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心烧 第50章

  “程屹闻。”虞以诺直接打断他,他望过来的眼神执拗,像是压抑着某些情绪,“你不是很希望我爱你吗?还说要给我做狗,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知道的,我没什么耐心,你这样跟那些追我的Alpha又有什么区别?”

  虞以诺话说得刻薄,又正正好戳在了Alpha的肺管子上:“程屹闻,没人会喜欢不听话的狗。”

  “去医院。”Omega胸口有一团郁火在乱窜,显得他的脸色臭得不得了,“你不想去的话就跟我换位置,我来开车。”

  大概是Omega最近总是被程屹闻牵制,久而久之让他差点忘了,虞以诺也是有股疯劲在身上的。

  车厢里的氛围顿时变得特别诡异,良久以后程屹闻才转过身来给他系安全带。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并没有受到这些话的影响。

  在程屹闻收回手的时候Onega攥住了他的手指,Alpha动作一滞,听到虞以诺问他:“是不是程家?”

  “宝宝,”程屹闻顺势把他的手抓在了掌心,浅淡的瞳孔跟玻璃球似的,专注地凝视着眼前的Omega,“我们结婚好不好?”

  这句话是疑问句,但程屹闻用了陈述的语气。虞以诺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不放心。”Alpha看着他,缓缓说道,“宝宝,跟我结婚。”

  虞以诺听着他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抽回手,撇开脸懒得搭理他:“别发疯。”

  程屹闻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执着,见虞以诺拒绝也没有再提。路上虞以诺琢磨了半天,信不过其他医生,又拨通了何奕的号码。

  后者有一段时间没有接到过Omega的电话了,电话里虞以诺问他现在有没有空。

  “有。”何奕非常上道地回复,“我现在来您家里。”

  虞以诺瞥了眼开车的Alpha,让他不用去,然后报了程屹闻那栋别墅的地址。

  何奕来得很快,几乎是和他们前后脚一起到的。进了别墅以后何奕敏锐地察觉到两人的关系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虞以诺指着程屹闻脸上的好几个创可贴,语气里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帮他看看。”

  其实伤口并不深,结了痂,贴了一晚上的创可贴伤口边缘微微泛白。程屹闻坐在沙发上,何奕弯腰帮他处理伤口,他并不知道其中的纠葛,只是出于职业本能询问:“是被玻璃之类的东西划伤的吗?”

  “您以后小心一点。”最深的伤口介于颧骨和太阳穴之间,何奕给他上药的时候还有血丝会渗出来,药膏混着血,他提醒道,“毕竟是脸上的伤,如果这道伤口再深一点,可能就会留下疤痕了。”

  程屹闻抬起眼,站在何奕身后的Omega恶狠狠地瞪着他,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

  处理完伤口何奕便离开了,程屹闻看着不远处跟他生气的虞以诺,淡声开口:“过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Omega三两步走到他面前,程屹闻去牵他的手,揽住了他的腰。

  Alpha稍稍用力虞以诺便跌进了他怀里,程屹闻掐着他的下巴去吻他,Omega未出口的质问被迫咽回了肚子里。

  两人有好几天没见了,亲密滋生出熟悉的安全感,程屹闻有些粗暴地掀起了他的衣服,抚摸他柔软单薄的背脊。虞以诺坐在他腿上,周围满是淡而冷的薄荷香,他被吻得头脑发昏,脑海里还惦记着程屹闻脸上的伤,扶着他的肩膀去推这个在他身上胡来的Alpha。

  “程……”他艰难地喘息,唇齿交缠之间一句话变得支离破碎,“别……”

  Alpha对同类的信息素特别敏感,虞以诺身上还残留着陌生Alpha的信息素。既然程屹闻已经做好了不去询问的打算,那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不动声色地去宣告“程屹闻的存在感”。

  后来虞以诺还是推开了他,彼时他腰上已经有了浅浅的掐痕。Omega被吻得唇瓣红润,气势汹汹地瞪着程屹闻,眼睛却是湿漉漉的:“又发什么疯!”

