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行 第110章

“宝贝儿。”霍松声被含着嘴唇,却还混蛋似的招人烦,“慢点,别那么粗……嗯鲁……”

林霰在他唇间噗嗤一声,笑了。

“靠。”霍松声很不高兴,“你能不能别毁气氛。”

气氛一旦中止了,再续上就没刚才那劲儿了。

林霰往后退了一点,视线集中在霍松声被他吮红的嘴唇间。

霍松声伸手摸了摸:“被你嘬肿了吧。”

“有点儿。”林霰拿开他的手,自己摸了摸,“很红。”

霍松声头发上都是雪,林霰扫了扫,说道:“走吧,先回家。”

霍松声满脑子都是回家再继续,以为林霰没够,等到了林府,进了小院,林霰问霍松声:“晚点回去可以吗?”

霍松声心说,这他娘的,不回去都行。

嘴上讲的是:“没事儿,先陪你。”

俩人站在落了雪的院子里,霍松声想拉他进屋把事儿办完,林霰却没动,抬手往上指了指:“去屋顶坐会儿。”

“还坐啊?”霍松声抬头看了看上面,张着嘴,“你不难受吗。”

林霰到这儿才明白霍松声都在想什么,无语道:“我已经平静了。”

这么快就平静了?

霍松声知道林霰能忍,不知道他底线在哪,他似有若无的往下扫了一眼,确定什么似的:“你没事儿吧。”

是个男的都不能忍受别人这么怀疑,林霰拧过霍松声的肩不让他瞎看:“你没事儿吧,我怎么样你不清楚吗?”

霍松声尴尬地碰碰鼻尖,清了清嗓子:“那什么,上去干啥啊,大冷天的。”

林霰不太爽地盯着他:“上不上?”

“上上上。”霍松声投降了,勾着林霰的腰,踏着树就上了房顶。

这儿他常来,熟门熟路的,原以为屋顶会有雪,结果上头干干爽爽,应该是一早就被清扫过。

霍松声抓着林霰的手腕,怕他摔下去,拉他去平一点的地方。

屋顶视野开阔,能看到很远的地方,最远处甚至能看到十二层高的司南鉴。

林霰找了个好角度,让霍松声坐下来。

屋顶€€冷的,霍松声都有点坐不住,更怕林霰受不住,没待一会儿就想下去。

“宝贝儿,这天也看不着星星,咱下去吧,别冻坏了。”

“把你那套流氓作风收一收。”林霰说。

这说的什么话,霍松声不干了:“我怎么就流氓了,叫你宝贝儿就是流氓,那不是因为我疼你,想宠你。”

林霰快被他这歪理邪说说服了,抓着霍松声的手:“你安静会。”

“又嫌我吵,你就会嫌我吵,从小你就嫌我吵。”霍松声想抽手,越说越不高兴,“你吵人的时候怎么不说?你还说梦话,天天做梦跟我打架,我都被你吵死了,我抱怨过吗?”

林霰还真不知道有这回事:“我有吗?”

“你有啊!”霍松声说道,“还踢我,有几次差点我都被你踢床底下去,被子掉了还是我给你盖的,我真委屈。”

“哦。”林霰摸摸霍松声的头,“对不起了。”

他摸霍松声跟摸七福似的,一句话就把霍松声炸起的毛顺了下去。

“能原谅我吗?”林霰说,“原谅我吧,不生气了,我没嫌你吵。”

霍松声嘀咕着:“就会哄人。”

林霰又摸了下他:“只哄你。”

霍松声高兴了,手搭着林霰肩膀搓搓他,又往自己这边搂了搂:“是不是冷,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刚刚还叽叽喳喳要吵架的样子,转眼又黏黏糊糊,林霰把头靠在霍松声肩膀上,安静了会儿,然后说:“以前过年的时候,晚上总能看见万家灯火。”

今年确实冷清太多,极目望去是一片又一片的黑,连终日点灯的司南鉴也因为河长明的离开而封闭,一点光都没有。

“你想看灯火?我给你点个灯去。”

林霰按住霍松声:“不用,我这儿挺亮的。”

屋顶上其实也黑,但林霰说亮,霍松声就没动。后来挺长一段时间俩人都没说话,只是安静地靠在一起。

时间似乎就在这一刻被拉长了,无数个涌现的记忆段变成数不清的光点,它们聚拢在天边,又在眼前炸开。

霍松声突然理解了林霰为什么说这里亮,因为他们陪在对方身边,因为他们都太珍惜现在。

“松声。”不知过了多久,林霰轻声问,“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霍松声不用想就能回答:“希望我们的国家可以远离战火纷争,希望你养好身体,早日陪我去溯望原跑马。你呢?”

