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郁:“……”
他听到上句话莫名很爽的滋味又没了。
紧接着,眼见任希翻身下床,嚷嚷着要联系管家,把褚郁碍眼的行李搬走,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可贵宾套房再大,过道也只能容纳两个成年男人的身躯。
褚郁仗着身高,挡住了任希,不自觉眯起眼。
任希皱眉:“好狗不挡道。”
褚郁好笑道:“我跟你那晚也是第一次。”
“我管你是第几次……”
话音骤停。
任希反应过来,愣在原地仰起了脸。
褚郁始终盯着任希,勾起唇,朝那耳廓漫不经心吹了声口哨,再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什么。
任希瞳孔收缩:“……”
这波不是金主赶跑金丝雀。
而是在床上把金主弄得死去活来的金丝雀长腿跑了。
任希懵在原地,指尖触过滚烫的耳垂,不由克制地想起褚郁离开前说的那句:“我只睡过你。”
任希:“……”
那个混蛋怎么这么能拿捏他!
任希本就是个容易情绪化的人,现在肚子里的崽崽快两个月了,更是管不住情绪和行为。
这也就算了,他还越来越在意褚郁,平时多的是业界新贵、商圈大佬都主动结识他,现在轮到褚郁竟然要他倒追?一想到就更是崩溃!
另一边。
褚郁离开酒店,什么也没带,心里想的是迟早会回去找任希。
在此之前,他本不想赴约的主意改变了。
柏思超的异常联系和网络流言一搭配,越嚼越不对味,他们有必要见面谈一谈。
临时约的见面地点在公司租的房。
正巧,公司为艹团魂而翻箱倒柜找出了盐团队服,寄到小区,陈桑让林萧转达他们:“上节目有机会就穿穿。”
四个人谁也不想艹团魂,快递放在菜鸟驿站三天没人取。
大怨种还得是褚郁,领了队服,回到房屋,扔洗衣机里洗一遍,烘干了拎出来晒,这才等到迟迟赴约的柏思超。
他俩年龄相仿,但褚郁五官冷俊显得成熟,柏思超长得偏嫩,又是奶油小生的演员相,看上去不像同龄。
柏思超进门后,站在门边喊他一声:“郁哥。”
褚郁手里的活不忙,却也没看柏思超一眼。
“找我有事?”褚郁冲水洗手,“如果只是单纯叙旧就算了。”
柏思超:“……”
褚郁露出少见的愠意:“别再让你的团队瞎带节奏。”
柏思超紧紧抿唇,从玄关走近他,眼神急切地黏上去:“哥,你知道我想和你炒CP。”
褚郁望过去:“有意义?”
“有,你知道我从来都喜欢你,”柏思超语气恳切,“你们寝室的海龟说的是真的吗?”
褚郁蹙起眉:“他说了什么。”
他分明知道那个死海龟只能说什么,非要装不明白,无非是提醒柏思超别捅破那层窗户纸。
可柏思超转瞬就红了眼:“他说你带了手机,还大晚上哄别人,这些都是你以前绝对不会做的事。”
“你……是不是跟谁好上了?那个人值得你为他带手机进组吗?”
“你明明是队里最有事业心的那一个。”
褚郁闻言如蚂蚁爬过皮肤,很不舒坦。
眼前的前队友哭得他毫无波澜,可那些话砸来,他也陷入迷惘,为什么任希哭的时候,却会是另一番心情。
不想让任希哭,却又在最亲密无间时,非要欺负他到泣不成声的地步。
柏思超愈发哽咽:“哥,为什么谁都可以原谅,唯独不能原谅我当初犯的错?”
褚郁:“你想多了。”
柏思超不甘心又问:“那个人比我好吗?也是艺人?”
心里倏然冒出了声音,他哪里都比你好。
眼前的柏思超或卑微或虔诚的姿态,即便曾经没做过那件事,也成为不了他喜欢的模样。
褚郁深知没有再往下聊的意义,只淡淡道:“别再做那种事了,你清楚我的底线。”
他离开前带走了队服卫衣。
如若是心存芥蒂,连所谓的艹团魂都不会答应。
待了几个小时后,褚郁身上凉飕飕的,抓起卫衣套往在身上,咻地一提拉链,沿靠海的马路走回滨海酒店。
近海的城市,昼夜温差过大。
褚郁想了一路,他这人交友谨慎,亲近的不多,怎么任希那些小毛病就都可以包容。
那家伙臭毛病是不少,床上和床下两幅面孔,但长相讨喜之外,每回放了狠话,又不曾真正做出过分的事情€€€€
骨子里分明是个温柔善良的人,乖点就更招人喜欢了。
酒店附近有家露天酒吧。
褚郁远远瞧见个熟悉的背影,单薄衬衫,休闲西裤,双腿随意慵懒地搭着,像只刚睡醒的小猫勾来眼神。
他如被定格在原地,认出了任希不算,还发现相对坐着个长发男人。
任希唇语道:“过来。”
那男人顺势也回头投来视线,或是意外地挑了挑眉,又侧回脸与任希说了什么。
褚郁拧起眉间,冷俊的面容更添距离感。
见状,任希轻笑着收回视线,对眼前人道:“你的作用达到了,可以离开了。”
长发男人失意地笑:“任先生,你很有魅力,可惜我不论是身材还是长相都比不上那位高个子小帅哥。”
任希抬手托起小巧下巴:“没办法,我挺挑的。”
长发男人起身:“那有机会再约顿饭?”
“抱歉,”任希垂眸轻笑,“应该没机会了,我没有理由再来一趟峪海。”
男人听闻耸肩,面露遗憾地转身离开。
褚郁跟他擦肩而过,分明不爽,那张冷脸却不表现分毫。
他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任希,见那家伙露出放浪不拘的笑,修长的手指捻起酒杯轻晃€€€€
眼神却勾着他,恣意又欠收拾。
褚郁微微眯起眼,打量任希这个小混蛋胚子。
他从没遇到过谁这么擅长气人,上回刺激他活儿不好,这回转眼就摇号摇来个陌生人。
任希仰着脸:“不爽了?”
褚郁低哑:“一般。”
任希为了崽崽分明没沾一滴酒。
可灯光朦胧,惹人微醺,他醉在作茧自缚的误会中,听到那句“一般”感觉白吹了三个小时的冷风!
他就是个纯纯的傻逼吧。
“褚郁,你是不是挺得意的?”
“我无非是觉得你干净,否则能提出要你做我的床伴的要求?干净的男大学生多了去,我找谁不行?”
海风吹得发梢乱了眼。
任希冷得一哆嗦,霸道地要求褚郁脱下外套:“我要穿。”
褚郁蹙眉却也脱下队服:“……”
任希披往肩上,口是心非又说:“等我玩腻了就把你踹了。”
褚郁意识混乱,藏星的眸中裹了一团火焰,似要把任希吞噬了。
他只觉这人相当幼稚:“等你腻了再说。”
任希啧道:“你是不是不信。”
那份萌生不久的情愫统统消散。
褚郁攥紧的手松开,朝前俯去身子,逼得任希密长的眼睫乱颤,用力捏他下巴:“任希,你怎么就这么欠收拾?”
拂来的气息暧昧,语调却太过陌生冷淡。
任希意识到他的伎俩玩太过了,殊不知褚郁溢出了怒火,可上回天亮已是极限,他不得已只好求饶:“……我肚子会不舒服。”
恰在此时。
远处的花圃里藏着的相机正在对焦。
咔嚓€€€€
身穿黑衣的男人咧嘴一笑,满意于他拍下的作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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