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得差不多之后就挂断了。
陆以朝拿着电脑和文件回了主卧,进去之前和贾伊说:“还是把我锁进去,你也早点回去吧。”
“好的陆总。”贾伊把主卧锁上就离开了。
陆以朝进去后听到锁门声才安心,他缩在这堆衣服里,易感期总在晚上格外磨人。
他总会想起祁砚清。
之前的易感期他总能找到祁砚清,他们最少在家里待三天,这个时间祁砚清一步都不会离开他。
他以为是巧合,是恰好祁砚清没有比赛。
现在才发现,祁砚清爱他爱得那么明显,有一些谎言完全经不起推敲。
可他竟然没想过祁砚清会对这件事撒谎。
陆以朝眼眶泛红,把脸埋在衣服里用力搓了搓。
……祁砚清好爱他啊。
他肆无忌惮的伤害了爱他的人。
“祁砚清,我也……”
舌头动弹不得,发不出声音了,他虚伪的爱意就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时间分分秒秒慢得磨人,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信息素,和他一个人的低喘。
他不知道在床上滚了多久,浑浑噩噩间……他就想祁砚清了。
陆以朝赤脚下了床身体晃了几下,他想开门出去,可是门把手拧不动,他越来越暴躁,重重一拳砸上去,厚重的木门发出闷响,纹丝不动。
“呃!开门!”陆以朝暴躁不安用力砸门,一拳又一拳地砸在门上,他的眼底猩红失焦只有愤怒,这一刻像极了被禁锢的野兽,“给我把门打开!打开!把门打开!”
他手上砸得全是淤青和血,他发狠地捶打着门,焦躁的信息素疯狂外溢,“开门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继续待在这里他会死,见不到祁砚清他会死。
嘶哑的吼声越来越小,陆以朝跌倒在地上,门上都是他的血,他难受地按着心脏,他用力抓自己的腺体。
任何疼痛都无法抵消心底的羁绊。
他现在只想见祁砚清。
他需要祁砚清。
陆以朝捂着脸,血迹抹到脸上又被眼泪冲淡,他绝望地看着这扇门,“祁砚清、祁砚清我好想你……祁砚清……祁砚清你来陪我,祁砚清祁砚清祁砚清……”
陆以朝的意识在清醒和混沌之间游离,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很疼,全身都疼。
他想见祁砚清,他想见祁砚清……
祁砚清你发情期没有我陪着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你也因为我这么疼过。
那我就该多疼几次,我比你疼才行。
陆哥帮你报仇、帮你出气。
“怎么了?”
谈妄看祁砚清忽然捂着心脏。
祁砚清有点愣神,慢半拍地笑了下,“没事,就是困了。”
谈妄点点头,看他腺体的实时数据,拍片看内核的状态。
“不吃药能睡着了吗?”谈妄问他。
祁砚清摇头,“不太能,也习惯了,反正之前也天天睡不着。”
谈妄看完数据,“恢复得不错,戒烟戒酒最少还得一个月,你自己忍着。”
“我都快不会抽烟了。”祁砚清笑了下,“那我明天就出院了,早上就走,人少。”
谈妄把药放在最明显的位置,“按时吃药,有任何情况都先和我联系,不要自作主张。”
“知道。”
“阻隔贴必须贴着,只有你独处的时候才能撕掉,止痛贴少用,容易让你忽略腺体的真实情况,疼得厉害就得跟我说。”
祁砚清打了个哈欠,眨了下湿润的眼睛,“我肯定找你,我哪次不找你。”
“那你就上点心,别次次不当回事。”谈妄看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我帮你关灯。”
“谢了谈哥。”祁砚清抱着花雕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病房门被关上,祁砚清抱着花雕,听着花雕肚子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心神不宁,现在抱着花雕渐渐缓过来了。
花雕的小黑爪子轻轻慢慢地踩着他的胳膊,小爪子一张一合,锋利的指甲刺着他的皮肤。
祁砚清才不在乎,他吸了吸鼻子,抱紧这团毛茸茸的温软。
“晚安,花雕。”
翌日。
祁砚清出院的时候,贾伊也来了,“清神好久不见,我来看看有什么帮忙的。”
“谢谢,我没什么东西拿。”祁砚清客气地说。
贾伊:“清神你出院之后住哪儿?需要我帮你找找房子吗?”