林霰其实也不用想,可他却停顿了很久。

霍松声没有打扰他,时间似乎又快了起来,为了等待一个答案,这个停顿久到新年的钟声敲响,久到眼前亮起五色斑斓的光。

璀璨的烟火点燃了黑沉的天空,它们绚烂的印在霍松声的瞳孔中,像一朵绽放开又独自燃烧的花。

林霰却没有看那些烟花,而是不错目地看着坐在他身边的霍松声。

林霰选择在这个夜晚,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特意带霍松声来看这场极致的灿烂,就是想告诉他:“松声,我希望你永远记得烟花绽放时的美丽。”

霍松声转过头,突然意识到,林霰并没有忘记给他准备礼物。

林霰给他的比给任何人的都要多,也都要重,他借这场烟花向他赠礼,希望他永远记得此刻的心动,如果某一天林霰不在了,他希望霍松声不要忘记,烟花会凋零,但世间的美好永存。

“闭眼。”林霰说。

霍松声闭上眼睛。

林霰倾身过来,再一次吻上霍松声的唇。

第一百零九章

第一百零九章

俩人在屋顶吹了个透心凉,看了小半个时辰烟花。

符尘撑着没睡,在林霰屋里打盹,听见他俩下来伸了个懒腰,说洗澡水准备好了。

霍松声身上脏兮兮的,林霰也是不嫌他。

府中有个大浴池,一开始没用上,去了趟南林回来,林霰总要泡药浴才开始用。

浴池里的水都是用药草煮过的,林霰觉得难闻让符尧改良过,加了点香料盖盖味道,不然他身上天天都是药味儿。

霍松声脱掉衣服,光着身子先下水。

林霰稍微含蓄一点,没脱干净,留着睡觉穿的白色净衣,他在池子边坐下来,抽起一只裤腿,将那条腿淌在水里。

浴池里的砖片都是白玉的,特别亮,林霰又白,小腿藕似的,漫不经心在那儿划着水玩。

霍松声在池子中央洗了半天,回头就看林霰在那犯懒,游过去,水底下握住他的脚踝:“下来啊。”

林霰困了,热气一熏眼睛都快睁不开。

霍松声用水去浇林霰的小腿,深色的汤药顺着他过分白皙的皮肤往下流:“下来,我帮你洗。”

林霰筋骨松软,穿着衣服滑进池水里。

霍松声抱着他,敞开他的襟,薄薄的布料从林霰身上剥离开,继而飘在水面上

霍松声说给洗,林霰当真就不动了,懒洋洋靠在霍松声身上。

林霰后背上有些淤青,霍松声帮他搓背的时候偶尔会碰到,林霰也不喊疼,但呼吸会小幅度的变调,霍松声就知道了,那是弄疼他了。

一想到林霰身上的伤,霍松声杀了秦芳若的心都有。

这个老东西几次三番倒戈,差点害死林霰。

霍松声仍然心有余悸,后怕道:“以后你身边必须留人,否则我不会离开你半步。这次是幸运,阿姐刚巧经过,若是当时没人,我都不敢想后果。”

确实是太危险了,林霰自己也承认,但他不能发散霍松声的恐惧,于是掬了捧水浇在霍松声肩膀上,摸摸他:“好的,不会有下次了。”

林霰认错态度十分诚恳,霍松声本就不舍得说他,现在更是无话可说,他也就没再接着讲,而是谈起秦芳若:“我们手中的文书已经将秦芳若惹急了,他虽然这次撤手,不代表下次不会再来。”

“这个我知道。”林霰被霍松声翻了个身,趴在池子边,“这次秦芳若是突然想清楚了,赵玲逼宫赢面不大,才突然罢手,他毕竟还要依附皇帝,与其跟赵玲一道背上谋逆大罪,不如先将我稳住,再另觅机会杀了我,或是从我手中拿走文书再杀了我。”

霍松声剥掉林霰的裤子,手按着他的侧腰,掌心碰着他的臀:“宦官依附于皇权而生,对朝政来说,无论文武官员皆是外臣,可宦官说的好听些是内臣,讲难听点就是家奴。家奴比外臣听话,还好把控,把权力放给宦官,要比给皇子大臣更放心,也更有利于皇权集中。

这些太监拿着比别人更容易得到的大权,因此更加贪婪,而且他们身体带有缺陷,只能通过权力来弥补自己的缺失,将朝堂搞的乌烟瘴气。这些乱象前朝就有,在赵渊这里发挥到极致,秦芳若也是膨胀过头,将宫中的皇子大臣都得罪了个遍,若是赵渊哪天一命呜呼了,下一个继位的皇子第一个就要办他。”

说到这里,霍松声才想起来关心:“老皇帝怎么样了,醒了吗?”

“他怕是不好了。”林霰拨开霍松声往后摸索的手,拿到前面来,在热气里缓缓吐出一口气,“他被赵玷气个半死,长明临走前又给他下了道催命符。老皇帝那么在意赵氏江山,这话从谁嘴里说出来,都没有从长明这个活神仙嘴里说出来更令人信服。”

霍松声跟林霰贴在一起:“那秦芳若现在一定很着急,毕竟这个宫里能保他的只有皇上了。”

林霰呼吸有些不稳,趴不住了,头往后仰着靠在霍松声身上。

霍松声偏过头,亲他的耳畔,亲他的侧脸。

林霰说:“老皇帝现在还不能死,他这条命要留着我亲自来取。”

霍松声潮湿的吻落在林霰脖子上。

林霰终于觉得痒了,躲了一下他。

霍松声从后掰正林霰的下巴,按着他的头:“躲什么。”

林霰清润的嗓音变得深沉起来,明知故问道:“不喜欢我躲吗。”

“你说呢?”霍松声挑起眉,滚烫的抵着林霰,“热吗?”

林霰从鼻腔间发出一道气声,像是在笑,然后说:“不仅热,还很烫。”

“嗯,你也很烫。”

林霰抓住霍松声的手腕,转过身来:“怎么样,是你想的那样吗?”

霍松声双手撑在池边,咬了咬林霰的下巴:“你还说我耍流氓,你这算什么啊?调戏我吗,我可禁不住诱惑。”

“嗯……”林霰思考一般,“禁不住诱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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