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江璨叫唤了两声,他的脖颈间系着一个口水罩,身上一股奶香味,让江铭文看的喜开笑颜,立马把他从江崇州手里接了过去。
“真乖,可比你爸小时候乖多了。”江铭文道。
江崇州恹恹的,若是江铭文知道了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以及他还害得单末流了一次产,估计江铭文会用棍子把他从家里给赶出去了。
卢巧音去厨房里帮了一会忙,回来听见江铭文对她说起单末的事,饭桌上全程都在说江崇州早该这么选了,她似乎很喜欢素未谋面江璨的生母。
江璨吃不了大人的食物,厨房另外煮了一份米糊,江璨用勺子扒拉的挺起劲的,吃完米糊后睁着乌黑发亮的眼睛望向了江崇州,嘴里“啊……”的叫唤。
江璨很讨人喜欢,总是乖乖的,连哭的时间都极少,唯独在被舒宁抱的那几次里,才会撇下小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望着四周的大人。
江铭文道,“我的璨璨小宝贝。”
“……”
难以想象出,江铭文在他小时候用藤条抽他的模样。
卢巧音在旁边接了句,“璨璨这么乖,肯定和母亲脱不了关系。”
“……”
江崇州如同一个外人般,他的父母早就被江璨给收买了。
单末小时候应该也挺乖的,可就算如此,最后也依旧被那个女人当成了赚钱的工具贩卖。
都说虎毒不食子,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像单末这种遭遇的人,不由得想到了单末刚被他带出嘉夜的那会,当时单末多乖,被他牵着手也不会缩回去,一副小心翼翼生怕惹他不高兴的神情,真是可怜可爱到了极点,他们其实有一个还算好的开始,要是能这么一直延续下去,单末怕是为了付出生命都是心甘情愿的。
难怪……乔岸当初对他说,让他对身边的人好点。
他问了是谁,可他没听清楚乔岸说的名字,身后突然有人唤他,打断了他和乔岸的交谈。
其实就算他听明白了,也不会依照乔岸说的去做,这世界上有多少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更何况是如他这般性格叛逆的人,当时舒宁也还未对单末使过太多坏,他哪能一瞬间就看舒宁的真是面貌。
江铭文留江璨在家里住了几天,没有留他。
江璨倒是懂得的有点过分,他都要走了也看都不看他一眼。
从家里出来后,他给乔岸拨了个电话。
两个失意的人凑在了一起,他问乔岸,“你当初是怎么知道的?”
乔岸喝了一口酒,“猜的。”
他自然不会愚蠢的说自己是从过去回来的人,这种事情说出来了没有人会相信,就连他也觉得匪夷所思得很。
其实江崇州比他要幸运很多,若是看见自己深爱的人怀有身孕死在自己面前,那才是最痛苦,他始终忘不掉白成郁往后倒下去的那一幕。
两年了,他们的感情没有任何进展,反倒白成郁和他的距离正在逐步拉远。
乔岸道,“要是什么都能避免,我也就不会和你坐在这里了。”
江崇州知道乔岸总喜欢围着白成郁打转,以为还当是兄弟情,现在倒明白了。
白成郁这两年在医院里表现优秀,学习也没有落下,自己申请到了出国学习的名额,下个星期就走了,具体什么时候回国,没有人清楚。
白成郁是铁了心的要和乔岸撇清关系了。
作者有话说
双更合一
想看白医生的可以吱一声,乔岸虽然有逼数了,但是当初他把白害的确实挺惨的……
放心,江渣渣追妻路漫长得很
被迫已经更啦,追这本文的宝宝可以去打卡
今日份晚安
第126章 挑明关系
这几年乔岸过得并不好,自从回来以后,他连接近白成郁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动作过于亲密,会吓到面前老实木讷的青年,只是白成郁也好似变了一些,在两个人独处时总会找些理由避开他。
江崇州陪着他灌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乔岸似乎有点醉了,俊逸的脸上浮了层绯色,微微眯起了狭长的眼,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他如今才二十二岁,样貌介于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间,对待外人也总是伪装得和善,可只有白成郁才清楚,过去的他到底有多恶劣。
江崇州没喝多少酒,还惦记着要去医院里守着单末。
临走前江崇州对他道,“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了当的和我说明白。”
乔岸没有回答。
单末的手术这次看起来还算成功,可后来的结果让江崇州连着好几天不眠不休,他没必要给人提前增加一个负担,况且他本身也改写不了谁的命运。
他连顾着自己,都很为难。
夜深了,乔岸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报了白成郁公寓的位置。
他得知白成郁要出国,还是别人告诉他的,医学系的学生几乎都知道了,有不少人还在背后艳羡这个优秀的学长,如今白成郁再也不比从前了,似乎不需要依赖任何人就可以凭借自己过得很好。
借着酒劲,乔岸才敢在今天过来。
他在白成郁公寓外的门口等候,夜晚空气里也多了几分冷意,乔岸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他蹲在门口,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了的大犬。
今天医院里临时加班,白成郁到了将近零点才回来。
在远处他就看见了蹲在走廊上的青年,对方好似熟睡了一般,一动也不动,等听见他的脚步声后,才缓缓的抬起头,一双微红的眼睛沾着几分湿润。
不知道的还以为白成郁以前负过他。
乔岸的嗓音多了几分鼻音,“学长,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加班了。”白成郁淡漠道。
他身着的白大褂还没有来得及更换,越发衬得身材修长,他摸出了钥匙,然后插入到锁窍里,“咔嚓”一声,房门开了,他却并不打算让乔岸进去。
白成郁没有将房门给推开,站在门口对乔岸道,“你有什么事么?我很累了,想早些歇息。”
“......我有事。”
乔岸试图站起身来,因为蹲得太久腿也有些麻了,他一时没有站稳,竟是伸出手扶住了白成郁的手臂,下意识的,白成郁将他甩开了。
白成郁不想和他有任何肢体接触。
乔岸的神色微怔,他全身都带着一些醉人的酒气,白成郁看出他喝酒了,用手机拨了一下他朋友的号码。
电话还没有拨出去,乔岸就红着眼眶问,“你很讨厌我?”
