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情敌吗 第7章

  郁庭之抬眸看了他一眼,没错过孟迟眼里的怜惜,顿了一秒,他才伸手接过了手帕。

  等孟迟拿来碘伏,给他简单处理一下之后,钱老板拿去处理的桃式洗也已经修复完成。

  郁庭之手心那几道伤口只是小石子划出来的浅口子,没一会儿就不流血了,只是还有些红。

  即便如此,回去的路上,孟迟也还是体贴地提出,要不他来开车。

  郁庭之看了他两秒,然后点了下头,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这一趟瓷厂之行,宋珉买了一盏米浆手纹的白色盖碗,配一套品茗杯,以及一个捡漏捡来的桃式洗。郁庭之则是买下了那套青黑色的“茶叶末”茶具。只有孟迟空着手来,空着手走,也不算空手走,毕竟在心上人面前刷了一波好感,还开上了自己曾经看上的好车。

  坐上了驾驶位之后,孟迟心情竟然还有点小激动。他扣上安全带,将车启动,余光瞥见郁庭之上车坐好之后就没动,而宋珉则是在后座捣鼓那两个瓷器盒子。

  孟迟朝郁庭之投去视线,郁庭之也看着他。

  “安全带。”孟迟提醒。

  郁庭之没动,只是摊了下手。

  孟迟:“……”

  虽然有点无语,但到底自己是害他受伤的罪魁祸首,孟迟只好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替郁庭之将安全带拉出来,扣上。

  “谢谢。”

  因为靠得近,所以郁庭之说说话间的气息尽数喷在孟迟耳垂上。

  酥酥麻麻,顿生一阵痒意,孟迟连忙后撤与他拉开距离,不客气地回了一句“不客气!”

  郁庭之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勾,余光里注意到孟迟的耳垂上爬上了一层粉色,他脸上的笑意顿时更深了。

  “副驾驶的安全带出了问题,要修。”他说,

  哦,我看是你出了问题。

  孟迟哼笑一声,不予置评,他将车窗开了一条缝隙,过了一会儿耳垂上的热度才褪去。

  宋珉大概是累了,在后座抱着两个瓷器盒子,没一会儿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孟迟便又把车窗关上,顺便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天色擦黑的时候,车辆驶入了城区。孟迟直接将车开到了泽芜大学,将宋珉送到了宿舍楼下。原本他还想帮忙把那两个瓷器盒子一起拿上去,宋珉没让,说自己可以。

  “我哪有那么柔弱。”宋珉说,“不早了,你和庭之哥哥早点回去吧。”

  孟迟没多坚持,转身从宿舍楼走了出去。他没有回到郁庭之停车的地方,而是直接往校外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儿?”郁庭之叫住了他。

  孟迟扭头看了他一眼:“我打车回去,不用送我。”

  郁庭之站在路灯下静静地看了他两秒,然后说:“我不是想送你。”

  孟迟:“……”

  郁庭之:“是想让你送一下我。” ???

  孟迟回头:“你说什么?”

  郁庭之眯了下眼睛,“今天没戴眼镜,天黑了有点看不清。”

  孟迟:“……”

  好吧。

  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孟迟只得折返回去,又坐上了雷克萨斯的驾驶座上。

  拐出泽芜大学之后,孟迟才开口问,“你住哪里?”

  “朝暮里2期。”郁庭之说。

  孟迟点了下头,他知道这个小区,是桓夏地产开发的高档公寓,离泽芜大学不远,十分钟车程。

  之后两人就没有再开口说话。大约是因为车内的气息经过一整天的挥散,又恢复了清雅的香薰气味儿,所以气氛还算舒缓。

  孟迟按照郁庭之的指示,将车开进了朝暮里地下停车场,然后将车钥匙递给郁庭之。

  郁庭之接过,说了句“谢谢”。

  夜里气温降了许多,车窗上起了一层水汽,孟迟下车关车门时,蹭了一手湿润,他正拍掉手心的水时,郁庭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他面前,递过来一方手帕。

  孟迟扫了一眼,视线在他手心那几道红痕上掠过,他以为是郁庭之还自己手帕,接过来一边擦手,一边跟他往外走。

  “对了,你那辆奔驰修好了吗?”

  “嗯,已经送回去了。”郁庭之说。

  孟迟点了点头,将手帕抖开,叠整齐塞进了自己衣兜里,“检查费用呢?是多少?”

  郁庭之侧眸看了他一眼,默了一秒才说:“不必了。”

  孟迟顿住脚步,看向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手,不满似的啧了一声,“郁老师,你这样我会良心不安的。”

  两人正好停在了明暗交界的地方,孟迟在明,郁庭之在暗。所以郁庭之能看到孟迟脸上带着点撒娇意味儿的不满,而他自己的神情则完全隐于黑暗。

  沉默地对峙了两三秒,郁庭之好似败下阵来,掏出手机点开了自己的微信,调出一张二维码。

  孟迟看了一眼,发现不是收款码,而是加好友的二维码。都到这一步了,孟迟也没有矫情,扫码申请加好友。

  孟迟问:“多少钱?”

