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有引诱他 第70章

[方块A]:执哥才是最棒的!

[岁岁平安]:对,你老公才是最棒的!

[方块A]:那必然。

学校附近有一条深巷,是方砚唯当初初遇路执的地方,这周围少有人至。

巷子边有家流动摊位卖蚵仔煎,方砚唯每周都会去那里买。

“方哥,我去买2b铅笔。”路执说,“你在这站着,别把我丢下。”

“嗯。”方砚唯心不在焉地哼了声,低头咬他的蚵仔煎。

考前最后一眼看的内容,有很大概率会考到,这是个玄学。

他决定再看几眼书。

肩膀被人拍了拍。

“这么快?”他站头。

路建昌站在他面前。

他皱了下眉,后退了一步。

“小孩,你在跟我儿子谈恋爱吗?”路建昌问。

方砚唯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

“我能看出来。”路建昌说。

方砚唯并不打算回答。

“你用什么身份问我?”他反问,“路执的亲生父亲,还是一个家庭暴力的施暴者?”

路建昌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我那是……那是不小心,那之后……”

“那之后你仍然在三番五次地伤害他,他颈边的烟头烫伤不止一个。”方砚唯说,“你后来不打他了,不是因为你不想打了,是有因为你打不过了,不是吗?”

我没素质,我想骂就骂了。

我把男朋友的家人都骂遍了。

方砚唯心说。

“您是人渣。”他说。

“说正事,你跟他分手。”路建昌说,“别的我都不计较了,但我儿子绝对不能是个同性恋。”

四十多岁的男人,大声说起话来,忽然让方砚唯有了一种这个人在无理取闹的荒谬感。

他转身要走,却被人在身后推了一把,路建昌蛮不讲理地,伸手想掐他的脖子。

一只黑色书包抡到了路建昌的头上,路执掐住路建昌的衣领,把人往墙边掼,目光像是结了冰。

“你就是我儿子。”路建昌的后背撞在墙上,他咬着点笑,说,“你这打架风格,跟我一个路数。”

“我警告过你了。”路执在他耳边说,“你敢动他,你就去死。”

路建昌挣脱,被路执又一把按了回来,他抽了把短刀,往路执的脸上划,被路执险险地躲开了。

这根本不是小打小闹的级别,方砚唯之前就听黄毛说过,说这对父子打架都是奔着死里去的。

他拿了手机要报警,被路建昌撞过来,手机摔在了地上。

巷口卖蚵仔煎的阿姨听见了这边的动静,惊呼了几句他听不懂的方言。

“我知道有的城市,不那么在乎同性恋了。”路建昌喘着气说,“但大部分人就是没法接受,你一天不打死我,我就一天不让你们在一起。”

路执用力的手骨微凸,手背青筋凸起,他从路建昌的手里夺过刀。

“路建昌。”路执把刀往下压,“你自己活得像烂泥,却容不得别人生在光里。”

他有软肋了。

方砚唯就是他的软肋。

“你们不分手,我就一直盯着他,去你的学校闹,你总不能永远都跟着他,我不会让你们安生。”路建昌的嘴角扯出一抹笑,“要么你就杀了我,把我解决了。”

方砚唯看着路执手里的刀渐渐下压。

路建昌不是路执的对手,但路执€€€€

不可以。

他的路执是最好的。

不能成为下一个路建昌。

路执要平安地高考,去比鹭屿遥远的地方,去看山海,去看不同天空下的阳光。

路执抬手,神情冷淡得无悲无喜,对着路建昌肩膀的位置把短刀压了下去。

“执哥!”一只手拦在了他面前,拦了刀刃。

方砚唯的五指间传来刺痛,血滴落在路建昌的衣领上,泅开了红色的花瓣。

路执瞬间松开了刀刃,路建昌跌落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给我一刀啊,捅我啊。”他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是大吼着,“我坐过牢,你也去坐牢,我俩谁也不要嫌弃谁,你永远都是我儿子。”

刚才那瞬间的恐惧,让他站不起来,只能大声地叫嚣着,骂着最难听的话。

短刀被路执踩在脚下。

方砚唯微微发抖,顾不上五指的锐痛,抱住路执,染血的指尖无意中擦过路执腕上的细木佛珠。

“别生气……不值得。”

换我来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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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球采访当事狐

毛球:咕噜咕噜咕噜?

方狐狸:当时我很慌,我很想丢个石头过去,但我又怕混乱中砸着我老公( €€€€€€€€’ )

第48章 狐狸

鹭屿市高三年级第一次模拟考试,路执和方砚唯,同时缺考了第一门。

陈老师差点在警局跟路建昌原地掰头。

这是在跟他作对吗?

这是在跟整个鹭屿中学作对!

但考虑到对方是曾经的拳馆老板,他打不过,只能暂时压下心底的火气:“路执……你先去考试。”

方砚唯没法考,他右手手指上了药,缠了层薄薄的绷带。

“对!我的学生!”平日里斯文的陈老师插着腰,跟人吼,“两个都很乖,没干过什么坏事,我学生是正当防卫!”

“路执?那是我们年级第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市三好学生!”

“路建昌脸上的淤青哪来的?我怎么知道,自己眼瞎磕的吧,路执不可能打他,要不方砚唯你给他一拳我看看印子对不对得上……什么货色,别来碰瓷我两个好学生。”

“……”方砚唯第一次知道人民教师跟人理论起来,也是蛮不讲理凶神恶煞的。

他的手指上,伤口有些深,看着流血吓人,但没有伤到内里。

路执松开刀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看见他伸手的第一时间,路执就放弃了对路建昌的攻击。

十指连心,他却不觉得疼。

让他觉得难过的,是拿着刀刺过去时,面无表情冷得像雪的路执。

他仿佛又看见了他第一次在深巷中看见的路执。

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先回去。”陈老师让他上车,“你俩的情况,我再跟你慢慢谈。”

方砚唯捏了下自己指尖上的白纱布,点了下头。

他回了家。

路执的卧室书桌上,一切都还是早晨出门前的模样,他没喝完的半盒牛奶,还放在书桌上。

不多时,方嘉弥就给他打了电话。

“方方,怎么了,你没受伤吧?”方嘉弥的声音有些哑,话中全是担心。

“没事,小伤。”他说,“去过医院了。”

“你和路执……”方嘉弥犹豫着,但还是问了,“怎么回事?”

“路执是我的男朋友。”方砚唯说。

他并不打算同方嘉弥隐瞒。

电话那端沉默了很久,只能听见因信号不好导致的电流声。

“你还是学生。”方嘉弥说,“说实话,我没料到你会喜欢路执,但似乎又能找到缘由。”

“但是方方。”她说,“你太小了,你的一生漫长,而你才身处高三,你分得清喜欢吗?”

“可能分不清吧。”方砚唯说,“但我不需要区分,朋友、家人、恋人,我只要他。”

方嘉弥叹了口气。

“好,这个先不说。不论如何,我的儿子不能受到伤害。”她说,“那个男人,太危险了,我直说了,在路执没有办法处理好跟他爸爸的关系之前,我都建议你分手。”

方砚唯的心口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攥紧,拧得他生疼。

“可这不是路执的错。”他想辩驳。

被家暴,被利用,被最亲近的人伤害。

“他能处理……”他说。

十三中地头蛇谁都打得过,当然也可以打得过路建昌,可是……路执也不能把为刀对向路建昌。

他的路执,要干干净净地考到最耀眼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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