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 第79章

姜檐笑看着卫寂,“再多几头这样的肥羊就好了,一会儿让人查查州府大户商贾,还有这些门阀子弟们,朝这些肥的挨个宰一刀给百姓们补肉。”

卫寂知道这办法很不妥当,但见姜檐眉目飞扬,盛气与辉争的模样,他的唇角弯了弯。

看见卫寂在笑,姜檐停下了一切话语,倾身贴过来,飞快在卫寂唇角亲了一下。

卫寂一愣,眼睫垂垂。

姜檐抽身离开后,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觉得不够似的,他又去亲卫寂眼皮。

只是亲还不够,他还要问,“你这里为什么长了这样一颗小痣?”

卫寂哪里知道他为什么会长这样一颗小痣?

在姜檐没盯上之前,他甚至都没过多留意,因为他很少揽镜自照。

卫寂眼睫被姜檐一次一次压下,一颗心简直要跳到喉咙,他抿着唇,小幅度冲姜檐摇了摇头。

姜檐又忽然说,“我后肩也长了一颗。”

卫寂愣愣地望着他,见姜檐有些别扭地接着说,“与你的一样,也是红色的。”

先前姜檐没有说过这事,十之八九是这两日发现的,想到他在自己身上扒拉着找痣,卫寂的唇角再次弯了弯。

姜檐像嗅到鱼腥味的猫,几乎是立刻发现卫寂在笑。

似是猜到他在笑什么,姜檐有些羞恼地说,“我是沐浴时无意间看见的,不许你笑。”

卫寂赶紧止了笑,一脸老实听训的模样。

姜檐严肃地看着卫寂,“他们都说阴坤眉下痣,阳乾肩后痣为好,这是正经事,有什么好笑的?”

见姜檐一本正经,卫寂也不好问是谁说的,这话他是没听过。

不想再惹姜檐生气,卫寂忙点头应和他,“臣知道了。”

姜檐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又去亲卫寂的小痣。

卫寂不大自然地垂下头,他抓住自己的袖口,眉下那颗痣越发鲜红,像一笔朱砂点缀在他眼皮,让卫寂看起来精致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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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卫寂要回自己房中时,姜檐板着脸特意叫卫寂等一等。

说完他便进了里间,卫寂不明所以地立在原处。

不消多时,姜檐只穿着一身素白的里衣走出来,见他松开衣带,卫寂僵在原地。

姜檐褪下一侧的衣角,露出半个右肩,让卫寂看了一眼,又快飞拉好衣服,背对着卫寂说,“你回去罢。”

方才一晃,卫寂的确在姜檐肩上看到一抹小小的红。

意识到姜檐留他,只是为了让他看身上的红痣,卫寂又想笑了。

只是嘴角还没提起来,姜檐忽然转头看过来,卫寂吓得赶紧拉平唇线。

在姜檐的逼视下,卫寂不敢有异色,轻声道:“殿下早些休息,臣先回去了。”

姜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卫寂不再多言,绷着神色转过头,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姜檐的声音,“不许你笑!”

卫寂也不知他是真察觉出什么,还是在诈自己,动作微顿,然后拉开房门快步离开了。

姜檐追了出来,站在门口还在说,“不许你笑。”

卫寂平素里寡言少语,行事也很稳重,是旁人口中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小酸儒。

但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忍住不笑?

卫寂努力压下嘴角,回头去看姜檐,但那精致的眼眸在月下盈着碎碎细光。

他说,“臣没有笑话殿下。”

夜风吹过,树影在动,姜檐的心也在动。

这一刻卫寂有没有笑话他不再重要,姜檐只想亲一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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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勉很敏锐,他像是察觉到什么,终日惶惶不安,几次来卫寂这里打探消息。

不过他到底比卫寂多吃了十几年盐,若非卫寂心中有所提防,可能真就被他套去了话。

见从卫寂这里得不到消息,赵振勉便不敢再贸然打听。

他真是昏了头,不然怎么会信了吴胜良这个蠢货的花言巧语?把自己弄到这等处境。

赵振勉派人撺掇田大仁他们来州府上告,原本是想探一探这位少年太子的底,看他什么态度再作打算。

若是太子不知事好哄骗,那就按计划行事,借着百姓这股东风,使朝廷妥协,拨下更多的银钱以作占田的补偿。

谁知道吴胜良这个蠢货,竟嫌动静闹得不够大,让其他县的百姓去坝口闹事。

幸亏这只是一场误会,若是真惹怒了朝廷,到时候鸡飞蛋打,还得搭上他们的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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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勉与吴胜良在常白郡的所作所为,卫寂了解越多越觉得这俩人面目可憎。

