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妄在一旁看着,就想起之前砚清来做心理疏导的时候,不比陆以朝现在好受。
能把恋爱谈成这样的,也只有他两了。
不过时间还长,谁又能确信自己一辈子不会做错什么,有些路就得走一次,伤了痛了都是自己的选择,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拿起陆以朝的病例打算出去了,“药不能再加量了,我已经给你换了另一种,砚清现在的腺体是半休眠状态,他给不了你信息素,别犯傻就只是挨着他。”
“更亲密的不会了?”谈妄声音带笑,“你把自己耗倒了,那可就真的没戏了。”
“我不用你教。”陆以朝语气冷硬。
谈妄无奈地摇头,这都什么倔脾气。
陆以朝靠着床头等时间,对上谈妄的笑,忽然问他:“你最近约楚星了吗。”
“什么?”谈妄笑着抬眸。
陆以朝有了自己的前车之鉴,觉得有些话不能藏着,容易有误会。
他旁敲侧击地试探着:“我一直把楚星当我弟弟,他站不起来了,那个时候他哥已经不回家了,我就想着多照顾他,反正我也是他哥。”
谈妄点了点头,想到祁楚星的腿,“一直有点忙,我抽空帮他检查一下腺体,他的腿应该是和腺体有关系。”
陆以朝抿着唇,想着怎么说比较好,理解的重点完全偏了。
当初的想法很简单,楚星帮他追祁砚清,只要把祁砚清追到手,谈妄就落空追不到人了,楚星正好上。
本来就是这么简单的事,他们两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谁知道从根本上出了大问题。
他这当哥的也一直没帮到楚星什么。
想到这里,陆以朝说:“春节你都不约楚星出去看看灯展?”
“我好好的约他干什么。”谈妄笑了,然后晃着病例,“我春节排满了班,今天才大年初二,我就来给你看病了,你看我有时间出去玩吗。”
陆以朝清了清嗓子,又说:“城北有灯展,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约你。”
“我不跟你们这群小朋友们出去玩,显得我岁数大像个叔叔。”谈妄拿着病例晃了晃,“快输完了,你自己拔针自己走。”
“谈妄。”陆以朝皱眉叫住他,话还是拐了个弯,“你……你把祁砚清当什么了,你对他那么好。”
“你又犯病了?”谈妄说,搞不懂现在小年轻的脑回路,“砚清算我弟弟,说多少次才能知道我对他没那种感情?”
“那你觉得祁楚星?”
“当然也把他弟弟,不然能这么照顾他?”
陆以朝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走。
谈妄出去后,拨通了祁砚清的手机。
祁砚清:“谈哥?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谈妄:“你什么时候忙完来接一下你家的傻狗。”
祁砚清那边愣了一下,“陆以朝?”
“是啊,火急火燎地来医院跟我打了一架,非说我喜欢你,跟我提以前的事,怪我对你太好了……”
“他怎么了。”祁砚清一听这话就是瞎编的。
谈妄去办公室冲了杯咖啡,想了想,还是不参与太多,“发烧了,胃出血也没好起来,倒也不是大问题,但我刚才听他说要去找你,正输液呢。”
祁砚清那边很吵,听到只是发烧,语气都缓和了,冷淡地说:“你给他打镇定剂,把他锁病房睡觉。”
“行,听你的,我现在就去给他打针。”
祁砚清没说话了,谈妄这才笑着说:“我就是跟你说一声,你不用过来,我估计他已经出病房了,这会儿开车过去时间差不多。”
祁砚清声音闷沉地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谈妄喝完咖啡,就听到了护士跟他说,陆以朝已经离开了。
他笑着摇头,果然啊。
祁砚清从舞协出来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四十五,一出去就看到了靠着花坛的陆以朝。
他实在显眼,一米八九的身高想不注意都难,穿着灰色的羽绒服,正在低头看手机。
祁砚清走近几步,就听到他时不时咳嗽几声,看他不舒服地捶着脑袋。
发烧了还非要过来。
祁砚清靠近他,陆以朝没发现,还在专注地看手机,手指滑动得很快。
离得不算远,祁砚清瞟了一眼就知道是在看自己发的那条微博。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照片里那双手是元淮的。
