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声音一滞,顿时僵在了椅子上。
这个时候,又一名同事表面出声打圆场,实际上则是为前一名同事打抱不平道:“他也没问什么,就是关心你一下,你干嘛……”
话刚出,被桥上愚不留情面的直接打断。
“关心?”他面无表情的反问,“难道不是来当做你们茶余饭后的笑点吗?”
瞬间,部门办公室内变得无比寂静。
死一般的安静。
他们认定桥上愚一无所知,所以在背地里肆意的编排嘲笑着。
而且更是认定,就算他们在背地里编排桥上愚的话,真的被正主不小心给听到,但以桥上愚的性子,也不敢当面质问他们。
然而€€€€
“你、你都听到了……?”一个同事尴尬的低声询问。
桥上愚冷漠的投以视线,没有回应。
但答案早不言而喻。
那名同事看着桥上愚脸上冷漠的神情,当即讪讪的闭上了嘴。
自己的虚伪表象猛然被戳穿,赤.裸裸的将其展露在空气之外,刚才还在暗自为另一名同事打抱不平的alpha,面色赤红的别开了视线,心虚的转向了电脑屏幕。
其他人的表现也同样皆是如此。
无人再敢说话。
没人再敢开口,他们各种讪讪的转向电脑屏幕,装作工作忙碌。
同时间,他们的心下无比的震惊和震撼。
……这真的是桥上愚吗?
真的不是其他人吗?
为什么完全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
对于桥上愚而言,和这些同事多说半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话说完,他转身就走。
脚步利落潇洒,没有任何的留念。
乘坐电梯下楼离开公司,桥上愚站在马路边,伸手拦下一辆车,准备前往医院交钱。
车上,他的表情严肃又凝重,脑子里思索着快速来钱的方法。
虽然预支工资了,但那些远远不够。
怎样才能在短时间内获得一大笔钱……
桥上愚蹙眉思索着。
思索了良久,最终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了两个字。
€€€€借贷。
借贷并不是一个好办法,因为高额的利息会利滚利,然后让借贷人往后的余生陷入无尽的黑暗和绝望之中。
但他已经别无他法。
现在他只有这个选择。
而且……他想他应该也不会有余生了。
得到结论,桥上愚立刻掏出手机在手机上查询了一番,在得到借贷公司的电话之后,他毫不犹豫的打了过去。
电话拨通,他迅速道明来意。
“我想要借几百万。”
“几百万?”电话那头,借贷公司的工作人员愣了愣,然后立刻出声反问,“那你有多少的不动产可以进行抵押?”
桥上愚一愣,心下错愕。
他没想到要想借贷,必须得先要用不动产进行抵押。
“……我没有。”
“那就借不了。”
“必须得要不动产抵押吗?”他略有些绝望的出声反问,“只要身份证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对方说,“要是你的钱借了,一下子花完,然后扭头就自杀了怎么办?我们的钱怎么收回来。”
桥上愚沉默下来。
沉默数秒,他安静的将电话挂断。
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几分钟后,TAXI停下。
“客人,医院到了。”
桥上愚木着脸睁开眼,用手机支付了车费。
推门下车,手机响起了一声叮的提示音。
他低头看去。
【XX银行:您的账户……】
提前预支的工资到账了。
桥上愚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麻木机械的朝医院的方向走去。
走进医院,他拿着手机在缴费处将卖家具袖扣和提前预支的工资一同存进了医疗卡内。
但这些还远远不够。
桥上愚静静地坐在医院冰凉的长椅上,两眼呆呆的目视着眼前空无一物的空气。
无法借贷,所以还有怎样来钱的方法?
绑架?
偷窃?
抢银行……?
陷入绝境,他绝望的抱住了脑袋,脑子里冒出的念头愈发的危险起来。
周围的病人来去匆匆,神色忙碌。
在鼻间令人刺鼻反胃的消毒水之下,桥上愚的脑子里慢慢的生出了一个最为稳妥、‘安全’、也是来钱比较多的办法。
€€€€卖器官。
他已经走投无路。
虽然脑子里已经有了法子,但他没有能够联系的渠道。
或许医生能够知道?
桥上愚如此想着,于是在医院随便找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试探的出声询问:“那个……医生,问问您,医院附近有没有能够进行器官交易的机构……?”
医生闻言,瞬间瞠目结舌的瞪大了双眼,然后警觉的看向他。
“器官交易是违法的!”
“你要做什么?可别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
说罢,掏出电话,便准备报警。
见状,桥上愚表情僵硬,只好不自然的撒谎道:“……我只是好奇的随便问问,您别误会。”
这是桥上愚第一次撒谎。
但他只能撒谎。
如果他不想进警察局的话。
“哦……”医生长舒了口气,“器官交易是违法的,不受法律的保护,你可千万别做这样的事情。”
桥上愚表情勉强的应了一声。
医生又再次叮嘱了两句之后,这才转身离去。
他站在原地,心下绝望。
现在是中午,艳阳高照,可桥上愚却冷的手指冰凉。
直到此刻,他终于了悟。
所谓的爱情,虚无缥缈,毫无意义,随时都能化作为空气飘散。
只有钱,才是永恒,才是永远赤.裸裸现实。
……
虽然卖袖扣家具和预支工资的那些钱,对于桥上愚来说,远远不够,但支撑母亲在ICU里一周的医疗费却是远远足够的。
四天后,桥上愚终于可以进入ICU探视。
终于可以进入ICU探视的这天,桥上愚早早地醒来,起身从地上铺的地铺里爬了起来,离开卧室前往浴室。
浴室内,他站在镜子前,认真仔细的洗漱。
洗漱完毕,他对着镜子,生硬的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容。
他不想在母亲面前看着过于的丧气。
但无论他在镜子面前如何牵动嘴角,但笑容都无比的生硬与不自然。
因为他的眼底由始至终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在镜子面前尝试了许久都未能有半点好转,桥上愚只好索然放弃。
洗漱完毕,桥上愚换上衣服,略微振作了精神,在玄关处穿上鞋出了门。
出门离开小区,他拦车前往医院。
到了医院,桥上愚直直的奔向住院部,乘坐电梯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