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国王当然不甘心了,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天无绝之路。
正是因为会烧制琉璃石,他们知道了这琉璃石的妙用,所以在底下臣子到处找琉璃石的时候,在隔壁的国家发现了。
也就是€€族。
€€族人之所以土质那么差,是因为他们€€族内不少土地和山底下埋的都是这种可以烧制琉璃的琉璃石啊。
纯属于放着宝山不会利用一类。
这么多年,他们靠着与€€族边境的人以最小的利益换取大量的琉璃石,烧制了不少琉璃品再贩卖给别的国家,挣了不少银钱,百姓们也富裕,所以在€€族说联合他们打缙朝的时候,他会很心动。
有€€族和€€国的加持说不得,他们就把缙朝给灭亡了呢?
但是€€族人行事诡异,他怕他们联合灭了缙朝后,让他们知道了他们从他们国内偷换琉璃一事,他们会反过来阴他们,又很犹豫。
这会儿见裴望舒提出琉璃石一事,他担心他已经知道了他们€€国的秘密。
见€€国国王犹豫,裴望舒疑惑:“怎么你们€€国内没有琉璃石矿吗?我所需要的也不是很多,几百石就行了。”
“€€国陛下应该也知道,有了这琉璃石,想要烧制出琉璃也不容易,可能几百石都烧不出一两个来,千里镜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只要贵国几百石的琉璃石不过分吧。”
琉璃石又不是琉璃制品。
“贵国要这琉璃石是用来制千里镜吗?”€€国国王也问了,他觉得那千里镜的材质也像琉璃。
“不是,千里镜并非琉璃制成。”裴望舒摇头,反正许怀谦总说这是玻璃做的,玻璃琉璃都不是一个称呼,那就不是吧,“只是我国世家崇尚琉璃,陛下若是给我琉璃制品的话,我怕回去不好分无法交代,若是用琉璃石的话,一家给个几石,也能让他们在朝堂上为我美言几句。”
裴望舒这么一说,€€国国王想起来了,缙朝可是士大夫和皇帝共治天下的,缙朝的士大夫好多都是出自世家的。
解决了€€国琉璃危机,€€国国王这才应下,不过也给出了他的态度:“行吧,不过我国琉璃石矿内的琉璃也不多了,匀出几百石来已是不易,你不能再狮子大张口了。”
裴望舒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会再要求其他,顺势应下:“这是自然。”
裴望舒的这一通操作全被穆将离看在眼里,以前她只觉得裴望舒是个能说会道,会挣钱的人。
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能说,一个送给€€国国王的千里镜都能让他说出这么多东西来,若是他这张嘴去撩姑娘,不知道能让多少姑娘心甘情愿追随于他。
为何至今未婚?
穆将离疑惑当然没有人替她解开了,这个问题得问裴望舒自己。
远在京城的许怀谦并不知道,裴望舒回来的时候会给他打回来一个大惊喜,他这会儿正带着户部的人,在户部京郊城外的职田看寻。
这职田,也就是每年给京里的这些官员们发放俸禄的职田,一直都是户部在打理。
也就是秋收过去了,若是秋收还没有过去的话,来这儿游历,风景不知道有多美。
“大人,不好的职田都在这片了。”户部的人领着许怀谦在田埂上走着,把他带到了一处石子较多,收成也不怎么好的田地里。
许怀谦问他们:“此处的职田,我们每年都要给官员补贴俸禄?”
