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他一心追求城决,所以一个朋友都没有。
虽然在五年之前他倒是有过那么一两个朋友,可是在这五年里,因为过度的疏远,所以便也跟着渐行渐远。
没有朋友,唯一的家人现在却躺在ICU里,本以为下周就会要一起订婚的未婚夫,却在一场车祸后,把他给忘了……
桥上愚躺在冰凉的长椅上,没有眼泪,而是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
他真的……看着也太可笑了。
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滑稽的笑话。
桥上愚睁着眼睛,在冰凉的长椅上躺了一夜。
他呆呆地,像是没了魂。
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九点,上司给桥上愚打来电话,问他为什么没去公司上班的时候,桥上愚这才反应过来,他昨天没有及时的向公司告假。
桥上愚握着电话,面色惨淡,眼底青黑,声音嘶哑。
“抱歉,我……我母亲……住院……我现在可能没法去公司上班,我……现在能临时请假吗?”
听着桥上愚嘶哑痛苦的声音,电话里的上司领会了什么。
一般来说,临时请假是并不允许的。
但桥上愚工作能力强,极少请假,再加上听着的确是特殊情况,于是上司破例允许了。
“虽然这不符合告假的流程,不过可以为你格外的破例一回。”上司说。
“……谢谢。”
“你想请多长时间?”
“……不知道。”桥上愚恍惚道。
上司声音停顿了下。
“一周够吗?”
“……我不知道。”桥上愚依旧恍惚。
“那就暂时先请一周吧。”上司再次领会什么,替桥上愚做下决定,“一周后要是情况有变动,你再打电话给我。”
“好的。”桥上愚机械麻木的出声道谢。
电话挂断。
挂断电话之后,他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呆,突然想起什么,倏地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对了。
母亲还没吃早餐。
桥上愚摇摇晃晃的从椅子上站起身,然后出声叫住正好从他面前经过的一个护士,礼貌的询问:“护士小姐您好,请问昨天刚做完手术的患者,早上能吃些什么早餐?”
“请问患者昨天做的是什么手术?”护士轻声反问。
桥上愚默了默,低声应:“……胃癌手术。”
护士愣了下,向他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接着回道:“胃癌患者刚做完手术得禁食一周左右,什么都不能吃。”
“啊……是这样吗。”桥上愚这才了悟。
护士应了一声,接着瞧了眼桥上愚青黑的眼底,柔声劝道:“我看你昨晚在椅子上躺了一整晚,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会,把精神养足了再来,免得自己也病倒了。”
他愣了愣,下意识出声向护士道谢。
护士工作忙,出声劝完,转身离开。
护士离开,桥上愚重新坐回到长椅上,压根没有要回去的心思。
因为他认为他现在应该呆的地方,除了医院之外,再没有别处。
半小时后,桥上愚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手机铃声响了好几声,桥上愚才迟钝的反应过来。
他动作缓慢的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看也没看手机屏幕一眼,直接接通。
“……喂?”桥上愚声音虚弱。
“桥上愚。”郝夫人熟悉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我们见一面。”
他怔了怔,表情麻木的应了声好的。
作者有话说:
性格转变中ing。
恋爱脑看着的确比较气人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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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火箭炮:羽羽风 2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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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地雷:吃鱼、今天也是自闭的一天、十级受控、咸鱼一条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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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电话里,郝夫人将见面的地址约在了市中心医院附近的一家高档餐厅内。
按照电话里约定好的位置,桥上愚在半小时内抵达餐厅前。
进入餐厅,在侍应生的引领下,他来到了郝夫人的面前。
郝夫人早已在位置上等着他。
她身穿着一袭优雅的白色牡丹花纹旗袍,一如既往,雍容华贵,风姿绰约。
“坐。”郝夫人笑吟吟的朝自己面前的位置伸出了手。
桥上愚默然不语的看了她一眼,安静的坐下。
待桥上愚坐下之后,郝夫人倨傲冷淡的视线轻飘飘的在桥上愚的身上以及脸上扫视了一圈。
扫视罢,她挽唇,再次露出一个笑容。
“看来昨天一整天,你过的不怎么好。”郝夫人轻飘飘的说。
桥上愚淡淡应声,表情麻木,神色颓唐黯淡。
昨天,他宛如身处地狱之中,痛苦无比。
“废话就不再多说了。”郝夫人居高临下的翘起了自己的左腿,下巴微抬,“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桥上愚没说话,静默不语的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只见郝夫人唇角轻扯,表情漫不经心道:“上次在把你从医院赶走后,我让主治医生将城决的大脑仔细深度的检查了一番,接着又进行了一遍问诊。”
说到这里,她声音一转。
“在进行了一番深度的详细检查之后,医生完全的确定了,城决完全的遗失了15年到20年的这五年里的记忆,所以……也就是说,他把你给完完全全的忘了,一点也不剩。”
桥上愚呆呆的望着郝夫人。
或许是因为昨天接连的打击已经完全摧毁了他的反应能力和心防,又或许是因为已经见过城决那对他无比疏离又厌恶的眼神,此刻,他听到城决遗失了最近五年的记忆,把他给完全忘了的时候,他的脑子里竟什么都没有。
没有任何感想。
脑子里也没有任何的画面。
只剩下一片麻木。
桥上愚低低的应了声啊,再无其他更多的反应。
见桥上愚表情平静,郝夫人倒是颇为诧异的瞧了他一眼。
她凝视了片刻,瞧见他脸上的表情并不是淡定,而是麻木之后,顿时恍悟。
的确,突然得知母亲得了胃癌的消息,实在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郝夫人言简意赅,续道:“你应该知道,我一直都不喜欢你。”
郝夫人话落,几秒后,桥上愚像是这才反应过来,麻木的应了声是的。
这件事他一直都非常清楚。
“城决正好又失忆忘了你,我顺势就势,跟着取消了订婚仪式。”郝夫人接着说。
桥上愚表情‘平静’,眼神宛如一片死水,竟没多少意外。
他低低的应,“啊……这样啊。”
看着桥上愚平静颓然的神情,郝夫人眼神微妙。
接着。
郝夫人终于进入真正的正题。
“以后,你对于城决而言,€€€€就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郝夫人唇角上扬,声调也跟着微微上扬半分,“既然如此,你们之间的订婚戒指,也不会再作数。”
当然,对于家大业大的城家而言,不会缺这一枚几千万的戒指,郝夫人自然不是来索要戒指的。
她只是来掐灭桥上愚的最后一丝妄想。
戒指可以留给他当做留念,但这个戒指……和城决再无任何关系。
桥上愚反应迟钝,无法正常思考。
郝夫人话说完,他愣了好几秒,才终于从她刚才的那句话里,找到了一个关键词。
戒指。
“啊……”桥上愚张开嘴,声音温吞的说,“戒指不在我这里……都在他那里……”
这倒出乎了郝夫人的意料。
因为在她眼中,桥上愚攀附权贵,为了城决的钱和权势去追求他,城决买下的这枚七千八百万的钻戒,桥上愚定然会死死的拿在自己的手里,绝不会还给城决。
“……两枚戒指都在城决的手里?”郝夫人蹙眉反问。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