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弟弟 第13章

Omega没想到一中校霸这么好说话,喜出望外靠近。两人站在窗边,淡淡苦涩信息素从阮芳雨身上传出。优质Alpha信息素,即便冲淡也有极强压迫性。Omega后背一僵,浑身好似蓦然被轰碎,扫完码后连添加都没顾上,捂着手机惊慌跑了。

阮芳雨不明所以。收好手机,低头解拉链开始穿玩偶服。

Omega朋友跟他一起抱着传单出门。看他要了个微信就脸色发白,揶揄问:“你不至于吧。”

Omega手还在打颤,压着声说:“他身上有Alpha信息素,掠夺性超强,是优质Alpha的信息素。”

“啊?不会吧,我听说一中最近转学去了一个……”

“他们两个或许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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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星航浏览阮芳雨泄露的网页一直到中午,那些东西乍看有趣,细观索然。里边所有的Omega都没有阮芳雨腰软,也没有他屁股翘,更没有他脸好看,连声音都嗲嗲的像只小母猫让人提不起欲望。仉星航觉着,两个人做那种事情再端着装着就没意思了。既然是本能,就该像昨天那样,彼此毫不压抑,发泄疏狂……

他洗了个澡,换身衣服,突然想出门做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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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第一海水浴场旁有片别墅区,仉星航四到十四岁期间,一直生活在那里。

他是仉怀安的私生子,身世上不了台面。仉家不敢放任他流浪,又想竭力隐瞒他的存在。于是将人圈养在四层的高栋别墅中。

仉星航挂学籍,由家庭教师带到初一,期间很少踏出大门。他每天的生活就是从一堵墙转而面对另一堵墙。夜晚站上天台,在湿咸的海风中观整个城市的光怪陆离和灯红酒绿,根据灯光,他能推测哪一片是居民楼,哪一片是商业区,摸出四通八达的道路,他拥有绝佳的思维和逻辑推理能力,逐渐以别墅为中心将整个朝阳市地图推演完整。

他是个天才,也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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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是真好,正午阳光烈,晒出夏天味道。商业区大厦玻璃反射强光,广场雪白,音乐喷泉溅出水花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彩虹,底下流浪歌手在拉小提琴,琴声悠扬,是舒伯特的小夜曲……人们三两结伴,广场熙熙攘攘。一只活泼的布偶熊拿着传单散发给路过行人,有人拍照他十分配合比V。

仉星航一路走出了汗,白T后背浸出点点汗渍,买了根冰淇淋慢条斯理舔舐,没留神撞上弯腰和小朋友互动的玩偶熊。

冰淇淋顺着小熊屁股掉在地上,冰冻奶油接触滚烫大理石路面,迅速融化。

仉星航:“……”

他不知道这算是谁的责任,懒散掐着腰,似笑非笑盯面前穿玩偶熊衣服的人。

第24章 烧了吧

小熊屁股一凉,下意识用两只大手捂住,摸了一手奶油。他以为是哪个大意的小朋友,转回身刚要安慰,看到“小朋友”那张熟悉又欠揍的脸,又想给他两巴掌了。

阮芳雨心想€€€€仉星航是故意来找他碰瓷的吧?!他一直觉着叉腰这个动作是挑衅,批皮的阮芳雨不甘示弱,两腿一跳,来了个小熊掐腰。他发觉自己穿了玩偶服,比对方高,霎时间气焰更嚣张,想要去摁仉星航头。

仉星航第一次见这么猖狂的玩偶熊,嗤笑一声,在大手盖到眼前时,摁住小熊头套来了个180度旋转。

头套大又宽敞,他一巴掌将五官转到后方。透光的眼睛消失,阮芳雨面前一片漆黑,手忙脚乱转回来。他戴着并趾手套,笨拙又发憨的动作把仉星航逗笑。

他开心了,不再计较。没心没肺绕过去进了前方高耸商厦。

等到阮芳雨把头套转回来,只能看到早已远去的背影,仉星航露在短袖外边的脖颈和手臂很白,被阳光照着,下好像在发光。

他不甘心囔咕了句。“灯泡。”转头继续工作发自己的传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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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冷气提前开了,进门后蓦然凉爽,空调机在头顶发出细微嗡嗡声。仉星航在门口布局指示牌前站了六秒,整个大厦结构印进了脑子里,找到扶梯上了二楼。

朝阳的铭华是国际大商场。正值周末,人来人往。仉星航去进口AO用品区买了两瓶阻隔剂,要赔前天打碎阮芳雨那瓶。下楼时路过一层某个牌子的手机店。他略沉吟,进去了。半晌后提着袋子走出店门,神情有丝惬意,低头给阮芳雨发消息。

哗啦啦:【哥,我给你买了礼物。】

他觉着,阮芳雨会喜欢他挑的东西。

就算不喜欢,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对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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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星航出了商场,太阳刺眼,他随意将手搭上眉梢,余光瞥见马路对面有一个并不存在自己记忆中的小市场,熙熙攘攘,喧嚣热闹。

小市场栖居在两排青砖墙的弄堂之间,最初是政府照顾市里残疾人和低保户的“扶贫地”,免租在这里摆小摊谋生。靠着明华商厦吃人流,逐渐壮大成了现在这个规模。

它和铭华商场仅仅隔着一条马路,却是天堂和人间。巷口远处有台鼓风机,抽油烟用的。大汉光着膀子炒菜,大料和辣椒面呛的摊前顾客涕泗横流。

“咋着。”老板操着口音问:“把你给好吃哭了?”

