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有个消息要说,”他们吵完段€€言把抱了半天的儿子金灿灿递给盛云锦,神情严肃道,“我们找到可以稍微抑制潮热的办法了。”
“啊?!”
“真的啊?!”
“什么办法?!”
段€€言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均惊讶了,怎么这么突然,这上万年困扰哥儿的难题,就这么迎刃而解了?
陈烈酒向盛云锦看过去。
“也不是什么好方法,”盛云锦眉头都拧死了,难得有点脾气,“反正我是死都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怎么了?”许怀谦有点担心,他刚还想说,找到方法了,他就可以给他老婆用了,省得他老婆天天扎潮热跟他爱爱,太热了,他也受不了,一看盛云锦这样,他瞬间就打退堂鼓了。
“以痛止潮,”段€€言也皱眉,“也不算是我们找到的,阿锦看书上说,可以以痛止痒,来转移人的注意力,就问我能不能以痛止潮,看看能不能转移哥儿融合脉的注意力。”
“我查阅了翰林院所有的书,又问了好多太医院御医,”段€€言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忙这个,“做出了一种刺激身体痛感的药丸,可是可以,但药效很短暂。”
“我都承受不住的痛,只能够止一刻钟的时间,一旦药效过了,潮热还是会汹涌而来。”段€€言也陪盛云锦一块吃药了,明白他的痛苦,“而哥儿潮热发作的时间,至少都得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下来€€€€”
一个成年男子都承受不住的痛苦,让一个哥儿去承受一个时辰,估计不是烧死就是疼死。
“这也太难了吧。”宋微澜听过后都捂住了嘴巴,这让哥儿在两个死法中选一个。
“所以我说不是一个好法子。”盛云锦摇摇头,痛感得彻底压过热感才行,比他生孩子都要痛百倍,当哥儿也太难了,下辈子他想当男人!
“既然可以以痛止潮,”许怀谦咬了咬筷子,“你们说有没有这种药,吃下去穴脉在疼痛,但是他可以麻痹痛感?”
“或者直接把人麻痹了,再吃这种药?能不能够行得通?”许怀谦也就这么提个建议,成不成还得看老段的。
老段皱眉:“这个方向我还没想过,先记下来,我回去想想,不一定能成功。”
“你已经很厉害了,”许怀谦最喜欢鼓励人了,“别人那么多年都没有什么进展,你才弄多少年啊,这又是暗穴,又是以痛止潮的,比太医院的御医都厉害。”
实话。
许怀谦去过太医院,由于太医院里的太医都是男子,且宫里也没个什么哥儿妃嫔,哥儿公主的,他们一般不给哥儿治疗,根本不会像段€€言这样费心费力地去研究哥儿的潮热,
以前他们在乡下的时候,还猜测太医院里肯定有攻克这方面御医呢,结果事与愿违,太医院里的御医可能还没有民间大夫了解哥儿的身体。
“嗯,”段€€言颔首,“我现在也有在着手写关于哥儿潮热的书,可惜手头上的信息太少了。”
就是意识到这个朝代大夫对哥儿了解甚少,段€€言觉得像许怀谦说的那种讲清楚哥儿身体构造,以及各种潮热症状的书,真的很重要!
唯一令段€€言苦恼的是,他有家有室的,总不好直接去问人家哥儿的症状吧,只能通过盛云锦来获得一些信息。
可盛云锦认识的哥儿也很有限,且大部分的人都跟陈烈酒一样,状态普普通通,定期来潮热,跟自家丈夫结合了就好。
“要不让孟师兄在邸报上给你开个哥儿来信专栏,”许怀谦点子可多了,“征集世上所有哥儿潮热信息。”
段€€言抬眸:“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许怀谦觉得这个没什么,“以你家夫郎的名义,让哥儿们匿名来信,也不会损害他们的名誉,就是这个内容的真实性,得需要你们自己去查验。”
“这样也行!”段€€言觉得既然要著书,信息多一点,也比没什么信息的好,他回过头盛云锦说道,“要辛苦你了。”
“没事,”盛云锦大气得紧,又把金灿灿还给段€€言,“这样看来我又有事儿要干了,孩子得辛苦你带了。”
“好。”段€€言接过孩子,没有任何怨言。
“真羡慕。”宋微澜扫视了周围一圈,就没有发现周围有一个闲人,因为认识了陈烈酒,宋微澜和王婉婉玩得比较好,知道她虽然跟她一样在家打理家务,可人家心大得很,以前在乡下带着大家搞络子,现在听说她在研究什么羊绒纺,她也不懂,还带着小妹一块。
而一圈所有人里就她现在还天天在家打理家务,看看书,虽然偶尔也能跟孟方荀交流一下诗词歌赋,但跟周围的人一比,她好像最闲?
