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蛋糕入口时的味道该是绵软的,用舌尖一抿就能化开,残留在口腔里的是能让人蠢蠢欲动的满足感。
一口肯定是不够的,你会控制不住地吃第二口第三口。直到把整个蛋糕都吃完,你在有饱腹感的同时会遗憾自己刚才的举动太粗鲁,应该细嚼慢咽慢慢品尝的。
虞以诺本来就很敏感,常常是简单的一个吻或者短暂的抚摸就能让他心慌意乱。唇瓣相触时Omega有些不自然地扭了一下腰,虞以诺的嘴唇柔软红润,舌尖撬开齿间,Omega倏地失去了力气,整个人撞上了程屹闻的胸膛。
沙发忽然受力,发出一声拖长的“吱呀”声,响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尤为清晰。程屹闻一边吻他一边撩起他的衣服下摆去抚摸他细瘦的腰线,Alpha嘴里满是浓重的酒精味和薄荷味,虞以诺被亲得浑身发热,脑袋里那些正在思考的东西统统搅和在了一起。他后知后觉地想今晚明明没有点薄荷味的酒,那程屹闻嘴里的薄荷味究竟是从哪里开的。
这个吻结束的时候虞以诺搂住程屹闻的脖颈把脸贴在了他的颈侧,Alpha的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贴得越近程屹闻身上的薄荷味越浓烈,Omega用脸颊去蹭他的脖颈,断断续续地哼哼:“……程屹闻,你有没有喝醉啊?”
大抵那些在思考的内容都变成了浆糊,剩下的唯一一个问题是虞以诺今晚思考了一晚上的。由于太想要知道答案,以致于这个问题深深印刻在了虞以诺的脑袋里。Omega把脸埋在了他身上,程屹闻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是在慢慢享用他的草莓蛋糕,然后含糊地应了一声。
其实虞以诺今晚也喝了不少,不过这个“不少”的参照物是普通人,对于虞以诺来讲是家常便饭。程屹闻那声模糊不清的应答并没有给Omega一个明确的答案,虞以诺还想再问,Alpha一口咬在了他的脖颈上,出口的问题便变成了短促的痛呼。
他们在沙发上du了一次,面对面的姿势,耳畔是Alpha闷闷的喘。进门前虞以诺开了空调,酒精和暖气蒸腾出源源不断的热意,Omega浑身都是汗,额前的头发被撩了起来,虞以诺抬手捂住Alpha的嘴,蹙着眉开口:“……不要喘。”
奇怪又无赖的要求,头顶的灯光明亮,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折射出细碎的亮光。程屹闻抬起眼与虞以诺对上视线,他看过来的目光专注又认真,包裹在外面的平静冷淡被磨碎,变薄,露出了内里热烈又畸形的爱。
——痴迷,Omega无端端地想到了这个词。掌心下程屹闻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掌心,虞以诺惊慌失措地拿开手,脸颊眼尾染上了薄薄的红。Alpha凑上来,眼神自下而上地盯着他,注意到他发红的耳廓,审视着这只自己费劲心思捕获的猎物。
“为什么?”程屹闻伸手揉了揉他小巧的耳垂,话里没有笑意,听起来有点冷漠,“不喜欢听?”
