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异垂着眸，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边的手却是虚空地握了握。他淡淡掠过燕禹歌脸上伤感的表情，却是继续问卢塞：“所以，他身边的那个念体，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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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太会纯虐文，所以我选择一边铺主线一边虐（……）
第369章 如何专业地心理干预
“我画给你们看吧，反正现在还能看得出来。”说着，卢塞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水晶镜子，不过这个镜子是双面透光的，表面也不是平的，很透，甚至有点琉璃的质感，外面用一圈铜包起来，下面还有一个手柄。
李异就看着这个东西有点眼熟，阎玉也有一个，专门用来做精密的手术的，秋生秋绫小时候偷拿过这个观察过蚂蚁，结果被阎玉揍了一顿。
李异和燕禹歌就看着卢塞一手拿着水晶镜子怼到眼前，一边看着金魂一边在纸上画出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别看卢塞看到的东西跟普通人不一样，但是画工却很厉害，可能是他那个种族有什么特殊的技巧吧。之前他也说了，金魂身边那个黑影非常的具体，甚至连服饰细节的形状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于是半刻钟后，一个活灵活现的女子剪影就出现在了画纸上。
“行了，差不多就是这样。”卢塞又确认了一次，收起手中的水镜。刚想炫耀一下自己画画的水平不错吧，却看到李异和燕禹歌两个人一脸的严肃。
“我有没有看错？”燕禹歌看向李异。
李异不答，手指在画纸上点了点，似乎在数着什么，良久停下手，皱着眉：“没错，是七翟冠。”
所谓的翟冠，是一种非常华丽的头饰，最高等级是九翟冠，冠身覆以黑绉纱（€€€€），前后饰珠牡丹花二朵、蕊头八个、翠叶三十六叶，两侧饰珠翠穰花鬓二朵，承以小连云六片，冠上有翠顶云一座，上饰珠九颗、珠翠云十一片，冠前部饰珠翠翟九个，其中大珠翟二，在最下方两侧，其上有小珠翟三、翠翟四，相间排列，皆口衔珠滴，冠底为翠口圈，缀金珠宝钿花，冠顶插金凤一对，口衔两串长珠结。不过卢塞虽然没有画的那么细致，但是大体的轮廓还是画出来了，李异粗略地数了数，翠叶和连云等饰物并没有九翟冠那么多，那可能就是七翟冠。
往下看，衣服也是印象中霞帔的样式。李异一手按着纸，七翟冠加翟文金绣云霞帔，手上却没有玉圭……这是是郡主受封时的礼服啊。
李异狐疑地看向卢塞，语气却没什么起伏：“你确定你看到的是真的吗？确定不是在骗我？说到底念体之类的事情没有人能证明吧，你画的那么细致反而很可疑啊……”
“是真的……”一直没有说话的金魂突然开口，神情满是惊恐，“她……她一直在我身边……我……我不能说，她会杀了我的……”
“嗯，好的，我可以确定里面两个合起谋来骗我了，被嘲风军严刑拷打了将近一年的金魂因为你几句话，他就突然说话了，还证明了你所说的是真的，你以为我会信吗？”李异抄着手闲闲道。
还不等卢塞辩解，李异将手放在嘴边喊了起来：“守卫~守卫在吗~这里有人要砸牢反狱哦~要挟持钦犯哦~快把他抓起来唔唔唔€€€€”李异话还没说完，就被卢塞一把捂住了嘴，另一边的燕禹歌立刻抽出了刀：“放开他！”
李异却摆了摆手，另一只手轻轻一掰，就把卢塞的手从嘴上拿了下来：“你也知道我爱人就在旁边，你还敢直接上手？”
