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替身他超乖的 第65章

“我,我不要……”他梗着脖子不愿意走,“我也可以打工赚钱。”

“我是缺你什么了吗,江郁清。”少年薅着他的衣服把人扭送回去,“怎么一点不懂事?”

“我没有,没有不懂事……”他忽然哭出声,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我只是想替你分担分担……”

“你每天好累,我心疼你……”他哭得直打嗝,路都走不好,“我也想赚点钱,让你轻松一点。”

“乖。”少年闭了下眼,弯下身子和他平视,“你只要好好地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就好,让你感觉到压力是我的错,哥不累。”

“要不,我不学画画了,我们省下这些钱好不好?”他搂住少年的脖子,软乎乎口齿不清道,“我不学画画了……”

“不行!”少年的神色变得严厉,眼底是不容置疑,“学就好好学下去,听话。”

那个小巷长长的,他牵着少年的手踩着青石板,天边的乌云一点点散开。

那是他整个少年时代的光,那个人挡在他的身前,宛如从天而降的超级英雄,撑起了他们最难的那几年。

江郁清醒得很早,太阳初初升起,他长舒了一口气,心尖升起些难以言说的惆怅和细细密密的疼。

他不仅一次问自己,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他在床上滚来滚去,实在酝酿不起睡意。

干脆换了衣服,准备出门跑两圈。

换鞋时注意到文希的拖鞋还摆在原位,江郁清纳闷地看了眼文希紧闭的房门。

昨晚希希没有回来吗?

他打开门,险些吓得叫出声。

“你怎么睡在这里?”

男人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胡子拉碴的,西装也被随意地垫在地上。

他倚着墙闭目养神,高大的身子委屈巴巴地缩成一团。

姜晏听见声音,缓缓睁开眼,眸子瞬间迸发出惊喜。

他慌忙地站起来,因为腿麻了趔趄了两步,声音都是哑的,“你……这么早。”

“我是问你,你怎么在这?”江郁清懒得与他寒暄,胸腔里不老实的东西又乱跳了起来。

他按住那只跃跃欲试的小麻雀,神色冷淡。

“我很想你……”姜晏音调很轻,声音越来越小,“我没有打扰你的意思。”

两年来他没有睡过一个完整觉,只有昨晚,他触摸着墙壁,想起墙后的人还是活生生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

即使地板冷硬,他也少见地囫囵睡了个安稳。

“你现在已经打扰到我了。”江郁清压着心底的烦躁,一字一顿。

“你没睡好吗?”姜晏仿佛没听出他的不耐,担忧地打量他的脸色,“这么早就起来了,你以前很能睡,不到中午……”

说着还带起了点笑意。

“姜先生。”江郁清重重关上门,加重了声音,深呼吸,“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所以为的过去,对我来说不过是令人作呕的回忆。”

姜晏面上的笑渐渐散了,额发垂在眼边,有些阴郁的样子,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文希一觉醒过来四肢酸痛,尤其是下半身,像是被碾过了一般,他陷在柔软的大床里,整个人都有些惫懒。

他慢慢的揉着眉心,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

他依稀是记得自己喝多了,然后上了一辆车……

后来呢?

宿醉后的脑袋迷迷糊糊,转不过来弯。

“终于醒了?”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文希立刻僵住了,像是定了格,缓缓转动脑袋。

“怎么,不认识我了?”男人赤着上半身,轻轻吐出一口烟,喷洒在文希的脸上,低声笑了笑。

第71章 你不会真觉得有重生这种离谱的事吧

“我,你……”文希盖紧了被子,小脸没有一丝血色,瞳孔都在颤动,“昨晚?”

他脑子完全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

“你说呢?”秦暮白凑近了他,带着烟草味的气息熟悉得令他心颤,“我想了想……”

“我的宠物死了,我很难过,也许是老天可怜我,把你送到我面前。”

“你看你们俩的名字都那么像,除了天意还能有什么原因?”秦暮白那双湛黑的眼睛凝视着他,让人愈发捉摸不透他的情绪,难辨深浅。

“昨晚我喝多了,可能有些失态……”文希被子下的两只手攥在一起,告诉自己要冷静,“还请秦爷多见谅。”

“都是成年人了,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

文希纤长浓密的羽睫簌簌抖动着,如同轻颤的蝶翅,惴惴不安着“失态……”秦暮白慢条斯理地重复这两个字,眼神沉沉,好看的眉眼露出丝丝缕缕抖动浅笑,“你慌什么呢?”

