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没有说,只是呼吸急促地埋在江€€颈肩。
他开不了口,说到底是自己没有安全感。
江€€朋友多是事实,他提不出让江€€放弃朋友只陪着他的话。
谈恋中过强的占有欲会导致感情出现裂痕,给对方适当的空间和自由,是要风筝线在自己手里就好。
林煦懂这个道理,他写了那么多小说,揣摩过不同角色的心理,这些“恋爱经验”早就铭记于心。
可他做不到,不知道该怎么把握这个度,不知道该怎么完全的占有江€€,不被他反感。
江€€已经尽可能地可能地推掉了聚餐、喝酒,也一一拒绝了所有的好友申请,可林煦还是不安。
他看到的都是拒绝的,谁知道有没有同意的呢?
如果加上好友那些人会找江€€聊什么?
明知道江€€有男朋友还蜂拥而至,能做出任何事情都不奇怪。
林煦忍不住胡思乱想,刚才的那个梦境太真实了,恐惧的情绪久久不散,让他后怕。
他盼了五年的男人,不想放手更不想让给任何人。
林煦的力气很大,胳膊越勒越紧,让江€€有些窒息。
江€€拍了拍林煦的肩,艰难又无奈地说:“宝贝,你先松松,我快被你勒死了。”
林煦还是抱着江€€,只是力度没有之前那么大,“江€€,你过来陪我好不好?你搬过来,抱着我睡。”
他再一次提出了同居邀请。
林煦渴望江€€,渴求他的体温和怀抱,太想拥有从江€€怀里醒来的日子,如果可以,他想充当江€€的人形挂件,片刻也不分开。
江€€笑了笑,吻住林煦,吻得温情柔和,勾住对方的舌尖厮磨,或深或浅的交缠。
林煦的心依然跳得很快,但不是因为心悸,而是和喜欢的人接吻的悸动。
江€€吻得特别温柔,缱绻柔情,安抚林煦不安的惊惧,大约过了一分钟的样子,他松开了林煦的唇,肉粉色的嘴唇被他亲得绯红,怀里的人眸中氲上一片水雾。
“好。”江€€满口答应,“我求之不得呢。”
林煦呼吸紊乱,指尖摩挲着江€€的衣领,闷闷地说:“你明明之前都拒绝。”
“那是才交往第一天,我觉得太快了。”
“那我们现在也没交往多久。”
江€€叹了口气,故作惋惜,“没办法啊,学长的魅力太大了,整天在我面前晃悠,搞得我满脑子都是你。”
说到这,他露出坏坏的笑,咬着林煦的耳垂,“昨晚我过去之后,想你的样子又自/慰了好久。”
林煦瞪大眼,错愕道:“怎么会?你昨晚不是……不想做吗?”
“你这么诱人地躺在床上,身上还有我的东西,怎么可能不想?”江€€为自己的申诉,“你男朋友身体健康,你不是很清楚这点?”
江€€贴着林煦的耳朵说话,又是这般暧昧,林煦的脸颊燥热,噩梦中的惊悸被驱散,满脑子想的都是昨晚的事情,磁性的音色让他浑身酥酥麻麻的,脸上总算有些血色。
林煦有些害臊,不敢去看江€€玩味的视线,“那你为什么没有进来,我都让你进来了。”
“那会儿你的状态不好,胡乱地往里塞,让我怎么进去?”对此江€€有些无奈,抱着林煦在他颈间蹭了蹭,“煦煦,我真的很喜欢你,想尊重你、珍视你,你昨晚没看到自己那副样子,如果那样我还能不顾情绪和你做,我还是人吗?”
林煦被灌入了蜜饯儿,甜蜜蜜地躺在江€€的怀里,眼里出现了笑意。
江€€见林煦的神色恢复,没有再抱得那么紧,“早餐我给你买了煎饼和豆浆,还有一个茶叶蛋。放在微波炉里了,你再睡一会儿,现在才九点半,睡醒了再吃。”
林煦敷衍地嗯了一声,对另一件事更上心,“你什么时候搬过来?你的衣服、生活用品。”
“明天吧,我的衣柜有点乱,正好借着这个事儿整理一下,”江€€笑道,“不过你可以过去先帮我收拾一些衣服过来,还有我的洗漱用品。”
“我?可以吗?”林煦觉得不妥,他自己就不喜欢别人侵入隐私空间,哪怕是江€€,他怕藏起来的秘密被发现。
“为什么不可以?”江€€理所应当地说,“我屋子你也见过,本来就是租的,没什么复杂的东西。”
林煦又考虑到一个问题,“你的房子怎么办?要退租吗?”
“我是半年付的,这会儿一时也退不了,”江€€说,“就先空着吧,也不影响什么。”
林煦点头,主动去亲江€€的唇。
只要江€€愿意和他在一起,什么都好。
他捧着江€€的脸,珍视地亲着江€€的额头、眼睛、鼻子,最后落在唇瓣上磨蹭。
江€€的眸色微暗,忍了一会儿没忍住,把人压在床上狠狠地亲了口,“林煦,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去上班?”