卢塞不知道被李异点了个什么穴道，手一下子松了，疼得呲牙咧嘴，闻言却是愣了：“你……相信我刚刚说的话？”
“嗯，沙罗族我一直就有耳闻，其实族名不是沙罗而是‘桫椤’，是一种树的名字。这种树一般喜湿喜潮，云贵两广那边比较多，但是据说这种树有一种很罕见的品种，可以生长在沙漠中，而且沙漠中的桫椤树为了更好地吸收水分，会将树干分成两半，又被称为‘双树’。你们的族名应该就是由此而来。”
“‘念体’这个概念我也听说过，不止是你们一族，很多人天生就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如果在一些比较特殊的条件下，他们能甚至感知到一个人内心的深层想法。只不过你们一族感知得更加具体一些罢了。我小姑姑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这个世界很大，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做人不要太傲慢。”
“但我现在比较好奇的就是，你究竟跟金瞳鬼有什么关系？你这次从乌岩堡千里迢迢赶来京城，又有什么目的？”
“……”卢塞摸了摸手腕，突然感叹了一句，“没想到这么好骗……”
李异眼神一寒，卢塞赶忙摆手：“开玩笑开玩笑，我真的是桫椤族的，我师弟还有师父都能给我作证的，我族人现在都在乌岩堡。”
“李大人。”卢塞突然非常认真地看向李异，“请您救救金瞳鬼€€€€或者说，救救整个蜃地四鬼乃至整个西域吧。”
“什么意思？”李异皱了皱眉。
卢塞叹了口气，敲了敲笼子，“金魂，算了吧，躲不过去的，不要逃避了。”
金魂的身体颤了一下，但还是没什么反应，或者说，不敢做出什么反应。
“我继续把刚才那个故事讲完吧。”卢塞找了个座位坐下，“说到哪儿了？哦，对，当时我就特别好奇，一个十四五岁的小鬼能怕什么东西怕成这样，但我又不好直接问。”
“桫椤族曾经有一段时间被西夏王当做妖异之族，抓到就烧死。我们改了族名，到处迁徙，才在一个离西夏很远的地方定居了下来，从那之后族里就有规矩，不得随意暴露自己的能力。”
“我当时又好奇，又有点可怜这个小孩儿，我当时就猜是不是这小孩儿有个后妈每天抽他，他才恨后妈恨成这样。”卢塞用手支着桌子，撑住腮帮子，“我们一族还有一个规矩，如果看到深灰色或者更深的念体，必尽自己的全力帮助那人脱离或者减轻怨念，因为一个人如果怨气太重，肯定会引发一些很严重的事态，不是害人就是害己。于是我就开始拼命想办法想逗这小孩儿开心，给他讲笑话做鬼脸，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当时风沙正好停了，金魂本来打算走了，被我一把抓住不让走，正巧此时一支驼队经过，是外地的商人做完生意后返回中土的，于是我就拽着他直接跟着驼队走了。”
说到这里，李异和燕禹歌都是一脸无力吐槽的模样看着卢塞，好家伙，知道的你是在拯救世界，不知道的，当你是拐孩子的！
“但是事实证明我的计策的确很成功啊！”卢塞叉着腰一脸的骄傲，“我们在沙漠周围的镇甸玩了足足两个月，他身边那个黑色的念体淡化了不少！话也多了起来，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告诉我，他叫金魂，是个金瞳鬼。”
“生活在沙漠中的部族，多多少少都会听说一点蜃地四鬼的事情，但是大部分只是听说，了解得也不多，有的甚至以为这只是个传说。我本身也对这个部族非常好奇，就问了他一些事情，但是很奇怪，金魂出现了记忆缺失的现象。”
“记忆缺失？”李异一挑眉。
卢塞搔了搔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但是那个时候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很多事情完全不记得，而不是有意隐瞒着我。最诡异的是，我最后问他，你究竟恨什么，或者怕什么怕成这样？他却是一脸茫然，仿佛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是我是绝对不可能看错他身边的那个黑色念体的。”
