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发愣的盯着被男人紧锁的门,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将自己的身体蹲了下来,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朝门口的方向看,隐约间听见楼下男人说话的声音,一如竟往的温柔和体贴。
这种情况下,才逐渐意识到了自己和别人的差距。
江崇州教会了他什么叫平等,后来却用“卖身的”三个字给他打下了烙印,单末其实并不笨,只是有些事情他不愿意去细想,如果江崇州也对他很坏……
可江崇州,是曾经带给过他希望的人。
比起一直生活在肮脏不堪的坏境里,知道了什么叫干净,什么叫正常人,再次回到过去才会变得更残忍。
单末将瘦削的下巴枕在了自己的膝弯,他的皮肤生得极为白净,发色和瞳孔都是乌黑的颜色,之前江崇州给他买过许多衣服,可后来都不让他穿了,因为家里有暖气,江崇州只允许他穿睡袍,或是极其不合身的宽大衬衫。
当然,江崇州也是为了避免他随便出门,而且这样穿更方便自己随时索取,也不用解太过繁锁的衣物。
既然花了钱,那自然要把花出去的钱给玩回本了。
因为太疼了,也不敢坐在地板上,只能维持着蹲着的姿势,口很渴,肚子似乎也不听使唤的发出声音。
以前他饿极了,也会强迫自己去睡觉,睡着了就不会发觉到饥饿了,可尽管他现在全身疲惫,竟一点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困意,比起曾经被女人关在杂物间里,现在更让他慌乱无措。
今天舒宁休息,江崇州便一直陪着舒宁,用过丰盛的早餐后,两个人便出门了,他们去了H市市中心的新华书店,舒宁想买几本适合自己专业的书籍。
舒宁的脸部线条柔和,神色恬静翻阅书籍的模样让江崇州看的有些入迷,对方的身上总是有着一股坚韧劲,和寻常人刻意巴结讨好他的模样不同,格外挑起了他想要征服对方的欲望。
在文化教育的区域里,江崇州看见了一本字典,想起单末连字都认不全,走过去把字典拿在了手里。
舒宁问,“你要买字典么?”
“……”江崇州犹豫两秒,而后把字典放了回去,笑道,“只是随便拿起来看看,我又不是不认字,还用得上这东西。”
舒宁漫不经心的观察着江崇州的神色,又问了一句,“你从嘉夜带回来的男孩,不是不认识字么?”
“我能把他救出来就不错了,我又不是他父母,还要成天管着他。”江崇州立马和单末划清了界限。
“但是他住在你家里。”
“我过几天就让他搬出去。”
舒宁有些同情道,“他挺可怜的,你也不要太过分了。”
江崇州轻缓的抚摸着舒宁的脊背,开口道,“知道你心地善良,但他就是个卖身拿钱的,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可怜,成天在外面可有不少的客人,是他自己选了这条路,也怪不得别人。”
“……嗯。”舒宁轻轻应了一声。
在知道江崇州对单末的态度后,心情才稍稍和缓了下来,先前还有人在传,说江崇州对单末那么好,是不是看上别人了,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江崇州在追求他,只是他一直没有同意。
舒宁并不似表面看上去这么纯良,虽然嘴上总是拒绝江崇州的好意,但他现在住的单身公寓是江崇州帮他找好的,在H市寸土寸金的地方,他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哪能在外面租住得起这么装修精美的房子,大部分都是住的公司宿舍或是学校。
陪舒宁在外面逛了一整天,下午六点两个人看了一场最近比较火爆的电影,把舒宁送回家后,几乎还沉浸在今天的约会里,早就忘记自己把单末反锁在了卧室里。
江崇州见到客厅昏沉,诺大的房子里仿佛空无一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去楼上打开了房门。
单末昏睡在门边,身上已经发起了低烧,喉咙干枯欲裂,听见开门声才缓缓睁开铅重似的眼。
他又渴又饿,全身没有哪一处不在发疼,意识朦胧的看见站在他身前的男人,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对男人伸出手,还试图握住那点微弱的光了。
“阿…阿州……”单末的声音干涩,他蜷起的双腿,让他看起来像是跪在了男人的身前,“……我好渴。”
记住了男人让他别发出声音,现在也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见他这副模样,江崇州蹙眉问,“你不会提前接一杯水放在房间里么?”
