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痴情受摘下戒指后 第44章

反正许落嘉对他的手机没兴趣,根本没有机会看到这个备注,他就心安理得地用了。

然而当着许落嘉,傅司年不敢嚣张得瑟,精挑细选了三个生煎包最最可爱的视频发过去。

【傅司年:生煎包性格很好,没有坏脾气,园里所有人都喜欢摸他。就是有一点不好,很馋。】

发完以后,傅司年小心翼翼地捧着手机等了好半天。

没回。

傅司年烦躁地盯着手机,心里想,还真屏蔽了他啊。

他不悦地把手机关掉,起身收拾东西,下班开车回家。

这其中,手机一直放在口袋里,别说新消息的声音提醒,就连一丝震动都没有。

回到车库,傅司年不死心地拿出来,刷了好几下。

可是就算他把手机屏幕都刷烂了,上天也不会恩赐他一条许落嘉的新信息。

*

晚上回到家,一进家门,家里安安静静地,没看到生煎包。

傅司年喊了一声:“生煎包,我回来了。”他脱掉西装外套,解掉腕表,换鞋,边喊边往客厅走,“生煎?”

拐角,就在阳台客厅阳台角落里看到了生煎包,一张脸皱巴巴的,耷拉着耳朵,眼神有点心虚。

傅司年:……

“你做坏事啦?”傅司年把生煎包拖出来。他低头看阳台上的多肉,那是许落嘉走之前养在书房的,一片生机勃勃,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傅司年蹲下|身,轻轻摸着生煎包的耳朵。

生煎包终于汪了一声,站起身,啪嗒啪嗒地往前走,傅司年跟着它。

一路来到书房,还没进书房,傅司年看见了情况,就感觉常年偏低的血压一阵上涌。

他走进书房,就看见许落嘉的杂志全部掉在地板上,有两三本被啃得乱七八糟的,缺角烂页。

他的脸色冷下来,回头,抬手掰开生煎的嘴巴,发现牙齿里面没有纸屑,仔细看,杂志虽然乱糟糟的,但是页还是在的,这个笨蛋没有吃纸。

他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生煎包,生煎包低着头,呜呜几声,退开好几步。

傅司年收拾了一下惨状,拍视频给许落嘉告状:【这个笨蛋把我杂志全部撕掉了,它好笨。】

放下手机,教训了几下生煎包,然后拿起手机看,还是没回信息。

傅司年干脆坐在书房的木地板上,一边等回信一边刷手机,那个小号还没来得及注销。

一打开首页,就看到有人路透,是落嘉的老板请他们喝咖啡。

落嘉的老板看起来人好好,又帅,又温柔,而且对小宝又好,和小宝气场超级和谐温柔。

下面的评论更是不堪入目,乌烟瘴气,胡言乱语。

傅司年的眼睛眯起来,他就想不懂了,为什么他跟许落嘉,明显有证的,都没有西皮超话。

而许落嘉跟个衣冠禽兽闻一凡€€€€竟然有西皮超话。

傅司年心里憋着一股烦躁和郁闷,恶向胆边生,拍了一段生煎包啃杂志的惨状的视频,上传到微博小号“饺子生煎爱落嘉”去。

文案:生煎包,这是你妈的杂志,不能啃,知道吗?【】【】

第47章

发完视频以后, 傅司年害怕又期待,一直捧着手机,下去遛狗的时候也不断刷着手机。

他一边心不在焉地摸着生煎包的狗头, 不断地开关飞行模式,点开许落嘉的对话框,看有没有新的消息提醒。

直到最后, 生煎包跑累了, 在草坪上趴着休息,圈着球球扒拉来扒拉去,傅司年仍然在执着地重复着刷手机的动作。

因为那段视频,网络上的其他人全都炸了, 甚至扒出了以往视频里,傅司年家里出现的各种许落嘉的代言,签名海报,站姐pb, 实体专辑等等。

网络上讨论得轰轰烈烈的:有人说许落嘉的素人老公是舔狗;有人说都是夫夫,家里有这些有什么奇怪的;有人骂素人老公是心机表,晒这些故意宣誓主权;有人骂许落嘉营销咖炒作;有人说他们俩早就分居了,夫夫个屁。

可是看了这么久, 最想有反应的那个人却悄无声息的。仿佛他费尽心思地闹出一点动静, 想取得那个人的一点点关注。

却终究是徒劳。

发小又来烦他, 他直接不回。

其实在网络上丢脸, 他并不介意。他心甘情愿低许落嘉一等啊,本来就是事实。

傅司年疲惫地叹了一口气,他一个人坐在长板木椅上, 头顶上有一束昏黄色的灯光垂下来, 照亮了椅子周围的一点光亮。除此之外, 周围一片黑暗。

他感觉到有一点寂寞。

也是,许落嘉连听他讲话都不想听,又怎么会主动打电话给他呢,就算是骂他,也懒得骂。

那片被路灯照亮的地方,由澄黄色变得灰暗,令他想起墓碑的尖角。一个人埋在地里,是不是也是这么寂寞。

傅司年摇摇欲坠地站起来,拍拍生煎包的脑袋,说:“回家吧。”

