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了。”陈小妹想也不想地报出了自己的年龄。
“那不就得了。”许怀谦拍了拍肩膀上的糯糯后背,“你都二十岁了,不是十岁,谈个恋爱又不违法,我们为什么要说你?”
“我跟你二哥本来就在给你相看,不是急着要把你嫁出去,就是想你多看看,多见识见识。”像许怀谦说的,这女孩子就是要多接触些人,才知道外头的男人都是什么货色,将来不会被别人三言两语就给骗了去,“既然你自己找到你自己喜欢的,愿意和他谈恋爱的,我们还有什么好讲的。”
“而且小文也不是什么外人,你和他谈恋爱我们有什么好反对的。”从年岁上讲,章秉文也只比小妹大五岁,又不是大十五岁,陈烈酒觉得很合理。
“好吧。”陈小妹感觉自己多虑,就怕大哥二哥发现了她背着他们谈恋爱会说她。
结果两人根本就不在意……
“早点睡!”陈烈酒说完了,许怀谦也提醒陈小妹,“谈恋爱了就是要早睡早起,保持身体健康,有个比较好的精神面貌,才能面对明天美好的一天。”
说完,许怀谦拉着陈烈酒回他们自己的院子去了,陈小妹放下一桩心事,拍了拍脸也回自己的院子睡觉去了。
就像二哥说的睡个好觉,才能迎接明天美好的一天!
京城这边按部就班,被€€族给抓了的裴望舒可就惨了。
他的马车给€€族人的头领坐了,他们往€€族而去的时候,作为俘虏的裴望舒只能甩火腿。
他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从小家里也不缺钱,出行到哪儿都有马车的。
像这种跋山涉水还要自己走路的事,他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走了两天就有点走不动了。
他找到那个会缙朝的话人问道:“你能不能跟你们头领说说,让我赶个马车坐个马车车沿也好,再走下去,我这双腿怕是要报废了。”
“就你这种娇气公子哥还出来跑商?”会翻译那人看了眼裴望舒的腿,鄙夷了一声。
不怪他们€€族人恨缙朝人,看看这随便抓的一个人都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而他们这些€€族人却只能生存在贫瘠的土地上,整日吃不饱穿不暖的。
他们抢他们的土地怎么了?他们都那么富裕了,分他们一点土地又怎样?
鄙夷归鄙夷,但这人还是准备去请示一下,毕竟裴望舒这人他们留着还有大用:“等着。”
这两天裴望舒吹牛已经吹到出神入化了,总归又不是真的,空头支票随便发:“好,谢谢了哈,等以后我回了家,夺了家产,一定给你很多很多的金子。”
会翻译的更鄙夷了,还真是个大少爷,都沦为板凳上的肉了,还想着回去夺回家产呢?
但他没有说出声的去请教了马车里的领头人,没一会儿就回来朝裴望舒颔首道:“你过去吧,大人答应了。”
“谢谢啊,谢谢!”裴望舒欣喜若狂地走到马车旁,坐上了马车车沿,接过车夫手中的马鞭子,欢快地赶起马车来。
而此刻,马车里的€€族人正在说话:“狗娘的€€国的人,居然不答应和我们合作,白给他们那么多黍米了。”
这次打仗,不仅缙朝怕€€国和€€国的干预,而€€族人也怕啊。
所以在开战前,€€族就给€€国和€€国分别送了不少礼,让他们就算不帮忙,好歹也不要干涉他们,
对于这白送上门来的礼,两国国王自然都没有拒绝,照单全收了。
但是€€族人打了一次败仗后,他们突然不满足了,不满足他们打不赢缙朝人。
因为之前一直都占据上风,突然一下打了个败仗,这就像一个赌徒一样,刚开始一直赢,结果突然输了一把。
不肯相信自己的运气很差,总想翻盘。
€€族人合计了一下,他们打不赢缙朝人就是因为人少,要是他们人多,加上前期他们与缙朝人玩得那些把戏,他们还怕打不赢缙朝人吗?
