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鸿果然被绊住了脚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楼上的休息室休息一下?”
马佩芸见状,便和楚鸿说:“你照顾好你弟弟吧,我亲自去找楚辰。我之前本来就想要和他好好聊一聊劝他回家,结果一直没有找到他。”
楚鸿看了看面露病色的楚意,只得面色纠结地同意了,并且和马佩芸嘱咐道:“那妈你说话小心着些,楚辰明显对我们还有怨气,你别再吓着他了。”
听到这话,马佩芸有些不高兴:“什么叫吓着他?我是他妈,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而且他要对我们有什么怨气?行了行了,你快带你弟上楼休息吧。”
说完她也没管一直站在一边没说话的楚国雄,自己朝着修心的方向走去。
不过等她到了修心那以后,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挤不到修心的身边,修心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住了!
马佩芸看着这样,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即便修心和荆晖关系再亲近、值得这些人如此地讨好修心吗?
甚至有人因为她想要挤到修心身边而谴责她:“挤什么挤,排队不知道吗?”
听言,马佩芸的脸上一会青一会红的:“我身为他的母亲,还要排队看他吗?”
她这话传到了众人的耳中,原本想要努力找修心攀谈的人此刻都把目光转向了她。
修心身边一时都安静了下来。
马佩芸索性趁机对修心说道:“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她说这话时的态度,颇有点像是对待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小狗。仿佛只要她开口,修心就一定会跟她走一样。
“楚夫人。”然而面对马佩芸,修心却好像是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自从修心回到楚家以后,他一声“妈妈”、“母亲”都没有叫过马佩芸,也一直是拿对付陌生人的姿态对待着马佩芸。
周围人听了却有点奇怪,看出了他们这对母子的关系有点不一般,但他们不敢贸然开口询问,只能用奇怪的眼神不停地在修心和马佩芸脸上打量。
这令马佩云潜意识里面有些挫败,也让她有些恼羞成怒。然而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又不能说些什么。
她是爱面子的,绝对不会想要让别人知道修心离家出走了,这也是当初修心走了以后,楚家没有大张旗鼓地找他的原因。
若是让别人知道修心离家出走,其他人还不一定会怎么揣测发生的缘由呢。恐怕会有很多人觉得是楚家苛刻了修心。
然而马佩芸却觉得她已经对得起修心了,毕竟是她这个母亲赐予了修心生命。
实际上,在第一次知道修心的消息后,她本来都想要当做修心不存在了,但最后她还是妥协地把修心带回了家。结果修心反而在楚家给他办了宴会以后离家出走了,甚至后来楚鸿亲自去找他、让他回家,修心都不屑一顾。
马佩芸不禁想着,还是楚意最乖、最懂事,是她的贴心小棉袄。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她眼里最乖的楚意,却在悄悄地暗算着她的大儿子。
楚鸿原本是想带着楚意去楼上的休息室,结果路上却遇到一个人非要给楚意敬酒。楚鸿本沉着脸告诉他楚意不舒服,就要带着楚意上楼。
结果楚意非要“逞强”地接过那个人手里的酒。
其实这个拦路的人正是楚意安排的,他和楚鸿一起生活了二十年,早就掌握了楚鸿的性格,知道要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楚鸿下药。
果然见到楚意非要接别人的酒,楚鸿有点生气、却也奈何不了他,只能一把抢过了他手里的香槟道:“这酒我替他喝了。”
因为常年需要应酬,楚鸿自觉酒量不错,并不把这一小杯香槟放在眼中。为了能让楚意早点回去休息,楚鸿干脆地把香槟一饮而尽,并朝拦路的人说:“抱歉,先失陪了。”
说完楚鸿就强硬地带着楚意往楼上的休息室而去。
这场慈善晚会会办的很晚,所以主办方在楼上准备了不少的房间。楚鸿随机打开一个房间就带着楚意进去了,他让楚意在床上坐下,难得温柔地说:“你什么时候不舒服的,怎么不跟哥说?你先躺下,好好休息一下,需要哥给你叫医生吗?”
楚意抓住楚鸿的手,不让他离开:“不用了,哥,你陪我一起休息休息就好。”
楚鸿看着可怜兮兮的楚意,想要点头同意,可就在这时他却莫名地感觉自己的身体深处烧起一股灼热的焰火……
与此同时,一个脑袋蹭亮的老和尚也进入了宴会厅。
他的气质明显和这场晚宴格格不入,很快就引起了晚会里大部分人的注意。
见到他,有人满脸不解,有人面露诧异。
本来与马佩芸对峙着的修心看到他则微微睁大了眼睛,带着一点欣喜地走到他身边问:“师父,你怎么来了?”