  Alpha半抬着头望他,明亮的光线在虞以诺脸上投下阴影。程屹闻伸手去摸他漂亮昳丽的脸颊,目光专注而平静。

  虞以诺拍掉了面前那只讨厌的手,程屹闻放开他的时候Omega腿都软了。裤子褪到了膝弯,虞以诺狼狈地整理好衣服,程屹闻发现他有离开的意思,伸手拉住了他。

  “放手!”Omega完全没有掩藏话语里的怒火。

  程屹闻俯身去拿茶几上的车钥匙,然后递给了他:“你车还停在餐厅门口,开我的车走吧。”

  放在以往Alpha绝对不会做“放虞以诺离开”这种事。Omega忽然觉得程屹闻的态度很奇怪,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却没有认真探究,抓过车钥匙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这栋别墅。

  *

  “当时交易已经结束了,码头上只有我一个人。程任宇站在我身后开枪,我面前的那盏路灯被打碎了,碎掉的玻璃掉在了我脸上。”程屹闻面无表情地与施抒佑谈之后的计划,顺便聊到了脸上的伤。

  两人坐在公司的会议室里,施抒佑瞧着程屹闻淡定的神情,大惊失色:“他直接朝你开枪啊?!万一他打偏了打到你身上怎么办?!”

  程屹闻抬起眸看了他一眼,施抒佑脸上的表情微微凝滞,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诺诺知道吗?”

  “没必要让他知道。”程屹闻冷静地分析,“程任宇越沉不住气说明他越在乎我的腺体,这样我反而能向程家多要点东西。”

  谈完正事程屹闻便起身离开,公司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去处理。临走前Alpha看着还在惊讶的施抒佑,提醒他:“你也不用跟诺诺提起这件事,昨晚他已经跟我生过气了。”

  他停顿了一下,淡声开口:“这件事就当是意外,以后我会更加警觉,程任宇应该也不会再轻举妄动了。”

  施抒佑愣愣地看着他,应道:“……哦。”

  等人走后没多久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会议室里装着录音和摄像的装置,一直在监控室偷听他们谈话的虞以诺黑着脸走了进来。施抒佑注意到他浑身的低气压,小心翼翼地说道:“……诺宝?”

  Omega木着脸转过头,施抒佑咽了下口水,艰难地安慰他:“欧教授马上就要把药剂研究出来了,你现在打草惊蛇不是让他的计划前功尽弃了吗?”

  虞以诺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憋了半天也只能愤愤地踹了一脚施抒佑屁股底下的椅子,咬牙切齿地骂:“迟早有一天我要把这个傻逼的脑袋当成靶子!”

  施抒佑差点被这一脚踹得摔到地上,他双手撑住会议桌,笑呵呵附和他:“好的诺宝,到时候我给你多准备几把枪,给你打着玩。”

  一个不说,一个知道了装傻。晚上程屹闻约虞以诺吃晚饭,后者盯着他眼睑下面的黑眼圈,默默问他:“你晚上不睡觉的吗?”

  Alpha眸光微动,不甚在意地回答:“最近有点忙。”

  虞以诺被他噎了一下,皱着眉最后什么都没说。吃完晚饭程屹闻驱车往别墅的方向开,Omega坐在副驾驶上,默许了他的举动。

  到了别墅以后虞以诺低头去解安全带,Alpha凑过来,冷不丁地吻住了他。

  虞以诺被按在车座上,直到那种窒息感逐渐淹没他程屹闻才好心放开手。

  耳鬓厮磨间Alpha垂着眼睛去摸虞以诺温热的脸颊,平静地质问:“为什么不拒绝我?”

  “何奕说晚上不睡觉不利于伤口恢复。”虞以诺抬眼看他的眼神有点凶,说得一板一眼的,“而且难道我说回家,你就会让我回家吗?”

  程屹闻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很无厘头地说了一句:“宝宝,我很想你。”

  虞以诺没理他,推开他径直跳下了车。

  Alpha确实没有撒谎,就算下班以后他也有很多工作要处理。虞以诺在楼上洗澡,洗到一半后脖颈上的腺体突然开始发热,Omega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书房的门突然被撞开,有人光着脚“蹬蹬蹬”地跑了进来。深棕色的地板上留下一串长长的水渍,程屹闻抬起眸,Omega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周遭瞬间被浓郁的草莓香气包裹,虞以诺没有穿裤子,随便抓了一件衣服就套在了身上。Omega急匆匆地往他怀里钻,程屹闻皱着眉稳住他的身形,一抱住他Alpha就觉察出了虞以诺的不对劲。