李异终于明白为什么陆朝风手底下这么靠谱的拷问小分队在金魂上头碰了壁€€€€合着人家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当然什么都问不出来。
“不过怎么说呢，那个时候的金魂是真可爱，那种像小鹿一样纯真懵懂的眼神……咳。”卢塞轻咳一声，飞速转移了话题，“两个月后，我和金魂回到图兰碛，我本来想的是既然都失忆了，还有那么深的怨念，那金瞳鬼那边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干脆先让金魂在沙罗族待一段时间。”
“结果我们回到部落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金瞳鬼来沙罗部落，抓走了好几个人的场景。而且抓的都是女人和小孩儿，我的姑姑也被抓走了。我和金魂撒腿就追，可惜对方骑着骆驼，熟悉地形，还会利用风沙墙和流沙坑，我们追了十几里地就追丢了，为了防止再迷路，于是只能先回去。”
“我爹看我回来了先揍了我一顿，于是我没拉住金魂，他自己一个人走了。过了半个月后，有人给我递了封信，信封里面是一大块桫椤树皮，上面刻着字。我一下子就摸出是金魂的字迹，上面是一个地点。我带着人跑到那边去，结果发现了那些被抓走的族人。”
“金魂给你把族人送回来了？”燕禹歌看着牢里的金魂，虽然负责审讯的那个人不是他，但是以他对金瞳鬼的了解，他总觉得金魂应该不是那么好心的人啊……
“嗯。”卢塞点了点头，“然后重点来了。”
“那些被救回的族人们，一开始昏睡了两天，就苏醒了，看着神志也正常。但是，他们完全忘记了被抓走时候的所有事情，甚至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被抓走过，记忆还停留在十几天前。”
“一开始我们都以为这些人被吓坏了或者中了什么迷药之类的，请了附近镇甸好几个大夫，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过了大概十天，我发现我的族人们的身边，开始渐渐出现一个灰色的身影。”
“虽然很淡，但是跟我在金魂身边看到的，一模一样。”
“……”
“砰！”就在燕禹歌和李异被卢塞所说的诡谲的事情惊到的时候，地牢的门突然被撞开，吓得燕禹歌一个大喘气。却见陆朝风的一个亲兵冲了进来，喘着粗气：“元帅让我……请你们回府……”
“圣旨来了！”
第370章 识字从圣旨开始
“门下：自哀宗以来，离乱永久，雅道沦缺，儒风莫扇。朕膺期御宇，静难齐民，钦若典谟，以资政术，思宏德教，光振遐轨。是以广设庠序，益召学徒，旁求俊异，务从奖擢。今有京城人士苏阖，伏膺道素，咸畅厥旨。遂擢其国子监博士一职，主讲义方之训，实堪励俗。朕加亲览，特讲褒义。主者施行。”
“门下：槐路清肃，台阶重峻，经邦论道，变谐是属。然而表德优贤，昔王令典，庸勋纪绩，列代通规。今国子监博士苏阖，地胄清华，风神€€悟，立志温裕，局量宏雅。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主者施行。”
“门下：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国子监博士苏阖之妻阎氏，慈惠有闻。抚鞠无倦，提携遗幼，又有蕙质兰心，妙手回春，悬壶济世，宜有褒隆。以赐其号，可封四品恭人。主者施行。”
“门下：孤闻朕妹李氏青鳞聪慧敏捷，端庄贤淑，谨慎居心，性资敏慧，率礼不越，柔嘉淑顺，风姿雅悦，克令内柔，安贞叶吉，雍和粹纯。以赐其号，可封清宜郡主。主者施行。”
