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师是个漂亮的妹妹,在这抠门公司,每次有活动得一人化八人的妆造。
她作为内部员工,深知SEA这个男团的歪瓜裂枣太多,黑料挖也挖不干净,无需靠他们衬托,任希就是货真价值的仙男脸蛋,别的她管不着,但化起妆来是最省心。
哪个颜狗会不喜欢这么好看的希希小哥哥?她实在想感慨现在的人都太瞎了!
“希哥,别跟他置气了,留着点嗓子上台唱歌。”
造型师安慰完,撩起任希的刘海,用夹子一夹,露出白皙精致的额头,那双漂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向化妆镜:“他更年期了吧。”
造型师噗嗤一乐:“每回听你吐槽都好有意思。”
任希承让,被化着妆只“嗯”了声,听得出带着浓重的鼻音。
“哎呀!”
造型师紧张起来:“希哥你要多喝点水,嗓子都哑了,他吵架真的没意思!”
这话要是换作平时,任希准能找出一万个理由解释,跟经纪人对着干就挺有意思的,明明这破团赚不了钱,靠他这张脸稍微能接些商演,还老是跟他针锋相对。
这不明摆一脑残吗?
可今天他乖乖的闭上眼,疲倦得话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嗓子哑可不是跟这破人吵架吵架的,而是他昨天晚上叫了一宿,跟帅哥共度春宵去了。
……服了,都怪那个人模人样的精英男,脱下衣服禽兽不如!顶得他要命!
任希从酒店跑出来,坐了一路的地铁,转三趟,地段火热还都是没有座位,站了一路又困又饿。
当下他闭上了眼,任由刷子粉扑在脸上描绘,安静地睡了过去。
在他无所察觉时,经纪人像个遛弯的大爷逛了过来,神神秘秘地问起造型师小姐姐:“他有没有说昨天去哪了?”
造型师小姐姐也不想搭理他:“少爷的事你少管。”
“……”
经纪人斜了镜子中的任希一眼,“就这还少爷呢,落魄的凤凰还不如山鸡,现在这团跟公司闹了矛盾,接下来他还能不能保住这份工作都说不准呢。”
他撇了撇嘴走了,要去跟舞台负责人对接工作去,只是一晃眼,边走边回忆起方才好像不经意瞥到任希的脖颈,有一处明显的红斑。
……像是暧昧的草莓。
不过。
不应该是草莓吧?
他好歹带了任希几年,清楚这家伙虽是少爷作风,但洁身自好得很,最常说的话就是“娱乐圈好脏”,肯定不会在外跟人乱搞。
甩掉这一想法后,经纪人该干嘛干嘛去了,跟舞台负责人碰上了面,像公园里俩不约而同遇上的大爷,互相搭话去了。
这个负责人本身也混娱乐圈,属于特八卦的那类人,一张嘴巴叭叭的像个大喇叭:“老哥,你就真放任他继续接这些小商演干嘛啊,拿下恋爱综艺APP的代言能赚多少钱,你们公司就不能整整活的?”
“€€,”说起这个经纪人老哥就想发火,“别提这晦气事!”
他们在讨论的APP是一款恋爱养崽类手游,属于国外大公司制作,这款软件背后的制作团队很牛逼,姓左的老板是行内佼佼者,投资人褚总更是神秘且优越。
总而言之,这款游戏的前景很大,后期宣传不用担心砸不到位,只要能拿下代言,可以算是变相地蹭到大流量了!
好歹带了几年,身为经纪人跟这些成员也有一些金钱上的感情,大伙儿算是命运共同体。
等他们成功签约,傍上这款APP提高知名度,不就有钱赚了吗?
可问题在于这款代言现在跟黄了也没什么区别,原本他们公司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即将拿下项目,打算签的是全团,谁知出了有成员闹解约的脑残事,他真的无语住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经纪人老哥感叹道,“那款APP介入了国内最大证券公司的年轻少东家,是位姓褚的大佬,他眼里可揉不得沙子,亲自坐庄建议左总不要用我们家的破团!”
“……嘶,那你可要命了,现在SEA团是怎么个前景?”
“十有八九是雪藏吧。”
“我去,难怪你非要任希多赚几趟商演的钱,否则以后可没得赚了,他也是被雪藏的命。”
“也不一定,”经纪人的满脸愁容少有缓解,“我们老板还是挺重用他的。”
虽然他跟任希老是吵来吵去,这个落魄的公子哥从来不会说好话。
但问题在于任希是所有人里最省心的那个,看着也有无限潜力。他从来都在老老实实赚钱,安安本分攒钱,八人团里各有各的黑料,唯独他干干净净,出淤泥而不染。
除此以外,任希的外貌条件那是一等一的绝,这么多年来还火不起来,只能说是大众没有眼光。
可怜了,好好一天然美男,连个十八线也混不上!
不过话说回来,娱乐圈这行火不火都是玄学,说不定哪天任希就翻红了,像他如今这种在小舞台上演卖力干活的经历,都能在未来卖惨固粉,也不算是白上。
到时候啊,要是戳中了富婆粉们心中最柔软的那一片田地,任希一不小心真的大火了起来,获益的还不是自己这个经纪人!