林煦见他被撩得难忍的样子,心情愉悦,笑容清隽,坦诚道:“如果可以的话。”
“我觉得你变坏了,”江€€呼吸有些乱,“你成了狐狸精。”
林煦眨眨眼,被他这句话带来了灵感,福至心灵,无师自通地凑到江€€耳边呼着气,“那我等你回来呀。”
“……”江€€狠狠地干咽了一下,他知道如果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林煦见江€€没反应,以为自己的学得不像,想再加一句,结果被江€€用力地咬了一口嘴巴,“嘶……疼。”
“疼才好呢,就是让你疼。”江€€愤愤道,把被子蒙在林煦脸上,咬牙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先走了,回来再来捉妖。”
说完不等林煦反应,狼狈又仓皇地离开。
林煦拉下被子,舌尖舔过吃痛的嘴角,眼里漾开愉悦的笑意。
江€€走得急,没有关卧室门,乐乐扑腾一下跳上来,在林煦的脸上舔来舔去,哈着气。
两天前才洗了澡,乐乐的身上是香香的,林煦心情好,抱着它在床上滚了滚,精神有些亢奋,索性不睡了,忙活着给江€€搬东西的事情。
林煦听从江€€的吩咐把早餐吃了,然后用指纹打开了江€€的房门,乐乐脚跟脚地跟在后面,他轻车熟路的进了江€€的卧室。
江€€哪怕一个人住也让卧室保持着干净,这点林煦自愧不如。
他带了个纸箱,把江€€所有的用品都打包带走,包括摆在桌子上和父母的合照。
林煦有注意到,桌面上有一层浅浅的灰尘,但是相框都很干净,应该是经常擦拭或者拿着看。
看着相片里江€€父母开心的笑容,林煦想到之前江€€嘴角的伤还有落寞的样子,心脏抽疼了一瞬。
没有谁愿意和自己父母闹僵,能够家庭和睦,谁又愿意鸡飞狗跳。
可是在父母关系上,林煦没有办法去帮助什么,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而言,他是江€€和父母和好路上的绊脚石。
虽然不管有没有男朋友的存在,以江€€的性子应该都不会向父母妥协,但是如今有了这层交往的情况,江€€更不会了。
林煦看了一会儿江€€父母的笑颜,把相框小心地放在箱子里。
他收拾了一上午,林煦的屋子里渐渐有了江€€的痕迹。
桌上摆放着江€€和父母的合照,林煦收拾出来一半的衣柜,把江€€几件常穿的衣服挂进去,剩下的等他回来再收拾。
卧室里的洗浴室里也出现了江€€的洗漱用品,林煦有心计的特意将二人牙刷和杯子放在一起,还有洗脸毛巾也挨着。
他们一起生活的话,江€€起的肯定比他早,林煦想象着以后江€€站在这里刷牙,他从后面抱住对方的场景,嘴角的弧度没放下来过。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林煦心情好,顺带打扫了一下卫生,又想到藏着的药,费劲巴拉的翻出来。
之前赵西文说过他不需要再吃药,但林煦清楚自己的情况,所以这些东西没扔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要和江€€同居,这些东西是留不得了,他不想让江€€知道自己曾经灰败破落的一面。
现在他和江€€在一起了,江€€会是他的药,只要江€€一直在身边爱他,就不会再回深渊的。
林煦收拾了一堆垃圾,和这些药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扔的不仅仅是药,还是林煦暗淡绝望的过去。
他会幸福的,要和江€€一起迎接新生。
第44章 【喝醉】
林煦知道江€€会回来得晚,没有打算催他,自己也沉浸在工作里忘了时间,等码字结束回过神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乐乐趴在他脚边睡得很沉,键盘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影响它的睡眠。
林煦看了一眼时间,微微蹙眉。
饭局上有阿良在,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剧组都是年轻人,好不容易工作结束聚在一起,自然要放开了玩儿。
虽然林煦很少参与这种活动,但是大概的流程是清楚的,吃了饭后要去KTV或者酒吧,桌游、喝酒、跳舞、唱歌,是属于年轻人的活力和肆意。
林煦拿起手机,有点想给江€€打个电话,又怕让对方觉得是查岗、催促,他又不是出去鬼混,和一群同事在一起能有什么担忧的。
他有些纠结,把手机扣桌上,检查了一下更新章节的错字和剧情,放入存稿箱。
正打算去洗漱时,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林煦心里一跳,赶紧拿起来,是阿良打来的电话,接起来后是嘈杂的背景音。
阿良问:“你睡了吗?”
林煦:“没有,怎么了?”
“江€€喝多了,坐着不肯走,说要见你。”阿良头疼地说,“要不你来接一下他?”
林煦心尖儿一跳,立马站起来,“地址。”
他赶到KTV的时候,大家正陆陆续续的散场,晓雯的男朋友也来接人,和林煦一起走进包房。
门一打开,邢星鬼哭狼嚎的声音冲击着耳膜,让林煦有短暂的一阵耳鸣。
一首好好的《红豆》被唱得惊天地泣鬼神,邢星应该也是喝多了,抱着话筒在哭,一位副导演安慰他,结果把人家的衣服当纸,用来擦鼻涕。
林煦在迷乱的灯光中迅速锁定了江€€。
€€€€€€他坐在正中央,手里拿着一瓶啤酒,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屏幕上的字幕,深邃硬朗的轮廓在幽暗的环境中有一种锋利感,衬衫袖子挽到肘间,单薄的衣料包裹着暗藏爆发感的肌理身躯。
如果一定要用动物来形容此刻的江€€,那是一只凛凛的狮子,看似慵懒,可酒精放大了他的侵略性,没有往日的随和从容,哪怕视线没有焦距,也能被他的强势的气质影响到。
阿良迎了过来,“你来了,把你男朋友接走,非闹着找你,还劳烦你跑一趟。”
林煦的嘴角抿了一下,“没事。”
江€€依赖他,这点让林煦很高兴。
邢星唱得撕心裂肺的,阿良实在听不下去了,上去把话筒拿了,“不就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吗?多大点事儿,你这么这群gay离了男朋友不能活了?一个非要来接、一个吵个架就要死要活的……”
邢星倒在阿良身上,沉浸在悲伤里,“你不懂,他嫌弃我的过去……”
“你给我站直了!我是你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