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是余句和一个长发男生的合照,一共九张。
亲密呢,肯定不能说是亲密,但拍照嘛,肯定多少要触碰,搭肩对视什么的。
这个照片是两周前拍的,拍照前余句和顾千行提了一下,顾千行当时电话里的态度是,不用和我说这些,这是你的工作。
但是这个人嘴上这么说,回去余句就发现,他把合照对象的微博翻烂了。
顾千行这种明明在意但是得憋着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这样的合照其实这几年余句拍了很多,以往妈妈看到这样的照片,张嘴就是两位都夸。
现在眼见妈妈就要张嘴,余句倒吸一口气。
还好妈妈说的是:“这次怎么穿得这么花哨。”
余句:“甲方要求。”
妈妈看完就点进了评论里。
不懂事的网友们果然就磕起来了。
她们确实是谁都能磕。
旁边,顾千行把手机锁起来,屏幕朝下放在了桌上。
余句和妈妈对视了一眼。
妈妈也默默把手机收了起来。
“一人一个腿收尾,”妈妈马上动筷,给大家夹螃蟹腿:“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你们今天都累了。”
不是什么大事,他们把螃蟹腿吃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离开餐厅上了车,顾千行终于把晚上睡觉的事提出来了。
他说得特别顺口,是接在他们聊的A市夜景不错的话题后,很自然道:“阿姨晚上和余句住我那吧,余句最近买了很多书,家里有点挤。”
妈妈听后问:“不会打扰你吧?”
顾千行:“当然不会。”
妈妈点头:“可以啊。”
余句坐直了些。
他人还没开始紧张呢,这事就这么解决了?
不愧是你顾千行。
但是到了家里,余句有点傻住。
这个家余句的痕迹过于明显了吧,哪儿哪儿都有他的东西。
他偷偷瞥了眼妈妈,再把眼神给顾千行。
顾千行拍拍余句的肩,先把妈妈的行李拎进去。
“阿姨您晚上睡这间。”顾千行带了一段。
妈妈点点头,问:“你们呢?”
余句和顾千行又对视一眼。
余句指着主卧旁边的客房:“我睡这里。”
顾千行指着主卧:“我的房间。”
妈妈挑了一下眉:“你们,分房睡?”
余句:“呃,对。”
妈妈此刻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们当我傻子?
是有点离谱,但事情到这了,只能这样了。
妈妈的房间是有洗手间的,十分方便,于是这位懂事的母亲,平常十一点多才睡的母亲,这才不到九点,就说她困了。
接着她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丢一句,你们早点睡,把门关上。
“今天见面了还紧张吗?”客厅剩两个人了,余句问顾千行。
顾千行也跟着余句的音量:“为什么这么小声说话?”
余句咳咳,但还是很小声:“嘘。”
顾千行声音放正常:“不紧张,阿姨很好相处。”
余句笑起来:“是的,我妈妈的每个朋友都很喜欢她。”
余句说完又问:“那我,晚上睡哪?”
顾千行:“和我睡。”
余句指着顾千行:“你胆子很大啊。”
顾千行:“你胆子才大。”
余句靠近顾千行一点:“你干嘛啊,我感觉你心情不好。”
顾千行:“是不太好。”
余句:“怎么了吗?”
顾千行牵住余句的手:“进去说。”
余句是跟着顾千行进去的,路上,他收到了妈妈发来的消息。
妈妈:“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妈妈:“前面和小顾聊天,有点聊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事,和他聊了起来控制不住,说了好多”
看完这两句,余句已经到卧室里了。
他抬起头,顾千行把门给关上了。
不开灯,也不说话,他转头就抱住了余句。
他好像忍了很久,他还有一声叹息。
“为什么不告诉我?”顾千行问。
余句抿了抿唇:“告诉你什么?”
顾千行又缓缓吸了一口气:“你说什么?”
余句笑:“干嘛啊。”
顾千行:“出柜了为什么不说?”
余句用手指摸摸顾千行的衣服:“我们没聊到这个啊,就没说。”
顾千行:“我现在很想骂你。”
嘴上说想骂,手又收住,把人抱得很紧紧的。
“勒死了。”余句戳一下顾千行。
顾千行松了些手。
余句:“怎么了嘛。”
顾千行低声:“我有点难受。”
余句撇撇嘴:“你难受什么啊。”
顾千行不回答,他好好地抱了余句很久很久。
抱了不够,又压着余句的后脑低头亲他。
吻得很长,很深,也咬余句,把余句咬得好痛。
情绪是会传染的,搞得余句心里也闷闷的。
干什么啊这是。
余句不想顾千行这样,所以在顾千行又重新抱住他时,他马上轻松一下:“你看你啊,你之前还以为我不喜欢你,在那边……”
余句还没指责完,顾千行就打断了他:“我错了。”
一句不够,他再重复:“我错了。”
他很怜惜地摸余句的脑袋:“对不起。”
余句眨了眨眼,松垮下来:“没关系。”
怎么这么沉重啊。
余句脑袋靠了一下顾千行:“你干嘛啊。”
顾千行又低下了头,他还捧住了余句的脸。
他好像把话都放进了亲吻里,很温,很柔,很轻,很黏。
他说:“我爱你。”
第64章 我的小句号永远开心
余句被抱到了床上。
不仅只是一句表白, 余句因为顾千行这个人,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
眼见事情就要不可控制,余句赶紧压着顾千行的肩, 把他推开。
“还没洗澡呢。”余句说。
顾千行看起来还是心事重重,他甚至不回答余句,只把余句的手举过头顶,然后和他十指紧扣。
“不就是和我妈妈出柜了嘛,”余句把手放在顾千行的后脑上, 想要再次把气氛弄得轻松些:“看把你给感动的,不至于的哥哥。”
顾千行额头抵着余句的肩,呼吸很闷。
“至于。”他说。
余句失笑:“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