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跟我的手握在了一起。
我感叹道:“你其实也为姜依依做了很多事啊。”我顿了顿,补充道,“虽然她并不是很领情,而且对好像也不是她想要的选择方向。”
“为你。”梁临纠正道,“我真的觉得她很烦,她们一家人都很烦。”
梁临说完又有些不乐意地说道:“而且谁关心她想要什么样的选择啊,事情这么多。”
“好啦好啦。”我阻止梁临继续说下去,梁临最近非常爱在我面前发自内心地嫌弃非常多的人。
“不管什么原因,但是结果就是你替姜依依做了很多的事情。”我没忍住笑起来,“不喜欢姜依依还为她做这么多事情。”
梁临非常不满意我这样的形容,好像他替姜依依想办法是一件非常耻辱的事情。
“我知道,因为你非常喜欢我。”我慢腾腾地补充完。
梁临大概是没有想到我的话题转得这么迅速,他愣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我,眨了眨眼睛:“对呀。”
梁临又变得笑眯眯了起来。
我看见梁临这个样子,从我坐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直接坐到了梁临腿上,我的胳膊从他的腋下穿过揽住了他的后背。
“梁临, 你好好哄啊。”我笑他。
他冲我挑了下眉梢。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看见梁临总忍不住想笑:“我最喜欢你了。”
梁临脸上表情非常淡定,但是我看见他的耳朵缓慢地红了起来。
我学梁临挑眉:“你害羞了?”
“哪有?”梁临非常迅速地反驳了一声。
我啧了一声:“梁临,你有没有觉得你很奇怪啊?”
他缓慢又疑惑地眨了下眼睛。
我说:“害羞、伤心、愤怒、悲伤、痛苦又不是什么可耻的情绪,怎么不喜欢承认?你又不会因为有这些情绪而变得低人一等。”
我伸手,用大拇指跟食指比出了一个小距离:“你小的时候,还会因为你爸爸妈妈有些忽视你,而在我面前哭得非常伤心。”
梁临非要反驳:“哪有!”
我看了梁临好一会儿。
“我最喜欢你了。”我缓慢地说道。
梁临舔了舔嘴唇,他喉结滚动了一圈:“我也最喜欢你了,妹妹。”
我挑眉,看着梁临的眼睛缓慢地说道:“那你跟着我说……”
梁临的喉结又滚动了一圈。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刚刚我确实是害羞了。”
梁临的手掌突然就直接按在了我的后脑勺处,而后嘴巴贴了过来。
我坐在梁临腿上跟他亲了好一会儿,直到我们两个也不知道怎么从书桌旁的椅子上走到了床附近,我跟梁临双双倒在床上,唇齿依旧难分难舍。
梁临一会儿压我身上,一会儿又变成了我压在梁临身上。
几分钟之后,我觉得我大脑内那些关于快乐的神经细胞,像烟花烟花一样在我脑海中绽放开了,五光十色,又带来了些梦幻般地晕眩感。
我气喘吁吁,呼吸沉重,像是热天跳进了冰凉的池水里,又冬天泡进了温暖的泉水里,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传递着舒服的感觉。
许久之后,我跟梁临难舍难分地分开,只静静地在床上沉默地呼吸着,空气中充斥着我跟梁临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梁临突然问我:“现在不能标记吗?”
我仰头看着天花板,对着白墙露出自己的两排牙齿,我咬合了一下牙齿,清脆的响声在传到我自己耳内。
“临时标记啊?”我转过身去,压在梁临身上,作势要咬他,“那我现在咬你一口。”
梁临被我头发弄得有些痒,不停地在缩脖子,他笑起来:“还有半年就毕业了而已,妹妹!”
我舔了下我自己的牙齿,我觉得永久标记跟临时标记还是不一样的,还是应该慎重一点。
梁临看着我,他抿了抿唇,突然说道:“我想要你。”
我还没有听过梁临说过这样的话,虽然对于他说的很多话都已经免疫了,但是这句没有听过的话我暂时还没有免疫,两秒之后,我感觉我脸烫了起来。
“喂。”我觉得有些无奈,拿我的脸在梁临脸上贴了下,“我的脸是不是变得很烫?”
梁临闷声笑。
我拿脸在梁临脸上降了下温,缓慢地说:“我也喜欢你害羞的样子。”
新的学期,我跟我的同学又回到了学校,高三最后一个学期也就几个月的时间,需要跟老师商量自己的期末试卷题,并且再巩固一下理论知识。
之后再根据成绩,让学校进行工作分配。这个学期对于我来说是非常轻松的,我的期末试卷,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选定好是梁今牙齿的观察跟养护了。
开学头半个月,我几乎就完成了我的作业,只需要等待学校分配工作就好了。
初春的某天,梁临突然紧急回家,进他房门时候,还特意关上了房门。
我正在他房间画画玩,见他急匆匆的模样,有些奇怪:“怎么?”
梁临气喘吁吁地走到我面前:“你绝对想不到我今天收到谁寄过来的信了。”
“哦……”我点了下头,把我的水杯推到了梁临面前。
梁临从口袋里抽出一封信:“梁召的。”
我惊讶地睁了睁眼睛:“啊?他怎么送信过来的?他现在在哪?信里说什么了?”