这个老和尚正是了凡,他没好气地对修心说道:“老夫不来,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迟了!祝大家五一劳动节快乐,好戏唱到一半,明天继续!
第46章 合一
对于师父这傲娇的样子, 修心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他带着对老小孩的宠溺笑说:“师父何出此言,谁能把我卖了?”
了凡没回他, 却看了他一眼后直直地朝马佩芸走去,此时楚国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来到了马佩芸的身边。
修心当时回楚家的时候, 马佩芸和楚国雄都没有亲自去接他, 他们夫妇二人自然也就没有见过了凡。但看着了凡的打扮又联想到修心的身世,他们自然能猜到了凡就是抚养修心长大的老和尚。
马佩芸和楚国雄带着警惕地看着了凡,他们并没有很详细地调查过修心的过去,所以也不知道了凡的身份, 他们害怕了凡来到这个晚会, 是想要借着修心的身份找他们要钱。
果然, 了凡走到他们二人身前就行了一礼问道:“老夫刚刚听闻夫人您是修、楚辰的生母,不知道可否借一步说话?老夫有件事情想要告诉您。”
马佩芸面露嫌恶地后退一步:“有什么事情不可以直接说吗?”
了凡只说:“这件事与楚辰和您的养子有关。”
楚国雄和马佩芸两个人认定了了凡是来要钱的,他们对视一眼便想要叫晚宴的服务员把了凡赶出去。
或许是看穿了他们想要做的事, 他们还没有叫来服务员,修心就已经突兀地插在了他们之间。
只见他用身子挡在了了凡的身前,轻轻地看了楚国雄和马佩芸一眼后, 修心才小声的、温柔地询问了凡:“师父, 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楚夫人和楚先生商谈?可以把事情告诉我, 我负责转告他们。”
楚国雄、马佩芸明明才是修心的父母,但是修心却对他们宛如对待陌生人,反而对一个老和尚维护有加、十分孝敬。
这一幕不可谓不奇怪, 荆晖进入宴会厅以后就看到了这奇怪的一幕。
其他人不敢随意掺和别人的家事,荆晖却没有这个顾虑, 他径直地走到了修心的身边问:“这是发生了什么?”
马佩芸只觉得修心刚刚那样简直是在下她的面子, 她本想发作一番, 看到了荆晖却不得不忍了下来:“荆晖你来啦?没什么,只是楚辰的师父不知道怎么的想找你伯母我聊一聊。”
为了套近乎,马佩芸竟然自称是荆晖的伯母,不过荆晖并不买账,他反而在听到了凡是修心的师父后带着点拘谨地看向了了凡。
荆晖知道自己对修心的心思,但是他却不会因此对楚家有什么好脸色。其实如果不是拿不准修心的态度,他在知道楚家对修心不好以后,甚至想去对付楚家来给修心撒气。
可是修心的师父看上去却是修心真正的长辈,荆晖难得有些慌张——他这是突然见家长了?
了凡没感受到荆晖的慌张,还以为他是修心的朋友,颇有些欣慰。不过现在不是了解修心交友情况的时候,他只接着楚母的话说:“是啊,不知道楚夫人有空吗?”
此时修心和荆晖都站在了了凡的身前,马佩芸和楚国雄不是叫服务员就能把他赶走的。他们只能捏着鼻子地应道:“有空,我们去楼上的休息室谈吧。”
他们怕等会了凡要钱不成在众目睽睽之下闹起来,便想要带个了凡去没什么人的楼上。
了凡虽不知他们的小九九,自无不可,于是跟着楚国雄和马佩芸一路往楼上走去。
修心怕了凡吃亏也跟在了他们的身后,荆晖也假装自然地走在了修心身边。
看着相继上楼的五人,宴会厅里的其他宾客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唱的是哪一出。
了解了凡和修心身份的一些人也猜测颇多,因为了凡曾经在佛门内放出过风声,所以他们知道修心这一次下山是为了在凡世历练。
“了凡大师怎么会插手佛子的历练?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希望不是,不过无论发生了什么,我林某都一定会站在佛子身后的。”
“我也是!”
