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ABO 第47章

祁砚清听着周简发来的语音,忍他一手,不拉黑。

周简又说:“清清,陆老师还没回家啊?咱连夜赶飞机回来过年,你不跟他说一声?”

“不说,正好看他是不是夜不归宿。”

周简发了一段三十秒的笑声。

祁砚清也笑了,逗着站在餐桌上的花雕,“你爸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出去找那哪个野O玩了?”

“喵。”花雕蹭他的手指。

祁砚清摸着他的脑袋,又看向一片狼藉的厨房,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收拾。

“算了,等你爸回来让他收拾吧,我做饭,他洗碗才是对的。”

餐桌上有三盘饺子,有破的有丑的有勉强能算是饺子的。

这是祁砚清第一次下厨,做成这样不容易了。

他最近在国外比赛,跟陆以朝聊天比较少,感觉他有点不高兴了。

那就做一顿饭哄哄他。

他都能想到陆以朝一会儿回来看到他是什么样子。

祁砚清搓了搓笑脸,感慨自己没出息。

不过是真的想陆以朝了,所以才赶飞机回来。

就想在新年第一天说一句“新年快乐。”

正这么想着,手机微信就响起视频邀请声。

看到上面的名字后,祁砚清笑着接起来。

只见陆以朝那边很黑,镜头很晃,有几下晃着看到了路灯。

祁砚清笑着问:“陆以朝你在外面、”

“小楚星……”

祁砚清的声音戛然而止,笑容直愣愣地挂在脸上,一时间没了反应。

“小楚星……跟陆哥笑一下。”陆以朝醉醺醺的声音传来。

祁砚清微张着嘴,从画面里能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有多可笑。

“你今天怎么……这么像祁砚清啊。”

祁砚清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进了冰窖,身上冷得发疼,后背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他连握着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以朝:“小楚星……你怎么不说话?叫一声陆哥听听。”

镜头又晃了几下,陆以朝的正脸凑近屏幕,“……我想看你笑。”

没办法对视。

祁砚清猛地一下把手机扣在桌面上。

可陆以朝痛苦的神情就在眼前徘徊,折磨着他的神经,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脏仿佛被挤压成一小团,让他在窒息的边缘苟延残喘。

喉咙被什么东西胀满,让他想吐,发不出一点声音,耳朵里都是闷沉的嗡嗡声,回忆凌乱又刺耳。

陆以朝喝醉了,想的是楚星,想听他叫一声陆哥,想看他笑。

就那么喜欢祁楚星,小心翼翼地藏着心事,只敢在喝醉的时候说?多少次了,或者说,多少年了……

“楚星,你人呢……”手机里陆以朝不停喊这个名字。

楚星。

楚星。

楚星。

陆以朝明明只想要他的楚星,得不到他的楚星,那么痛苦。

跟他一样痛苦。

原来他们都没有得到自己喜欢的人。

祁砚清站在桌前,看着他忙活了一下午的结果,桌子上放凉的难看的饺子跟他一样可笑。

他重新翻开手机,看着陆以朝猩红的眼底,咬牙低斥,却只能发出很小的声音,“陆以朝,你看清楚我是谁。”

几乎是同时开了口,陆以朝说€€€€

“楚星,我跟你哥……快离婚了。”

祁砚清呆滞地站在原地,他听到了什么断裂的声音。

那根一直拽着他没让他坠入深渊的线,毫无预兆地断了。

第47章 家也给你,我不要了。

祁砚清看手机里的人一直在晃,陆以朝在里面笑着却又难过。

这个人,他看了这个人七年。

可就在今天才借着楚星的光,看到陆以朝真正爱一个人样子。

祁砚清撑着桌子的手在抖,再多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用力揉了一下眼睛,眼尾被磨得通红,但是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哭。

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陆以朝:“你在哪里。”

陆以朝醉醺醺地捧着手机,语气难过地说。

“你能不能……给我笑一下。”

时间变得好慢好慢,拖沓地走着,以至于每个字、每个眼神都那么清晰。

祁砚清平静地看着手机,陆以朝的眉骨偏深,眼眸略长又总带着笑,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显得格外深情温柔。

如果不是喝醉了,如果没有打错这个电话,他都不知道陆以朝会露出这种难过的表情。

须臾,他妥协了,捶了两下闷疼的心脏。

“好。”他平静地弯着嘴角,“在哪儿。”

手机里很快传来陆以朝的笑声,“小楚星你今天笑得好难看哈哈哈哈……”

笑声干巴巴的,陆以朝又撑着眼睛,“在马路上,真他妈黑……连个鬼都没有。”

“你哥不回家,我一个人过……除夕,祁砚清心里根本没有家。”

“祁砚清……呵,祁砚清……”

陆以朝念着这个名字,笑容越来越冷,“爱他妈回不回。”

祁砚清原地站了几分钟,一分一秒都踩着他的心脏往下落。

他是心里没有家吗。

是明明有这么多房子,偏偏没有他的归处。

他想去的每个地方,都写着,禁止祁砚清入内。

祁砚清咬了支烟,打火机按了几次没按出火星,指腹用力到发白,但就是没什么力气。

“外面一个人也没有……”陆以朝说,“你说过年有什么意思,不就是又老了一岁……离死更近了一步。”

“楚星,你说现在死,跟以后再死……有什么区别。我也不明白,这些年我他妈到底在干什么……”

祁砚清眼睛被烟熏得难受,视线模糊,他用力按了按眼皮。

然后把饺子扔到垃圾桶,把台面上没洗的碗筷案板也扔了,所有能看出他做饭痕迹的东西都扔了。

他拎了个大袋子出门,把东西都砸进垃圾桶。

陆以朝一直在视频里说话,每句话都让祁砚清疼,让他清醒。

每说一句楚星,就是在他心脏上钉了根钉子。

不管是拔出来还是按回去,都只有疼,虬结成疤,爬满整颗心脏。

找到陆以朝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祁砚清下车,站在几步外看他,清冷的街道,有路灯也显得灰暗,他穿着讲究的西装靠着路灯坐在人行道上,灰扑扑的好狼狈。

三年前,他就是把这样的陆以朝捡回去的,当时他蹲在路边像只可怜的流浪狗。

明明是他先给了陆以朝一个家,怎么自己就被赶走了。

“陆以朝。”他走过去叫他。

陆以朝反应慢半拍地抬头,晃了晃头,视线聚焦看清面前的这张脸,“……祁砚清。”

祁砚清蹲下看他,这张脸他还是很喜欢,这个人也还是很像流浪狗。

砰的一声巨响吸引了两人的注意,不远处在放烟花,黑沉沉的天幕像被烟头烫出一个又一个洞。

新年了。

原本赶回来就是想跟陆以朝说一声“新年快乐”的。

可新年没什么快乐的,我不快乐,你也别快乐了。

“起来,我送你回去。”他说。

陆以朝一直在看他,痴迷的样子像是在看他的楚星。

祁砚清笑了,新年不快乐了,那就送你个别的礼物吧。

那个家也给你了。

我不要了。

车上,陆以朝玩着祁砚清的长发,声音还带着醉意,“祁砚清,你说你怎么总这样。”

“别碰我。”

“祁砚清。”陆以朝凑近,用力戳着他的心脏,“你他妈的,没、有、心。”

“我说你别碰我。”祁砚清语气轻颤,有着明显的气音,“少他妈碰我,离老子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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