*

回到家以后,已经将近一点了。

原来不知不觉,捧着手机在那里等了这么久,杳无音信。

但是十一点和一点对傅司年来说都没有什么分别,不过是离黎明更近一点或者更远一点罢了。

他洗完澡,抱着生煎包说了一会话。

可是也许真的太累了,他将沙发上的一个白色毛绒抱枕当作了生煎包,轻声说了好多话,直到生煎包在旁边汪汪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傅司年怔愣片刻,盯着怀里的抱枕一会,然后视线淡淡地将抱枕放回原来的地方,再温柔地摸摸生煎包的脑袋,说:“晚安,落嘉。”

然后回房间,开电脑,桌子旁边放着一杯伏特加,静静地看许落嘉经纪公司发的vlog。

尽管碍眼的闻一凡偶尔入境也好,看在落嘉的份上,也稍微忍受一下吧。

他老婆真的很厉害,傅司年想。

他老婆写日记的时候,老是说他工作很认真很专注。其实许落嘉才更认真,而且从他眼睛里,能看到光芒和热爱。

看着看着,傅司年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反复地拉了一下进度条,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也不看看现在多少点,直接拿起手机,打电话给私人医生:

“声带息肉做过手术有机率会复发是么?有什么症状。”

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医生两秒钟清醒过来,他详细地说了症状。

傅司年边皱着眉听,边去反复对比vlog里的许落嘉的动作。

落嘉偶尔皱着眉咳嗽,捂着喉咙的样子让他心脏一拧,焦虑又心痛。

他继续听着电话里医生的话,偶尔动笔记下一些东西。

“好的,谢谢。”傅司年对着电话说,“我知道你偶尔会在外面接活。我并不介意,但是我需要你的时候,档期要随时空出来。”

一把年纪的医生立刻绷直了背,擦着冷汗,说:“哎,是,傅总。”

其实他作为傅总的私人医生,薪酬是十分可观的。

可是他手痒。

读了这么几十年书,几十年的经验,来了傅家,傅总完全不生病。

他的才华没有施展的空间,所以才在外面偷偷地接活。

挂了电话以后,医生连觉也不睡了,爬下床,戴上眼睛,要是做准备工作。

傅司年把酒杯里最后一点酒喝光,站起身,想立刻飞到许落嘉的身边,抓他去医院复查做手术。

可是在三秒钟以后,他就冷静了下来,知道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傅司年拿出手机,犹豫着,挣扎着,哒哒哒敲了好大一段微信。

盯着看了好一会,最后又全部删掉了,一个字都不剩。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在许落嘉的世界里是透明的,无论说什么,都会被他无视。

他根本不想理我。傅司年想。

在许落嘉的眼里,自己是个唯利是图,不安好心的豺狼恶犬。

想到这里的时候,傅司年并不会感到痛。可能更痛的事情已经经历过了,或者是被伤害多了,被消耗光了,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他站起身,又去给自己倒了一点酒,脑子里慢慢地想着,到底怎么样才能让许落嘉注意嗓子呢。

白色冰块被碎成小方形,用镊子夹起来,泡进酒里面,与深红色的酒轻轻一撞,溅起一滴小圆点,打在傅司年的手背伤,冰凉凉的。

冰块沉入杯底,静静地躺着。

傅司年盯着杯底晃动的圈痕,莫名想起了跟许落嘉去酒馆那一次。

昏黄色的灯,就快要融化的百利甜冰淇淋,绯红的脸颊,羞涩,天真又腼腆的笑,那个傻乎乎的小孩说自己没有醉。

傅司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失神地想,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许落嘉呢。

又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呢。就连一句关心,也要费尽心思,小心翼翼,百转千回,苦涩不得言。

第48章

傅司年站在临江的落地窗前, 手里仍然握着冰冷的玻璃杯。

江畔对岸耀眼的霓虹灯不断闪烁,倒映入傅司年墨色的瞳孔里,却仍然无法搅动眼眸里的深沉, 仿佛一个沉默的深渊,酝酿着一场悄无声息的猎杀。

傅司年轻蹙着眉,表情带着微微的思索, 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 轻叩两下,打火机清脆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啪嗒,啪嗒。

半晌以后, 傅司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玻璃杯放下,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傅司年凝视着江淮沿岸的霓虹灯, 冷淡道,“帮我调份资料,王静初手底下所有艺人的详细报告。”

王初楚是迄今为止娱乐圈内最牛逼哄哄的经纪人,手底下出过的影帝, 歌神扔出来就构成了圈内顶级大咖的半壁江山, 是个表面温柔可亲, 实则雷厉风行的女人。

傅司年当初还没退圈的时候, 跟她井水不犯河水,只无意在几个小场合交锋过,知道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王静初确实很有手段和野心。

比许落嘉身边那个经纪人强很多。

他方才忽然想到, 为什么对许落嘉好会这么难。

关心的话当耳边风, 塞资源也塞得小心翼翼地,生怕许落嘉公司的人察觉,自己全然暴露,万一许落嘉知道了,赌气全部都不要了怎么办。

到时候心疼的还是自己。

既然如此,他就直接把许落嘉身边的经纪人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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