她也好想找点什么事情做,可她能做什么呢?
“师嫂去帮孟师兄写邸报吧!”许怀谦见宋微澜目露羡慕之色,那种鼓励人的心态又冒出来了,“师嫂你的赋跟孟师兄一样,情感很好,我相信你写出来的邸报也不差。”
“€€€€啊?”宋微澜被许怀谦说愣住了,“衙门上的事,我一个女人插手不太好吧。”
“你不让衙门上的人知道行了。”许怀谦给她出主意,“你起个笔名,让师兄再开个征稿板块,那块版块什么稿都可以放,模糊掉性别,别说要男稿还是女稿,就说征稿就行了,就算以后你的笔名暴露,咬死了说不知道这个版块不收女人写的稿子就行了。”
“还可以这样?”孟方荀意外地向许怀谦看过去。
“怎么不可以,”许怀谦语重心长地拍孟方荀的肩膀,“师兄,一张邸报的力量很大,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你得把思想打开,才能够让它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孟方荀都能够接受和宋微澜“网恋”可见他也不是那种思想古板之人,许怀谦相信以他的天赋,能把这个邸报彻底办好。
孟方荀皱眉:“我得回去想想。”
“行。”许怀谦点到为止,也不强人所难,举起酒杯,与众人碰杯,“祝我升官快乐,工作轻松!”
许怀谦他们在望湘居聚会的时候,官员们私底下也在碰头。
“陛下就只看得到许怀谦一个人的付出,我们这些人做什么他都是看不见的。”虽然有一个沈温年在,不少官员还是对许怀谦今儿升为中书舍人的事,气得不行。
中书舍人啊,这搁在中书省还没有被废除那会儿,但凡带中书两个字的官都比六部的权利大。
六部得听中书的。
昌盛帝给许怀谦封一个中书舍人,是只有五品,乍看在朝中毫不起眼,可他手中有能参与机密的权柄,就比他们这些六部官员的高贵太多了。
朝中除了看官员官职的大小,还看官员手中的权柄,许怀谦如今已经有了半个内阁大学士的权柄,谁敢小看他一个五品官?
就连他们这些六部尚书,堂堂二品大官,看见他那个五品官,都得叫他一声许舍人,谁能服气!
“可不是,这次盛北灾情,我吏部人马都要累死了,陛下看不见,”吏部尚书东郭义一阵心酸,“就只看得见他,他一张嘴,上嘴皮碰下嘴皮,舒服了,不见底下人有多辛苦。”
“我户部就轻松了?”户部尚书魏鸿彩也是一脸委屈,“要钱给钱,要粮给粮,我爽快给了吧,闲少!”
“我户部就这么大能力,闲少我也没办法,是,他是募集到了钱粮,可我们也没少捐啊!几百两也是钱对不对,我们今年的俸禄都被罚了,能拿出几百两来捐已经很大方了!”
“我们工部也累,路还没修完呢,又要跑去修堤坝,那袤河的水淹得太广了,根本就没办法再修堤坝了,只能让袤河改道,改道的钱从哪里来?”
“没钱怎么修堤坝?天天闲我们只知道花钱不出力!”工部尚书梁雨石也是一样,有苦难言。
“既然他能力那么大,陛下都不需要我们了,”吏部尚书东郭义心里狠堵着一口气,“就让他一个人玩去吧,之后盛北难民到京都的安置工作,我也不做了。”
“现在他们翰林院能挣钱,人家夫郎还能给筹措钱粮,朝廷都不需要我们户部了,”户部尚书魏鸿彩摇头,“有我没我人家都能玩转。”
“我工部修路都没钱了,更别说去修堤坝了,”工部尚书梁雨石跟着附和,“这活我们接不了。”
“都让新上任的中书舍人去做吧!”
“陛下只用他,盛北的事情我们就都不管了,看他能玩出个什么花样来。”
“他这个位置的权利大,但我们下面的人要是不服他,他手里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他自己都坐不稳!”
这样一说三人心里好受了,他许怀谦凭什么啊,才出仕大半年,就连升三级,直接跳进了内阁,一个五品官比他们二品官的权利还要大,他们当这个尚书,辛辛苦苦爬了十几二十年,被上头的阁老压也就罢了,凭什么要他们这些二品官员听从一个五品官的?!