户部的官员回答:“正是。”
许怀谦在户部任职这么久了,把户部的账本都快要翻烂了,他查出这官员们的职田,每年都有一笔补缺。
原因竟然是因为这田地太差,播种出来的粮食达不到每年给官员的俸米,于是户部只能自己补贴。
这也是京城大多数的官员都把这职田交给户部打理,而不自己打理的原因。
因为收成太难估计了,遇上个不太好的年月歉收了,就损失一大笔俸禄,而交给户部打理,欠收了户部会补,当然丰收了户部也不会多给就是,但是比起无法预估收成来说,大家还是觉得交给户部来打理比较靠谱。
而且随着京城的官员越来越多,京郊城外好的田地越来越少,每年歉收的俸米越来越多。
若是许怀谦弄了个蚯蚓肥,让土地能够增收,户部这漏洞总有一天会发展到无法弥补的时候。
而许怀谦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笔欠缺的漏洞给补上。
他从户部的账本上分析过了,每年冬季的时候,蔬菜茶叶这些是最好卖的,也是盈利最大的。
南方一文钱的青菜运到北方来卖,至少都要卖到十文往上,还供不应求。
就算是普通老百姓都要买来吃,毕竟没有肉也没有菜,人总不能总吃咸菜,会生病的。
来买药钱拿来买青菜多划算。
许怀谦从中想到了一条发财大计,搞反季节蔬菜吧。
别的什么东西他不会弄,搭大棚还是会,这可是每个基层干部必须会的技能。
没有薄膜没关系,他直接拿三合土直接砌大棚,在里面烧炭烧木柴,保持好温度和湿度,一样的可以达到大棚的效果。
许怀谦考察过这一片土地后,先圈了数十亩地出来做实验:“就先在这片地上试试吧。”
“€€!”户部的官员对许怀谦的点金能力,那都是看在眼里的,虽然许怀谦没有张扬,但是户部私底下,谁都在说许怀谦拥有金手指的事。
这会儿金手指又要开动了,户部没有一个人跳出来反对,反而全力支持许怀谦。
连那种在户部熬资历混日子的官员,都扛着锄头出来帮忙了。
“大人修成一排排通的房子吗?”工部的人对许怀谦的画技不敢恭维,看着画反复对比了好几遍后,向许怀谦问道。
许怀谦点头:“对。”
他指着田头又指向田尾:“这一片,全都修成通铺。”
他们在这儿热火朝天地干活的时候,不远处有一群百姓也飞快地赶了过来,看着许怀谦他们把他们的田地给嚯嚯了,扑天抢地地跪在地上跪求许怀谦:“大人,大人,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就这么几片田地为生了,若是大人把最后这几片田收回去了,我们一家老小就全都活不了!”
看到这群百姓,许怀谦这才想起来,户部这职田除了户部的人在打理外,还雇佣了一些周围的百姓一块打理。
这些田地收成虽然不好,但户部是所有田地的总和,并不会在百姓身上加租子,所以这些百姓的生活还算过得去。
但现在许怀谦要把租给他们的田地收回去,这些百姓是当真没有活路了。
“不会让你们没有活路的。”许怀谦造大棚是为了挣钱,不是为了让这些百姓生难的,听到他们如此一说,给他们承诺道,“等我的大棚建造起来,还请你们来做事,先前户部给你们多少收成,往后还给你们多少收成,只多不少。”
照顾大棚可比照顾庄稼要累多了,当然收益也高。
听到许怀谦如此一说,被收了田地的百姓们心这才放了下去:“大人此言当真?”
“当真!”许怀谦给他们点头,“我这就让人给你们重新拟定契约。”
有了契约这群惴惴不安的百姓们这才放松了下去,看着许怀谦这一行人也不好意思就这么站着,问许怀谦:“大人,你这屋子修来干什么?”
虽然百姓们看不太出户部的人在玩什么花样,但看他们的架势,还是知道他们是要盖房子的。
“种菜。”许怀谦也没有瞒着,反正他们早晚都会知道的,提前让他们知道,也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种菜?”听到许怀谦的话,重新拿了契约的百姓们手一抖,重开还没有听过,在田地里修屋子来种菜的。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
“嗯,就是种菜。”许怀谦见他们惊诧也不过多的解释,反正他做什么都有疑惑不解的,尤其是这种时常跟土地打交道的百姓,在没有知道大棚是何物之前,肯定会对他的行为表示不理解。
等出成绩了就好了。
许怀谦都这样说了,看这周围的百姓都对许怀谦毕恭毕敬的,百姓们再傻也知道,这肯定是个大官,大官发话了,百姓心中虽然有疑惑,但还是将这疑惑埋在心里,闷头和其他人一起干起活来。
这里有户部的人,有经验老到的百姓,还有工部的监工,许怀谦在京郊城外忙活了小半个月,这才洗掉了一身的土腥味,回了京城。
