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争暗秀 第38章

  --------------------

  之前好像有读者猜中这两件事有交集了。类似的剧情不会出现很多,主线还是小陶的事业线~

第56章 骗人是小狗

  把零碎的线索串起来花费了不少精力,许江同趴在床里平复心情,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醒来时,手机里多了几条消息。陶希洪说晚上球队训练,来不及回家做饭,提醒他冰箱里还有存货,一定要按时吃饭。

  许江同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带着一脸惺忪的倦意,活动着身体走下床。

  在家里躺得太久,关节都快生锈了。许江同还不饿,吃了块蛋糕垫肚子。Tela走过来蹭他的脚踝,又跳到窗台上,对着窗户发呆,看样子是想出去玩了。

  饲养大型犬需要耐心和时间,必须保证它们的运动量,否则难逃拆家的风险。许江同前几天生病,只能让陶希洪帮他遛狗。不过看他俩的关系,Tela肯定玩得不尽兴。

  正好许江同也想出去散步,便给Tela系好绳子,带着它最喜欢的玩具球出门了。

  走到小区门口,遇到接孙女放学回家的邻居。看到许江同转危为安,她热情地打招呼:“小帅哥,你这狗养得真不错,比刚上学的小孩子都聪明。”

  自从许江同得救后,Tela的事迹便在小区里传开了,特别是家里不让宠物的孩子,见到它就想凑上来摸。

  见状他拍了拍Tela的后背,示意它和小女孩握手。Tela闻言听话地抬起前爪,开心地歪着脑袋,不停晃动耳朵。

  小女孩见Tela如此温顺,更加黏着它不肯放了:“哥哥,你家的大狗狗真听话。”

  许江同听到这个形容词,第一反应竟然是陶希洪。发现自己拥有两只大狗后,幸福感油然而生。

  “哥哥,我也想养狗狗。到时候可以来找你玩嘛?”

  “……”许江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并不擅长处理邻里关系,毕竟西伯利亚的城市地广人稀,他早就习惯了在郊外独居的生活。

  奶奶看出他的为难,拉着孙女往小区里走:“我们家小孩就是和谁都自来熟,小帅哥不要见怪。”

  许江同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给Tela喂了口吃的,继续牵着它散步。

  虽然很少和邻居交流,许江同却不排斥这些互动。家长里短的氛围就像是这座城市特有的东西,热闹却不喧哗。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公园里人不多。许江同把Tela带到一处空地,开始陪它玩球。

  这是一个质量比较轻的玩具球,不会伤到狗狗。见他把球抛到空中,Tela兴奋得直摇尾巴,冲到落点下面,仰起头把它顶到许江同眼前,精准得堪称狗界高质量二传。

  许江同小跑几步,用颠球的姿势把球打了回去。一人一狗在草地上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

  上次生病他花了三年才彻底康复,病愈后他特别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健康,坚持锻炼身体。想到陶希洪还在训练,许江同也有点手痒了。

  送Tela回家后,许江同换上运动装,乘车回学校,打算先跑会步。在床里躺了半个月,体能下降了很多,跑完三圈许江同就累得腰酸背痛。

  更尴尬的是,他还忘了带毛巾。脸上汗热蒸腾,汗水沿着额前的刘海往下淌,下一秒就要滴进眼睛里。

  眼角隐隐发痒,他不得已提早结束锻炼,去排球馆找陶希洪。

  夜晚的球场总是格外热闹。许江同推开门,目光越过不同款式的运动衫,很快在熟悉的场地上找到了人。

  刚打完一局练习赛,陶希洪正在和队友复盘。许江同见他们有说有笑地坐在场地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

  “谁?”他错愕地回头,看到许江同双手环胸站在身后,表情就像见鬼一样,“老、老师,你怎么来了?”

  许江同不仅来了,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上还黏着操场两边树上落下来的草籽,呼吸还没恢复,却克制着喘气的频率。

  “能借我用下毛巾吗?”

  陶希洪刚运动完,身体正活跃得不行,见状顿时气血上涌,拿起毛巾罩在他头上,打包拉到墙角。

  “你去跑步了?”他隔着毛巾帮许江同吸汗,“身体才刚恢复,怎么就到处乱跑?”

  “我只跑了一公里。”许江同闷声道,“就当是康复训练吧。”

  今天的发现给了他莫大的鼓舞,许江同有预感,日后与费利克之间必定又是一场鏖战,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痊愈。

  正好校队的同学在休息,看着空闲的场地,许江同按捺不住性子:“我还想找你打球呢。”

  “你确定?”陶希洪皱眉,使坏地掐了把他的大腿。酸痛感袭来,许江同轻轻抽了一口气,差点腿软。

  “小病猫,就知道逞强。”陶希洪笑道,“如果你真的这么想运动,可以保存体力,我们换一种方法锻炼。反正,我乐意为小江老师效劳。”

  直到最后一句话,许江同才听明白他的意思,扯掉头顶的毛巾,挺直身体迎接他的目光。

  陶希洪欲迎还拒,正想说点什么,听到高勋喊他们集合的声音,拍了拍他的肩,转身笑而不语。

  许江同只能暂时将被他公然调戏的愤怒忍下去。

  看到老婆在一旁看自己,陶希洪干活都卖力了许多。练习赛结束后,还剩一些常规的基础训练,比如接发球、拦网、快速移动,专门针对副攻的反应力和爆发力。

  许江同无所事事地坐在场边,找到陶希洪的水杯,趁旁人不注意时偷偷抿了一口。

  两个月没看他打球,许江同今天有了意外的发现。

  他觉得陶希洪助跑、起跳时重心有点偏,就连走路的着力点都刻意落在左脚上。虽然只是细微的差别,却逃不过许江同这双专门研究人体的眼睛。

  难道他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

  结束训练后,陶希洪开始盘算今晚的去处,小声问他要不要避嫌。

  许江同心想直接问他肯定不会承认,不如等回家后坐下来慢慢聊,便主动邀请他一起回家。

  殊不知这是他瓮中捉鳖的一招。

  刚进家门,许江同就直奔主题:“小陶,你的右脚有旧伤吗?”