姜檐早已将此事上呈到京中,当日便将赵吴二人关押牢狱,正准备好好审一审,又出了一档子大事。

南方多雨,自立夏后便下了两场雨,但都是小雨,淅沥沥下一日也没事。

这两日气温骤降,常白郡临近的州府暴雨如注,河水水位猛涨,淹了两处小村落。

淹的地方正好处于两个州府交界处,因此姜檐一早便得了消息。

常言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洪嘉十五年时,南下便有过一场大疫,一连波及了好几个州府。

因此明德帝继位后,对这等灾情颇为重视,就怕重蹈覆辙,让数万人白白丢了性命。

姜檐身为储君,又得皇上宠信,拿着皇上的手谕就可以调动州府的驻军,放粮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此事传到姜檐耳中,他便连下几道口谕。

一是调兵,先控制住受了水灾的百姓,在平原扎营让其住下,省得染了瘟疫,再传染给其他村落。

二是放粮,调过去一批粮食,护其温饱。

三是召集两个州府的大夫与草药过去,担心真的爆发瘟疫。

半日后,姜檐又下了一条命令€€€€

不许水灾百姓饮河里的水,怕瘟疫沿着河传给其他人。

这是姜檐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经验不足,想事自然有缺漏之处,但他已将自己所能想到的都派人赶紧着实去办。

这等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依稀可见明德帝年少时的影子。

第二日姜檐带上从州府调集的第二批粮食,准备去村落亲自看看。

担心卫寂身体弱会染上瘟疫,姜檐留他在州府先审赵振勉一案。

卫寂不放心姜檐一人去,刚要劝他带上自己。

姜檐不见平时的孩子气,眸色湛湛,神色肃然,“危险的地方我不去,每日都会用艾草熏身,喝防风寒的姜汤。你我还没成婚,我不会让自己出事,更不会让你担心。”

这时的姜檐不再是那个黏着他的撒娇少年,而当朝太子,未来的储君。

卫寂望着这样的姜檐,想说的话都卡在喉咙。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选择了相信姜檐。

姜檐离开那日,一身玄衣,袖口收紧,革带封腰,骑着那匹红鬃马,英气中带着干练。

卫寂亲自送姜檐离开州府,等人消失在长街中,他才回房在菩萨像前为姜檐祈求平安。

第71章

姜檐骑快马赶到受灾两村的安营处, 正是放午饭的时候。

暴雨过后便是持续地高温,烈日炎炎,空气潮湿闷热,还有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营帐扎得不算太密, 但零碎地摆着很多杂物, 地上还插着竹竿, 上面搭着衣服、被褥, 还有咸鱼干、腌菜等物。

地上随处可见的动物粪便,牛羊鸡鹅的都有。

看见有生人来, 一条半大的黄狗冲着姜檐吠叫, 这一叫引来更多的犬吠,还混杂着孩子的啼哭声。

营帐中间支着两口大锅, 灰头土脸的百姓们拿着锅或者碗正排队取饭。

听到犬吠声, 不少人抻着脖子看了过来。

姜檐骑着马扫了一眼,英气的长眉皱起。

听闻太子殿下亲自来了, 驻军将领快步走来,跪到马前恭敬道:“末将孙明谦, 参见殿下。”

姜檐下马,身后的侍卫从他手中接过缰绳, 将马牵到了一旁。

姜檐开口问道:“这里怎么这么乱?”

孙明谦露出愁容,“殿下的命令方一下来,末将便忙带骑兵来李庄跟龙堂村救人。但百姓放不下家中的物件, 说什么也要一块带走, 不得已末将只得派人一并带了过来。”

一床被、一个筐、一只鸡、几块酱菜疙瘩于百姓而言都是值钱的东西。

任由这些物件泡在水中, 不过半日便会坏, 庄稼人都心疼物件,不想好东西白白糟蹋。

因此宁可不跟孙明谦走, 他们也要将能带的家当全部带上。

这些还算好的,有些泡过水的麦子面都要带,说是晒晒还能吃。

看着不远处那块粪便里的蛆虫,姜檐心里直犯恶心,他拧着眉别开了视线。

姜檐肃然道:“这么多人住在一起,吃喝混用,若是不讲究一些,时间久了怕是要生病的。”

孙明谦虚汗连连,“末将知道,末将这就命人好好洒扫。”

姜檐又问,“有生病的么?”

孙明谦道:“有,一共十七人,末将单独给他们设了营帐,还请大夫熬了药每日都给他们送。”

姜檐视线四下一扫,“营帐在哪儿?孤去看看。”

孙明谦一听满头是汗,太子殿下若是在他这里染了疫,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可不是一桩小事。

姜檐:“孤不进去,就在外面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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