祁砚清眯着眼睛仔细看,就见陆以朝还点赞了几条评论,点赞的都是骂元淮的。
幼稚。
祁砚清走到他身后,打算看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没想到刚在他身后站定就忽然被陆以朝抱了个满怀。
祁砚清吓一跳,“你……”
陆以朝搂着他的腰身,脸埋在他颈间做着深呼吸,“早就听到你过来了。”
花雕原本在祁砚清肩上趴着,这下也被挤到花坛上。
“让我抱一下。”陆以朝说话声音很慢,整个人都靠在祁砚清身上,微侧着脑袋,嘴唇贴着他的脖子,似舔似咬地碰着,喉结忍不住滚动着。
他燥热的唇沿着祁砚清的脖子慢慢地吻,一下又一下,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中能听到唇齿和脖颈相触的亲吻声。
他像是某种求爱的动物,小心翼翼地示爱。
酥痒的电流感从祁砚清脖颈蔓延,耳垂也是烫的,他呼吸有点急,渐渐变重,他眼眸渐深,无意识地偏了偏脑袋,将更多脖子露出来,身体前倾靠着陆以朝的身体,抓着他的衣服。
“祁砚清……”他讨好地咬着祁砚清的下巴,右手抬上去慢慢按揉着他的腺体,粗粝的指腹划过他白嫩的肌肤。
“嗯……”祁砚清舒服地嘤咛一声,陆以朝的吻让他全身发暖发软。
门口忽然传来几个人的说话声,两人一阵衣服的摩擦声,脚步凌乱,说话声渐渐离远,两人还挤在墙角,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燥热。
身体紧贴着,谁的呼吸心跳都瞒不过对方。
昏黄的路灯打在两人身上,他们亲密无间地相拥,静谧的环境被他们越发急促的呼吸声打扰。
对视的目光将一切都暴露。
陆以朝重重吻上他唇,凶猛又强势,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吞掉。
黏腻绵长的呼吸、潮湿暧昧的嘤咛、被抓皱的衣角以及被揉搓发红的腺体。
他们在夜色中深吻,纠缠不休。
等祁砚清上车后,半握着拳挡住微肿的唇。
陆以朝开着他的车,“吃什么?”
“我以为你已经饱了。”祁砚清看着窗外。
陆以朝笑起来,又止不住咳了几声,“清神,你讲讲道理,刚才到底是谁吃谁。”
“喵。”花雕趴在扶手箱上,表示不满。
“乖儿子。”陆以朝揉着花雕的脑袋。
两人简单吃了点面条,太晚了,不想吃太多了。
陆以朝把他送到楼下,两人停在车前,陆以朝还是抓着他的手,“最近还失眠吗。”
“还好。”祁砚清说,“车钥匙你拿着,你把车开回去吧。”
陆以朝拉了他一下,又把人抱到怀里,低声说:“我发烧了,现在不太舒服,好像开不动车了。”
祁砚清挑眉,围巾又被陆以朝蹭下去了,一脖子都是吻痕,烦死了。
陆以朝又说:“我会讲故事哄人睡觉,还会按摩,能给你吹头发也能暖床,早上给你做早饭,还能当司机送你去跳舞。”
抬头对上祁砚清明艳矜傲的目光,陆以朝说:“收留我一晚。”
第139章 “祁砚清,我也没那么听话。”
祁砚清偏了偏头,扎在脑后的长发有点乱了,掉了几缕垂在脸侧,更显他瘦削。
“你得寸进尺,陆以朝。”
他可没答应陆以朝这么多东西。
闻言,陆以朝用力把他往怀里按了一下,深吸了几口气才松开他,靠坐着车头笑着说:“上去吧,明天早上来接你。”
祁砚清挑眉,转身就走了。
陆以朝脸色笑容淡去,看着祁砚清的背影抬手按住心脏,其实不怎么疼,但是有点泛酸。
祁砚清刚走到单元门,忽然毫无预兆地回头看去,正好对上陆以朝失落的目光。
陆以朝马上说:“我看着你上去再走。”
“花雕。”祁砚清叫了一声。
花雕趴在车头的位置,这才伸了伸懒腰往祁砚清身边走。
陆以朝没想到有一天会羡慕猫。
连猫都能被惦记着,被叫回家。
祁砚清抱起花雕,翻出门禁卡开单元门,就听到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他又被抱住。
“又干嘛。”祁砚清说。
“忘了跟你说晚安。”陆以朝说。
嘀€€€€
单元门开了、电梯门开了,两道缠绵的影子映在墙上,跌撞地进了电梯。
陆以朝抱着祁砚清进了电梯,压着声音说:“晚安。”
祁砚清:“听到了。”
陆以朝又转过他的身体,把他挤在角落,“……还有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