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消息,就是斗场大火那天,你已经走了。”
那之后再见面,便是努塔格的草原上,沈岚依旧靠着这条疤痕,一眼就认出了他的小狼。
习青听完,默默躲开沈岚的目光。
他受了重伤,完全忘了那年的事,就算没有受伤,时间太过久远,十五年过去,他对沈岚的记忆也近乎模糊。
一个三岁的孩子能记得什么呢?但沈岚不同,沈岚全都记得,这么多年过去,全都仔仔细细记着。
沈岚看出习青并不开心,于是故意调笑道:“小白狗,吃自己醋了?”
“我没吃醋!”习青为自己辩驳了一句,“还有,我不是狗。”
没想到习青的关注点在狗身上,沈岚兀自笑了会儿。
“是,小崽儿才不是狗,小崽儿是威风凛凛的狼……”他捏着习青的下巴,又吻上去,喉间发出低喃,“我的小狼。”
虽然脾气坏,但平时都是安安静静的,哄一哄就会乖到不行的小狼。
习青也喜欢同沈岚接吻,他靠在沈岚怀中,趁着舌尖分离的间隙小口喘气。
吻完,习青又想起他跟沈岚之间还有一道协议,于是问道:“那我们的插血为盟还作数吗?”
沈岚惩罚一般朝他屁股拍去,“插什么?”
习青:“血。”
“教过你一次了,怎么就是记不住?”沈岚纠正,“是歃血为盟。”
习青懒得改正,简单问道:“那还作数吗?我把秘术带来了。”
“你还把秘术带来了?”沈岚有些意外,唇角笑意不可控制地扩大,“就这么想同我做些什么?”
习青从沈岚腿上跳下去,找到自己的包袱,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个小册子。
“这就是我族中秘术。”习青郑重地交到沈岚手中,“据说很厉害。”
“据说?你没看过?”
习青摇头,“我不需要。”
沈岚叫他噎了一下,把人揽回怀里,“那陪我一起,我倒要看看这秘术有多厉害。”
他翻开小册子,入目便是三个大字。
洗髓功。
洗髓功共分六个步骤,每个步骤后头都跟着一副小人画像以助理解。
“开筋点穴,站桩,吐纳,垂吊……”沈岚一一读过去,待看清垂吊后头的画像时,眼睛猛然睁大。
只见画像上头的小人浑身赤裸,下身那处吊着一根长长的绳子,绳子末尾则是一块千斤巨石。
他震惊之下失语片刻,而后缓缓感叹道:“这秘术,果真厉害。”
“要练吗?”习青问。
沈岚“€€”地一声合起册子,“不用练。”
习青看着沈岚,想了想,继续劝道:“要不还是练练。”
“……练完就真不能用了。”沈岚低喃一声,凑上去亲他,又捧着他的侧脸啃咬,亲到腮边的软肉,沈岚双指捏起那一小块白豆腐,狠狠嘬了一口。
亲吻渐渐往下,沿着下颌游离片刻,即将落在侧颈上时,习青朝后躲了一下。
沈岚停下来,喉咙不停滑动,嗓音嘶哑。
“不能亲脖子?”
习青抬手捂住脖子,“嗯。”
他怕控制不住再给沈岚一巴掌。
沈岚眼中意味不明,对着习青追问,话中似有暗示,“那除了脖子呢?除了脖子哪都可以吗?”
习青认真地点点头,“除了脖子,哪都可以。”
“乖崽儿,怎么这么乖?”沈岚喟叹一声,将习青转过去,牵着他的衣带缓缓拆下,绸制里衣失了束缚,向两边敞开。
沈岚慢悠悠伸出一根手指,在后领上轻轻一勾,瘦削的肩头挂不住衣裳,里衣立时滑落至腰间。
习青的后背上布满疤痕,不同时候的伤,颜色有深有浅,还有昨夜他失控弄上去的那些。
沈岚盯着看了会儿,俯身过去,从肩膀那道疤痕开始,一个个吻密集地落下。
习青抖了两下,喉间发出几道不争气的哼声。
沈岚停下来问,“喜欢?”