老哥越想越觉得前途大大的有,决定管管自己的碎嘴,少骂点任希算了。
当天晚上。
任希又因不爽经纪人跟他装蒜,嫌两面派的行为恶心,把经纪人整破防,被骂骂咧咧的赶上台商演弹钢琴唱歌。
他双腿又麻又酸,实在不像话,却深知拿一份钱有这份钱的心酸,工作得到位卖力了,跟台下观众互动,哪怕几个人搭理他,也得做好本分工作。
同一时间。
褚郁正在高档展览会场,跟左辛怿在餐厅喝着香槟,漫不经心地跷起长腿,共赏烟花展。
他津津乐道听一些对方所说的奇葩事,难得都是自己感兴趣的。
“就那家小艺人,果然不靠谱,还是郁仔你看人准,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你敢信这八个人里,就只有一个帅哥可以说是这团最后的一片净土吗。”
褚郁笑而不答,不用脑子猜都想得到,这人绝对不会是任希。
昨天夜里那么带劲的身材,即便断片了,他也能回忆起支离破碎的关于片段,猜就是身经百战。
左辛怿观赏这片烟花风景,没注意到自家发小失神,自顾自的晃动酒杯说:“那个叫任希的就是最后一片净土,我想单独签他!”
褚郁一口酒哽在嗓子眼,侧过眸来对上左辛怿的迷茫眼神:“你确定?”
“对啊,怎么了?”
左辛怿老老实实道:“我查过他的背景了,清白家世,父母在国外离奇失踪,落魄少爷进娱乐圈打工,洁身自好四年整,重点是他长得很帅,说不定还会是你喜欢的菜。”
褚郁:“……”
这瞎几把押韵是什么鬼。
“哦,对了,昨晚他们来酒吧敬酒,你干嘛提前回去?没能见上他们一眼,否则还能让你把把关。”
褚郁:“……把关就算了。”
他没有提前走,也绝非没见到任希,而是他撞大运了,一整晚都跟任希共同度过良宵,想不见着都难。
别说那张脸了,任希身体哪处敏感,他都给弄得明明白白的了。
远处的烟火花卉,热闹非凡,他的心却沉淀下来,不怎么光彩的心情作祟,联系助理齐栎道:“要一份关于任希的资料。”
齐栎的效率向来很高。
夜里风凉,褚郁回到酒店后,正慢条斯理的解开腕表带,这时关于任希的所有信息,已发送到他的邮箱里。
他他屈起手指戳开,点开文件,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纯洁无污的漂亮脸蛋,然而年龄那一栏显示任希比他大了三岁。
“?”
褚郁外套也没来得及脱,立在光阴交错的玄关处,像一尊尊贵的雕像,他带着强烈怀疑的态度戳了戳齐栎:“确定没有工作失误?”
女秘书从来都心思比较细,又早早清楚自家老板的性取向,一句话给他打了回来:“您这么帅,想泡年纪大三岁的又不是什么问题嘛。”
褚郁:“哪看出来的我想泡他?”
“我在您手下四年了,什么妖艳贱货没遇到过,一看你就喜欢这种表面乖的,内心野的!”
“……”
“而且那张脸真的很绝,看起来特显小,要不是特地查了一下,我还以为他刚大学毕业呢,跟您年纪差不多大。”
褚郁捏了捏眉心:“还有?”
一声令下,齐栎打开了话匣子,通篇都是拍马屁的话从手机听筒漏了出来。
褚郁基本是左耳听右耳出,蹬掉皮鞋,外放手机走进卧室,席地坐下后,目光锁定在任希接过三百次商演的一行信息。
他眼皮一跳,略带震惊的问:“商演都在周末,今晚不会也在接商演吧?”
齐栎顿了顿,专业度让她说了句“稍等”,而后不到十秒,齐栎给出了精准的答案:“没错,商演地区就在国贸大厦附近,表演的是钢琴弹唱。”
褚郁哑然开口:“他们公司在郊区,结束后他住在哪?”
齐栎干脆地答复:“在您住的那家酒店隔壁的,七天连锁宾馆。”
“……知道了。”
听起来有点可怜,褚郁难免内疚,他好歹一平时非必要关头都不会压榨员工的资本家,从没让员工住过单价低于一千的酒店。
借着倾泻而入的月光,褚郁内疚的心思在作祟,他从来不胜酒量,那晚应该是把自己活了二十三年来的欲.望,使在了任希一人身上。
在人家身上玩了个遍,折腾了一晚,虽然被骂骂咧咧了一通,但那家伙也没讹上他,反倒是老实上舞台接商演去了,怎么着都是他褚郁的不好。
褚郁没约过,不清楚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不由得联想起任希说的“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分明气势汹汹,却可怜兮兮,那家伙怎么总是这么可怜。
褚郁思忖了阵,吩咐齐栎道:“你说应该给任希换一家好点的酒店,还是送些吃的当夜宵?”
齐栎很有经验地答:“前者太奇怪了,选吃的吧,套住一个人要先套住他的胃。”
“哦还有,那我应该以谁的名义,富婆粉吗?”
褚郁没什么情绪道:“随便你。”
吩咐完这事,褚郁接下来几天稍微心安了些,工作太忙,琐碎的事也全权交给齐栎去办。
接下来几天,不需要褚郁格外提醒,齐栎很懂老板的心思,每天都会见缝插针式给任希送去补偿的东西,以粉丝的名义不显得太过分,更能让对方感觉到温暖。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送的那些东西都被经纪人扣了下来,不要脸的私吞了。
又过了一周。
任希在近期频繁的商演结束后,莫名想吐,这晚走回酒店套房时,两眼发昏,忍着痛靠墙蹲下。
经纪人跟在后边,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财神爷,你还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