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老师基本上都回职工宿舍休息了,空旷的办公室足够他们偷偷摸摸亲昵几分钟。
许江同不明所以地拆开包装,看到上面浮着一层青翠的现切柠檬片,底下还混合着白色果肉,笑着拆开吸管:“看起来很好喝。”
“这是时令水果茶,我想你应该还没喝过,买来给你试试。”
许江同低头喝了一口,发现没有想象中那么酸,清凉酸甜的口感很快冲散了午后的疲倦。
“好喝吧?”陶希洪凑他身边,咬住他用过的吸管,轻轻啜了一口,“最近有空吗?高勋想找你和我们打场比赛。”
“没问题,”许江同早就有了想打球的念头,“不过我可能没力气打完整场比赛。”
“没事,反正是练习赛,大家都理解。”陶希洪摸了摸他的头,“你可千万别硬撑。”
“放心。”许江同转身,轻拍了下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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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高勋约定的时间在周六,许江同在家换好球裤,随便披了件外套就去学校了。入夏后他把头发剪短了一点,现在只能勉强扎成一个小揪。
走进体育馆一眼就能看到那支醒目的队伍。陶希洪和他打了声招呼,顺手玩起了他头顶的小尾巴。
高勋简单说明了这次邀请许江同的用意,把主力分成了两拨人。陶希洪感觉很久没有和他同台较量了,便主动提出和章成一队。
许江同倒也没觉得意外,后知后觉地扫了他一眼,上挑的眼神里却看不出一丝挑衅。
陶希洪被他藏而不露的眼神挠得很不爽。
不过看着老婆白花花的手臂和大长腿,陶希洪不禁感慨,还是夏天好啊。
第一球由许江同先发。陶希洪见状和队友说了一声,把自己换到后排接一传。
许江同的发球看似普通,实则在触球时加了侧旋。陶希洪接球后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偏移的力量,调整重心才勉强把球传到位。
虽然难缠,陶希洪在接球瞬间还是激动了一下:因为许江同打得很认真,状态也不错。
章成上前把球传给攻手,许江同也跑到前排组织进攻。一段时间没打球,许江同想先找一下手感,对方似乎也以求稳为主,在网前打了几回合,比分一直都很均匀。
等两人轮换到前排时,局势几乎是毫无征兆地焦灼起来。陶希洪的拦网高度优越,动作干脆利落,角度又刁钻,连续几球都拦在三米线附近。许江同这边自由人和后排主攻都在积极防守起球,但一直拉不开距离,导致许江同的传球大受局限。
无论是背快还是平拉开,还是副攻的吊球,他的动作都被陶希洪看得一清二楚,就如同送上门的食物。
连续拦中好几球,让陶希洪等人士气大增,也把许江同打懵了。
这些看似高强度的网口争夺,很大程度上源于二传组织的进攻单一或者给球不到位,才会被对方一次次看破意图。或许观众会看得热血沸腾、连声叫好,但对许江同来说,不过是虚假繁荣而已。
他示意裁判叫暂停,走到场边和队友讨论了一下解决方法。
陶希洪看到他紧锁的眉心,意识到自己好像把他打急了。
“你今晚回家不会要跪洗衣板吧?”章成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不会这么小气的。”陶希洪了解他的性格,比起惩罚,他更好奇许江同会用什么方式化解难题。
短暂的休息结束,两队又回到网前。这球由许江同队伍的副攻发球,前排正好是主攻在二号位的反轮。
许江同先跑到前排组织了一次常规进攻,被陶希洪伺机拦回。又在网前耗了一个回合,许江同觉得是时候了,在背后给主攻比了手势。
这球一传接得不错,到许江同手里时发挥空间很大。
他还是保持传球姿势起跳,直到触球瞬间,左手才有了细微的动作,用余光扫了眼网对面。
二次球?这下轮到陶希洪懵了,他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许江同的进攻欲不会很强。但是观察到了小动作,他没有不拦的理由。
下一秒,许江同甚至都没有再用余光目测,自信地抬起左手,用三根手指轻巧地将球拨向身后。
球的高度非常完美,也轻松晃过了所有拦网队员,攻手毫不费力地将球扣入界内。
是一个非惯用手的单手背传,用假动作连续晃了两次。
陶希洪呆呆怔在原地,脑中依旧是许江同传球时微微后仰的腰身和曲线,就像海豚优雅地越出水面,画出一道漂亮的弧形,不疾不徐地巡视自己的王国。
谭新凯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也只是勉强地用手蹭到一下。球顿时向场外飞去,在后排的章成还不死心,冲出去追了几步,还是没能赶上它的落点。
“卧槽,真厉害。”他灰头土脸地跑回来,一边感慨,“这球也太敢传了。”
或许这就是他作为雕塑家独一无二的空间感吧。
许江同也为自己出其不意的成功而高兴,撩起球衣擦了下脸颊的汗水。
陶希洪兴奋地扒拉着网,喊住他:“看来小江老师恢复得很不错。”
“那还多亏你陪我康复。”
“嗯?”陶希洪勾起眼睛笑了笑,另一只手直接伸过网,搂住了许江同的腰,“你是指后期我们在家做的腰腹核心训练吗?”
“……”许江同似懂非懂地转头,隐约想起高c时陶希洪伏在自己耳边说的话,运动过后的脸更烫了。
在一旁的章成听完后秒懂,小声骂道:“陶希洪,你可真色啊。”
“谢谢。”他松开了许江同,大言不惭地接受了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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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需要一点点评论让我快点更到完结(星星眼)
第66章 “小惩罚”
第三局的最后一球,以许江同和高勋的假传真扣收尾。球落地的瞬间,许江同听到身后传来欢呼声。高勋把他们召集到一起,复盘这局的表现。
许江同累得腿软,扶着场边的网柱,背对着人群发呆。虽然现在2比1领先,不过以他的体能,再打下去肯定输得很惨。
陶希洪见他一个人杵在场边,拿着毛巾走了过去:“老婆,还能打吗?”
