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很快变得深入,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一大早正是欲望蓬勃的时候,邱天闻担心又擦枪走火,他推了一把蒋竞,催促道:“亲个屁,赶紧去看看儿子,好像哭了。”
蒋竞不甘心地嗯了一声,又飞快亲了一下邱天闻的脸颊,才餍足地跳下床,去了婴儿房。
邱天闻揉着腰从床上做了起来,看着满地的狼藉,臊得耳根泛红。
幸亏上回只拿了一盒,不然蒋竞昨晚还不知道要做多少次。
邱天闻光是想想蒋竞昨天那劲头都发怵。
这个疯小子。
自从开了荤以后,蒋竞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压在他心头上的包袱一夜间骤然消失,他终于有种邱天闻和孩子彻底属于他的安心感,连上班都带着笑,把底下的员工吓得不清。
后来贺博联系过一次邱天闻,正好当时蒋竞也在场,马上竖着耳朵警惕地偷听。
邱天闻知道蒋竞的醋病又犯了,他当着蒋竞的面跟贺博说,自己已经有家室,以后两人还是少来往,免得他爱人误会。
贺博失望地挂了电话。
蒋竞眼里的得意几乎溢出表面,得寸进尺地讥讽道:“永汽集团的小贺总口味真重,专挑有夫之夫勾引。”
邱天闻随口说:“我们可还没复婚。”
蒋竞表情一僵,有一抹看不懂的情绪从眼底划过,他安静下来,似乎显得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几天,蒋竞的公司开始忙碌起来,他最近和巨辉的任总合作了一个新项目,双方来往也繁密起来。
蒋竞用手指勾着邱天闻的头发,“今晚我约了巨辉的任总吃饭,你跟我一起去吧。”
邱天闻敷衍道:“你的应酬我去干什么?”
蒋竞酸溜溜地说:“对方带了媳妇,我也要带。”
邱天闻啧了一声,“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蒋竞非要让邱天闻陪他参加今晚的应酬,邱天闻被缠得不行,正好今晚闲着,勉强答应跟这小子出去。
晚上两人带着孩子来到帝泰。
今天是孩子出院后第一次出来玩,在邱天闻怀里新奇地看着奢华的天花板。
邱天闻用手指戳了戳孩子的脸颊,“你不觉得佑佑长得越来越像你了?”
蒋竞面不红心不跳地说:“像我多好,又帅又高。”
邱天闻发出一声意味不明地冷笑,“臭不要脸。”
“我哪里说错了?”蒋竞面不改色,“儿子,你说对吧?”
蒋嘉佑小嘴动了动,好像嫌弃似的把头转开,躲开了蒋竞伸过来逗弄他的手。
这时面前响起推门声,两人同时抬头,见到任越西装革履地走了进来。
任越微微颔首。
三人打了招呼,蒋竞和邱天闻同时注意到任越身后还跟了个人,长得白白净净的,五官清秀,瘦得有些厉害,宽松的衣服下肚子却怪异地隆起。
第134章 步上我的后路
蒋竞和邱天闻对视一眼。
听说任越身边最近多了个新人,看来应该就是面前这个人。
蒋竞挑了挑眉,语调里夹杂一丝玩味,“这就是任总养在家里的那个金丝雀?”
任越眉头不易察觉皱起,没有理会这句话,拉着宋海言坐了下去。
宋海言一坐下,目光就落在邱天闻怀里的孩子身上,好奇地打量着。
邱天闻察觉宋海言的视线,勾了勾嘴角说:“这是我儿子。”
宋海言睫毛颤了颤,他收回视线,小声夸赞道:“很可爱。”
邱天闻冲宋海言笑了笑,“谢谢。”
他们刚坐下没多久,孩子突然哭了起来,响亮的哭声响彻了包厢。
邱天闻显得有些头疼,蒋竞则赶紧哄孩子,孩子还是哭闹个不停。
宋海言突然说:“孩子好像是饿了。”
邱天闻先是一愣,还是蒋竞反应快,马上从随身携带的婴儿包里拿出奶瓶,摸了摸瓶身,见温度晾得正好,就塞到孩子嘴里。
也许今天换了环境,孩子有些不适应,奶嘴进了嘴里又吐出来,哭闹得更加厉害,一张小脸都涨红了。
“不如让我来吧。”宋海言轻声说:“我可以试试。”
邱天闻半信半疑把孩子交给宋海言,宋海言抱过孩子,轻轻拍着他柔软的背,一边安抚,一边把奶瓶放进孩子嘴里。
没过多久,孩子的哭声慢慢弱了下来,嘬起了奶嘴,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旁边的任越看见这一幕,目光显得有些深沉。
邱天闻笑道:“没想到你挺有经验。”
宋海言低低地说:“之前我照顾过孩子。”
邱天闻伸手接过孩子,感激地说:“谢了。”
蒋竞见孩子终于不哭闹了,暗暗松了口气,对邱天闻说:“我和任总去隔壁聊生意,你们在这里吃东西。”
邱天闻颔首,斜睨了他一眼,“去吧,应酬就应酬,别乱来。”
蒋竞眉心跳了跳,一手撑住邱天闻的椅背,凑到他耳边说:“我要是再乱来,就把我下面剁了。”
邱天闻伸手按在蒋竞西裤上,轻轻一抓,“不必了,留着晚上用吧。”
蒋竞眼里迸发出野兽般的光芒,他舔了舔嘴角,在邱天闻嘴角啃了一口,大步离开了包厢。
任越整理了下西装,站起身,开口说了他进入包厢的第一句话,“好好和邱总待着,别乱跑。”
宋海言垂下眼皮,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这句话。
两人一走,包厢里就静了下来。
邱天闻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宋海言这么安静的人。
他的目光落在宋海言肚子上,主动开口问:“几个月了?”