顾客抹了把鼻涕眼泪。“老板,你能别站上风口吗?”

鼓风机嗡嗡响,颠勺的老板没听清,提高音调大声问:“什么?你说辣椒不够?”

顾客生怕他再加一勺,连忙说:“够了够了。”

仉星航抱着手臂靠在巷口笑,有点遗憾辣椒没有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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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被人从后方撞了一下,他身体略转,一个年轻人擦着他肩膀过去,那人头发挑染的花花绿绿像根鸡毛掸子,撞了人,还反咬一口。“别他妈挡道!”

仉星航眉梢拧了下又松开,注视着他步伐嚣张地往里走,像只大王八。

鸡毛掸子拽痞,眼睛长在头顶上,没走两步,就被地上棍子绊倒了,他爆出一声粗口,踉跄撞向旁边水果摊。几个水果箱子被推倒,里边的苹果和香梨咕噜噜滚在了满是油渍的地上,两盒芒果正中靶心被大脚踩了个稀碎。

“哎€€€€”摆摊的老奶奶眼睛看不见,但手里导盲棍一磕,她就知道拌着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超声源道歉同时,忙不迭蹲下去趴在地上往前摸索,摸到什么就用袖子往里拢,护在身下,这里道窄,人来人往已经踩烂了不少。

她哭不出来,也无法向任何人求助……

人的眼睛能传递感情,当它毁坏时人们难以从中窥探出情绪,可这不是唯一传递的工具。老人焦急的动作和心酸姿势足以替代,手头没活的弯腰为老人捡。

“老东西,你碰瓷!”鸡毛掸子后仰着跌进水果堆里,右手发力摁烂了个焦黄的枇杷,周围乌压压一群人,指责声如潮水涌来。他生气,上了火,站起来一脚踢飞了老人手边正摸的那个香梨,朝围观人暴躁吼:“你们哔哔什么!明明是这个老东西碰瓷!”

他抻着脖子,耳后青筋都起来了,Alpha信息素溢出,是浓烈且刺鼻的烧酒味道。在性别的金字塔中,Alpha是立于顶端的,周遭指责声在威胁恐吓中缓慢退却,人潮渐退。

老人还趴在地上摸索自己的水果,花白发丝飘在脸上,与沟壑皱纹一起形成了一副凄楚,姿势已经由原来的蹲着逐渐变成了跪着……

“他妈的!”鸡毛掸子看管闲事的都走了,满肚子火没处发,歪头啐了口,抬脚踩狠脚边老人的摁在地上枯瘦的那只手。

下一瞬,他被一股大力从后揪住头发,鸡毛掸子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被狠狠拖在地上。

周围传来此起披伏的惊呼。仉星航半弓着腰,骨节发白,紧攥着那头自己看不顺眼的杂毛,脸上扬起笑意,还不合时宜的想,攥头发确实爽,怪不得阮芳雨每次都喜欢抓他头发。

鸡毛掸子疼得嗷嗷叫,抡起两条胳膊死命掐头顶仉星航的手。仉星航有点嫌弃,一个Alpha竟然还留那么长指甲。他惊人力气与文静外表不符,强行将鸡毛掸子拖行到对面卖炒饭的摊前。说了句“让开”,拎着头发将人提起来摁上砧板。

老板吓跑了,周围的惊呼变成尖叫。鸡毛掸子头昏脑涨,脸被摁在散发肉腥的砧板上挤变了形,他在绝对的暴力镇压下终于怕了,能屈能伸的开始求饶。“哥,大哥,放了我吧,我错了,大哥……”

“我这人……”仉星航张开五指,指尖沾着几缕橘黄色头发,摁着脑袋,轻飘接着说:“没有什么善心,十七年都没做过好人好事。学校评三好学生从来没我的份。”旁边灶上燃气还在烧着,发出呼呼风声。“但是今天,我就想行善了,给自己积点德。”

“我看你头发不顺眼。”仉星航弯着眼睛,眸光因为笑意明亮。“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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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协助核酸,穿了防防护服。休息的时候我说:大白插腰。