喜欢,当然喜欢,甚至比任何诱导发情剂都管用。他觉得性感,又受不住,听得全身发热,Alpha一摸他就止不住颤抖。
虞以诺自然不会回答这会让自己丢脸的问题,程屹闻等了半晌没等到他的回复,只感受到手心下Omega愈发滚烫的皮肤。
沙发的空间到底是过于狭窄,后来Alpha便抱着人回了卧室。虞以诺埋在他肩头咬住了他的肩膀,程屹闻皱了下眉,垂下眼看见了自己肩上一个个清晰的牙印。
主卧的大床凹下去一个弧度,后背陷进柔软的被褥里。虞以诺抬着下巴跟程屹闻接吻,Alpha吻得很温柔很克制,缠着虞以诺的舌尖,像是在进食,把Omega示弱似的嗔怒都吃了下去。
吻到快要窒息的时候程屹闻才放开他,虞以诺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呼吸,手攥着被单,指节发白。他的眼神落在程屹闻的脸上,落在他的肩膀,飘忽不定的,仿佛还陷在情欲的边界里。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Omega愣愣地看着程屹闻起身,走向了衣柜。
Alpha的背脊上也有几道抓痕,虞以诺看得脸热,正想转过头就看见程屹闻弯腰从衣柜底下拿出了一个盒子。迟钝的大脑在此刻终于开始运作,Omega浑身一僵,猛地坐了起来。
然而虞以诺反应快,程屹闻的动作更快。Alpha毫不犹豫地掀开盒盖,虞以诺伸出的手僵硬地举在了半空中。
今天下午虞以诺回了一趟郊区的别墅,主要原因还是被两人的结婚证所影响,想到自己最开始刚认识程屹闻时做过的那些事。
想着想着有些想法就有点控制不住,Omega回了别墅,把遗漏在那里的东西拿了回来。
虞以诺没想着这么早暴露出来的,现在两人的关系又不像当初那样。盒子被丢在地板上时发出的响声唤回了Omega脱缰的意识,程屹闻拿着那条黑色的项圈,慢慢凑到了虞以诺跟前。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开口解释,然而Alpha的眼神几乎要把他看穿。虞以诺咬着唇看他,此刻程屹闻又恢复了原本淡定的模样,他用舌尖阻止Omega咬唇的动作,去舔他的唇缝,低声而平静地问道:“你想我戴么?”
纯黑的项圈,程屹闻冷白的皮肤,简单的询问仿佛唤醒了当初沉睡的记忆。虞以诺迎上Alpha的目光,眼里的慌乱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某些掩藏得很好的情绪。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下班以后回来过一趟,捡东西的时候一不小心看见了。”
像是被蛊惑一般,Omega接过了程屹闻手里的那个项圈。虞以诺掀起眼皮去搂Alpha的脖颈,主动贴上去吻他,问询他:“可以吗?”
程屹闻抱住他,察觉到Omega的身躯依旧在轻微地发抖。不过Alpha知道虞以诺是在兴奋,Omega的尾音上扬,程屹闻纵容地回答他:“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他读出虞以诺眼里那些情绪,是程屹闻有些熟悉的占有欲,Alpha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过了。
细瘦的手指摆弄着黑色项圈,程屹闻很顺从地低下了头。虞以诺把项圈的松紧调整到了一个很微妙的程度——不至于很紧,但剧烈运动时会有轻微的窒息感。
他把手指卡进项圈与程屹闻的脖颈间,指尖用力迫使Alpha的头放得更低。程屹闻的放纵像是按下了一个重启的开关,欲望膨胀,Omega轻而易举地当上了掌控者。
项圈抵着喉间,窒息感随之而来,虞以诺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纯粹又坦然的爱。他胡乱地喊他“哥哥”,又喊他“老公”,一声一声,话语里是无法离开的依赖。程屹闻摸他的眼睛,下意识地合拢掌心,那些爱就淋进了他的眼里。
——他也被弄湿了。
第84章 “见家长。”
今日早间的天气预报仍旧在提醒市民注意添衣,南城的冬天是让人特别难受的湿冷,一不小心就很容易感冒。
卧室里虞以诺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玩手机,他是那种不怕冷的体质,冬天跟个小火炉似的。程屹闻洗漱完出来撞见Omega穿着身上那件很薄的睡衣往外冲,他皱着眉把人揪住。衣领歪斜下来,从脖颈开始,虞以诺白嫩的皮肤上就没有一块好肉,满是深深浅浅的指印跟吻痕。
Omega被拽住的时候还要反手去抓程屹闻的手腕,他哑着嗓音咳嗽了一声,喉咙火烧火燎的:“……我要喝水!”