不意外又得到习青诚实的回答,“嗯。”
沈岚轻笑,伸手掐住习青纤细的腰肢,用力抱起,将人转至面向自己。
习青虽幼时受伤身形矮小,但依旧是一副健康的模样,因着常年在草原上奔跑,雪白的皮肉紧致,小腹上甚至有几块不太明显的轮廓。
沈岚爱不释手,手掌沿着腰线向上抚摸,拇指似乎是不小心一般,重重擦过。
习青“哼”了一声,趴俯在沈岚怀中,任由他对自己动手动脚。
沈岚心知这是把人伺候舒坦了,不然习青才不会由着他这么乱来,于是胆子更大了些。
甫一触碰,沈岚挑了挑眉,眼含笑意,“小崽儿,没想到啊,还挺有份量的。”
习青得空坐直了身子,红着眼睛安慰他,“你不要自卑。”
沈岚:“……”
第31章 神秘文玩
沈岚最近新得了个文玩把件,是习青送他的,玉做的一根,两边各挂着一个圆溜溜的珊瑚珠子。
沈岚从前盘过文玩核桃,知道需要一些技巧,辅以娴熟的手法去不断摩挲,才能将文玩把件盘得水亮。
而这把玉制文玩由习青交到他手中时还略显青涩,沈岚先是仔细端详片刻,才上手握住。
是块上好的暖玉。
沈岚掌心微微生汗,但这对他来说刚好,盘玉质文玩就需要有些东西润滑。
慢吞吞盘了一会儿,原主人习青不耐烦地凑上来指点,“快些盘。”
沈岚挑眉,这玉制文玩才刚到他手,他还打算慢慢熟悉一下的。
但他还是依言加快了盘文玩的速度,指尖拨弄过玉质文玩的顶端时,那两颗珊瑚珠子突然颤了两下。
沈岚一愣,这文玩居然有如此玄妙之处!
也不知是什么机关带动,只要按一下,珊瑚珠子就会给出回应。
原主人习青在旁监工,脑袋抵在沈岚肩头,就这么看着沈岚在不断盘手中的新文玩。
沈岚突然停下,在习青直勾勾的注视中,从口袋里把自己的文玩把件掏出来。
习青缓缓瞪大双眼,“你不是说你没有么?”
沈岚分明有这种形制的文玩,而且比他那个还要大一些。
“都说了,是装的。”沈岚恶劣一笑,把两个文玩合在一起盘。
习青粗喘一声,被沈岚牵着手摸上那文玩把件。
“一起盘。”
手心有些黏腻,习青皱着眉头,往沈岚衣服上擦去。
沈岚喘着粗气,看着他乱来,但没阻止,“你怎么不往你自己衣裳上擦?”
“这是你的。”
言下之意,谁的东西就擦谁身上。
沈岚笑着捞了一把习青的后背,“出这么多汗?”
习青答非所问,“我要洗澡。”
不止习青,沈岚也出了一身汗,裹在厚实的衣裳下头更加闷热。
“先吃点东西再洗,嗯?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沈岚怜惜他,帮他把衣裳拽起来穿好,“小厨房一直煨着粥呢。”
习青:“鸡腿。”
沈岚失笑,“好,鸡腿。”
习青睡了一天,又洗了个澡,人无比精神,他想起同沈岚亲密之前没聊完的事,又趴去沈岚胳膊旁边小声说话。
“是来福吗?”
沈岚“嗯”了一声,“来福一死,不知道沈靖会不会跟我撕破脸皮。”
他跟沈靖一直貌合神离,表面上叔侄同心,沈靖信任他,把虎符交给他保管,就算他把虎符弄丢了也不怪罪,反倒封王分地,而实际上,沈靖在他身边放人,万分防备,又穷尽一切手段想从他这里找到虎符。
习青突然想起一件事,犹豫着坐起身,“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没说。”
“什么很重要的事?”
习青眼神闪躲,最后硬着头皮告诉沈岚:“我……其实我没有虎符,那时是为了能回上京,所以骗你的。”
哪知沈岚笑起来,“我早就知道你没有虎符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跟我说虎符在你那的时候。”沈岚把人拽进怀里揽着,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已经困倦到极致了,“因为虎符一直在我这儿。”
“……”习青猛地支起脑袋,眼中满是诧异,“虎符在你那?那你怎么会叫沈靖摆了一道?”
沈岚解释:“先帝重病时,沈靖要收四军虎符,其他三军纷纷上交,白家不得不给,只好交了上去,但后来我差人把虎符偷了出来。”
“沈靖丢了虎符,又猜是我偷了,于是故意当着众人面把盒子交给我,三天之后那盒子里若是空的,我便是重罪,他这是在逼我把虎符还回去。”
沈岚伸手,慢悠悠拍着习青的背,合上眼睛。
“但我不能给,一旦给了,就是死路一条。”
“那你为何不直接将盒子打开?好叫别人看看里头本就是空的。”
“若是打开了,就是明摆着告诉沈靖,虎符在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