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矛盾体。
战贺憋着笑,对江岸挑大拇指。
媳妇儿,你是麻雀啄牛屁股,确实牛逼啊!
大黑痣就吓跑了呀!
“没事儿了吧?”
江岸笑呵呵的,问着战贺。
战贺刚要点头,没啥事儿了,接下去就等大黑痣做线人,和吴老二联系上就行。
但是,江岸这个笑,战贺害怕。
赶紧摇头。
“我有事儿!”
“啥事儿?”
“韩嬴住院了,西山小筑那边我要盯着啊,我估计我要一个多月回不了家,我要做一个临危受命挺身而上的总裁!谈恋爱影响我赚钱!”
战贺说的非常冠冕堂皇。
江岸哦了一声,看向宋宁夏。
宋宁夏看戏呢,没想到炮口对准他了,江岸对他投来询问的眼神。
宋宁夏也怕江岸。
“有我呢!我也是个副总,我能为你分担解忧,为公司死而后已,你谈恋爱去吧!这是我们单身狗无牵无挂的好处!”
宋宁夏一拍胸口。
“江医生回次家不容易,那能打扰你们小别团聚的!有啥事儿我来!你们恋爱去吧啊!走了!”
宋宁夏说完就跑!
战贺就追。
“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刮痧,脱层皮。
这次据说要用铁毛刷子给他刮痧,估计他就露骨头了!
害怕啊!
“你跑吧!你现在跑,我半小时后就相亲约会去。”
江岸丢来这么一个威胁,战贺咯噔站住,双脚被502黏在地上一样。
江岸悠闲的过来,一拍他的后背。
“回家!”
战贺呲牙咧嘴啊,不走不行啊。
特别希望现在有一件大事让他赶紧走,那自己就解脱了。
男人就是靠不住啊,好不容易有假期团聚了,战贺不欢迎就算了,还巴不得他走!
这老爷们不能要!
对大壮二胖他们使眼色。
大壮二胖眼珠子也不知道啥时候瞎的,没看到战贺的眼神。弯腰恭送江医生,开车慢些,有空再来,您走好!
战贺就这么被逼无奈上刀山的被拉回家去。
江岸打开门,战贺站在门外不进来。
江岸对他一侧头,战贺摇头。
说实话,上坟都比回家好!
宁可半夜十二点去坟地,也不愿意回到只有他们俩的家里。
咦?一不小心押韵了!
江岸对他又一努嘴。
战贺撅起嘴,mua了一口。
嘿嘿一笑,媳妇儿对我丢飞吻呢。
江岸想一脚踹飞他。
“我和你眉来眼去呢,滚进来!”
“你别打我,我就进去!”
战贺涨胆子了,都会讨价还价了。
“我瞒着你是我不对,但我事出有因啊!你不能对我使用家庭暴力!我胳膊受伤还没好呢,我昨晚上没睡觉还困着呢,我还那么多事儿呢,你真的不能打我!”
“我不打你!”
江岸点头同意。
“也别虐待我啊,什么拔火罐的针灸的都不行!”
“不会!滚进来,别跟我叽歪!”
江岸没了耐心,用力一扯他,把他扯进门。
江岸换了鞋推着战贺的后背,把他推到沙发上坐好。
“我们俩不吵架,我也不对你使用武力,咱们就心平气和的谈谈。”
江岸一改刚才的嚣张,态度强硬。
一脸的凝重严肃。
战贺心里一抖,扑通就给江岸跪下了。
抓着江岸的裤腿苦苦哀求。
“媳妇儿,我不分手!你打死我吧,我说什么都不分手!”
别管在外边,江岸怎么维护他,但是事实证明,他还是一个黑社会性质的商人,江岸肯定认为他们不合适,准备要分手。
江岸愣了。
赶紧伸手拉他。
“我什么时候说分手了?你赶紧起来。”
“你要和我分手的话我就跪在这不起来!”
“不分手!起来!”
江岸用力扯他胳膊,战贺琢磨一下。干脆一屁股他们家的地板上了。
还很顺便的从沙发上拿下一个大抱枕垫在屁股下头。盘着腿这么坐着。
“我还是坐着吧,万一你说啥冷静啊,好好想想啊,我还能咕噜一下跪着。”
江岸默了一下。
有时候不得不夸战贺,这哥们聪明,前三后四的他都能琢磨的到。
但是,瞥见了他屁股下头的抱枕。
“选了最厚的一个抱枕,就为了跪下的时候不会咯疼膝盖?”
“既然让你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战贺臭不要脸的又拿下一个抱枕垫在屁股底下。“自从我熘达去关节科,看到那么多膝盖受伤做膝盖置换的,我就特别注意自己的波棱盖!提重物不上楼,下楼也注意姿势,万一关节退化伤到半月板韧带啥的,恢复起来太疼!”
听听,人家多么的有理有据!
爱护关节,爱护骨头,从现在做起!
“你不是战贺,你姓鸡名贼吧!”
鸡贼鸡贼,说的就是战贺!
“这话说得,我还不是为你考虑啊?我膝盖不行了,怎么背你抱你?”
战贺这话说的也没毛病。
“我和你玩呢!不听你给我胡扯!”
江岸差点让战贺带跑偏了,忘了今天谈话的主题内容。
战贺啧了一声,这读书多的注意力就是强悍,咋转移都不行。
“说说这事儿。”
江岸端正态度,不让战贺胡搅蛮缠的打断了。
“战贺,咱们老大不小了,出门都让人叫叔叔了,三十多了不能抱着孩子的心思,今天斗嘴生气分手,明天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儿分手,谈恋爱,动了感情,奔着的是一辈子。”
江岸认真严肃的看着战贺。
这个年纪不是玩的年纪了,动了感情那就是长久的意思。
战贺点头,拉住江岸的手,大拇指在他手背上搓了搓。
“没想过玩儿,也是想一辈子的。”
江岸笑笑,这就好,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没那张纸约束彼此,但是我们会合天底下所有夫妻伴侣一样,甘苦与共,富贵不离。”
江岸说到这,似乎有些羞涩。但还是回握住战贺的手,紧紧地握住。“彼此守护,想和你白头到老。”
眼神灼灼,坚定不移。
战贺的心脏,都快从嘴里蹦出来了。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激动的想哭过。
就连梅姐把他收养带回家,第一次喊梅姐妈妈,都没有过。
就好像飘飘忽忽的人,突然脚踩地面,特别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