宋海言看了看四周,意识到邱天闻在和他说话,回答道:“快六个月了。”
“六个月。”邱天闻嘴里嚼着这几个字,无奈摇头,“我怀孕六个月的时候,肚子比你还大,连西装都穿不上。”
宋海言隔着餐桌望着邱天闻,似乎没听懂他这句话。
邱天闻哦了一声,朝孩子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还不知道吧,这小家伙是我生的。”
宋海言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仿佛又想到什么,再次把头低了下去。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就在邱天闻打算叫服务员过来加菜时,他听见宋海言小声问:“蒋总会觉得你是怪胎吗?”
邱天闻被这个问题问得一顿,“怎么会?”
邱天闻不知想到什么,扯了扯嘴角,“反倒是我自己提过几次,那时候蒋竞说如果谁敢议论我是怪胎,一定把对方的嘴给缝起来.........”
邱天闻的话骤然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看见宋海言眼眶里迅速掉下什么东西,肩膀剧烈颤抖起来。
宋海言哭了。
他没有发出一丝哭声,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像线一样砸在地板上。
包厢里安静得只剩下宋海言的哭声。
他哭得就像生病的小猫似的,实在抑制不住了才从喉咙里溢出一丝很低的哭声,衣服被眼泪打湿一片,紧紧贴着隆起的小腹。
邱天闻深深皱起眉头,只觉得宋海言突变的情绪有哪里不太对劲,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他没有出声打断,任由宋海言发泄,就像堆积已久的洪水突然冲塌大坝,所有的情绪在顷刻间失去控制。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点微弱的哭声终于停止了。
宋海言眼睛又红又肿,睫毛湿润地挂着泪珠,孕肚随着发颤的呼吸一起一伏。
这时面前递过来一张纸,“擦擦吧。”
宋海言睫毛低垂着没去看邱天闻,哭过的声音有些嘶哑:“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邱天闻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
宋海言连擦眼泪的动作都很小心翼翼,就像流浪狗挨刻打只能躲在无人的角落舔舐伤口,邱天闻本来以为他还会说点什么,宋海言却把纸巾折好放在一边,拿起筷子,沉默地吃了起来。
宋海言不挑食,吃饭的分量比猫还少,根本不像个怀孕的人该进食的量,连邱天闻见了都忍不住皱眉。
邱天闻拿起公筷给他夹菜,“想吃什么就吃,不用拘束。”
宋海言小声说:“谢谢。”
邱天闻以为宋海言被人瞧不起才会伤心,不甚在意地说:“人活这一遭,自己舒心就好,何必在意别人的想法,他们想生还生不了。”
宋海言强挤出一抹微笑,眼神依旧灰败黯淡。
邱天闻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多吃点,你这么瘦,任总不心疼?”
宋海言手上的动作一顿,低得听不见的声音像在自言自语:“他不会担心的。”
吃完晚餐后,宋海言盯着邱天闻的孩子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邱天闻抬了抬下巴,“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
宋海言目光无神,声音也低低的,“还没验过。”
邱天闻靠向椅背,随手摸了把自家儿子的脸,“那名字呢,男孩女孩都可以先取一个。”
宋海言双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摇了摇头。
邱天闻不知想到什么,扯了扯嘴角,“该提前准备了,我和蒋竞争儿子名字都争了大半个月。”
宋海言自嘲地笑了笑,“要任越说了算的,我没资格做主。”
说完宋海言又恢复沉默,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盯着孩子,仿佛透过小小软软的身体看到了另一个人,整个人像丢了魂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