许江同擦了擦汗:“三局两胜也算分出胜负了吧?”
“行,那勉强算你们赢。”陶希洪看他累得都站不稳了,还故意捶了下他的肩,“体力还是有待提高。”
许江同把毛巾还给陶希洪,转身的时候头偏了一下,似笑非笑的样子像极了持宠而娇的小孩。
“是啊,本来就是带教学性质的比赛,小江要是觉得累了,随时可以结束。”高勋也帮他解围,“不过和许老师的比赛,质量还是很高的。他的发球节奏,还有进攻的思路,章成、小陶,你们都得多学一点。”
“他那个单手背传,我有心也学不会啊。”章成撩起头发擦汗,“许老师的空间感太强了,就像脑子里有尺和公式一样。”
许江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人各有优点,你的在关键球的处理上就比我冷静很多。”
“你脸红什么?”陶希洪凑过去挑他的下巴,手法和逗猫一样,“别不好意思,条条大路通罗马,但你本来就是罗马城的明珠。这是你应得的赞赏。”
方寸之间,两人的鼻尖轻点了一下。许江同退后半步,下意识摸了摸被他碰到的地方。
“小江,大家都这么喜欢你,正好参赛名单上能填两个教练,把你也报上去吧。”高勋冷不丁蹦出一句话。
许江同闻言一惊:“这样不好吧?”
“空着也是空着,这样以后你想来看比赛,都不用再准备票了。”高勋说完往陶希洪这儿瞥了眼,“是吧?”
陶希洪顿时心领神会,绕到许江同身后:“反正你不吃亏。”
“……”许江同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大家又聊了几句,三三两两地走进更衣室,准备换衣服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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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浇到身上,充分活动的肌肉开始酸涨。许江同把汗冲干净后,意识便随着上升的雾气神游。
公共澡堂里人多眼杂,陶希洪也只能暂时咽下满嘴胡话,隔着磨砂玻璃望梅止渴。
“小陶,你还在吗?”许江同突然敲了下玻璃。
浴室的声音很嘈杂,陶希洪关掉水龙头,问道:“怎么了?”
“我好像把洗发水弄眼睛了……”许江同在对面小声说,“看不清了。”
“……?”陶希洪愣了几秒,才想起他有结膜炎,赶紧过去检查情况。
许江同缩在墙角,单手抵着身后的墙,似乎在躲头上不断出水的花洒,可怜兮兮地垂着头。头发还在滴水,身上也挂着没冲干净的泡沫,从头到脚沾满了乳白色的混合液。
陶希洪打开门看到的一瞬间,眼前顿时升起无数烟花,咻咻地窜上天空,在耳边里炸得噼里啪啦响。
他上前关掉了花洒:“眼睛疼吗?”
“还行,但是睁不开。”许江同想揉又不敢碰,右手悬在半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笨死了。”想起这只浑身湿透的笨猫刚才还在球场上把自己晃得找不着北,陶希洪就更加来气,把他从角落里拉出来,“闭好眼睛,我先把你脸上的泡沫冲掉。”
他取下花洒,调小水流,现在自己脸上试了试温度,然后让许江同低头。
许江同听话地垂下头,凭他摆弄。陶希洪把他整理干净,又递过去一块干毛巾。
总算没那么疼了。许江同松了口气,把脸埋在毛巾里,默默地活动眼球。内眼角处传来一阵难忍的痒痛感,估计有些红肿,不过好在可以勉强看清楚东西。
“需要去医院吗?”陶希洪关心地凑上去。
“应该不用,再滴点眼药水就行。”
不过许江同应该不知道,陶希洪用花洒的时候,故意没有清理身体。他的身上还留着沐浴露的痕迹,与浴室里缓缓浮动的雾气交织。
他只顾着眼睛疼,浑然不知自己在陶希洪眼里是何等旖旎。
被热水冲过的地方还充着血,像是一颗熟透的提子,呼唤着陶希洪。
猝不及防间,许江同慌乱地嗯了声,几乎是将欲望之下的呜咽打碎吞进肚里。
他扶住身后的墙,压低声音反问:“你干什么?!”
“是你喊我过来的。小江老师应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吧。”陶希洪搂住他的腰,另只手抵住肩膀。浴室地滑,许江同不敢用力反抗,但还是不忘提醒:“陶希洪,这可是公共场所。”
“不是还有隔间吗?”陶希洪抬手敲了下玻璃,清脆的响声在许江同听来异常刺耳,“就当是个小惩罚,谁让你整天笨手笨脚的?”
说着,他又把身体压低了一点,贴住他的后背,另只手攀上许江同撑在墙上的手指,顺着指缝的空隙扣了进去。
“反正,老师平时也不爱叫,很合适公共场合。”
“……”许江同的耳根一热,终于明白了所谓“惩罚”的真正含义。
“陶希洪,你给我记着。”许江同咬牙切齿地念出他的名字,“现在一分钟,以后我罚你一小时。”
他还能想出什么花招?陶希洪闻言在心里暗笑,故意逗他说:“那要不我努力破个世界纪录?”
“到时候别哭着求我。”许江同挨c前还不忘虚张声势。
陶希洪闷笑了声,欣赏着他后背成丝的沐浴液,另一只手绕到胸前。
许江同起初还能应声,很快身体就开始发抖。其他人洗好澡陆续离开了,听着外面混乱的脚步声,他只能咬着嘴唇小声抽气,真的一点都没喊出声。
“老婆?”陶希洪轻声试探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