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
“咋了?”
江淇文看他不对劲,绕了一圈去看突然背对过去的柳生。
只见他半吐着舌头,暴露出来的部分全都粘在上面,眼睛里尽是惊慌失措。
随后第一时间发现这一劲爆的新闻的他,笑得不可自制,前仰后合,就差没掏出手机拍下来传上网了。
柳生哪见过北方雪糕的这等威力,第一口的面积沾的还不小,整个人东拉西扯禁不住呜了一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还是纹丝不动。
一想到一会可能不仅是江淇文嘲笑,还可能是全校一起,又急得泪眼汪汪。
“都坏里……”他囫囵不清道,“灰……”柳生“非要吃雪糕”的“非”死活发不出来。
他怒目而视,只能作罢。
“你别硬拽,不要小瞧大自然的规律。”江淇文笑够了,好心相劝,“以我的经验,你只能找个暖和地儿等他自己化了,别无他法。”
“唔……”柳生半吐着舌头,“这赖儿有……卵和地儿……”
江淇文看了看四周无垠的滑雪场,就连雪糕也是在空地上用纸箱子装着卖的,一时的确找不到离得近的室内。
“我带你回基地吧。”
柳生一想到一路上要被同学公开处刑,他连忙拉住他的袖子,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拉了一会儿,他又别扭地松开。
江淇文挠挠头。
“那……这样吧,我给你哈哈气?”他目光飘忽道,“你自己也努努力。”
他凑近了柳生冻得红扑扑的小脸,眼眶里急出些眼泪甚是可怜。他看见那张红红艳的嘴一张一合之间,齿列两侧拉出几根银丝形状的清液。他努力低着头,企图掩盖它受制于雪糕的耻辱。
他吞了口口水,“你现在除了我还能靠谁。配合点成不?”
柳生想了想,屈辱地点点头。
耳朵不知道是不是冻的,有点烫。
把舌头暴露出一半来后,那人凑了上来,嘴里的温暖轻轻渡过来。
温热的水汽,柔软的气团。
好似一个隔空的亲吻。
他突然想起小兔子私信里说的,软绵绵,暖烘烘。
他浑身不自在,眨眼时速达到了人生巅峰。
“你再试试?”
柳生又拽了一下,还是纹丝不动。
然后他看见江淇文竟然难得地扭捏了一下,“我倒是还有个办法……”
他静静等待下文。
可江淇文转了个弯儿,没说下去。他看看了表,“算了,这不好。这时间也快到了,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
他没有办法,为了自由,只能短暂地放弃了他的尊严。他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坚定地看着他,“里来。”
“那……其实也差不多,你不介意就行。”江淇文吞了下口水,“那你配合吗?”
他忙不迭点点头。
“嘴巴张大。”
柳生屈辱地把嘴巴张大。
“舌头伸出来。”
柳生屈辱地把舌头伸出来。
……
对于江淇文来说,这实在是两个实事求是的需求。
不要多想。柳生告诫自己。
不过,若是他不说话离近了看,这sb室友也没那么讨厌。
不知是不是吊桥效应,平日的情商盆地进化成了真诚纯粹,平日里的贼眉鼠眼也出脱成了韩系淡颜……
鼻基底平整,平地拔起的山根带起挺拔而流畅的鼻梁线条,狭长的眼睛垂着,睫毛上挂着的水汽似乎就要凝结了。
他脸色爆红,隐匿在冻红的血丝之下。
江淇文再次俯下身,凑近。
柳生心跳陡然加快。
只见那近在咫尺的人一手扶着雪糕棍,在角落嘎嘣咬了一口。
然后抬起身,看着他,像仓鼠一样嚼了起来。
柳生:……
雪糕本来就硬,他这一口下去,就算扶着雪糕棍减震,效果也甚微。他着实被扯了一下,眼泪口水一起涌,“横……”
“那能怎么办?”江淇文虽是拔刀相助,但干这种事脸上也不太自在,“那我只能少咬几口了。”
柳生一边屈辱地伸着舌头,一边下唇死命兜着嘴里自动分泌的口水,像是捍卫生命最后一条底裤。
他想起平日江淇文的正派作风,突然想开了。
不要老是用h文视角看待这个纯洁的世界!
这是人文精神,这是正道的光。
就是,直男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又朝他点点头,视死如归地投去信任的目光。
【江淇文】
柳生仰头看着他,眼里又带层薄泪,被迫长大的嘴巴里小舌头是粉红色的,小舌尖在下面免于受难,正难受地动着,泛着水光。
江淇文在这目光里下不来台,逼上梁山€€€€
他一咬牙,又俯下身来,这次有了经验,没扶雪糕棍,直接抬起了他的下巴。
他手在抖,过了一会儿,发现他的下巴也在抖。
两个人都很紧张。
他对准了一下,眼睛一闭,直接朝紧挨舌头的雪糕区域咬了下去。
因为顾虑太多,这一口硬是没咬下去,停在了一半。就这样不进不退也不是办法,他只好一歪头,想稍微换个角度。
结果坏了。
柳生嘴巴张得累了,以为他要退出去,疲累的肌肉在这节骨眼瞬间松懈。
于是只是想调整一下的江淇文,蹭到了柳生一小片嘴唇€€€€
又软又热,尤其他刚嚼完雪糕,任何温度都犹显炙热。
柳生一下子炸毛了。
他后退了一大步,身残志坚地控诉:“厚!厚流氓……”
“谁知道你突然闭上了……”江淇文好心不成,突然被泼一桶脏水,又急又燥,羞耻劲儿又攻心,一下语气不太好,“不是,回基地得了。我这跟你费力不讨好图什么?”
“咳、咳咳咳!”
柳生他一直张着嘴,寒风又促进了蒸发,他此时口腔的水分一滴都没有了。他嗓子眼早就干得冒烟,话音未落,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淇文嘴边一肚子牢骚都咽了回去。
他静静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看他咳得直干呕,终于看不下去走到他旁边,拍着他后背。看他逐渐再次掌控了呼吸的节奏,才又道:
“我看粘的也就是中间那一小块。”
柳生一抬头,一边咳一边看着他。
“你嘴张大,我们再试一次?”
柳生喘了口气,冲着他又张了张嘴,虽然眼睛没看着他,也算是默认。
两个人又又友好地进行了唇舌的切磋。
最后除了粘着的一块,其他的尽数被他吞进肚子里了。
磕磕碰碰,以舌为案,最后那三下全都轻咬上了舌头。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一共三口,一口三秋……
牙骨触蚌肉,终究还是柳生的触觉更为刺激。
他突然想起了两人讨论的骨化的鹿角。
原来就算骨化,念念不忘的,终究还是那只曾经沧海的手。
本太太今天真是舍身求法了,回去一定怒码五千字。
他悲壮地想。
第9章 我是女的,没想到吧
【江淇文】
两人一路上肩并肩往回走,默契的是,谁也没有说话。
江淇文觉得自己脑子简直有病,这举动太过界了。
他简直脚趾在滑雪场上扣出一个新的滑雪场扣出皇陵扣出恐龙化石最后扣出岩浆喷薄而出然后把雪都融化€€€€
糟糕,他惯用了彩虹屁体!奇怪的东西刻进DNA了。
所以他为太太着想的条件反射才这么严重……
他试图用第三人称还原了一下刚刚的场景……亲密又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