“门下：迩安远至。敷天怀向化之心。道一风同。率土凛来庭之义。惟尊亲之戴、世笃忠贞。咨尔李氏子昀，乃朕兄与夜妃林氏所出之子。醇谨夙称，恪勤益懋，孝行成于天性，子道无亏；念枢机之缜密，睹仪度之从容。式崇宠秩，授以册宝，封尔为安郡王。宜令有司择日，备礼册命，主者施行。”
“门下：既娴内治，宜被殊荣，朕兄之女晚，乃夜妃林氏所出，敬慎居心，柔嘉维则，佩宫帏之箴训，度协柔嘉；习图史之规型，性成婉顺。宜登显秩，以表令仪。谦以持盈，贵而能俭。可封婉宜郡主。主者施行。”
“门下：自古帝王平定天下，式赖师武臣力；及海宇宁谧，振旅班师，休息士卒，俾封疆重臣，优游颐养，赏延奕世，宠固河山，甚盛典也!今有陆氏子霁，勇武忠贞，克摅猷略，宣劳戮力，镇守岩疆，释朕南顾之忧，厥功懋焉！特授其上府折冲都尉，锡之敕命。尔其务€€军政，益懋忠规，秉亮节以戴君，罄纯诚而许国。主者施行。”
“门下：朕躬履邦图。厉精治本。参赞万微之务。遴求四近之贤。咨燕氏禹歌，景隆十五年年武举一甲探花，挺王佐之伟材。负人伦之硕望。多识旧章。望实弥优。今封正五品定远将军一职。尔其罄一心而翼戴。副四海之具瞻。勉勤猷念。庸副旁求。主者施行。”①
八封圣旨，两封给苏阖，官复原职，一封给阎玉，封了个诰命。青鳞、周澄澄（李昀）、林玉晚（李晚）、陆霁、燕禹歌各一封，封了两个郡主一个郡王（周澄澄之前只是讨了个口谕没有实际写诏书）陆霁是升官，燕禹歌是加官儿，一堆押四骈六的句式听得众人脑袋都疼了。
除了陆朝风和李异这两个位极人臣封无可封之外，其余所有人都有封赏，像林夜心苏白这种身份尴尬没法封的也都有赏赐，甚至包括一岁不到的泡泡。那小太监就站在永宁侯府门口，脚边堆了一大堆金银珠宝，不带停的念了八封圣旨，嘴皮子都念秃噜了。
全场只有苏阖认真听了每一封圣旨，听到后面只觉得越来越离谱。原本陆霁的壮武将军是个虚职，他的实职还是个队长，连个品阶都没有，结果直接变成了折冲都尉，虽然看上去只升了半阶，从正四品下到正四品上，但是一下子从散官变成了职官，而且有了直接带兵的权力！“每冬率兵操练，按规定轮番宿卫京师，有事征发全府，则率兵出发。”
燕禹歌也是，本来就是个亲兵，结果直接授予了正五品上的定远将军，好家伙，当朝状元出来如果被配给到翰林院也就是个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啊！这个五年前的武探花直接拿了五品官，虽然不算越制，但也着实有些惊人。
眼看着小太监念完了八封圣旨，脸都憋红了，苏阖赶紧给他递上水，然后又跪了回去：“臣领旨……”
“苏大人别急，还有最后一封。”小太监一口气干掉了三杯茶，阻止了苏阖领旨谢恩的动作，然后对后面招了招手，众人才发现，除了第一个摆了八个圣旨的托盘之外，后面还有一个宫人也拿着一个乌木托盘，上面只放了一卷圣旨。
看到那个圣旨的时候，苏阖就愣了一下，那个圣旨的卷轴，竟然是金色的，那可是三品官才能用的贴金轴！而当那小太监拉开卷轴的时候，苏阖更惊恐了，那竟是一幅彩色的圣旨！
圣旨的材料十分考究，均为上好蚕丝制成的绫锦织品，图案多为祥云瑞鹤，富丽堂皇。作为历代帝王下达的文书命令及封赠有功官员或赐给爵位名号颁发的诰命或敕命，圣旨颜色越丰富，说明接受封赠的官员官衔越高。
就听那小太监清了清嗓子，念道：“门下：大理寺少卿陆氏子霄，字阳关，器量凝邈，风神雄迈，徽猷夙著，嘉誉早隆。安西之全，是卿之力也。功绩垂成，念自勖励。英魂飘散，不亦悲乎！傥九原之可作,庶千载以闻风。追赠护军一职，馀如故。主者施行。”
苏阖愣住了。
不禁苏阖愣住了，陆朝风也愣住了。
护军，是个勋官，也就是获有勋阶的品官，只有有功之臣才能获得这种官职，而且勋官和别的虚职散官不一样，他是有实职的，护军掌管禁军、主持选拔武官、监督管制诸武将。这个官职可能不是武官里面最大的，但一定是武官里面极为重要的。而且周瑜、韩浩、赵云、司马师等都曾担任过护军，从字面意思上来看，护军，护佑军队。