“我记得我们这才是第二次见面。”

“任凭谁一觉醒来,旁边躺着个陌生男人都很难冷静吧。”文希心脏一阵紧缩,面上一脸无辜与无措。

秦暮白带给他的恐惧实在太深了,他跪在这个男人脚边仰望了他整整五年,他怕极了秦暮白的喜怒无常。

他把他的脊梁骨一点点打碎,在黑暗的角落里慢慢腐烂发臭,所有的尊严人格都被踩在脚底下,一文不值。

“是吗?”秦暮白挑了挑眉,似乎是觉得无趣,下了床随意裹上睡袍,嘴角咬着根烟,“记下我的手机号。”

“以后你最好随叫随到。”

........“查到了吗?”姜晏眼眸低垂,手指轻轻点着茶杯边缘,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他嘴角微压,消瘦的脸上添了几分凌厉,让人望而生怯。

“查到了,”王秘书食指轻轻推了推眼镜,“江南白,也就是江家当代家主,五年前和江老爷子闹翻以后就把事业中心放在了m国,最近在开发一个项目。”

“他贯来事必躬亲,给下属安排好任务,去了个没什么人烟的地方考察,暂时联系不到人。”

“联系不到人……”姜晏细细琢磨了下,杯沿上的指节根根分明,他转而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兴致盎然的弧度,“给他添点麻烦,最好彻底断联一段时间。”

“您……”王秘书没看懂他这通*作。

“对文家施压。”姜晏站起身,不慌不忙继续道,“我看他还怎么结婚。”

“我的人他也配沾染?”

姜晏的的声音挟着股冷气,眼底流淌着令人心惊的占有欲。

......江郁清看到文希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每次深夜回到家就把自己关进书房。

直到天色慢慢透出光亮,才缩在书房的单人床上勉强休息一会儿。

江郁清甚至没有机会和他多说两句话,只偶尔听到只言片语,似乎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

他问起来,文希也只是笑着安抚他,很快就要解决了,会好起来。

可短短几天,文希整个人似乎瘦了一大圈,衣服都空荡荡的,眼底的青黑越来越重。

江郁清心里着急,又无处下手。

给哥哥发消息又石沉大海,说是又跑到哪个深山老林考察项目去了。

.......夜像是浸了墨一般沉寂。

“可能还会有您的熟人……”青年彬彬有礼,引着江郁清往包厢走,“都是艺术界很有名望的人。”

江郁清眉眼冷淡,上挑的眼尾丝毫没有冲淡他身上自带的冷气,反而杂糅在一起,清冷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

青年忍不住心旌摇荡,没想到几年前便在国际上声名大噪的清竟然这么年轻,还是个清泠泠的小美人。

“请。”

江郁清惦记着文希,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没成想正对上程玉惊诧惶恐的眸子。

江郁清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脸色变都没变,仿佛只是随意扫到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他被众星捧月着坐在中间,垂着眸子,琉璃灯温暖的灯光下,周身渡上一层浅淡的金光,举手投足赏心悦目,就好像天生就该被簇拥宠爱,长在锦玉丛一般。

又与那个胆小怯懦的郁小雀全然不同。

郁小雀哪里有这矜贵的气质,一个粗鄙的小乞丐难登大雅之堂。

“他是……”程玉咬着下唇,小声询问冯意,“他怎么会在这?”

冯意脸上含笑,看着江郁清的眼神含着赞赏的意味,“你不知道吗?”

“几年前他的作品就已经拍卖出了天价,只是后来销声匿迹了,没想到这么年轻,后生可畏啊。”

“两年前你参加卓越大赛的作品,风格就与他极为相似。”冯意打量了下程玉,疑惑道,“你竟然会不知道?”

程玉感觉一股凉气顺着脊梁蹿上脑壳。

他忍不住手心冒汗,大脑chong血。

相同的风格……

一定是郁小雀。

他一定是郁小雀。

那个死了两年的人,他又回来了!

江郁清抿了几口酒,脑子有点昏沉。

他揉着额角慢腾腾地往洗手间挪,一时没看路,不小心撞上个人,“抱歉。”

可眼前的人却动都不动,也不出声。

“郁小雀。”

江郁清揉着额角的手一顿,慢慢抬起眸子。

程玉面色苍白,颧骨高高凸起,仿佛就剩一把骨头了。

“你认错人了。”江郁清眸光淡漠。

“你都死了还回来干什么?”程玉目光里透着阴沉,自顾自喃喃,“对,你是来和我抢阿晏的。”

“你这种连个孩子都保护不住的废物也敢跟我斗,我不怕你……”

冷气开得很足,他却额上冒出冷汗,手脚也不正常的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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