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ABO 第66章

他们也没想到这天会见到陆以朝。

陆以朝很平静,看起来瘦了很多,他和周简说:“我来拿他的奖杯,后来赢的几个奖杯,他是不是全放你这里了。”

“谁让你进来的。”江南眠指着门口,“滚出去!我这儿不让狗进!”

“他的奖杯凭什么给你。”周简看着他,“都在我那里,但不给你。”

“祁砚清有一个屋子,里面全是他的奖杯,我想摆一起……”

“行啊。”江南眠狠狠地说,“那你他妈倒是都送过来啊!让我摆一面墙!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

陆以朝闭了闭眼,声音冷了几度,“我说给我。”

“你他妈还想闹事是不是!”江南眠猛地从吧台翻出去,冷狠狠地站在他面前,“早该替祁砚清打你这个渣男了!你他妈自己送上门来!”

两人剑拔弩张间,谈妄把两人隔开,然后把陆以朝拉走了。

江南眠气的心脏疼,声音哽咽:“他哪来的脸抢东西?!清清的东西凭什么给他!不都是他害的吗!”

祁楚星坐在他们旁边,一看他们哭也跟着哭了。

文柏哭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楚星弟弟,你可要睁大眼睛千万不能喜欢他!”

“……喜欢、谁?”祁楚星抽噎着问,刚出去两个人。

“陆以朝啊!还能是谁!他喜欢你肯定是假的,他这人就喜欢演戏,你别犯傻上当,你……”

“你说陆哥喜欢我?”祁楚星眼泪还挂着眼角,整个人都愣住了,“不可能啊!”

“什么不可能,你不懂!”文柏说,“他就是渣男,他现在喜欢你,转头就能喜欢别人!”

祁楚星说不清了,急着解释,“不是啊,真的没有!陆哥从来都不喜欢我啊!”

沈谭舟拉了下文柏,让他别说了。

谈妄来的时候就说了,祁楚星病得挺厉害,现在急得脸都白了。

这两人虽然气质不像,但现在这个时候,他们看着这张脸就难过。

江南眠最后说了句:“别想了弟弟,你不喜欢他就行,他是渣男。”

祁楚星觉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他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从他清醒到再次昏迷,他只听到各种人的乱喊声,他错过了什么吗?

另一边,谈妄和陆以朝去了二楼的阳台。

谈妄问他:“你很介意砚清的健康监控在我手机上绑定着?”

陆以朝喉咙滚了几下,没能发出声音。

谈妄又问:“那你有没有想过原因,为什么会绑在我这里。”

陆以朝愣了几秒后忽然看向他,脸色煞白,“他病了?你们不是、不是在商量结婚么,他为了你才跟我离婚……”

陆以朝忽然之间脑子里有点乱,他抿着苍白的嘴唇,“他身体出什么状况了?他不是还在跳舞吗?你到底想说什么!他怎么了!”

谈妄说:“我是医生,年长他几岁也算他哥哥,你们之间的情况我知道一些。砚清是有错,错在偏执,可你没有吗?”

“最后那句话,你说得过瘾吗?”谈妄看向他,镜片后的眼睛温和又刺骨。

陆以朝呼吸一滞,眼里涌出热意,他哆嗦着手拿出一支烟点上,将浓郁呛人的烟草味裹进肺里。

谈妄语气很平静,“当时陆尧的匕首就在楚星头顶,楚星醒过来挣扎得很厉害,你怕他割到绳子,你怕砚清掉下去。”

陆以朝滚动着喉咙,嗓子眼里泛着血腥气,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谈妄:“你当时为什么那么说?因为你想让祁砚清难过,你恨他,习惯性想用刀尖去刺他,去报复他。”

陆以朝呼吸越来越急促,谈妄说的每个字都带着刺,挑开他虬结成疤的伤口。

“你把他弄哭了。”谈妄定定地看着陆以朝,每个字都无比清晰,“你多成功啊,让他那么难过。”

陆以朝用力抽着烟,又被烟呛住,咳嗽地停不下来。

谈妄看了他好一会儿,等他咳嗽完,“我看你现在也不是很高兴,可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陆以朝伏低身体撑着栏杆,眼前一片模糊,五脏六腑烧灼不已,紧拧成一团。

他闷头抽着烟,脊背弯曲,神情呆滞,整个人看起来颓废又狼狈。

谈妄叹了口气,“我们都在试图挽留他,只有你总想让他难过。”

【修】

第62章 “他明知后果,却从没想过收手。”

