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来找我男朋友。”方砚唯说。
他熟练地往实验楼的方向走。
“许教授好啊。”他跟迎面过来的中年男人打招呼。
许教授:“……”
如果这孩子不是打招呼时顺带着还瞥了他一眼,那就更好了。
“路执……很快就出来了。”男人说,“还有十分钟这节课就下课了,你可以去办公室里等。”
方砚唯没去办公室,他溜进了这节课上课的多媒体教室。
最后一排的座位空着,他在后门边靠墙的位置坐下,悄悄瞄第一排中央坐着的路执。
不过他没能看多久。
凌佩开小差时回头看见了他,随即拍了拍路执的课本,路执回头刚好一眼扫见了他。
正在讲课的老师也看到了。
“哪个同学的男朋友来等下课了?”老师问。
班里一阵哄笑。
“还有五分钟,我也急着吃午饭。”老师翻转手腕看时间,“刚好基本都讲完了,先下课吧。”
班里零星地站起来几个人,收拾课本离开教室。
“这老师真会开玩笑。”路执在107宿舍的室友凌佩说,“就不能是等室友吗,非说是等男朋友。”
路执:“。”
方砚唯坐在最后一排,刚刚还装模作样地听了点课,在草稿纸上胡乱画了几句笔记。
路执从他面前把纸收过去,扫了一眼,学渣听的都是谐音,药物名字错得一塌糊涂。
“走吧。”路执说。
“三食堂新开了一家酸菜鱼,我们去吃那个吧!”凌佩高兴地说。
路执:“。”
“那约明天吧。”方砚唯说,“今天我得跟我男人约会。”
凌佩:“……”
路执:“。”
从教学楼里一路走出来,方砚唯感觉自己的手一直被路执攥着,来来回回被把玩了好几遍。
他昨天刚弹了琴,左手指腹还是被弦碾过的红色,这样被路执搓揉着,就渐渐地生出了热意。
“你室友好像被我吓到了。”方砚唯说。
他以为路执这个时候应该说“嗯”或者“别理他”,或者干脆就保持沉默。
但是路执给了他一个评价:“狐狸精。”
“我怎么就狐狸精了!”他不服。
算了。
被说几次,也不会少什么。
路执难得多说几个字,爱说就说吧。
生日这顿午饭,是方砚唯安排的。
“就是这里。”大概绕了百八十条街,方砚唯推开了一家店门,“全A市最便宜最实惠的自助餐,执哥今天我们吃到横着走。”
路执:“……”
过分了。
方砚唯付了两个人的钱,拿了餐盘,去挑了几块小蛋糕。
“执哥,祝我生日快乐。”他推了杯可乐过来,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把杯子又拨回了自己面前,“算了,可乐杀精。”
路执:“。”
“你多吃点。”方砚唯说,“晚上我俩都不用吃了。”
路执在考虑,要怎么跟方砚唯说,其实他们不用这么担心钱。
“少吃点。”他说,“下午带你去跳伞。”
方砚唯:“!”
那他可太想去了!
当年的滑翔伞,他一直都忘不掉。
在A国的时候,他曾经想尝试,但最终还是没去。
他只信任路执。
顾甜把车开到了他们吃饭的店门口,看着门上的50元一位不限时愣了好久。
“我有时候不太懂他俩的情趣。”她转头看向脸色苍白的黄毛,“白大雪,还没上飞机,你就开始吐了?”
黄毛:“……”
a市位于平原地带,少山,方砚唯一路上都在想,要上哪儿才能找到一块适合飞滑翔伞的山坡或悬崖。
到了地方之后他才知道。
不用找。
这次是真跳伞。
“怕就不跳。”路执看出他的紧张。
“还是想的。”他小声说,“我想你抱着我。”
“执哥大一那年就拿到证了,别怕。”顾甜说,“为了带你过来玩,他前几周都练习过。”
方砚唯都不知道路执来过这边。
似乎路执只是不说,但在有关他的事情上,路执总是格外上心。
路执俯身,把伞兵裤的裤腿压进黑色的短靴里,上衣掖进皮带内。
方砚唯碰过他腰腹的肌肉,线条感和力量感都很优越。
跳伞俱乐部的专用飞机起飞,黄毛站在俱乐部门口吐得很大声。
“他又不跳,他怕什么?”方砚唯问。
“被自己想象的画面吓到了吧。”顾甜也无语。
“我之前跟他闹不和,约架。”顾甜说,“我从来不抡棍,我直接把他骗到高处,我就赢了。”
方砚唯:“……”
太狠了。
飞机大约飞行了二十来分钟,就到了跳伞高度。
“跳吧小帅哥。”飞机上一个俱乐部的教练冲他们笑,“我给你们拍照。”
路执点头,方砚唯坐在他怀里,被他抱着带到机舱门边。
路执伸手把风镜给他扣好,抬了他的下颌让他抬头。
等等。
方砚唯:“拍照要钱吗?!啊啊啊啊啊。”
白色降落伞在他俩的头顶打开,降落速度骤减。
同时跳的摄影在不远处开伞,给他们拍照。
“现在停拍能退钱吗?”方砚唯问。
“看下面。”路执说。
脚下是湖光山色,万里山河。
他一时间忘了去计较那笔摄影巨款。
地平线的边缘,浸在澄澈的浅蓝色光里。
他和路执做到了。
前路坦荡,山海广远。
方砚唯落地后才知道,这高空摄影,要4000块。
他的生日午饭,也才100块啊。
路执,败家。
不过这生日礼物,他确实喜欢。
不知道是因为心疼钱还是因为吹了风,第二天上课时,他有点咳嗽。
他不觉得有什么,中午路执就发现了不对。
“有一点低烧。”路执碰碰他额头,“嗓子疼吗?”
“疼。”他老实说。
这这周还得弄雅锐的设计,他想快点好。
路执:“疼得厉害吗?”
“我想去趟校医院。”他说。
“可以。”路执点头。
校医院就在s大医学院旁边。
“同学,哪里不舒服?”校医院的医生问他。
方砚唯:“我……”
路执从桌上拿了诊断单,写了个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