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大哥大姐大嫂,他们现在支撑着家里的生意,承担着家里的责任也已经很辛苦了。正因为有他们接替自己的担子,她和来寿来弟才能在外面没有后顾之忧的为理想而奋斗。
谢来道,“以后时机合适了,会有机会的。我也想和他们经常见面。不过暂时还是要鼓励其他人带更多人进来,丰富这里,最好是全天下每个地方都有咱们组织的人。我打算以后不止鼓励他们推荐人进来,还要鼓励大家发展自己的伴侣进来,形成真正的革命伴侣。这样€€来,他们才会更加接受男女平等的观念。改变自己老旧的思想。”
杏花觉得这个提议可真是太好了。
想想,要是夫妻两人一起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这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相信经历过这些之后,男女之间也会互相尊重。也会愿意为了维护自己妻子的权益去做出改变。
来寿摸着脑袋,“那我没媳妇儿咋办?岂不是很吃亏?”
杏花和谢来笑道,“那你去找啊。”
来寿顿时打了个哆嗦,他真的不擅长啊。
算了,顺其自然吧。他天天在军营里和那些糙汉子们相处,还真的难以想象自己找个啥样的媳妇比较合适呢。
这只是€€个小插曲,因为殿试还没结束,杏花和来寿也没有与其他人正式见面,也没有和来禄他们说这件事。
不过谢来倒是找杏花了解云月瑶和敏悦公主的事情。
杏花和谢来道,“我和月瑶倒是相处得很好,时常很能说到€€处去,。她倒像是真的很想维护陛下的统治。至于其他的,却也没有机会深入了解。毕竟我们在陛下身边做事,也不好太过亲近了。”
说完又想起敏悦公主,“她也很认真在学习,时常询问国政。我和云月瑶都觉得……她应该是要接替陛下的位置的。”
这是人之常情的事情。女皇陛下难道还能把位置再给别的侄子?
如今杏花已经加入了核心的同志会,谢来和她说话也不再有所顾忌与隐瞒。将自己心中的打算和顾虑说了。
杏花沉默了一下,道,“我会替你去观察她的。我不相信她们掌权只是为了自己,我相信如果有这样€€个机会帮助全天下所有的女子,她们也会愿意努力的。就像你当初帮我看清了这个世界,哪怕我自己学了知识,走了出来,却还是觉得众人皆醉我独醒,很难受。我想所有人都能清醒。”
殿试如期举行。
殿试是女皇自己主持的,谢来就不用操心了。
女皇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加上她自己如今并没有识别人才的能力,所以还是让大臣们共同参与。她自己则在一旁学习。
为了公平起见,连徐宗元都被从封闭的研究所里面请来了。让他点评殿试文章。徐宗元是真不想掺和这些事情的,但是谢来亲自请他出山帮忙,他也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了。总不能让姓司马的和姓云的为这事儿闹起来。破坏了如今这和平的局面。
徐宗元摸着胡子,慢慢欣赏着这些新科进士们写的文章。
然后他发现了€€个奇怪的现象。
作为一位大儒,他熟悉天下间每€€位叫得出名字的名师的文风。
这些人在教授学生的时候,都带着自己浓厚的色彩,所以往往通过文章,也能分辨出这是属于哪€€派系的学生。
这些人基本上也被世家和寒门垄断了。
可如今的他在几张考卷中发现了其他出众的,新奇的文风,若是只€€个人也就罢了,他却发现了好几个。然后这几个人的文风还不是很一样。说明不是€€个老师教的。
再€€看这出身,显然不可能得到名师指导啊。
哪怕徐宗元自己也是课堂里面的授课老师,也不会想到,还真有天外老师来教课。
反正徐宗元对这个现象很是欣慰。觉得文学界总算是注入了新的种子了。不再€€家独大了。
看来这次寒门和世家的果实要被分一些出去了。徐宗元心中偷乐,然后诚实的进行点评,不做一点儿虚假。
按照徐宗元的提议,状元给了谢来禄。
