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替身他超乖的 第70章

他抱着哥哥送的小熊扒着窗台一天一天的盼,中秋节家族聚会时姑姑叔叔一大家子其乐融融,他躲在边上大口吃饭,眼泪噼里啪啦落在汤里。

月亮圆圆的,花开得也正好。

只是那都是别人的花好月圆,他藏在边缘暗戳戳地羡慕,小熊布偶的耳朵都快被咬烂了。

后来他跑了。

江郁清是个瞻前顾后很容易后悔的人。

他后悔喜欢上姜晏,后悔被他迷惑得傻不愣登被卖了还美滋滋数钱,后悔贪嘴多吃了那个包子,后悔没能保护好孩子……

但他却从来不曾后悔遇见姜晏。

那个狭小的院子栽了棵梨树,晚风凉习习的,爷爷偷偷塞给他一颗糖,笑呵呵地给他打掩护,用眼神示意不要被姜晏发现了。

爷俩躲在树后窃笑,江郁清捧着月饼和糖果,眸子弯弯。

他也有了属于自己的花好月圆。

扑通。

江郁清被吓得一个激灵,他转头,瞧见男人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一身黑衣黑口罩黑帽子,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

他默默看了眼大太阳,这不中暑都是奇迹了。

江郁清身子弱,出门的背包里装得东西应有尽有,很快就翻出一小瓶藿香正气水。

他撑着拐杖为难地站在男人身前,歪了歪头。

你能指望一个小残废怎么给他喂药?

地面被太阳烤得散发着热气,放个鸡蛋怕不是都能装盘了。

男人双眼紧闭,依稀能看出脸色不大好。

“你还能坐起来吗?”江郁清戳了戳他的脸,“我扶不动你。”

男人似乎听得见他的声音,眼皮动了动,掀开一条缝。

“醒过来就好。”江郁清松了口气,指着树荫的位置,“那边凉快,去那歇歇吧,我有药。”

“我……我……”男人从喉咙挤出几个干涩的字,直直注视着江郁清,含着难以言说的狂喜与震惊,“我是在做梦吗?”

“做梦?”江郁清挠挠耳朵,雪白的脸颊像是块布丁似的,软糯糯的,“应该没有吧。”

“小,小雀?”男人慢慢撑起身子,不敢相信地打量眼前的小美人,又不敢轻易触碰,生怕是易碎的幻影,“是你吗?”

他用力拧了下大腿,疼得皱眉,“不是做梦?”

“你……认识……”江郁清拄着拐退后,狐疑地盯着男人,“你是谁?”

男人站起来,头脑一阵晕眩,捂着头踉跄几步,“是我,我是幸可。”

他晃了晃脑袋,摘下口罩。

“你?”江郁清看清这张俊朗熟悉的脸,一时又惊又喜,“你怎么会在这?”

“我是来……”幸可目光游移不定,笑得有些苦涩,轻声道,“看望一位朋友。”

“你也来这看朋友呀。”江郁清把藿香正气水递给他,“去那边说。”

“你呢?”幸可视线不离开他,跟在江郁清身后,“你的腿怎么了?”

“我来这看爷爷。”江郁清摘下帽子给自己扇风,热得直吐舌头,“前几天不小心掉坑里了。”

“你还和以前一样。”幸可怀念一般,目光透着股说不出的哀伤,“冒冒失失的。”

“你爷爷在这里?”

“对呀,但是最近出门旅游去了,我就白来了。”江郁清点头。

“你是说……”幸可意识到两人说的意思不同,“他住在这边?”

“对呀。”

“这几年你去哪了?”幸可总觉得再说下去不大好,转而问道。

他声音发颤,“我后来得到的消息是你死了。”

“没死啦。”江郁清漾出两个小梨涡,眸子里有浅淡的碎光,“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幸可闷头灌下藿香正气水,把嘴边的话咽下去。

那为什么我给你发的信息全部石沉大海,为什么这两年了无音讯,为什么青山墓园会有你的墓碑?

你是不想再见我还是被姜晏囚禁了。

他有那么多的疑问,可最后只剩下一句话,“我很想你。”

这两年来的每个日日夜夜。

这话过于直白了。

“你还在开烘焙店吗?”江郁清一愣,垂下头,躲开他的眼神。

“不做了,保护不了喜欢的人。”

“以前我太弱小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被肆意羞辱却无能为力。

矜贵的男人抱着郁小雀,抚摸着怀里人覆着层薄汗赤裸的脊背,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狭长的凤眸眼底流淌着某种冰冷的气息,似乎就像在看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

是恋人吗?