  郁庭之:“二百五。”

  “……”

  孟迟无语地抬头看向郁庭之。

  “也可能是五百二,”郁庭之嘴角似乎多了点笑意,“没怎么注意。”

  孟迟:“……”

  最后孟迟想着自己让他二次受伤了,便转了个520。

  看着聊天页面内的黄色转账信息,孟迟心想,这个数字好像也没比二百五好多少。

第9章 勾引

  时间还早,孟迟打车回了茶馆,陪着他师父杨正风吃了晚饭,师徒俩又泡了壶铁观音,一边品茶一边闲聊。

  这些年,杨正风不止收了一个徒弟,但只有孟迟坚持的时间最长,茶技最为娴熟,甚至还学会了长嘴壶表演。

  目前店里除了孟迟,还有一个学徒,叫杜峰,年纪比孟迟大了一轮,但入行时间短,刚拿到了茶艺师初级证,一般都是在店里表演,还没出去参加过活动或是比赛。

  现在已经进入了三月,马上要迎来春茶上新季,悠然茶馆每年的春茶都是由店里的学徒,或者是杨正风亲自去附近的茶叶产地直接挑选采购,这样既能保证茶叶质量,也能让他们更好地了解茶叶。

  “今年收茶,我带杜峰去。”杨正风说,“除了这个月在会展中心的那个座谈会我们一起,下个月的两场活动,你替我去参加吧。”

  “我去?”孟迟问。

  “怎么?你还怯场啊。”杨正风说。

  “那倒不是。”孟迟笑了笑,又问:“杜哥愿意吗?”

  杨正风蹙眉:“有什么不愿意的?”

  孟迟没再说什么,一切听从师父安排。

  又坐了一会儿,孟迟手机叮叮叮地响个不停,孟迟拿出来看了一眼,是陈彦发来的消息,问他在店里还是在家里。

  “天冷了,没什么人就关门回去睡觉。”杨正风说着,端着紫砂壶就往外走。

  孟迟一边敲字一边说:“师父,我送你。”

  “几步路啊,我走得动!”杨正风气沉丹田地喊,喊完头也没回,就这么走了。

  行吧。

  老杨头一生要强爱自由。

  孟迟给陈彦发了消息,说现在他正从店里回去。

  陈彦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

  “我今晚去你那住!”

  他说话语气很冲,隔着手机孟迟都感受到他的怒火,没等孟迟问一句怎么了,陈彦已经骂骂咧咧倒豆子似的吐槽起了他的奇葩室友。

  陈彦是个潇洒的gay,对自己的性取向也从来没想过掩饰。即便被室友撞见和男朋友打啵,他也没当回事。但他没想到他其中一个性格沉闷的室友反应剧烈。

  从那天之后这个室友不仅看陈彦的眼神带着嫌弃,还明里暗里与他划清界限。好像只有要陈彦在,他就浑身不适,上厕所要反锁,洗澡非得等到陈彦出门后。

  陈彦一开始还没发现,后来注意到,给他气得不轻。

  好像他是什么好色狂徒似的。

  宿舍是住不下去了,所以陈彦打算搬出来住,不过他找的房子还没腾出来,要等两天。

  泽芜大学宿舍条件可以说是非常不错了,不仅每间宿舍都带独卫,还干湿分离,马桶和淋浴有磨砂玻璃门隔着。

  今晚,陈彦打游戏打一半闹肚子要用厕所,偏生室友打算洗澡,进去之后就把卫生间的门反锁。无论陈彦怎么敲,他都不开门。

  陈彦因为输游戏已经是一脑门子火,就这么和室友大吵一架夺门而出,打算到孟迟家里将就一晚。

  “气死爹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我他妈就是眼瞎了,也不会对他有非分之想!”进到孟迟的家里,陈彦还在老话新骂。

  “我就不明白了,怎么有的人就这么自我感觉良好?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孟迟给他泡了一杯清火的茶:“消消气儿。反正过两天就搬出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陈彦气冲冲地哼了一声,端起那只磨砂玻璃杯,看见里面漂着的两朵黄花:“你给我泡菊花茶?我是大猛1好吗?”

  孟迟一愣,旋即笑骂:“你丫是不是有病!你要是0我就给你泡决明子茶了。”

  陈彦喝了一口茶:“为什么?”

  孟迟:“决明子润肠通便。”

  陈彦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又贱兮兮地问:“那有没有什么茶,喝了能又硬又久?”

  “有啊,桂圆茉莉花茶。补肾。”孟迟说着,睇了他一眼,“你这就肾虚了啊?”

  “滚你丫的,”陈彦立刻反驳,“我猛得狠!”

  孟迟笑了笑,没再和他开玩笑。

  “哎,对了,你今天和宋珉去了瓷器厂吧?”大概是这茶真的清心去火,陈彦气消了不少,开始八卦孟迟的感情生活。听闻郁庭之也在,立刻大喊,“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也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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