“......”答案很显而易见了。
其实也算不上讨厌了,只是白成郁想和乔岸趁着关系还没有交恶的时候,彻底当一个陌生人。
之所以挑选这个地段的公寓,也是因为住户多,就算房租贵点,他也租了好几年,楼下还有专门的保安和物业,乔岸该是用了点手段,才弄到了公寓的门禁卡。
乔岸问他,“你要出国了吗?”
白成郁依旧沉默。
他如今知道不轻易去挑起乔岸的怒火了,在乔岸还没有真正放弃他之前,他去参与相亲活动,也未曾和哪个女人有过过多的接触,他不想耽误别人,也以免乔岸背后动手脚,他只是想让乔岸死心。
不管乔岸是出于哪种目的接近他,他都不可能再去当一个替代品了。
今天乔岸的话比以往多了些,似乎不问出个所以然就不打算走。
白成郁的薄唇微微抿起,道,“乔岸,这些我应该没有向你报备的必要,走廊里随时都会有人过来,恐怕你也不想在别人面前丢了脸面。”
这句话的防备意味很明显了。
若说之前还是猜测,现在乔岸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这就是他心心念念了好几年的人,在死亡前的最后一秒,他深色的瞳孔里印出的只有对方的脸。
永久刻画在了脑海里。
这一瞬间,乔岸的眼眶红透了,他没有如白成郁预想中的胁迫,他只是哽咽的唤了声,“学长……”
乔岸竟是哭了,也许是被酒精麻痹了理智,这时他才敢将自己念了好几年的人抱在怀里,“......我好想你。”
“......”
“......别丢下我,求求你,我的身边只有你了。”
“......”
直到白成郁失踪的那段时间,乔岸才知道他的执念并不是来自那个女人,他渴望得到母亲喜爱,所以他一眼看中了眉眼和他母亲有几分相似的白成郁。
他自己都以为,白成郁是个替代品,所以在白成郁痴傻后,他找了张真。
有些事情不去体验,便不会知道那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准备好了一枚婚戒,还找了世界上最顶尖的医生过来帮白成郁治疗,他想过在往后的日子里尽自己的全力去弥补,但他后来却是连一个机会都没有。
他不会再将白成郁,当成女人打扮了。
也不会再将白成郁,囚在自己的屋里。
乔岸知道自己错得很离谱,但他还是舍不得放手。
白成郁神色淡然,等了十多秒,才将乔岸的手拿开。
“现在可以离开了吗?”白成郁道。
乔岸眼睑上的泪珠还没有干,他伸出手背擦拭了一下眼泪,这副狼狈的面孔和过去冷峻的模样有些不符。
白成郁将门打开了一道缝隙,“这个世界上,模样相似的人应该不在少数,有人会愿意去喜欢你,但那个人不可能是我,乔岸,你是个优秀的人,但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白成郁早就知道乔岸了。
也许是从前几次,乔岸意外的听从了他的话。
若是换成二十二岁的乔岸,只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哪里会在他毕业后了还表现得这么温顺。
白成郁进屋了。
乔岸站在原地,一张俊脸上写满了落寞。
他知道现在自己不敢再使用强制的手段了,他害怕重蹈覆辙。
若是被他逼得狠了,白成郁也许会再一次当着他的面自杀。
这种结果,是他承担不起的,他现在连脸面也顾不得了,蹲在白成郁的门口等了整整一夜。
天色大亮,就有不少同层的住户经过走廊时看见了他。
“……小伙子,你怎么了?”有个出来晨练的大爷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