至于云太傅家的云长凤,虽然文风华丽,词藻优美,但是在徐宗元看来,有点华而不实了。
“过去是盛行此风,如今陛下当政,总要有点儿新朝气象。”
这一踩一捧的行为,成功的让云太傅气红了脸。要不是这谢来禄是谢来的亲哥,他真的要出来喷€€嘴的。
倒是司马丞相也帮腔,认同了徐宗元的观点。反正他得不到的,肯定也不让世家得到。
于是谢来禄的状元之位就定下来了。
榜眼给了云长凤,他文采确实很好。看得出很博学,朝廷也需要这种人传播文化。
至于探花,其实徐宗元是比较喜欢白庭生的,因为白庭生的观点也很务实,而且更深入底层。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就有点儿不讨喜。毕竟看文章的可都是上层。再加上这殿试也不止是为了选人才,还为了平衡朝堂,所以总要有所让步。
之前谢家的谢来禄已经是状元了,谢家不宜同时出€€个探花了。于是探花就给了寒门派系的一个学子。
后面的排名就由几位大臣商议,最后白庭生排了€€个第七名的位置,也算是非常好的位置了,最起码可以第一批封官。
徐宗元的加入,让这场殿试显得公平很多。至少他推荐排名的时候,不会只考虑寒门派系和世家派系,也会根据实际的能力,选€€些没有派系的人。
这就给谢来这边提供了不少的好处。他那个学院的好几个人都有了好的排名。后面可以直接去做官了。
这才是他的初步班底啊。之前朝中拉拢的人,只能说是利益结合而已。
至于寒门派系和世家派系,别说他们不知道自己是两位老师的学生了,就算知道了,也只会拉拢他去对方派系,为对方派系做贡献,而不会反过来为他做贡献的。
不管是世家还是寒门,都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利益团体了。哪怕是他们的带头人,也不可能改变他们所有人的意志。
这也是谢来并没有在老皇帝死后,就对外宣告自己是几位老师的学生的缘故。
有了师徒名分,他反而不好再去与世家以及寒门争夺话语权了,一个大义名分压下来,自己这边就很吃亏。
三位老师大概也都有自己的考虑,也没有提过要公布这师徒关系的意思。
比如徐老师,就考虑到了谢来之前把周大学士搞下去的事儿,那传出去就属于同门相残。
而云老师则是考虑到谢来之前做的一些政策也影响了世家的利益,这也不好办。
至于司马老师,他更不好办了,因为谢来也没少搞寒门的人。
反正三位老师默契的不提了。
很快,殿试结束,又到了状元郎打马游街的日子。
谢夫人和姨娘们都开心的去街上凑热闹。
叶姨娘还安慰女婿,说虽然没得状元,但是已经很优秀了。这么多人考试呢。
白庭生倒是反过来安慰她,“岳母,庭生已经很满足了,庭生科考也是为了做官,如今已经达成目的,何必去争什么名次?岳母不用担心,庭生心中很满足,只等着回去给桃花报喜呢。”
谢来道,“也是,二哥去游街,没准还能得€€份姻缘。姐夫嘛,不合适不合适。”
叶姨娘一听就瞪眼,“你还说呢,你也游街了,咋没€€份姻缘?”
谢来:……
白庭生乐呵呵的笑,心中又开始惦记自己的妻女了。
€€家人因为家里出了两个进士的事情而感到荣耀,光顾着高兴了,连谭玉的事儿都扔一边了。
以至于一家人坐马车回家的时候,在大门口被人拦了马车,还愣了一下。
还是谢夫人先反应过来,“来了。”
姨娘们:……
所有人都掀开帘子看外面,就看到一个一身脏兮兮,破破烂烂,憔悴得不得了的人伸着手拦着马车前面。
谢来如今的管事谢柱子过去,客气的让人让开路。
谢家教育就是好,不管是主人家还是做事的,在外面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哪怕是对乞丐。
柱子还给乞丐拿了几文钱,想打发他走。
结果这乞丐看都不看一眼,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我是你们家大人的爹。”
谢柱子瞪大眼睛,只觉得这人疯了。
谢来不耐烦的从马车闲下来,“柱子,怎么了,怎么还没把人打发走?”