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苏大人，接旨罢？”小太监轻轻说道。
苏阖这才缓过神来，手微微颤抖着接过那一摞圣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拿的圣旨最多，所以在接最后一封圣旨的时候，他竟一下子拿不住，将圣旨落在了地上！
众人都惊了一下，就见圣旨在地上撞了一下，随后摊开，苏阖怀里抱着两卷圣旨，手忙脚乱的，旁边的人也不知道该不该帮忙捡。就在这时，众人听到了一声清晰的“爹爹”。
苏阖的动作顿住了，他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娘怀中挣脱出来爬到他面前的泡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泡泡只是叫了她爹一声玩玩，注意力并没有放到她爹身上，反而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放到了地上的圣旨上。
也许是因为圣旨是彩色的，花花绿绿特别招小孩子喜欢，泡泡不仅把手放在圣旨上，更是“啪啪”地拍了好几下。
“噗€€€€”小黄门差点把茶喷出来，冲上就要把孩子抱起来，“苏大人，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放下她！”陆霁沉声喝道，“她是我妹子！”
“这封圣旨，是给她哥的。”
“妹妹替英勇赴死的哥哥接旨，怎么就欺君之罪了？”
“这……”小太监有些为难地看向手中的女婴。
然而泡泡被那个小太监抱起来后却一点都不怕，在半空中扑腾了两下，眼睛却望向地上的圣旨，突然，她指着圣旨上的“字阳关”中的“阳关”两个字，喊了一声：“阳哥！”
众人又愣了一下，纷纷看向苏阖，一岁不到认字？神童吗这是？
阎玉却笑着摇了摇头，因为阳关常年不在家，小孩子又不记事，苏阖怕等她长大点跟阳关不亲，所以想着先让孩子记住阳关的名字。小孩子是肯定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但是起码能记住这两个字的形状，之前阳关在玉虚宫那会儿苏阖就一直拿着写了“阳关”两个大字的纸让她念“阳哥”。
不过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苏阖和阎玉发现泡泡的记性非常好，有时候苏阖写字的时候，她就拿手在纸上乱拍，拍到哪个字苏阖就会告诉她这个字的发音，泡泡就会咿咿呀呀地模仿，下次看到那个字的时候她还会发出类似的音。
就像现在，她指着“是卿之力也”的“是”大声地喊了一个“四！”，然后又一伸一伸地想去拍别的字，陆霁拍了拍那个小太监的肩膀，让他把孩子放下，又偷偷塞了一锭金子给他，对他使了一个眼神。
小太监被陆霁的眼神惊了一跳，乖乖地把孩子放下了，他看着院中众人怀中抱着的一堆圣旨，想了想，这个时候跟这伙人作对没什么好处，便巧妙地收下了金子，给身后两个宫人也使了个眼色。两个宫人赶忙会意地把永宁侯府的门关上，那意思，院中的事情，不会传到任何一个院子以外的人耳朵里。
泡泡指着“是”念出了一个“四”之后好像又犯了难，过了一会，她在“英魂飘散”的“英”上面拍了拍，看向苏阖：“呀？”
“英€€€€”苏阖眨了眨眼，念了一声。
“咦€€€€”
“英€€€€”
“音€€€€昂？”
“对了，泡泡真聪明。”苏阖摸了摸闺女的头。
受到鼓励的泡泡再接再厉，这时候她发现了前几天刚认得的一个字，遂信心满满地喊道：“用（二声）！”
苏阖过去看了一眼，突然嘴唇抖了抖，眼圈在一瞬间红了，他看着闺女的眼睛，缓缓地念到：“这个字念，雄€€€€”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