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事儿啊,老了老了,我还桃花泛滥了。丢死人了!”
“一家有老头百家阿姨求。充分证明你魅力大!”
梁野和王司令打哈哈调侃,王司令对他一瞪眼!
“我抽你!好好说话!”
“舅舅,为什么呀。眼看过几年你也退休了,和老伴手牵手享受夕阳红不好吗?就住在我们附近,孩子老婆子都在,你肯定特别充实幸福。”
梁野不闹了,凑近王司令。
“是不是因为舅妈?”
还是尚明霄比较了解舅舅。
王司令不顾梁野抽二手烟医生也让他戒烟的警告,拿出根烟来点上。
尚明霄刚要阻止,梁野按住他。
“你舅妈可怜啊!要不是因为我,她们娘俩也不会死。”
“这么多年了……”
“这不是多少年的事儿。这时心里过不去的事儿。我们夫妻俩啊,和你们比不了,情啊爱呀和你们俩死的动不动就抱啃啊,那没有过。她没有什么甜言蜜语也不会说怎么贴心的话,我们那时候也不流行说我爱你什么的,我对她也没说过。但她对我好啊,是那种很传统的出嫁从夫以夫为天,伺候好老爷们她就特别满足的那么一个普通又温柔的女人。我们结婚时间也短,在一块的时间也不多。但是结婚了,她就是我老婆了,爱不爱的放一边,我要对她好,做一个称职的丈夫,在做一个称职的爸爸。”
“她把所有心思放我身上,思念着盼望着,希望我早点回家希望我多给她写信打电话。她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没来得及享福,只跟着我受罪了。最后这条命都搭上了,你说我要把她忘了,我还是人吗?我不能对不起她啊!不是什么都能代替的,我家没了我可以把部队当成家,我儿子没了,明霄就是我儿子。我老婆没了,我不能找个别人代替她,那她替我吃得苦受的罪这条命就白搭了。我要娶了别人生下一儿半女,这娘俩死不瞑目啊!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她是我的妻,这辈子就她一个。”
王司令看到他们俩还想在劝,笑了下。
“你们俩设身处地的想想,假如说,梁野受伤过重死了呢。明霄你会三五年后再去爱别人胜过爱梁野,把梁野忘了吗?”
尚明霄闭嘴不在劝。
“梁野,尚明霄要是因为保护你被拉赞的人射杀了,你会找个人结婚生子吗?”
梁野也闭嘴了。
“行啦,一大早的我饭都没吃完呢。吃饭去,你们俩该干嘛干嘛去!”
王司令对他们挥挥手,下楼继续吃饭。
“劝人还真是这样,针扎在身上了才知道多疼。”
尚明霄苦笑了下,劝别人的话巴巴的特别多,真的要放在自己身上,设身处地的去想,谁都有执着执念,也许在外人眼里是牛角尖,可在自己心里,那才是对爱的一种坚持,一种守护!
梁野拉住尚明霄,神色有些严肃。
“舅舅把话说到这,我不得不问你一句,你知道我工作的性质,虽然不经常有任务,但出人去就是很危险的那种。如果我死了呢。”
“我想马上去陪你。”
梁野皱眉。
“你看,我知道你想什么,你不想我这么做,你会认为有父母在。是,有父母在,我不能去随心所欲,但这想法会根深蒂固。这会让我无惧死亡,甚至期待死亡,因为我度过的每一天都是走向你的每一步。我期待着早点和你团聚。”
尚明霄笑着,温柔的,带着一点喜悦的说着死亡的事情。
“你不能……”
梁野希望他好好的。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但不得不面对,他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万一呢。
“我怎么不能?我的爱,我的命,我的全部幸福都没了,你让我怎么活?就算为了父母我可以忍下所有的痛苦。可没有你的生活就像恢复到了黑白世界,世上任何快乐和我无关。我会每天期待自己快点死亡,我会笑着去世,我会很高兴的安排自己的身后事,闭眼的那一刻就是我们团聚的时间。多好啊!”
梁野听他的话眼圈发红。
尚明霄却笑了下。
“我很理解舅舅,你是我唯一的爱,任何人无法取代。活着会做好自己的责任,死亡能让我们团聚,我无惧死亡,只怕活的太长让你等太久。”
梁野抓紧他的手。
“我不会把你孤单的留在这世上。我不会让你和舅舅这样的。舅舅有我们陪着孝顺照顾,他不会孤单。可你会啊,你朋友不多,咱们没孩子,你孤孤单单的在这世上多可怜啊!”
“那就好好活着,执行任务的时候安全去早早地回,就算是受伤了你也想着,为了我,在坚持一下,在努力一点,哪怕你就是瘫痪了,植物人了,没关系,你还在那我就幸福。”
梁野重重的嗯了一声,鼻音有些重,伸手抱住尚明霄。
“过几年就好了,年纪到了我也会到其他职位上去,在几年,就再也不让你担心了!我舍不得你,你也为了我,格外小心一些,你知道我是个生活白痴,没你了我估计会饿死的。你也别丢下我!”
“大早起的说这些干嘛呀!不是说了吗白头偕老,我还想和你过金婚纪念日呢,你就不想体会一下世界首富的夫人是啥滋味啊?生活多好啊,希望那么多啊,咱们会变成老头子手牵手去菜市场买菜,给对方刷假牙,在亲一个无齿的吻!”
尚明霄逗着梁野,抱着他左右摇晃。
长命百岁啊亲爱的,你活着我才有幸福快乐啊!
只愿情深不负,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