第79章 携酒上青天23
一夜春风过后, 许怀谦这个新晋中书舍人穿上了新官服,终于摆脱了小绿人的标签,变成了小红人。
“阿酒, ”穿上绯色官袍, 许怀谦摸着腰间的金腰带和一身红色衣服的陈烈酒站在一块, 别提多高兴了,“我终于和你一块穿上了情侣装。”
“什么叫情侣服?”陈烈酒看着穿上绯色官袍的许怀谦眼睛也亮了亮, 绿色衬肤,绯色衬人。
“就是小两口天天穿相同颜色,相同样式, ”许怀谦抱着他的亲亲老婆给他解释, “别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人是一对的衣服。”
许怀谦寻常不穿红色这种招摇的衣服, 他都穿浅蓝色、浅绿色这类好看又低调的服饰, 当了官之后,他的衣服颜色就变得花花绿绿,越来越鲜亮了。
跟他老婆整个就一红绿配。
得亏是两人都年轻, 要是七老八十这样穿,真的有点辣眼睛。
“你就巴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你夫郎!”被许怀谦抱在怀里的陈烈酒对着跟个猫猫一样,使劲蹭他的小相公, 笑,“我看也别琢磨什么情侣服了, 改天你把我两的画像挂在孟方荀的邸报上,这样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我两是一对了。”
“好主意。”许怀谦听他老婆这么一说,在背后亲他耳朵, “等我去上衙了, 我去找孟师兄商量。”
“……嗯。”陈烈酒被许怀谦亲得难受地扬起了脖颈,他知道许怀谦就这么一说, 不会真的干这种事的,等许怀谦亲够后,催促他,“别闹了,快点去上衙!”
“再亲亲。”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工作没什么火气,身上所有的火气,都想给他老婆。
“昨晚都亲了一晚上了,还没亲够啊。”陈烈酒侧了侧脖子,不用很仔细去看都能看到好多红点点,也不知道他家小相公怎么回事,就爱亲他脖颈。
“亲一辈子都不够。”许怀谦都已经放开了陈烈酒,不甘心地又回去亲了两口,他老婆好香的,尤其是亲他脖子,全身颤栗的样子,别提有多好看了。
“那我也要亲亲你。”陈烈酒转过身,垫起脚,搂着许怀谦的脖子,在他脸上也亲了两下,不能只让他家小相公占他便宜,他也要占回去。
“我俩好幼稚啊。”许怀谦被陈烈酒亲的脸上都是口水,他拿帕子擦了擦,突然没忍住笑了起来。
像两个没长大,对亲亲极为好奇的小朋友。
“本来就不大。”陈烈酒蹭了蹭许怀谦的鼻子,恩爱不够,“快点去上衙,回来好跟我说你这个官究竟是做什么的。”
昨天跟孟方荀他们讨论了,他们也不太清楚,只能让许怀谦自行摸索了。
“朝中没有的官职,”许怀谦歪头想了想,“应该不会很忙吧?”
不是许怀谦想摸鱼,而是他这样的身体经不起太大的消耗,每多耗费一点精力,身体就觉得特别疲惫,他想把精力留到更重要的事情上面,而不是做一些杂事。
许怀谦想得很好,没听过的职位,官署的位置应该也很偏吧,结果,等他回翰林院找人询问新官署的时候,翰林院的不少人都惊恐地看着他。
“这样看我干嘛?”许怀谦不解,他不就问一下新官署嘛。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说实话,许怀谦穿着一身绯红色的五品官服回翰林院,这样问,很像是故意炫耀。
“真不知道。”许怀谦摇头,他要是知道,他就不会这样到处找人询问了。
“€€€€咳,”庄满楼见许怀谦是真不清楚,咳嗽一声,意味深长地很许怀谦说道,“你的新官署在文渊阁。”
“这不就是把我从宫外调到宫里吗?”许怀谦一听愣了一下,文渊阁虽是内阁,也隶属于翰林院,不过文渊阁在宫里,翰林院在宫外。
他以为他去文渊阁,职务跟在翰林院时差不多,整理文稿,章修实录。
“不是,”庄满楼见许怀谦是真不明白,给他解释道,“你的职位在文渊阁阁楼里。”
!!!
文渊阁很大,大到里面装几千人都可以,而里面最著名的地方就是文渊阁的阁楼。
因为哪里是阁老们办公的地方,也是全天下文官都向往的地方。
先前许怀谦跟着昌盛帝伴驾时候,说是记录昌盛帝的言行,但也只能在朝堂这类公开的地方记录,像文渊阁这种掌握机密的地方,他想要进去门都没有。
许怀谦怀疑自己幻听了:“我一个五品官能去那样的地方?”
“正常的五品官不能去,”庄满楼人很好的给许怀谦解释,“但中书舍人这个官职可以去。”
经过庄满楼这一解释,许怀谦终于明白自己这个五品官的权利有多大了,整个人的反应表现得比庄满楼还要大。
“这不可能吧?”他滚了滚喉,“我这就进阁了?”
别人爬半辈子都爬不进去的地方,他这才半年就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