是不是很得意?”

陆邀将木桶里的水倒进盆里:“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程西梧:“了了现在那么信任你,我跟他在国外几年的情谊,而他现在跟你甚至比跟我还要亲近。”

陆邀:“所以呢?”

程西梧:“何必明知故问,大家都是男人,你敢说你不喜欢他?”

陆邀:“嗯,我喜欢他。”

程西梧:“你€€€€”

“可是敢问程先生,你是站在什么立场在这儿质问我?”

陆邀打断他,平静反问:“是单纯以了了学长的立场,还是一边隐瞒自己同性恋身份跟人订婚,一边对真爱死缠烂打的立场?”

“你究竟是想要什么?想要自己家庭美满的前提下还有一个对你死心塌地念念不忘的虞了,但是打算在结婚之后把他哄到手,以享齐人之福?你是太低估他,还是太高估你自己?”

程西梧被堵得说不出话,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节用力到泛白。

“程先生,‘大家都是男人’这句话不是什么万能公式,正如同我理解不了你的行为一样,毕竟万事不是只有男女之分,保守来说,至少还有人畜之分。”

陆邀确保每一个皂荚都浸入水中后,拿过石头上的干毛巾擦着手站起身:“我并不感到得意,因为自始自终你对我都毫无威胁,至于你跟苏小姐订婚这件事,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最多忍到你离开这里之前。”

程西梧死死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陆邀:“意思就是如果在离开之前,你还没有把事情坦白并且和苏小姐取消婚约,那么我会为你代劳。”

“身为男人最重要的前提,首先得是个人。”

他淡淡瞥了面如菜色的程西梧一眼,转身朝檐下走:“程先生,夜深了,慢走不送。”

小院楼梯口。

王文嫣斜靠在墙边,望着程西梧大步离开的方向,对同样下楼接水却被一场“好戏”困在半途的关证说:“听见了么?”

关证:“听见什么?”

“还能是什么?”王文嫣笑眯眯:“当然是陆老板说他喜欢你暗恋对象咯~”

关证皱紧眉头:“你想说什么?”

王文嫣:“咱们一人抢一个,你觉得怎么样?”

“你有病???”

关证压着声音:“我才没想过跟他告白,你要惹事别他妈拉上我,我没空陪你玩儿!”

他狠狠剜了她一眼,转身上楼。

“啧,这么点儿玩笑都开不起,还学别人玩儿暗恋?”

王文嫣嗤笑,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慢慢悠悠也上楼了。

槐花花期似乎快结束了,今夜的风可真是舒心。

-“哎,老陆,那些高考真题试卷你给你妹妹寄回去了吗?”

虞了盘腿坐在青石上头,一边用蜡笔在素描本上涂着什么,一边跟挑拣清洗着豆子的陆邀闲聊。

早上他不过心血来潮提了一嘴想吃豆花,没想到中午刚过,陆邀就不知从哪里拎了半桶的黄豆回来,万能果然不是说说而已。

陆邀:“早就寄回去了,怎么了?”

虞了:“没怎么,就好奇问一句,你全做完了?”

陆邀:“恩。”

虞了:“正确率都能保证吗?”

陆邀:“差不多吧,不过几套真题而已,拿个满分不算困难。”

好平静的语调,好猖狂的口气。

虞了来了兴趣:“你高中那会儿成绩是不是特别好,上课随便听听考试也能门门满分的那种学霸?”

陆邀中肯道:“作文一般拿不到满分。”

虞了:“那除了语文?”

陆邀:“嗯。”

“老陆你好牛啊。”

虞了理科不行,作为一名差生,打小就对学霸心怀着一种敬仰之情:“你毕业照能给我看看吗,我有点想象不出来你那会儿穿校服戴眼镜的乖乖学生样。”

好奇死了。

“没有。”陆邀说。

虞了有点失望。

陆邀慢悠悠补上下半句:“我没戴过眼镜,也不是乖学生。”

虞了一愣:“啊?”

陆邀:“逃课,打架,考试睡觉交白卷,国旗底下念检讨,我都干过。”

“……”虞了默了默:“你那会儿还挺叛逆,那没什么你成绩怎么还那么好?”

陆邀:“学的内容太简单。”

虞了:“……”

陆邀被他表情逗笑了,将挑出来坏掉的豆子都扫到一边,再将剩下的豆子都倒进水里泡着:“毕业照有,但不在这儿,以后给你看。”

“虞了!虞了!!”

虞了本还想问点儿什么,有人一边大喊着他的名字冲下来楼来。

虞了甚至没能在第一时间门反应过来对方是谁,直到人出现在楼梯口,他才想起来是好久没坑过声的周斐。

上次暴雨的事情过去了挺久,不过虽然虞了气儿消了,对他仍旧无甚好感:“做什么?”

说完关证就紧跟着后面冲下来,满面怒火:“周斐,我们两个人的事你他妈瞎扯什么其他人?!”

周斐:“老子就爱扯,你不是很能么,不是觉得没有你我们所有人课题分都要吃零蛋么?既然你这么能,我把一两句事实昭告天下怎么了,你有种别跟下来啊!”

关证:“我说错了?!你他妈就是无能什么都要靠着别人,要不是所有小组都恶心你不要你,你能被导师硬塞我们组?”

周斐:“你有种再放一句屁试试!信不信老子立刻把你€€€€我操,你他妈!当我吃素的是吧?!”

关证暴脾气直接冲上去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两人迅速扭打成一团。

虞了叹气,看向陆邀:“又要辛苦你了。”

陆邀也头疼,过去将两个人强行拉开:“又闹什么,我有没有说过要打出去打?”关证喘着粗气不说话。

周斐咬紧了后槽牙,突然扭头高声道:“虞了!你不知道吧,关证他喜呃!”

陆邀眼疾手快扼住他的脖子,没让他顺利将最后两个字吐出来。

虞了一头雾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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