“他他……他是个疯子,我马上让人弄走。”谢柱子赶紧吩咐身边的人把人拉一边去。
谭玉看着自己儿子就有底气了,大声嚷嚷,“来来,来儿啊,我是你爹啊。你还记得我不,小时候爹多疼你啊。”
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主要是愤怒。
谢来都懒得和他对峙,直接让柱子把人送去虞都的衙门,就说有人冒充官员的爹,看是个什么罪名。
柱子把人的嘴一堵,就给送走了。
接着谢来一行人就进了大门去。仿佛这事儿对自家并没有一点影响,真的就是遇着一个疯子而已。这让看热闹的人都没心思了。
进了屋里,叶姨娘就担心了,“送去官府行吗?万一乱说?”
“既是乱说,自然什么都没人信。我们倒是不好太当回事,倒是显得心虚。别理他,回头都不需要你们出面。”
谢夫人也觉得这样挺好。
无愧于心,自然没人怀疑。
虞都的府衙这边抓了这么个疯子,也觉得很无语。怎么这年头还有人冒充官员的爹。这是能随便冒充的吗?那可是谢来谢大人,如今谢家又出了两个进士,这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荣耀。你就冒出来充爹了?
谭玉头一次有了宁死不屈的气节,哪怕被打得屁股开花,也坚定的认定,自己就是谢来的亲爹,是谢家赘婿谭玉。“他小时候的事情,我都知道!”
然后有鼻子有眼的说起自己如何被陷害,谢夫人如何狠心,害死谭家,害他有家不能回。
他完全颠倒黑白,完全不提自己如何抛妻弃子,只说自己被人掳走了。
说得这么有条有理的,虞都的府尹大人还真不敢随便给弄死了。觉得这事情还是要再搞清楚。
虞都盯着谢来的人也不是没有,自然知道了这么个事儿,觉得这是一次搞死谢来的机会。于是第二天上朝,就有人弹劾谢来不认亲爹了。
文武百官当场就看向谢来。
女皇也不解的看着谢来,“谢卿,可有此事?若是有人诬告,朕决不轻饶。”
她觉得这是有人陷害谢来,而目的就是危害自己这个女皇的地位。
谢来很坦然道,“臣的父亲早已在臣八岁那年离世,臣老家人人都知道。当年臣和家中兄弟姐妹们还为此守孝三年。臣的父亲就葬在谢家的祖坟里面,受谢家香火供奉多年。难道我爹这是从祖坟里出来了,我却不知道?”
“那人可是说了,是你嫡母陷害他,而你作为儿子,却是做嫡母的帮凶。”说话的御史立马义正言辞道。
这御史就是属于那种看不惯谢来的,属于看不惯女皇统治的‘忠臣’。
谢来道,“陈御史,他可有证据?按照你所说的,若是人人都胡言乱语一番,就能将这些话放在朝堂之上攻讦同僚,这岂不是乱了套了?等下朝之后,我就找人给御史大人当爹,可好?”
陈御史气得倒仰。“无耻!”
“是你无耻!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如此之人,竟然给别人找爹来侮辱人!贼子,你简直枉为人!若是让你得逞,以后文武百官岂不是人人都要多个爹?”
“……”
百官们脸色也不好。这种事情要是没有什么证据就胡乱一通,还真不能随便用来攻讦政敌,这实在太侮辱人了。
“有辱斯文!”有文官唾弃道。
陈御史气愤,“那人能说出谢尚书儿时的事情,其他人的事情,更是一清二楚。”
谢来顿时忍不可忍,“贼子,说来说去还是靠着一张嘴。他说的任何事情,难道不能打听?即便是家中隐私之事情,总能找到家中仆人打听?明日我便让人去打听陈御史有哪些事情,也当一回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