Alpha松开手整理好他的睡衣,欲盖弥彰似地遮挡住他身上的痕迹,淡声开口:“我去拿,外面没开空调,你别光脚出去。”
昨晚做得太过,到了后半夜虞以诺脸上全是泪痕。程屹闻抓过他的手去亲他无名指上的戒指,Omega哽咽着打他,巴掌落在程屹闻脸上,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道,不像责怪反而像调情。
温水划过喉咙,虞以诺喝下一整杯水才觉得喉咙舒服了一点。他放下水杯又躺了回去,程屹闻瞧他横躺一整张床的睡姿,坐在床边去抓他的脚踝。
虞以诺挣了一下没挣开也就随他去了,程屹闻摸了摸他的脚,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凉才放下心。Alpha扯了被子想把他的脚塞进被窝,被虞以诺一脚蹬开。手机背景和微信的聊天背景已经换成了两人的结婚证,Omega拿着手机看消息,嘀嘀咕咕地抱怨:“热。”
昨晚程屹闻被灌酒的事情在群里讨论了一晚上,郁存跟郑锦航没从他嘴里撬出一丁点有用的信息,被群里那些人大肆嘲笑。郑锦航一连发了无数个哭泣的表情,说自己昨晚吐得头晕眼花,这小两口没一个是善茬,最后总结说兄弟们我下回准备车轮战了,郁存已经打算好一边喝酒一边吃解酒药了。
钟小裴本身就很喜欢程屹闻,经过昨晚这件事就更加喜欢他了。他在群里发言说自己以后也要找一个像程屹闻的Alpha,大家笑得更大声了。虞以诺翻着聊天记录,挑出钟小裴的那句话特意回复:你为什么喜欢他?
虞以诺一出现就被逮住了,郑锦航艾特他一连发了四五条消息,控诉程屹闻的丧心病狂。Omega忽略他那些废话,继续在聊天框里扣字:你不准喜欢他。
接着他便丢了手机翻身爬了起来,程屹闻身上一重,Omega抱住他扑进了他怀里。
Alpha脖颈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勒痕,虞以诺抬起头去蹭他的脖颈。程屹闻把人抱到腿上,脖颈处传来细微的痒,虞以诺笑着躲腰上的那双手,Alpha抬眼看他明媚的笑颜,问他:“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程屹闻身上淡而凉的薄荷味让虞以诺感到安心,Omega窝在他怀里含糊地说,“你是不是要去上班了?”
“嗯。”Alpha抬手摸他有些肿的眼皮,“饿不饿?带你出门去吃早饭。”
“不要,我要睡觉。”
“那你睡醒给我打电话。”
“你不是要开会吗?”
“那你给我发消息。”
虞以诺拖长音“哦——”了一声,程屹闻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揉了揉Omega的头发把人塞进了被窝。
Omega抱着被子滚了两圈,没多久就觉得困了。出门前程屹闻把人从被窝里挖出来俯身去吻他,虞以诺迷迷糊糊地搂住他的脖颈,回应着这个吻。
程屹闻离开以后虞以诺头一歪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沉,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的光景。卧室里的空调是一个温暖适宜的温度,Omega掀了被子进浴室洗漱。
手机里并没有程屹闻的消息,虞以诺一边刷牙一边回忆Alpha今天的工作行程,心想着资本家再忙总应该有吃午饭的时间吧。洗漱完他打开衣柜,在里面挑挑选选,最后穿了程屹闻的羽绒服。
Alpha比他高,中长款的羽绒服在虞以诺身上直接到了脚踝。Omega自己的车停在了家里,他出了别墅叫了辆车回紫馨苑。
路上接到了施抒佑的电话,虞以诺懒懒地问他有什么事。施抒佑听着他声音,有些羡慕地说道:“你不会才睡醒吧?”
“是啊。”
“我都已经上班七个小时了!”
虞以诺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他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地回答:“你现在赚的钱已经够你这辈子挥霍了。”
施抒佑笑了两声:“比不过你老公有钱。”
虞以诺默默吐槽这又是一个资本家,又觉得那句“你老公”听起来特别顺耳,于是很随意地说了一句:“我跟程屹闻领证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施抒佑笑着发出几个惊叹词,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结果:“什么时候办婚礼?”
“不知道还没考虑,而且我觉得婚礼好麻烦。”Omega挠挠头发不甚在意地说道,“等他忙完这阵再说吧,我现在不太想办。”
别人领证都是巴不得昭告全世界,怎么到虞以诺这里反而变得遮遮掩掩,连已经领了证这种事都要先挑对象,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他。施抒佑心里怎么想的嘴上也就怎么问了出来,虞以诺转头望着车窗外的景色,这才流露出一点不满:“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他。”
施抒佑愣了愣:“为什么?”
“见过他的人都会用那种眼神看他。”
“哪种眼神?”
