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有引诱他 第2章

“老板,来包玉溪。”那人把钱拍在柜台上。

“我要包玉溪。”方砚唯说,“先给我拿。”

他把烟揣进口袋里,推门出去,余光瞥见刚刚那位社会人士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他多看了眼,那里好像有€€€€

一群人高马大的社会哥,跟一片深蓝色的校服衣角。

为首的社会哥染着一头枯草似的黄毛,嘴巴开合着,神情狰狞,仿佛正在口吐狂言,手里好像还拿着一根……长棍子!

方砚唯:“?”

怎么着,这是在欺负鹭屿中学的小同学?

深巷里,路执背靠着墙,听黄毛添油加醋地讲述这场约架的前因。

“路执,执哥。”黄毛往前走了一步,“要不您不动手,就去给我们镇个场子,行吗?”

“不。”路执冷淡地说。

“您看看这甘蔗,我刚从我小姑家地里拔的,特别甜,专门孝敬我们执哥。”黄毛讨好地高举着甘蔗,递出去。

周围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劝。

路执开口:“你……”

黄毛挥挥手,周围立刻安静下来,等待路执发话。

然而路执的目光越过了黄毛的肩膀,停在了巷口的阳光下€€€€

那里站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浅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看起来有些偏红,他穿着黑色的卫衣,单肩挎着只书包,脸上挂着只黑色口罩,因为擦伤微红的眼尾看起来压得很长。

黄毛顺着他的目光转身,瞧见巷口的少年。

“谁啊,看什么呢?”黄毛怒吼,“再看眼睛给你摘了。”

他吼得很凶,中气十足,凡人这个时候就该退了。

但巷口站着的好像也不是一般人。

“我看你想怎么死。”巷口站着的少年说。

黄毛:“?”

胆儿还挺肥。

路执的目光没动,依旧盯着巷口。

浅色头发的少年,嚣张得看起来像是一只耀武扬威的小红狐狸。

黄毛得罪的人多,一时间没想起来这位是什么来头。

还没想完,他哎哟一声,屁股上先挨了一脚。

转瞬间,路执的袖口边多了一只手,少年修长白皙的手指攥着他的袖口,漂亮的眼睛看向他€€€€

然后翻了个白眼。

“你傻逼?不跑等着被他们打?”

路执:“。”

“草了,跟谁说话呢?”黄毛破口大骂,“给老子放尊重点。”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黑卫衣的少年抓着他们老大的袖口,拖着人往巷口的方向去了。

黄毛:“???”

草特么的。

他们老大正要训话呢,被人强掳了?

第2章 勾引

校门口,方砚唯斜挎着书包,打量着他救出来的这位小同学。

嗯。

不小,挺高。

比他还高出了半个脑袋。

男生规矩地穿着校服,身上端正地背着一只黑色的双肩包,左手上还拿着一本书€€€€

《品德与修养》

这书呆子不太好救。

他刚伸手去拉的时候,不知道是没有喜欢的路还是路烫脚,根本拉不动。

好在他急中失智,指尖在书呆子的手背上挠了三道。

现在好像还留着痕。

“你还好吧?”他问,“没挨揍?”

面前人冷冷清清地嗯了声,从口袋里掏出副黑框眼镜,架在自己的脸上,没什么波澜的目光隔着一层镜片落在他身上。

方砚唯:“……”

长得跟女娲炫技似的,怎么性格这么呆?

下头玩意儿。

十米走单骑,救出来一个大白眼狼,他莫名有点不爽。

他四下看了看,那伙五彩脑壳的社会哥似乎没有追过来的迹象。

他索性摘了脸上的黑色口罩,揪着人的衣领,把人往墙边推,膝盖抵在对方的腿上,扯出个肆意的笑:“书呆子,我帮了你,你怎么半点反应都没有?”

男生的领口被他扯乱了些,露出修长的脖颈,下颌线条锋利流畅,薄薄的嘴唇紧抿着,鼻梁高挺,眸光很淡。

似乎才出虎口,又入狼窝这件事,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影响。

方砚唯正觉得无趣,就听面前的男生开了口,声音就贴在他耳边:“想要什么反应?”

微冷的声线,遇上鹭屿的海风,怪好听,像海风在低语。

海风小声说:“要不我送你套模拟题?”

这也太晦气了,方砚唯松开男生的衣领。

手机铃声响起,扫了眼来电人备注,接了电话€€€€

“我正办事呢你烦不烦?”

“方砚唯,你坟头信号不好吗?”电话那边的人问。

“是不太好,忙着给你送终。”方砚唯牵了牵嘴角,“什么事?”

打电话来的人叫林与宋,他转学前的同桌。

“说走就走啊你,今天学校门口还有人上门堵你。”林与宋说,“你忙着办谁呢?”

“怪不得我,我后妈怀二胎,家里所有的过敏原都得送走,包括狗和我。”方砚唯说。

“走了也好。”林与宋说,“我今天看见你那个后妈的儿子了,鼻青脸肿的哈哈哈,你小子临走前那俩大比兜子给的挺利落。你在鹭屿好好改造,就别再招惹校霸级人物了。”

“不会的。”他说完转头,才发现书呆子不见了。

溜得好快。

怕不是哭着喊着告老师去了吧?

他余光瞥见一辆开过来的卡宴:“不跟你说了,有人来接我了,回头打游戏再叫我。”

“得嘞。”林与宋说。

-

车停在一栋小别墅前,方砚唯跟他妈妈的那位朋友,匆匆地见了一面。

温雅阿姨正要去国外出差,推着只硕大的行李箱:“砚砚啊,你小时候我还见过你,一晃就长这么大了。”

“阿姨您好。”方砚唯有点不自在地打招呼。

“二楼的次卧在改格局,这几天你先住路执的房间,我忙完了会告诉他。”温雅说,“他本学期原本办了住校的,我让他这周退了回来陪你。”

方砚唯:“……”倒也不必。

“别担心。”温雅阿姨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自在,“路执比你大一岁,脾气好,性格温和,很好说话,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他说。”

交代完这些,她就匆匆地离开了。

方砚唯进了院子,直奔二楼。

二楼往东的房间门口,挂着个牌子,上书四个大字“学习,勿扰”。

这扑面而来的学神霸气,一看就是那位路执的房间。

房间跟他想的一样整齐干净,桌面上叠着一摞白花花的试卷,都只写了个名字,路执。

果然是学霸,试卷看起来都是论斤称的。

不打声招呼就睡别人的房间有些别扭,方砚唯从班级群里,找到了路执的名字,丢了条好友申请过去。

发完消息,他才发现他的袖口上,蹭到了一点香味。

木质的,像是檀香的味道。

应该是刚刚从那个书呆子身上蹭过来的。

他仔细地洗了个澡,确定身上没有那股呆子味儿后,躺在路执的床上,安然入睡。

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是鹭屿这片区域最大的校霸。

狗路过都要被扇两巴掌的那种。

这梦不该在路执的床上做,有点对不起学神。

方砚唯冲进教室的时候,早读已经接近尾声。

陈老师昨天在班群里简要介绍过他,大家都知道他是从云南转过来的新同学。

新同学穿着件黑衣服,脸颊和嘴角都带着伤,外面套着校服外套,斜挎着书包走进来,一屁股坐在中间倒数第二排的空位置上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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