宴会厅下,有不少人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为修心抛头颅、洒热血。楚国雄和马佩芸则带着了凡他们来到了一间无人的休息室里。
或许是真的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他们来到的这间休息室竟然就在楚鸿和楚意的对面。
此时楚鸿的药效刚刚发作,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浑身不对劲,身体里好像有一股火气,急需发泄出来。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有些醉了,于是挣脱了楚意抓住他的手想要喝点水、冷静下来。可是当他随意从小冰箱里拿出一瓶水一饮而尽后,他身上的燥热却越发地明显。
只见他皮肤发红、双眉紧蹙、牙齿不自觉地咬着下唇,看上去身形都好像有些不稳。楚意这还没有发现楚鸿药效发作就是傻了。
他连忙从床上下来走到楚鸿的身边,刻意用手扶着楚鸿的腰和胸、感觉整个人都要贴在楚鸿身上地问道:“哥,你怎么了?”
现在的楚鸿禁不起一点撩|拨,因为楚意的靠近,他明显感觉自己身上的热意向下涌去。楚鸿这才发现他是中了药!
他连忙推开楚意,装作没事一样地朝楚意说道:“我没事,就是突然身体不太舒服,你……你把这个房间让给哥,另外再找个房间可以吗?让哥在这里睡会就好。”
楚鸿害怕他出去以后他的窘态会被别人看到,就想支走楚意。在他眼里,楚意乖巧又懂事,他说完以后楚意应该就会善解人意地离开。
怎料楚意不仅没走,还凑到他的面前对他上|下|其|手,弄得他的衣服都乱了,嘴里却似是关切地问着:“哥,我不走,我帮你看看你哪里难受好不好?”
其实楚鸿下|半|身的反应已经很明显,得是多单纯的人才看不出楚鸿的问题?但楚鸿从来没有怀疑过楚意的天真单纯,见楚意不走,他干脆将楚意一把推开自个往外走去:“没事,我刚刚可能就是有点低血糖,我现在已经好了,就不打扰你休息。”
楚意不知道为什么楚鸿明明中了药还这么清醒、不愿意碰他,明明姜素兰告诉他这药很有用。
他不由地暗骂了一句姜素兰“废物”,然后连忙拦在了门前挡住了楚鸿的去路。
楚鸿这时候终于有点发现楚意的不对劲,他强撑着理智问楚意:“楚意你干什么?”
却见楚意不复往日的纯洁模样,一边媚眼如丝地看着他、一边把手伸到了楚鸿的兴|奋之处:“哥,你不是很难受吗?我帮你好吗?”
楚鸿震惊地把楚意推开:“你他妈疯了?!我是你哥!”
楚意被他这一推砸到了门上,发出了一声不小的动静,不过因为隔音做的太好,这动静并没有惊扰到他们对面的修心一干人等。
他们甚至在休息室简洁的小客厅里,给每个人都安排好了位置。
“说吧。”马佩芸高傲地对了凡说道,“你想要什么?”
看到修心和荆晖也跟着他们上楼,马佩芸也不怕了凡敲诈她和楚国雄了。如果了凡真的为了修心对楚家狮子大开口,也正好让修心看看了凡的真面目。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了凡并没有张口找他们要什么东西,而是像哆啦A梦一样从他那宽大的袈裟里掏出了一份档案袋装着的资料。
“这是什么?”马佩芸看到这份档案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毛,她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一份不祥之物,会毁了她目前的生活。
了凡似乎没有感受到她的害怕,反而转头看了修心一眼,片刻后才似乎决定了什么似的直接和马佩芸、楚国雄说明了真相:“楚先生、楚夫人,老夫听闻你们很宠爱你们的养子楚意,认为他是机缘巧合之下才被你们抱回楚家的,但是实际上老夫无意中知晓他和楚辰幼时当初被抱错一事并不是一件意外。”
“这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听到他这话,在场所有人当中最先发出质疑的竟是荆晖。
了凡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深思,而是选择继续解释说:“先前老夫一直以为楚辰的养父养母都已经去世,是一个陌生的好心人把楚辰送到我们寺庙里的。但是,老夫前段时日却发现那个送楚辰到清水寺的人就是你们的养子楚意的生母,而且楚意和她还一直保持着联系。”
在场的几个人都不是傻子,他们一听就听出了了凡的言下之意。
“你是说,是有人看上了我们楚家的家产,故意狸猫换太子、用楚意换走了楚辰?”马佩芸语速飞快地说道,“而楚意也知道真相,在刻意谋夺楚家的东西?”
了凡听出了她话里的不相信,只直接将手中的资料往马佩芸面前推了推:“真相就在这档案里面。”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二十年前的监控设施都不完善很难取证,但是想要查到楚意和姜素兰私下见面的证据却很容易。了凡也运用他的人脉找到了一些二十年前的人证,此时楚意和姜素兰的关系已经基本可以确定。
只要再找到楚意和姜素兰给他们做一下DNA认证就可以将此事板上钉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