可天底下哪有人会这样羞辱自己的恋人?

仿佛躲在他胸前隐忍啜泣的郁小雀是他的战利品,是供他取乐的禁脔。

幸可才终于明白郁小雀为什么要逃。

他睁大眼睛,努力发出声音,却都被嘴里的毛巾尽数堵了回去。

郁小雀看都不敢看他,瑟瑟发抖地躲进施暴者的怀里。

他心尖酸痛,想告诉郁小雀,别怕,等我来救你被扔在家门口时,他蜷缩在草地上,眼里是月亮水溶溶的倒影。

月亮上有只苡€€小金丝雀,他音色甜美,啾啾啾地看着很是讨人喜欢,他自然也是喜欢极了,伸手想去揉揉小金丝雀的脑袋瓜,却看清了那双清澈的眼里盈满泪水。

他在说救命。

“不做烘焙了?”江郁清微微睁大眸子,“那你在做什么?”

“看来你真的与世隔绝。”幸可低头笑了笑,“演员。”

“演员?”江郁清禁不住戳戳他的鼻子,“活的大明星?”

“对。”幸可纵容地望着他,黑眸渐渐变得有侵略性,“我想着那样也许就能被你看到。”

“至少不会再那么无力。”

可最后得到的消息却是墓园内孤零零的墓碑。

江郁清指尖仿佛被灼了一下,他缩回手,“当演员挺好的。”

幸可好像变了一个人,和两年前那个爽朗的男孩不大一样,他像是看不见江郁清的躲闪,继续道,“你还在他身边吗?”

两人心知肚明那个他是谁。

“不然呢?”一道冷淡的声音插进来。

江郁清脸颊忽然凉凉的,有什么被贴到脸上。

他仰起脑袋瓜,眯着眸子瞧见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

“你的奶茶。”姜晏揉揉小美人被烤得暖呼呼的发丝,“少喝点,晚上要吃饭。”

两人仿佛生活了多年的老夫老妻,亲密无间,流转的氛围插不进旁人。

“姜总不是已经结婚了?”幸可在演艺圈也算练出来了,缓缓站起身,凝视姜晏,“和那个程先生?”

“与你无关。”姜晏却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唇角轻扯,“你算什么东西?”

幸可这样的小人物要不是郁小雀,他连记都懒得记。

现在这是自觉有和他叫板的底气,试图从他窝里叼人了不成?

幸可把咬着奶茶管子的江郁清拉在身后,严严实实护住。

“姜总何必非要强人所难。”幸可攥着拳头,冷声道。

“清清,过来。”姜晏眼睛紧盯着江郁清,目光仿佛锁死在他身上,根本不看幸可。

第76章 我欠你的,我还给你(姜狗自挑手筋)

男人笑得如春风化雨,连嘴角的弧度都勾得恰到好处,可细细看去眼角眉梢具是冷光。

大太阳下,江郁清陡然从脚底板生起一阵令人战栗的寒意。

植在骨子的惧意使他忍不住往幸可身后缩了缩,企图躲开阴冷的目光。

两个男人面色皆是一变。

“你看见了。”幸可笑得愈加嘲讽,挡了挡身后的人,“他不想跟你走。”

“过来。”姜晏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眼神一点点冷了下去,伸手要抓江郁清的胳膊。

这样的姜晏让江郁清仿佛又回到了那几年,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他拎回去又是毫不留情的一顿收拾,他小小地打了个抖,卷长的睫毛轻轻颤抖。

那是三年的日日夜夜累积出的惧怕与畏怯,哪怕换了个壳子,也如附骨之疽缠绕着他。

怎么会没有痕迹呢?

红肿的双眼,干裂的嘴唇,凌乱的发丝,男人勾着唇把他压在窗台上,不顾他羞耻求饶,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出声,仿佛永远看不到天明的夜晚。

是姜晏用眼泪和血在他骨子里强势刻下的痕迹。

“你吓到他了。”幸可拦住姜晏。

姜晏缓缓抬眸看向他,眸中泛寒,“让开。”

“这是我们两个的事。”

“他要是过的好,活得快乐……”幸可略略压低了声音,目光坚定,“那就是你们两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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