别看是京郊城外,这个京郊城外离着京城可远了,毕竟是职田的地方嘛,而且职田还有那么远,都快跑到盛北去了。
所以许怀谦这一回京都需要好几天,索性,之前就把糯糯小朋友送去上幼儿园了,不然这会儿让他跟着自己出来,许怀谦还挺不放心的。
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糯糯小朋友习惯了幼儿园的上学生活没有。
说实话,还是没有,每天陈烈酒送去上去的时候,都臭着一张脸特别不高兴。
但在他发现有比让他上学更加不开心的事是,他爹不见了,一连好久都没有回家了,就像他阿爹一样,偶尔一消失就消失好久那样,这样一对比,他对上学的厌恶就没有那么深了。
甚至这天早上爬起来,还跟他阿爹说:“阿爹,要是我乖乖去上学,爹就能回来了,我愿意乖乖去上学。”
他当时那个不情不愿又愿意牺牲的小朋友,把陈烈酒给萌得不行,当场亲了他两口,知道许怀谦今天回来,就告诉他:“只要你天天在幼儿园里乖乖待着,听先生讲课,阿爹保证你今天就能看到爹爹。”
糯糯小朋友的眼睛一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许怀谦说了,一回来就去接糯糯和他。
于是今天的糯糯小朋友在幼儿园里格在的听话,也不哭爹了,就乖乖在课堂上坐着听先生上课,偶尔还跟着先生念两个词,带着他的小跟班€€€€小朋友一块听话。
看得先生诧异不已,要知道这两孩子自他们的爹把他们放在幼儿园开始,每天来上学都哭。
有时候是坐在门框上哭,有时候是坐在课堂上哭,在门框上时就哭出声,在课堂上时就趴在桌子上默默地哭,把自己的衣服和书本这些都给哭湿了这才罢休。
突然看到他俩不哭了,授课的先生都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这也没到陈大人过来给他们喂饭的时候啊?
这两个孩子哭归哭,闹归闹,在大人面前可乖巧了,因为太小了没有办法握筷子,又怕他们自己扎到自己,每天中午都是陈烈酒过来给他们喂饭的,奇怪的是一看到陈烈酒,糯糯小朋友立马就不哭了。
还特别听话。
起初,陈烈酒只喂糯糯小朋友一个,后来他看沈晏殊还要照顾其他孩子,忙不过来,就连这小孩一块给喂了。
€€€€跟陈烈酒熟悉起来后,每次一到饭点,就自己打着摆着走到陈烈酒身前,乖乖等着被喂。
因此他把糯糯当他哥哥了,糯糯做什么他做什么,糯糯哭,他也哭,糯糯笑,他也笑。
跟个小跟班似的。
怕小孩哭破嗓子,陈烈酒还交代了糯糯,以后哭只能默默地哭,不能哭出声,因此一上课,先生都习惯了后面跟着两个默默流泪的小哭包,时不时过去给他们擦一下眼泪就行了。
今天破天荒的两个小哭包都没有哭,不仅先生诧异了,幼儿园里的其他小孩子也都跟着诧异了。
下了课,还有人围着他们玩,给他们递玩具,递吃的,想让他们跟着一块玩,不过糯糯都没有接,一心就想熬到放学。
眼睛珠子都快长幼儿园外的门上了,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他连小跟班都没有管,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并没有在门口看到爹,脸正要失落下去时,许怀谦紧赶慢赶赶了回来,回来连衣服都没有换,就来了学校,远远看到从门里跑出来的小身影就喊道:“糯糯!”
听到熟悉的声音,一瞬间糯糯小朋友开心了,忙不迭地朝许怀谦看去:“爹爹!爹爹!爹爹!”
又蹦又跳的可开心了!
他爹回来了,他爹真的回来了!
许怀谦走了过来,把他家糯糯给抱起来,亲了又亲,问他:“想没有想爹爹啊?”
“想!”一连臭了好些天脸的糯糯小朋友被他爹抱着终于开心了,抱着许怀谦的脖子对着许怀谦的脸,也跟着亲了又亲,表示想爹爹了。
父子俩正亲热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内还跟着糯糯小朋友走出来了一个小萝卜丁,他一摇一摆摇摇晃晃地来到许怀谦面前,扒在许怀谦的大腿上稳住了身形,扯着许怀谦的衣服,也学着糯糯软萌软语地喊了一声:“爹爹?”
许怀谦抱着糯糯,感受到自己的衣服被扯了一下,低头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哥儿正扯着他的衣摆,在喊他爹。
许怀谦对视着他那双浅绿色犹如宝石般的眼睛,心都快萌化了,眨了眨眼,心想,难道当年他家阿酒生糯糯的时候,还生了小哥儿,没有告诉他?
不然小孩怎么这么亲热地上来喊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