所以他们往€€国和€€国都派了使臣,希望能够游说他们出兵,打缙朝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没有说动。
明显两国国王还想要更多的东西,空口白牙他们可不干。
而€€族又穷,他们€€人吃的粟、黍之类的粗粮,别的也没什么产物了,能在开战之前给两国那么多黍米都是他们€€族人勒紧裤腰带拿出来的。
现在请求他们帮忙,他们竟然还要,在€€族人看来这就是得寸进尺,他们想把他们€€族的皮都给扒光。
“大人不气,这两个国家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说动不了他们也正常。”见领头人如此生气,马车里又有人劝了。
但大人的东西怒气明显没有消退下去,他更加恼怒了:“现在怎么办,他们要狮子大张口,而缙朝那边又步步紧逼,我们已经损失了一个部落了,不能再损失更多的部落了。”
损失一个部落,这对于本来就人少的€€族来说是很惨烈的。
“我们出来前,我听族长说,若是这次出使没有说动缙朝人,我们就只能采取特别的措施了。”
听到这儿,那领头的人这才怒火消了一点:“什么特别的措施?”
“迷失花花粉!”这人压低声音说了个词。
领头人挑了挑眉:“这岂不是要把我们自己的人都搭进去?”
“族长说了,以最小的人获取最大的利益,这是他们的荣耀!”
领头人这才不说话了。
说完这件事,领头人想起外头赶车的裴望舒来:“外头那小子怎么解决?总不能真的把他带回€€族去吧,这么大一口肥羊,这要是真让他回了€€族,那人人都要来分一杯羹了。”
€€族为了族人是可以牺牲自我,但他们也不是傻的,真就一点自私的人思都没有。
好比这个抓到的裴望舒,他说他家有金山银山,这个€€族的领头人就想自己独吞。
因为他知道,要是把他献给族长,族长只会赏他很少的一部分。
他很不爽。
人是他抓的,他凭什么就得最少的,要得他就要得最多。
可是不把裴望舒带回€€族,他们又该怎么制度他呢。
他可不信,他就这样把裴望舒放了,裴望舒能心甘情愿地把他的家产给奉上。
“用毒吧,大人。”给这个领头人出谋划策的人,想也不想地说,“我们给他下毒,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不吃解药,就会毒发身亡,他肯定会在规定的时间内来找我们的。”
“是个好办法。”领头人点了点头,“那就到了前面的鏊子岭休息的时候,给他下毒,威胁他,最好能够让我们的人混一个混在他身旁随时监视他。”
“行。”出谋划策的人没有意见,这种事他做来驾轻就熟。
他们在马车里是说嗨了,完全没有注意到马车外的裴望舒正支着耳朵听,听得满头黑线的。
个熊的,竟然要给他下毒,真阴险!
还好他留了一手。
裴望舒中二是中二了点,但又不是傻子,出使别国,语言这种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不去学。
在来出使前他就找人特意学了,€€国和€€国的语言。
由于他们都是逼着缙朝边缘的小国,其实他们的话与缙朝话很像,只是因为地方不同,说出的音调不一样罢了。
就跟地方方言一样,并不难学,裴望舒拿出当年头悬梁锥刺股考科举的努力,一两个月就把两国的话给学得七七八八了,怕遇上€€族人,他还特意学了一下€€族话,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不时之需这会儿不就用上了。
裴望舒赶着马车,看了眼马车后面的道路,已经好几天过去了,不知道那两位高手侍卫回去找到人救他没。
当然找到了。
对于裴望舒出门就跟€€族人撞上的运气,昌盛帝也倍感无语。
怎么运气就那么差?