旁边的大白说:你是小白,还没满月就被拉出来干活了。

hhhhhh,大白真的好可爱啊。

第25章 仉星航的信息素

趴在地上的老奶奶不知何时爬起来坐在地上,侧着耳朵尽力从一片嘈杂中费力辨别仉星航的情况。他听小孩年岁不大,怕碰钉子吃亏。

黄毛的脸顺着砧板拖向火源,在反抗间被粗糙木刺划破了脸,他疼的鼻涕眼泪横流,风光尽扫边求饶边哭。“兄弟,兄弟放过我,是我瞎了眼,饶了我吧€€€€嗷€€€€”

围观人群惊呼,鸡毛掸子尖叫和鬼哭狼嚎。仉星航利落把那那颗头往火源摁了摁,青黄色火焰嘶地窜起,滋啦舔焦边缘碎发,发出一股焦味。

“不要你这样的儿子。”仉星航含着笑说:“你还不配。”

阿嬷听到尖叫和哭声,晃手想拽个人问问却拽了个空。她看不见,在一片未知的黑暗和嘈杂中无助又惊恐。“阮阮€€€€”

仉星航拎人的动作一滞,皱眉看过去。他不知道老人在叫谁,只是从这个不明的称呼中,觉出亲切。黄毛脸颊离火焰不到两指,火苗随着呼哧喘息跳跃。他悻悻闭嘴,竭力憋住哭泣,脸上泪和血混在一起像个大花脸

阿嬷心急脱口而出,却听到周围静了,又试探唤了声“阮阮。”空洞双目竭力“看向”仉星航所在的方向,局促说:“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听声音跟我孙子差不多大。”

大概因为年龄相当,她依稀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阮芳雨小时候的影子。“好孩子,别打架。”

阮芳雨身世惨,又要强,从小到大没少被人拿父母的事情取笑。经常满身是伤回家,最严重一次,整个屋子都是血腥味。阿嬷吓坏了,但他却不让碰,阿嬷不知道伤成什么样子,忧心焦急,此后养成了习惯,总是将‘别打架’挂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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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星航不知道“阮阮”是谁,但有一瞬陌生的情绪从心底冒出,让他觉着这就是在叫他。这种感觉很奇异,好似孩童尚在襁褓时,对于这世界陌生,母亲怀抱着,一声声温柔又珍视的呼唤。

他直至现在,才窥探到一丝那样的柔软。

仉星航垂了下眼皮,指节缓慢收力,松了手。

鸡毛掸子死里逃生,跌坐地上缓了三秒。仉星航的变态是从骨子里的,尽管他一直掩藏的很好,但不经意流出的情绪更能将人吓疯。

没有谁会在大街上烧人,还那么风清云谈。

鸡毛掸子连报复的心都没了,浑身又麻又僵,裤子拉扯掉了都没察觉,捂着半张被火烤的辣疼的脸,露着一半腚,毫不体面地磕磕绊绊跑出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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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架偃旗息鼓,围观群众散了,又开始忙自己的事,摊主用抹布抹了砧板切肉炒面,夹杂着议论纷纷,话题从鸡毛掸子转到仉星航,来来回回,偶尔能听出“可怕”“吓人”等字眼。

四周聒噪声如潮水涌动,仉星航淹没其中听不分明,那些声音就在耳边,却又夹着白茫茫的雾,十分遥远。垂在身侧的五指后知后觉收了下。

他像是一支万花筒,随意转换自己的颜色,向别人展示迷眼的光怪陆离。仉星航披上乖巧笑脸,走到阿嬷身边蹲下,一只手臂贴在胸前兜住,将地上还好的水果挨个捡起来。

鸡毛掸子身形大,水果中好多都是松软易烂的,一压一滚,囫囵的所剩无几。

“坏的不多,都还能吃。”仉星航毫不心虚撒着谎。“我喜欢吃苹果和梨子,卖给我吧。”大概是因为刚把心撬开过口子,演技略有拙劣。

他刚说完,阿嬷就道:“你不用说瞎话骗我。”她抱着水果,摸起导盲杖握在手里。“你是个好孩子,要是不嫌弃脏了,尽管吃。”

她摸着仉星航的手,嶙峋粗糙,把怀里刚才捡的几个苹果都堆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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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槐树散发阴凉,仉星航闷了一头汗。午后热浪迎面扑来,蒸腾着少年的汗水,散出幽香信息素。

“太麻烦你了。”阿嬷趴在他背上,身躯随着颠簸一歪一斜。并非仉星航背的不稳,而是老城区的路本来就坑坑洼洼不平坦。

“不麻烦。”仉星航背着她,不知道第几次对于这条破路生无可恋,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心情有些复杂。

刚才把老奶奶扶起来时,不知道是不是坐太久,对方的脚嘎嘣扭伤了。人随着上了年纪,钙质会流失,跌打损伤再正常不过。于是他带人去了医院,还动恻隐之心把人送回家。

仉星航头顶烈阳舔了下干涩侧唇,开始惆怅自己是不是闲的慌。

他好像确实闲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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