梁临把信给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一个长得奇奇怪怪的男人,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突然把信塞到了我的身上,然后人又消失了。”
我把里面的信拿了出来,里面只有一张纸,而且从背面看,墨水就不多。
我感叹了一声:“我以为梁召离开了这么久,至少应该能够写出一封非常厚的信件。”
梁临放下水杯,他撇了下嘴:“他从小就这副样子,什么也不在乎。”
我展开了梁召的信封,粗略地扫了一眼,就能够把信的内容全部看完。
梁召在信里先祝了梁临订婚快乐。我看到这里笑出了一声:“看来他那边消息不太及时,我们都订婚这人好几年了。”
梁召在信里写到,他到了下城,下城的情况非常混乱,刚去的时候,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些人是靠吃什么而活的。
他没有详细告诉我们下城到底怎么糟糕,好像懒得写似的。
“刚去的时候跟人打过一架,后来加入了一个听起来像是脑子不太好的帮派里面。前段时间听到消息说你跟隔壁医生儿子订婚,才突然想起自己好像离开家有好几年了,特意写封信报个平安,希望梁今有在健康快乐的长大,勿念。”
我把信塞回了信封里,沉吟了片刻:“感觉梁召的生活挺风生水起的?”
梁临对此的反馈是嗤了一声。
我问梁临要不要把信给他父母看,梁临问我:“你觉得的呢?”
我把信收好:“那还是算了吧。”写的是梁临收,算是私人信件吧,可能都没有准备给我看。
不过梁召的经历,让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或许我跟梁临也可以去下城看看呢?
我小时候去过,对下城的印象非常不好,在很长一段时间,它都是我小时候的噩梦,里面的所有遇见的人都变成了古怪而又扭曲的模样。
我还因此在小学三年级,剪掉了自己当时留了很久的长头发,然后被高桥飞欺负,被姜依依和同班很多女生保护过,人生第一次对性别产生了认知。
我觉得生活真的很奇妙,你所经历的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循了起来。
不知道梁临的有没有在生命的某个瞬间,也会感叹出命运的奇妙来?
其他的人会不会在某个刹那,也发出同样的感慨来?
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即将彻底结束之前,姜依依订婚了。
其实,她并没有邀请我去参加她的订婚典礼,甚至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见面或者是说过话了。
但是梁临受邀参加了他们的订婚仪式,我作为梁临的伴侣便也成为了受邀者之一。
订婚典礼上,我跟梁临穿了相同款式的一套西装,座位也安排在非常重要的靠前位置。
这个位置能够让我非常清楚地看清这对新人脸上的表情。
我能够清楚地看清楚姜依依脸上的所有表情,她穿得非常漂亮艳丽的裙子,在满堂的祝贺跟欢笑声音里,却沉默地像是在参加一场至亲之人的葬礼。
第76章
学校给我毕业后安排的工作竟然是做梁临家的家庭牙科医生。对此我特意去找了老师,申请给我换一个工作岗位。
老师对于我的这个要求非常不解:“可是你选学习牙医,不就是因为这个这个原因吗?”
他还说:“别的不说,即使你跟梁家不是这个关系,我们的毕业生也会非常乐意去做梁家的家庭医生。”
“他们家有专门的各科医生,并不需要多一个还不成熟的牙科医生。”
老师的表情仍旧有些疑惑:“而且你的毕业作业写得都是梁家老幺牙齿观察记录。”
我觉得头疼:“跟那个没有关系吧,只是因为当时我身边就她一个小孩正好处在换牙期。”
老师皱起眉头来:“我不太理解。”
“这样吧,你找个同学跟我换一下。”我建议道,“我们小学医务室是不是没有牙科医生,你把我放学校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现在看起来非常靠谱的原因,毕业老师很简单地接受了我的建议,他说把我的资料拿出来修改一下再往上报就可以,小学医务室确实没有专门给小孩看牙齿的医生。
高三毕业的典礼的时候有些隆重,佩佩阿姨为此还特意花费了好几天的时间给我做了一套西装,她说按照流程我们这些毕业生都需要上台接受奖励,我得是整个台上最漂亮的那一个。
她说这话的时候,梁临正好听见,闻言只乐:“不用穿得多好看,妹妹也是是漂亮的一个吧。”
我冲梁临比了个大拇指,随后对佩佩阿姨说:“梁临说得很对。”
我走佩佩阿姨身边,她眯着眼睛,看起来已经有些许老花眼,我弯腰抱了下她的肩膀:“我不靠衣服漂亮,你也别辛苦了,我下次带你出门去配一副老花眼镜吧?”
佩佩阿姨惊讶地看我:“我眼睛好着呢!”
我笑她:“那你还看不出来我好看啊?”
佩佩阿姨€€我:“一边去,跟谁学得脸皮这么厚?”
我伸手指了下旁边的梁临:“他。”
梁临无辜地眨了下眼睛,佩佩阿姨把我跟梁临赶走了,非说她看不清是因为我挡住了她的光线。
上楼的时候,我跟梁临说还是得抽空去给佩佩阿姨配一副眼睛,顺便给赵闻礼也配一副吧。
梁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