  “什么?”陶希洪被他冷不防的一句话给问住了,“没……”

  奈何脚踝温吞地胀痛着,导致陶希洪的谎话过于没底气了。

  “给我看一眼。”许江同摁着他坐下。

  “我……”陶希洪欲言又止,磨蹭地脱掉鞋,把腿架到沙发上。

  他的右脚比正常的肿了一圈,踝骨周围泛着病态的红色,显然是一处陈年旧伤。许江同没想到两人肌肤相亲这么久,到现在才发现问题,自责得哑然失声。

  “这是什么时候的伤?”

  “高三上学期,差不多快三年了。”陶希洪生怕他担心,努力将问题最小化,“普通扭伤而已,休息几天就好。”

  但许江同研究过那么多块骨头,怎么会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对于运动员来说,脚踝往往是最难治也是最容易复发的伤病。

  “你和我说实话,不然现在就带你去拍片。”他换上命令的口吻,起身拉住陶希洪的手腕。

  “真没事,你别激动!”他这才支支吾吾答道,“当时是韧带撕裂,医生建议保守治疗。我反正也没钱做手术,高考的时候顺便养伤,恢复得还不错。”

  “这叫恢复得不错?!”许江同指着他红肿的脚踝反问,“如果我不问,你打算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他心疼得提高了音量,开始后悔那天劝他当运动员了。

  陶希洪这么喜欢打球,却在这件事上一直犹豫,其中肯定有原因。他只猜到了其一,却没有猜到其二。

  “对不起,”陶希洪垂下头,“我只是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我们不是第一次聊这些事了,你怎么每次都是同一个借口?”许江同幽怨地垂眸看他。

  冷战的前车之鉴就摆在前头,陶希洪见他冷漠地板着脸,瞬间秒怂:“……老婆,我错了。”

  --------------------

  今天多了很多评论,非常感谢大家。

第57章 白颜料

  “你等我一下。”许江同去卫生间里拧了块热毛巾,把药箱搁在茶几上。

  “这不是新伤,只是最近训练量比较大。”陶希洪还在努力解释,“你看,我还能跑能跳。”

  可惜这种话根本安慰不到许江同。他在大腿上垫了个靠垫,把陶希洪的右脚架起来:“踝关节的韧带很多,彼此起着支撑和保护的作用。在没有剧烈冲撞的情况下,大部分患者扭伤后都能正常走路。”

  “但陶希洪,你不一样。”他把热毛巾敷到他肿胀的踝骨上,“副攻要拦网要扣球,是队里跳得最多的角色。你在落地时承受的压力是身体的两到三倍,如果脚踝的支撑不够,很容易反复扭伤。”

  “嘶——”陶希洪疼得皱眉,咬着嘴唇忍了好久,连声求饶,“老婆,轻点。”

  许江同睨了他一眼:“都这么严重了,还憋着不说。”

  “你的身体还没好,我怎么舍得让你担心。”

  许江同又摸了摸他内外踝周围的骨头:“这个地方疼吗?”

  陶希洪摇头。

  看来只是普通的旧伤复发。许江同却没有半点放松,因为这种伤没法做手术,一般医生都会推荐保守治疗,让他们减少活动。

  但时代更迭迅速,没有人会等一个职业运动员慢慢养伤。想要拿出成绩,必然得拖着一身伤病负重前行。

  “等这周比赛结束我陪你去看医生。”许江同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得尽早介入治疗。”

  “谢谢老婆。”陶希洪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其实这个问题他比谁都清楚。开始学排球后,无论什么动作,陶希洪总是第一个学会的。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得比别人好,才能弥补那些与生俱来的差距。

  可命运偏偏喜欢和他开玩笑。三年前的全国青少年排球联赛,是大家挤破头想要入选青训队的机会。作为队里年纪最小的首发,陶希洪的关注很高。

  然而就在大家期待他精彩的表现时,陶希洪却在一次双人拦网的对抗中,被队友垫脚了。

  没错,不是别人,正是和他朝夕相处多年,口口声声喊着“哥”长大的队友。

  摔倒在地的瞬间,他几乎疼到无法动弹。直到被担架抬到场外,陶希洪的意识还是空白的。

  他宁可是自己失误,也不愿意接受被队友背叛的现实,在被救护车送去医院的时候哭了一路。

  韧带撕裂,打石膏静养的话,没个小半年好不了。

  后来他就退出了市队。

  关键时刻还是季向笛帮他出主意,让他参加高水平运动员的选拔,走高考降分的路。但陶希洪初中毕业后就没怎么去学校念书了,英语更是差得一塌糊涂,根本考不到本科线。

  面对唯一的出路,陶希洪只能对着课本女娲补天,最后在英语不及格的情况下,靠数学和理综拉到了六百分。

  无论过去多少年,每回想起那段昏天暗地的日子,陶希洪的胸口永远都是阵阵闷痛。

  “你还有其他打算吗?”见他很久没说话,许江同问道。

  “我不知道……”陶希洪的声音一颤,曾经受过的千万委屈疯狂涌入脑中。他径直抓住许江同的衣服,埋在他的肩头小声啜泣起来。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