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年这才松下一口气,手探入外套兜,正准备再拿些什么,就听林深又忍不住好奇了一句:“怎么能一天不吃饭还落水呢?”
压低声音:“你把人锁在水里……玩过头了?”
“……”谢祈年把兜里的白色药片摆在桌上:“我就这么不正常?”
“这倒不是。”
谢祈年敛回目光,刚准备开启下一个话题,就又听他又道:“正常的时候少就是了。”
“……”
“这个是……”
“他的药,放在空白的药瓶里,每天都要喝。”谢祈年眸色深沉:“你帮我分析一下成分。”
这是他趁着帮顾承收拾房间时翻出来的,重逢的第一天,他就注意到了。
空白药瓶,纯白药片,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但每天都要吃,说不担心,是假的。
林深打眼瞧了瞧,按下一点碎沫,眉心轻拧:“好像混合了大量精神稳定类药物。”
谢祈年眸色一深:“抑郁症?”
林深摇头:“不是。”
“躁郁症?”
林深摇头。
“双向?”
林深依然摇头,忽然就被谢祈年迫不及待的模样逗笑了:“你怎么不往狂躁症上猜?”
“……看着不像。”
“这些都不是。”林深起身,拿了几份复印的病历,摆在青年面前:“顾总之前来这家医院看过病,我按照你的交代,给他做过全身检查。”
“但除了情绪波动大一点,体质比常人敏感一点,基本上,看不出什么问题。”
“这样。”男人笑着,随手推了下金丝边眼镜:“我先研究一下,回头再跟你说。”
“应该不严重。”
“谢了。”谢祈年拿着病历,心事重重的回到车里,原本想去买点饭。
但开着开着,就鬼使神差的注意到了林深后面的那句话€€€€“体质比常人敏感一点。”
体质,比常人,敏感?
怪不得亲一亲都能红眼睛。
谢祈年唇角轻勾起一抹笑意,除了买粥,还带回了一样……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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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顾承身上就没多少力气,撑着身体靠在床头,刚拿起手机,就看到了谢祈年的留言。
西伯利亚白眼狼:【有点低血糖,我出去给你买粥了,旁边放了棒棒糖,保温杯里有蜂蜜水,我很快就回来!(*€€€€€€*).€€.:*€€】
搁下手机,顾承捏了捏眉心,拿起棒棒糖,忽然就有点想念夹着烟的生活。
虽然最开始不爱抽,但近十年养成的习惯也难改,思索片刻,男人终于还是把糖放下,连线了可怜巴巴的工具统。
商城开放了是吧?
【对啊对啊!宿主要试试吗?】
一盒万宝路。
【OK!】系统公事公办,一盒万宝路出现在手里的时候,顾承就听到了准时的播报:【生命值-6小时,请宿主再接再厉!】
“……”
无奸不商。
顾承低头,夹起一根烟,忽然发现还缺点东西。
与此同时,系统又打了声喷嚏。
机械的小手手抬起,鼻子还没抹好,就听顾承又道:拿个最便宜的打火机。
【哦,好哒,生命值-5分钟。】系统吸吸鼻子,打火机送出去的时候,还是没忍住问了句:【宿主,您刚才骂我了吗?】
擦€€€€
顾承点燃火,推了下眼镜轻笑:没有啊。
【是吗?那我为什么又打喷……】
吱呀€€€€
正说着,门被从外面推开,顾承刚抽一口烟的场景便恰好落入了谢祈年眼底。
青年眸色一暗,没说话,只是沉默的走了几步,立在顾承床边,低头,拿出一个玫瑰金色的小镣铐。
咔哒,咔哒。
两声过后,一端锁住了顾承的手腕,一端锁住了病床的围栏。
怕顾承醒来晃眼,所以,谢祈年开了小夜灯。
VIP病房的夜灯就在床头的位置,正值深夜,恰好足够映亮男人一边的眼镜链条以及……手腕上的镣铐。
谢祈年拿走了他的烟,缓缓俯身,靠在人咫尺的距离,语气危险:“顾叔叔,我不是说了吗?再抽烟,会有惩罚。”
对面,顾承缄默无声。
松口时,蓝灰色的烟自然而然的顺着吐息上升,像是一道若隐若现的屏障,阻隔着他们的距离。
从谢祈年的角度看,烟雾缭绕里,男人弯起的狐狸眼又多了几分迷离。
带着浅淡的烟草味,酥声问他:“怎,么,罚?”
一字一顿,不像是害怕,更像是挑衅。
下一秒,哗啦€€€€
镣铐一响,顾承被谢祈年径直按回了床上。
第44章 当众夸他,宝贝好棒
身体猛然下坠,顾承下意识闭了眼,手腕留了一道不明显的红痕。
眼镜链条随之一荡。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谢祈年指尖垂落,轻撩起他的领带。
这小崽子……又想干什么?
心跳纷乱,顾承刚回过神,就见谢祈年展开了他的领带,双手握住,一路自他的唇边,轻滑上鼻梁,渐渐将眼镜推开,停在了眼睛上方。
视线逐渐变得昏暗,顾承心脏微微提起。
可,没等不安侵袭,谢祈年的声音就在耳边轻盈炸响:“顾叔叔,别怕。”
他说:“闭上眼睛,我在这里。”
“闭……闭眼做什么?”
“我,想,吻,你。”
他说,我想吻你。
明目张胆的要求,还要用顾承自己的领带,去蒙顾承的眼睛。
不知是不是没想好拒绝的理由,顾承顿了骗了,竟是乖乖合上了眼,放松下来。
吻的时候,谢祈年握着领带的手渐渐松开,轻轻去握他的手,像是抚慰,润物无声。
竟是让顾承轻轻松开了手,第一次觉得……黑暗,似乎没有那么可怕。
呼吸微促,顾承不能视物,被吻的狠了,泪水就淅淅沥沥打湿了领带,分开的时候,领带已经滑到了鼻梁处,颓丽蛊人。
谢祈年就顺势靠在他面前,隔着领带,轻吻了下他的鼻尖,低声告白:“宝贝,好喜欢你。”
心跳紧跟着乱了一拍,反应过来的时候,竟是发现,谢祈年在解他的衬衫扣。
瞳孔一缩,顾承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要做什么,立刻提醒:“不行!”
“嗯?”谢祈年抬起头,尾音轻扬,不悦的“嗯”了一声,混着微重的呼吸,莫名多了几分压迫感。
让顾承一时……不敢再拿他当小孩儿看。
可张口的话还是:“明天是男团总决赛,我脖子上,不能留下痕迹。”
“那怎么惩罚?”
顾承:“……”
“可惜了,顾叔叔是天生的冷白皮,要是留个红印儿,一定很好看。”谢祈年喃喃着出声,情绪仿佛迫近了最后的理智,充盈着病态的占有。
终于,他重新为顾承系上了扣子,起身坐好。
顾承松下一口气,正准备让他把自己的手放出来,就见谢祈年从抽屉里翻出一支笔,低头,在他衣领的位置轻轻描着什么。
“你又要做什么?”
“画画啊。”
不多时,一只小狼的Q版头像出现在白色衣领上,谢祈年敛回眸中情绪,解释道:“还是好想亲,所以,留个记号,明,天,再,亲。”
“幼稚。”顾承笑了一下:“我明天就换衣服了。”
“那……能不换吗?”
“不能。”
“不能的话,铐可不会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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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着不能,但谢祈年还是乖乖打开了。
把顾承的手放进被子里,靠在一侧,点着安神的香薰,哄顾叔叔睡觉。
画小狼只是心血来潮的一次无理取闹,没想过真的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