祁砚清很少在人前哭,或者说他很少哭。

就算在少年时代,他也是喜欢藏着情绪,笑着反杀,被人欺负到红眼难过,那不可能。

陆以朝被烟雾熏得睁不开眼,他用力闭上,看到了那个在自己面前恸哭的祁砚清,隔着几米远都能听到他压抑不住的抽泣声。

他哭得像个讨不到糖的小孩子,他那么委屈。

……从来不哭的祁砚清,在他面前红了好几次眼睛。

陆以朝深吸了一口气,肩膀克制不住地轻抖。

他还记得,那天逼祁砚清回祁家的时候,祁砚清也是这样,很难过。

高傲的祁砚清攥着他的衣领,像只张牙舞爪又被扼制的幼兽。

“哪天他们让你扔了我!你他妈是不是要扔!”

签离婚协议的时候,祁砚清撕碎合同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他虚张声势,可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陆以朝,是我不要你了!”

不要就不要,折腾他干什么……陆以朝用力按住眼皮。

他做过很多过分的事,但最不可原谅的是……他明知后果,却从没想过收手。

他多成功啊,让祁砚清那么难过。

他多狠心,将一柄淬毒的匕首推进祁砚清的胸腔,让他痛,让他哭,打断他的傲骨,让他腐烂颓败。

陆以朝攥着烟头,掌心被烫出红点,却抵不过心脏收缩的悸痛。

“陆总。”

耳边恍恍惚惚地响起这道声音,祁砚清喜欢尾音上扬带笑地叫他。

……好像也很久没有叫过了,陆以朝抬脸,他身边没有人。

楼下人都散了,只剩祁楚星在等陆以朝,手里拿着个袋子。

两人出去后,祁楚星才把手里的东西给他。

“我哥的,分你一个。”祁楚星给了他一个小盒子。

陆以朝打开看,是一枚耳钉。

祁楚星眼睛很红,鼻音闷沉的,“收好吧,别弄丢了,弄丢就没有了。”

“我还在找他。”陆以朝握紧耳钉。

楚星低下头,“我也希望我哥能回来,我……”

他没说下去,抿着嘴摇头,眼泪掉在裤子上,他无声地哭着,眼泪洇出大片的水渍。

陆以朝把祁楚星送回家,开着车忽然不知道接下来去哪。

村子里还有无人机在排查,有四五十个村子,看不到祁砚清的尸体他不会死心,找不到就是还活着。

陆以朝在路上游荡了一会儿,不知不觉把车开回了家。

他很久没回来了,开门的时候才想起家里还有一只猫。

花雕照旧站在沙发靠背上,瞪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甩着小黑尾巴,“喵。”

“花雕。”陆以朝摸着猫,笑不出来了,“……差点忘了你。”

他在自动喂食器里填满猫粮,又检查了自动饮水器。

花雕没像平时一样走过来。

陆以朝回头看了一眼,眼睛倏地红了,只见花雕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口,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像在等谁。

“花雕。”陆以朝走过去声音哽咽,气音微颤,“你爸好久没回家了是不是……”

“喵。”一只不会撒娇的小猫,执着地看门口。

陆以朝眼底酸胀生涩,说不出一句话。

花雕现在不回猫爬架睡了,就在沙发上睡觉,脑袋一直冲着门口的方向,外面一有声音就动动耳朵。

陆以朝躺在沙发上,把花雕搂在怀里,温软绵滑的触感让他想多抱抱。

花雕懒洋洋地甩甩尾巴,不舒服地扭动几下,非要倔着转身,脑袋冲着门口,听到外面有动静就抬眼看一下。

祁砚清养的猫跟祁砚清一样倔。

陆以朝把脸埋在他毛上,“你想他了吗。”

“喵。”花雕用尾巴碰了碰他的手臂。

陆以朝不由得收紧手臂。

祁砚清,你不是说猫不给我吗,怎么还不来拿。

第二天,陆以朝天一亮就醒了,一直是浅眠状态,一整晚都在浑浑噩噩地睡着醒来。

他去衣柜里拿换洗衣服,顺便再拿走一件祁砚清的衣服。

花雕早早吃了猫粮就趴在沙发靠背上睡觉了,白猫黑爪,长得越来越漂亮了。

陆以朝摸着它的脑袋,“等我,也等他。”

“喵。”花雕湿润的鼻尖碰碰他的手。

距离祁砚清失踪已经一个月了。

陆以朝白天看无人机的画面,晚上看保存下来的视频。

他之前一直在山里,没办法上网,知道祁砚清被骂的事情,但没有想到这么严重,已经成了网暴,严重影响到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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