“喜欢他的眼神。”
施抒佑:“……”
如果多管闲事会受到惩罚,把时间倒回到三分钟以前施抒佑绝对不会多嘴开口去问这个问题。
虞以诺在小区门口下了车,进门第一眼看见了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虞平睿。他怔了一瞬,脱掉身上的羽绒服疑惑地喊了声:“爸。”
“回来了。”下午虞平睿只有一个简短的会议,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完就回家了。他见到小儿子笑呵呵地说道:“你回来得正好,本来还想给你打电话的。”
“怎么了爸?”虞以诺趿拉着拖鞋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虞平睿瞧着他,好奇地问:“昨晚又去哪里玩了?”
“跟郁存他们喝酒去了,程屹闻被拉着灌酒,差点着了他的道。”Omega肚子饿得咕咕叫,周姨听到客厅里的说话声从厨房里走出来,虞以诺看见她嚷嚷道,“周姨——有没有吃的?我肚子好饿!”
“有有有。”周姨恰好要出去买菜,她指着厨房笑道,“我刚刚做好草莓派,诺诺你趁热吃。”
虞以诺眼睛一亮,站起来往厨房冲。新鲜出炉的草莓派散发着浓郁的甜香,Omega嘴巴上叼着一块,手上拿着一块,烫得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朝客厅走。
虞平睿默契地接过他手里那块草莓派也放进了嘴里,父子俩齐齐沉默下来,打算先把草莓派吃完再说其他的。
虞书朗有时候也挺无奈的,虞家有一个虞以诺喜欢吃草莓派也就算了,没想到虞平睿也是个特别钟爱草莓派的。不过他不像虞以诺可以光明正大地吃,每次馋了只能回家让周姨做给他吃。
虞平睿对草莓派的喜爱程度一点都不比虞以诺少,偶尔虞书朗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草莓派的缘故虞平睿才会如此宠溺小儿子。
“诺诺,”虞平睿注意到狼吞虎咽的小儿子,又瞥见他手上有些晃眼的戒指,把嘴里的草莓派咽下去,斟酌了一下措辞,“程家现在怎么样了?”
Omega扬起眉,现在也没什么顾忌了便照实说道:“程屹闻每天都挺忙的,程家那么多产业要慢慢交到他一个人手里。”
“你决定好跟他结婚了?”
虞以诺吃完手里的草莓派,脸上带着笑,语气却很认真:“爸,你知道的。我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喜欢的人,不可能放手的。”
“这个戒指是他送你的吗?”
“是。”虞以诺把手伸到父亲面前,跟炫耀自己最心爱的礼物一样,“爸,好不好看?”
“好看。”从小到大虞平睿对小儿子的要求始终都很低,现在瞧着他一直上扬的嘴角,温和地开口,“今晚问问他有没有空,有空的话让他来我们家吃顿饭?”
“真的?”虞以诺笑得眉眼弯弯,“我现在就去问他!他肯定有空的!”
晚上程屹闻到紫馨苑是虞以诺去接的他,说是接Omega也就是把程屹闻的羽绒服穿在身上,然后在家门口等了他几分钟。
Omega拉着程屹闻进门的时候家里的家长都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忙活,两人把Alpha带来送给长辈的礼物放在玄关,虞以诺脱掉身上的羽绒服“蹬蹬蹬”地跑进来。适逢虞书朗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他光着脚又没穿拖鞋,有些生气:“诺诺,去把拖鞋穿上,不穿拖鞋至少把袜子穿上。”
虞以诺这个坏毛病虞家人不知道念叨了多少次,夏天也就算了,冬天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就算室内开着空调时间久了也怕他着凉。然而Omega依旧是那副我行我素的样子,他拉着程屹闻走到客厅,果断拒绝:“不要,热。”
虞平睿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同样走了出来,一看见虞书朗皱眉的神情,再去看小儿子大概也懂了。他的语气倒是比虞书朗平和了一些:“诺诺……”
“爸!真的很热!”虞以诺打断他,不想跟他们在这种小事上纠缠,“饭做好了没!我好饿想吃饭了!”
进门以后一直保持沉默的Alpha在此刻开口了,他反手去拉虞以诺的胳膊,语调冷淡:“去穿鞋。”
Omega听着程屹闻那冷冰冰的口吻,转过脸跟他对视。程屹闻沉默地看着他,虞以诺转回脸扭身朝玄关走,撇了撇嘴应道:“知道了。”
第85章 “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