“……”
昨晚他太疼,也太累了,只洗净了身体,就将自己缩在了被子里。
江崇州起楼下给他倒了一杯水过来,单末接过水杯,嘴里说了句“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就把他们的距离拉开了。
江崇州沉下了脸,仿佛一整天还不错的情绪,因为单末说的这两个字给打破了。
干枯的唇瓣得到了润泽,单末把这杯水喝完了,可胃里还是空的。
单末全身只穿了一件宽大的衬衫,领口的扣子松了几颗,露出两道白皙深凹的锁骨,下身也是空荡荡的,一双笔直纤细的腿暴露在江崇州的眼前,上面残留着的淤青是江崇州昨晚掐上去的。
昨晚他并没有尽兴,才到中途他就被舒宁的电话给叫走了。
江崇州喉咙发紧,刚才他递水过去的时候触碰到了单末的手指,发觉到单末的体温比平时要热,脑海里莫名想起了张云戚之前说过的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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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对身边的人好点
身体发热的人,玩起来会更爽。
一开始对单末的那点怜悯早就消退干净了,看见单末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刚喝过水,唇瓣也好似润泽了一些,清亮的液体顺着嘴角滑落至脖颈处,莫名的带了几分诱惑的意味。
今天在电影院里,只能动作小心的去牵起舒宁的手指,至于其他更过分的举动,对舒宁做仿佛是玷污了对方一般,在江崇州的心里,舒宁干净的犹如一朵白莲,自然不是单末这种浸染在淤泥里长大的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发觉到江崇州的靠近,单末下意识的把身体往后缩了缩。
他已经不会再像之前那般,看见了江崇州还会傻兮兮的靠过去,男人不是那个会对他好的阿州了,变成另一个人,成了他新的噩梦。
他今天打开抽屉,发现昨天被江崇州摔坏的手机并没有变好,他连阿州唯一留给他的温存,都没能护住。
被饿了一整天,他虚弱得没有了多少力气,江崇州很轻易的就握起了他的下巴,刻意抬高他的脸。
“你躲个什么?”江崇州蹙起俊眉问。
“……”
也不是躲,只是任何生物在临近危险的时候,都会本能的想将自己保护起来,最近一段时间江崇州加之给他的,除了疼痛再无其他。
先前他想要笔和纸,江崇州会在当天下班回家了就带给他,可上回江崇州说会给他带回来的书,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也没有任何音讯。
书房里的那些名著和财经杂志他都看不懂,连复杂点的字都认不得,一些简单的汉字还是自己跟着广告牌,又或是后来林路教给他的。
只是女人不让他接触林路,还总说林路的坏话。
女人说的话,单末一般都不会相信,毕竟林路哥在他眼里是那么优秀的人,直到有一次他看见林路脖颈处的吻痕,虽然知道待在嘉夜会经历些什么,但他从未把林路往那方面想过。
嘉夜早就有传闻,林路被人包养了,以至于经理不敢要林路去接别的客人。
每了到周末,林路都会消失不见。
不知为何,江崇州并不喜欢单末见了他就跟遇见鬼似的模样,他长得有那么可怕么?在大学里他可算得上是名人,在校园论坛里讨论他的帖子不计其数,除了他以外还有大二的乔岸。
不过他看不上那些倒贴的人,这样让他觉得挺没意思的。
乔岸和他算是并列校草的位置,不过与他冷峻的外形不同,乔岸待人温和,就算是拒绝别人也是嘴角带着笑意,说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乔岸和他有点联系,之前一起在校队里打过篮球,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近几天乔岸像是变了,不过才念大二,却比以前沉稳了许多。
江崇州也没闲功夫去探究别人的事,只是他前两天回学校填了个资料,乔岸看见他了道,“对你身边的人好点。”
这句话挺奇怪的,他对舒宁一直都挺好的,还用得着乔岸提醒么?
简直莫名其妙。
因为乔岸这句话,江崇州特意问了舒宁,觉得自己哪里不够好。
今天舒宁对他的态度没有之前冷了,还允许他牵了一会儿手,江崇州舍不得亵渎舒宁,便把所有的恶行都施加到了单末的身上。
反正对方天生就是当男人玩物的,没什么好值得怜惜。
单末连在他面前说话都不太敢了,颤颤巍巍的被他弄到了痛处,嘴里才发出一声呜咽,“好…好疼……”
眼眶里浸了泪,却也不敢让眼泪掉落下来,他早就没了什么气力,肚子饿得几乎要失去了知觉,饥饿对单末已经是常事了,小时候有一次女人出去,锁了门三天都没有回来,那时他翻过家里的垃圾桶,里面有别人吃剩下的腐烂果皮。
不想落泪的,只是因为太疼了,和江崇州做这种事像是在翻搅他的血肉,江崇州只顾着自己爽,哪里顾得了他的感受,于江崇州而言,他现在不过是一个用顺手的发泄工具,在舒宁那里不舍得尝试的,在他这里通通都试了个遍。
单末试着把身体挪开,江崇州便扣紧了他的腰,把他拖了回去。
单末说话的声音不着调了,滚烫的热泪砸到了江崇州的手臂上,“......求...求你了......我不想再做这种事了......”
“......疼。”
仿佛有一把刀在剐着他的身躯,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再怎么迟钝也意识到男人不可能再像过去那般待他好了。
因为知道了,便不会再奢求男人还会继续送他去学校里念书,也不会再奢求男人还会像先前那般对他态度温和,二十一天能养成一个习惯,单末已经习惯世界里多了这簇光了,再用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戒掉,其实很困难。
只是短暂的一个星期,江崇州对他做了许多恶行。
脑海里自动把现在和过去的分成了两个人,仿佛自欺欺人一般,单末的身子抖如筛糠,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往下滑落,江崇州见单末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一时也没了多少兴致。
江崇州沉着脸把自己的衣物整理好,任凭单末衣衫不整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有点烦躁道,“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我可不是请你回来当少爷的,一个男妓,连自己的本职工作也做不好。”
“......”单末已经不能言语了,他很害怕江崇州用这副态度对他说话。
可在江崇州起身要走的时候,他还是恳求般的伸出手扯了一下江崇州的裤腿,他实在太饿了,从昨晚到现在只喝了先前男人端给他的那一杯水。
高大的身躯将他笼罩在了阴影里,男人低头斜睨了他一眼,嫌恶般的对他道,“你还有什么事么?”
单末被吓到了,他本就没有了多少力气,刚才扯住男人的裤腿,似乎就将他仅有的那点力气给用完了。
单末摇了摇头。
他松了手,男人便推门离去了。
作者有话说
江崇州:乔岸,你不能一次把话说明白点吗!??
乔岸:呵呵,活该
江崇州:我真的想好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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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把他送出去
那扇门在自己的眼前合上了,只是这次江崇州没有将门反锁。
单末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衣角,像是试图将衣服抚弄平整,茫然的睁着漆黑的眸子,一时半会没有任何的动静,等恢复了一点力气才缓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却腿软的厉害,仿佛没有站稳似的摔回了地板上,磕碰得全身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