无语过后,他不得派人去救他,正在选人的时候,穆将离站了出来:“陛下,让臣去吧。”
穆将离作为越骑校尉,本就有追击敌人的作用。
“正好上次陛下赏给臣的弩,臣还没有用上,这次臣想试试这弩的威力。”
上次打仗,有千里镜在,缙朝这边几乎是没费什么劲,就把敌人给制服了,没用上穆将离地越骑队。
而这带了千里镜的弩,又是他们的必杀技,不到关键时候,昌盛帝肯定不会放他们出去的。
穆将离觉得这匹劫裴望舒的€€族人正好是送来给她练兵的绝妙人缘。
有了好武器,也得人与好武器配合起来,才能在战场上发挥最大的能力。
“那就你去吧。”昌盛帝也没有反对,这队往€€国而去的€€族人就算杀了,€€族人也怀疑不到他们头上来,就算怀疑了又怎样,两国现在已经是死结了,打就完了。
穆将离带着一队人马,昼夜不分地去救裴望舒了。
而裴望舒这边,夜幕降临,€€族人扎营正准备生火做饭的时候,领头人和会翻译的人正找到裴望舒。
会翻译的€€族人如此对裴望舒说:“吃吧,大人说了,只要你把这颗毒药吃了,就放你们回缙朝了。”
“突然喂我吃毒药做什么?”即使提前知道了他们对自己图谋不轨,在援军没有到达前,裴望舒都保持着一副傻大憨的模样。
“当然是为了谋夺你的家产了。”反正裴望舒也要吃毒药了,会翻译的人也不想跟他虚与委蛇了,直言道,“你不会以为落到我们€€族人手里还能全须全尾地回去吧?”
说着他不客气地捏起裴望舒的下巴,要把毒药往他嘴巴里塞:“谁叫你要炫富的,现在你家的财产都是我家大人的了,只要你乖乖把你家的财产奉上,我家大人里说不得还能留你一条狗命!”
裴望舒死咬着牙关任凭他怎么捏自己的下巴,就是不松口。
这个时候松口,不就是给敌人喂毒的机会吗,疼得他拿眼睛直瞪他。
等劳资的援军到了,劳资要你好看!
“张开!”会翻译的人见他死活不松口,直接用手掰,边掰还边扇裴望舒的脸颊,扇得他那张没吃过苦俊俏的脸颊都肿了:“你不会以为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从我们手上逃脱吧,乖乖把嘴张开,把药吃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正说着,周围原本空荡荡的林子里突然飞出了许多箭矢,如飞箭一般唰唰从丛林里飞出来。
一箭带走一个人。
“敌袭!敌袭!”领头的人,听到动静喊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铺天盖地的箭矢从丛里冒出来,速度还很快,他们的人都还来不及跑就被箭矢给刺中了。
更令人绝望的是,丛林里的人射完箭后,直接拿着刀出来,对着人群就是就是干。
他们把他们当追兵练!
会翻译的人顾不得继续喂裴望舒毒药,和其他人一样拿起刀抵抗这些突然冒出来屠杀他们的敌人。
两方人马正兵戎相见,但明显缙朝人要厉害些,而什么都没有准备的€€族只有被宰命,眼看着缙朝这边就要把所有€€族砍伤在地,包括那个刚刚扇裴望舒,把裴望舒扇得头脑发胀的会翻译的人,都要一刀被抹脖子的时候。
刚被扇得想吐,差一点就张开嘴把那颗毒药给吃下去的裴望舒,干呕了两声,突然出声道:“刀下留人,他们手中有前线的军情。”
第132章 持酒平天下21
穆将离的刀都已经夹在那个会翻译的那人脖子上了, 听到裴望舒的话,在脖子上划了一条血痕的刀都强行收回了手。
那会翻译的人刚在阎王殿里走了一遭,这会儿劫后余生下来, 身下不由自主地淌出了液体。
“怂货。”穆将离嫌弃地将刀收回, 在他身上干净的衣服上擦了擦血渍, 走到裴望舒身旁给他解了绑。
被绑住手不能动弹的裴望舒一被松开瞬间感觉自己自由了,他深吸了一口气, 看向穆将离道谢道:“谢谢啊。”
“不客气。”穆将离摇摇头,“你刚说他手上有前线的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