祁砚清笑着拒绝,“不用,谢谢。”
“啊好……路上小心。”贾伊看着祁砚清上了车。
周简跟他打招呼,“谢了兄弟,空了请你吃饭。”
贾伊纠结地皱着眉头,根本笑不出来,就在车要开的时候,他忽然喊了一声,“清神!”
周简停车,祁砚清看向他,眉眼带着浅笑,“还有事?”
“其、其实……”贾伊紧张的手心全是冷汗,“其实陆总很爱你,他真的很爱你!”
祁砚清愣了下,很快笑起来,目光淡淡的,“啊,可能吧。所以呢?”
贾伊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想到陆总最近太苦了,还是硬着头皮说:“陆总一直很爱你,他就是不会表达……”
“你说错了。”祁砚清打断他的话,明眸浸着冷意,语气淡漠,“他很会表达,也很会演戏。”
第114章 “明明是两个人错,怎么就不能原谅他?”
陆以朝是当之无愧的影帝。
他当初差一点就陷进去了,不对……明明就是陷进去了。
祁砚清明眸带笑,“陆以朝让你来当说客?告诉他不要浪费时间做这些没意义的事。”
“不是!陆总不让我来打扰你,是我自作主张,我觉得陆总太……”
“哦。”祁砚清笑着点头,“替陆以朝打抱不平?觉得我对他太过分了,明明是两个人错,怎么就不能原谅他?”
“不、不是!我没这个意思清神!”
祁砚清脸色微白,笑起来迭丽明艳,他笑了两声慢慢叹了口气:“喜欢的东西才想抢到手,只有喜欢才会无条件原谅和纵容。”
说完这句话,周简就把车开走了,祁砚清转头看着一路的风景。
周简抿着嘴清了清嗓子,“咳咳,清清,去我家吧?”
“不去。”
“反正我就一个人住,三室两厅不住也是浪费!去呗,正好接下来事情比较多……”
祁砚清不听他废话,“去舞协。”
“当然是去舞协。”周简笑着说,“现在说的不是训练完去哪儿吗,你现在这身体还能跟以前一样天天泡在训练室睡觉?”
祁砚清没说话。
周简趁机说:“要不你买套房吧,总不能比赛一结束就回祁爷爷家吧,路上有点远,市里看一套房子?”
“喵。”花雕在后座叫了一声。
周简说:“你看!花雕都想住房子!”
祁砚清没什么情绪,淡淡地说:“不知道买哪儿合适。”
周简马上说:“说说你想要什么?学区房?市中心交通便利,郊区也不错,安静空气好,喜欢顶层还是复式,其实一层也不错,带个小花园……”
祁砚清听着他絮絮叨叨地声音,想了挺久才说:“电影院旁边有房吗。”
周简:“度悦城那边好像有,那个地段也好,不过都是旧楼盘了,买的话看看二手房。”
“你看着帮我租吧。”
周简啊了一声,“不买啊?那还不如继续住万誊,环境更好,套间里什么东西都齐全,几点回去都亮堂堂的。”
“住腻了。”祁砚清拉好衣服,围着围巾挡住脖子,已经到舞协了。
“那我去看看房子了。”周简看着他下车,花雕就趴在他肩膀上跟着进了舞协。
花雕不怕生,也不乱跑,成精了一样能听懂祁砚清的话。
祁砚清站在花坛前:“花雕,爸爸就是在这儿捡到你的,有印象吗?”
“喵。”花雕跳到花坛上转了几个圈,在闻枯枝磨牙,显然是没什么印象了。
“还是做一只不记仇的小猫咪好。”祁砚清笑着拍拍花雕的头,“走了,进去。”
训练室里音乐声很大,低沉激昂的鼓声,清脆悠扬的笛声还有复杂的人声和声。
祁砚清推门进去,“哟,忙呢。”
“还真来了。”元淮挺意外的,“你这伤口不能跳着跳着崩血吧?”
“来了也不让你跳。”沈谭舟把椅子给他拉过去,担心地看着他,“坐着,腺体恢复的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了。”训练室里很暖和,祁砚清脱了外套和围巾,花雕就卧上去压住睡觉。
“明天我也把我闺女带过来。”元淮说着就去摸花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