  被发情期驱使着,虞以诺闻着Alpha身上熟悉的信息素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Omega细瘦的腰抵在书桌上,身后整齐的文件被他弄得一团糟。

  虞以诺扭着腰难受地到处乱蹭,他身上还残留着洗澡时没擦干净的水珠。程屹闻的裤子上很快洇出一块块水渍,沐浴露和Omega的信息素味道混杂在一起,Alpha眉头越皱越紧,强硬地把跟八爪鱼似的Omega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

  “程屹闻……”Omega凭借着仅存的意识去喊他的名字,被点名的Alpha淡淡地应了一声。虞以诺不依不饶地靠过来,搂住他的脖颈吻他。他吻得毫无章法,自己把自己吻得呼吸不畅,口水还糊了程屹闻一脸。

  书房里的灯光明晃晃的,虞以诺压根没有任何想遮挡的意思,身上的反应和表现出来的动作一样坦诚。程屹闻眼眸渐深,掰过面前那个乱动的脑袋,看着虞以诺迷茫的眼神明知故问,语气听上去有点无奈:“做什么啊宝宝?”

  虞以诺去抓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他的皮肤滚烫,腺体也是烧灼般的刺痛。Omega意识昏沉,话说得颠三倒四,但核心思想倒是统统表达出来了:“……难受,要跟你做/爱……”

  说完他又贴了上来,程屹闻偏头避开他的吻,神色平静地开口:“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虞以诺完全没有听他在讲什么,欲望横冲直撞,把他的五感撞得四分五裂。

  “虞以诺。”程屹闻喊他,抬手掐住他的后脖颈。腺体被微凉的掌心按住,Omega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Alpha感受到他灼热的腺体,指腹在他腺体上重重捻过,把话重复了一遍:“答应我一件事。”

  虞以诺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嗓音又软又哑。腺体伴随着疼痛,Omega好歹是找回了一点脱缰的意识,迟钝地开口:“……什么?”

  “跟我结婚。”

  说趁人之危也好说趁虚而入也罢,眼下程屹闻非常需要Omega的一个承诺。他本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结婚”和“爱”在调情的时候说,程屹闻觉得再适合不过了。

  就如同他预料的那样,发情期致使虞以诺完全失去了解读这些话语的能力。他下意识地点头,想也不想地答应了。

  程屹闻并不在意等虞以诺清醒过来是否会反悔,至少此时此刻他获得了虞以诺给他的安全感。

  Alpha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虞以诺终于如愿以偿待在了那个令他安心的怀抱。Omega发烫的体温透过皮肤传递给另一个人,程屹闻手腕用力,抱着虞以诺站了起来。

  他挥开书桌乱七八糟的文件,抱着Omega让他坐在了书桌边缘。木质的书桌泛着一股冰冷的凉意,把人放在书桌上以后程屹闻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这样虞以诺就比程屹闻高出了一截,他要低着头去看Alpha的脸。程屹闻按着他膝盖不许他乱动,明明虞以诺是居高临下的姿势,但掌控他的人却是那个眉眼冷淡的Alpha。

  程屹闻微微俯身靠近,Alpha温热的呼吸喷洒在Omega敏感的皮肤上。虞以诺发出一声含糊的鼻音,程屹闻掀起眼皮,平静地注视着虞以诺毫无焦距的眼睛。

  “宝宝,你身上好热。”他敛下眸掐住了虞以诺的腰,Alpha开口的语调平淡而冷静,像是在询问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我给你舔舔好不好?”

第74章 “告白。”

  皮肤是热的,口腔的温度比皮肤的温度更高。虞以诺额头上都是汗,前额的头发一簇一簇地黏在额前。他迷惘地落下目光,漂亮的眼睛里浸着水,像是摇摇晃晃的眼泪。

  被包裹住的那一刻Omega仿佛很痛苦地蹙起了眉,那种感觉比肆意妄为的欲望更热。他垂落下来的手指紧紧抠住了书桌,指节泛出白,很快虞以诺便受不住地挣扎了一下,挺直的背弯折,程屹闻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扶着他的膝盖抬起了头。

  “……怎么了宝宝?”Alpha开口的嗓音微微的哑,他偏过头咳嗽了一声。潮水一般的欢愉退却,虞以诺像是一条被海浪拍在沙滩上快要濒死的鱼。他张开嘴无措地呼吸,汗从额上滴落,坠落在程屹闻的手背上,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弯腰的姿势使两人的距离又靠近了一点,虞以诺好似在寻求安全感,靠过来把额头抵在了程屹闻的额头上。呼吸可闻的距离里,Alpha去看虞以诺的眼睛,空间被挤压,周围草莓味的信息素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程屹闻抬手去撩虞以诺额前乱糟糟的头发,话语里的冷淡少了些,多了一丝纵容:“不舒服吗?”

  又是接吻。

  Omega咬住程屹闻的唇瓣,蛮横地撬开了他的齿关。Alpha按着他的后脑勺任由他又啃又咬,舌尖的味道与以往有些不同,发情期剥夺了虞以诺大半的意识,他大半个身子都露在了书桌外,只遵循着本能模糊地抱怨了一句:“……好苦。”

  程屹闻好像弯了下眼睛,虞以诺一边埋怨着苦一边像个强盗一样用舌尖描绘着Alpha温热的口腔。氧气被渡过来,程屹闻一边调整着他的呼吸,一边沿着Omega后脑勺慢慢向下,肩膀、手臂、胸口,最后定格在他单薄的背脊上。

  空气里两种信息素的味道密密结合在一起,昏昏沉沉的,Omega身上未擦干净的水珠在这个过程中被高热的体温灼烧殆尽,液体蒸发时会吸收热量,然而虞以诺的皮肤摸起来依旧是能烫到心脏的温度。

  快感和时间同时停滞住了,这种感觉不是很舒服,欲望急切地寻找着可以逃离的出口。虞以诺脸颊上晕出两团薄薄的红,他慌乱地去搂程屹闻的脖颈,Alpha顺势站了起来,抚摸着他的背脊把他放倒在了书桌上。

  腰被抬起来,他被摆弄着屈腿伏在了书桌上。虞以诺迷惘地转头看他,头顶上的灯光亮得晃眼,那些文件就放在他的身侧,有些被他抓在了手心里,还有一些铺散着落在了地板上。

  书桌太硬了,跪的姿势让膝盖和手肘生疼。Omega不适应地向前膝行一步,但书桌的宽度本来就很难容纳一个正常男人的身高。程屹闻抓住他的脚腕把人拖了回来,脚链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虞以诺下意识地抓皱了手里的文件。

  他低下头,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落进了他眼睛里,他努力分辨着上面的内容,看见了“药物”“成分”,文件落款是施抒佑潇洒的签名。

  下一秒他浑身一僵,Omega像是被蓦然掐住了喉咙,虞以诺呆呆地望着视野前方的地板,很久以后才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哭喊。

  他抗拒这种感觉,这种非常陌生的,令灵魂都在发颤的感觉。在这一刻暴露了人所有的弱点和脆弱,虞以诺不停地发抖,额头上的汗和眼泪一起坠了下来。

  落在了书桌上,书桌也变得湿漉漉,在Omega不停挣扎的时候被随意地抹在了一起。虞以诺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逃离的动作,Alpha抓着他的小腿,把他的身体牢牢钉在了原地。虞以诺哭喊着叫程屹闻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似乎这个罪魁祸首是唯一能解救他的人。

  很矛盾,程屹闻同时扮演着凶手和拯救者的角色,虞以诺被他拖进了这个怪圈,喜怒哀乐都要征求这个凶手的允许。

  把痛苦带给自己的时候他会求饶,放过自己的时候他会心生感激。

  不会怪罪,也没有恨,汗与眼泪浇灌着这些负面的情绪,孕育出了邪恶而扭曲的爱。

  然后虞以诺便听到了Alpha的声音,很冷静,显得克制又淡定:“跪好。”

  其实Omega脑子里轰隆隆的,听不清每个字。他无意识地张开嘴,慌张地喘息,眼前一片雾蒙蒙。

  程屹闻直起身,终于好心地松开了手。Omega的腿上是他作恶留下的痕迹,他再也跪不住,腿一软跌坐在了书桌上。

  Alpha舔了舔唇瓣,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很认真,仿佛在品尝着什么绝佳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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