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部每天都在筛沙子,最近这段日子已经筛了不少,应该囤了不少琉璃。”
工部自从知道琉璃有大秒用后,天天都在晒沙子造琉璃,连打铁都不是那么热衷了。
要知道,他们先前为了那个工坊能够多分一些铁矿都恨不得打架的主。
现在没有铁矿他们就去琉璃坊那边晒沙子,这个法子虽然得到的琉璃少,但少也总比没有的好。
许怀谦想了想,又道:“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拿制造香水的法子与西域换取一座琉璃石矿。”
想必他们的国王很乐意的,毕竟西域天然的琉璃石矿场,沙漠里的沙子就能烧琉璃了。
陈烈酒对这些事也不懂,听许怀谦如此一说,感慨道:“要是我们缙朝也有琉璃石矿就好了。”
“谁说不是呢。”许怀谦也感慨,“我们户部已经派了不了不少出去找琉璃石矿的人了,希望有好消息传回来吧。”
以前琉璃石作为装饰品和器具的时候,户部的人对此并不重视,毕竟,琉璃这东西,要交易也只能跟世家交易,普通百姓根本就用不起。
而世家也不会跟皇室做太多交易,除非有利益的往来。
所以对琉璃这东西就可有可无。
但现在不一样了,琉璃除了做装饰品和器具以外,还能做战略武器,不仅户部派了大量的人出去寻琉璃石矿,工部那边也派了不少人在找。
这么多人,缙朝又这么大,总归会有好消息传回来的。
“我也希望。”陈烈酒跟许怀谦一块感慨过后,也不浪费时间,“我先去找人,趁这雪还没有下起来,我先把商场的地基给打起来了,等下雪上冻了,地就不好挖了。”
“等等。”看陈烈酒火急火燎的又要出去忙乎了,许怀谦拉住了他。
“干嘛,又要亲亲?”这些天对许怀谦时不时的撒娇已经习惯了的陈烈酒,看到他的动作就笑。
正要去亲他,被许怀谦给拦住了,他红着耳朵否认道:“我才不是亲亲狂魔,我是想跟你说,外头冷,喝碗热的奶茶再走吧。”
说着他端出一碗奶茶来递给陈烈酒。
陈烈酒结果那茶碗一饮而尽后,奇怪的看着许怀谦,真不要亲亲?
“那就亲一个。”十几年的夫妻,叫许怀谦一眼就知道陈烈酒再说什么,毫不犹豫地低头亲了他一口,还帮他把嘴巴上的奶渍给舔了。
砸砸嘴,心里美滋滋的,不亏是他做的奶茶,真甜啊!
陈烈酒放下碗,看到远处不有少看他们的人,突然一下脸就红了。
忘记了,这还是在学校里头。
有不少的老师和学员呢。
不过他又就红了那么一瞬,又淡定了,正经夫夫,还怕他们看啊。
想着在许怀谦咂嘴的时候,又垫起脚啄了许怀谦一口,大大方方地挥手道:“走了。”
这下轮到许怀谦不自在了,看到了远处正在观看他们的学员,将他们赶回了教室:“上课时间,好好学,别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着撸起了衣袖问道:“炸麻花学会了吗?”
许怀谦在教学员们做奶茶的时候,沈温年那边都快要折磨疯了。
因为他好不容易在家旬休一天,糯糯小朋友和€€€€小朋友两个就领着一大堆的孩子上门了。
沈家对于许怀谦这个能被陛下抱,还差点被陛下给取名的孩子是很喜欢的。
加上糯糯又乖巧又不折腾人,就更喜欢了,两家认了干亲后,每天巴不得他多上门。
现在终于把人盼来了,看他还带了一大堆的孩子,都是朝中一些重臣家的孩子,还有长乐和阿稚这两个太子的孩子在,嘴巴都笑得合不拢了。
一个个忙拿出东西来给这群孩子见礼。
“谢谢奶奶、婶婶、姨姨们。”最大的盛闻灿得到了好几块玉佩后,领着一众弟弟们们向沈家这群人道谢。
然后有条有理道:“我们是来向沈叔叔请教学问的,等我们请教完了学问再来与奶奶婶婶们请安。”
大人们一听这群小孩竟然这么听话,上门来竟然是来请教学问的,哪敢耽误他们,忙把他们给引到了沈温年身旁。
起初听到这群孩子上门来请教学问,沈温年也没觉得意外,他除了是探花以外,其他各科都不差。
这群孩子会向他请教学问,算是有眼识珠。
然而当他看到这群孩子们的文章时,态度就不是那么乐观了。
“这是你们写的文章?”他看着一众孩子交上来的文章,从一些不太规整的字上,努力辨认他们写的是什么,有几个孩子的字写得倒是不错,可上面写得东西他委实看不太懂。
“嗯嗯。”一众孩子一齐点头,就连不会写的糯糯和€€€€也站在最后,和他们一块点头。
“你们的先生是不是还没教过你们写文章?”沈温年看他们很乖,也没有多说,什么又问了一遍。
“嗯嗯。”一众小孩又一块点头,除了最大的盛闻灿刚接触过一点,其他小孩都还在学论语、四书一类,还没有学到写文章这一类。
听他们如此一点头,沈温年没有办法,只好在家开了课堂,手把手叫他们写文章。
“这写文章啊,不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的,这起和落都是有讲究的€€€€”
真的是手把手教的,从最开始的地方一点点的教起走。
然而这群孩子牢记着许怀谦沈大人最是温和的人,一遇到什么问题,就立马向沈温年问过去。
“沈叔叔,这文章是不是还得学会引用€€€€”一个个拿着自己的文章,“我这里用这个引用可不可以。”
“不可以,你引用的文章和你的文章表达的不是一个意思,这样用这句€€€€”沈温年想了想,把自己觉得合适的句子说了出来。
但是他说的这些东西,小孩们都没有学过,于是他说完后,面对的就是一群小孩非常懵的状态。
“没学过吗?”沈温年看他们很懵,又只好把这句的出处讲了讲,讲得一群孩子似懂非懂的。
沈温年没有办法,又让人去库房里把这本书给翻出来了,从头开始教他们。
好不容易,让他们磕磕绊绊的写出了一篇像模像样的文章来了,沈温年自己也累得够呛。
尤其是还小,连字都不会写的阿稚小朋友,他抱着他,一句话一句话地教他的啊。
直到他能理解后,再把他理解的意思写出来构成一篇文章,正准备让他再熟练熟练的时候,
他:“沈叔叔,我想出恭。”
沈温年:“……”
沈温年没有办法,只好抱他去出恭,等回来准备继续教他了。
他:“我不记得了,沈叔叔,你再讲一遍吧。”
沈温年:“……”
沈温年没有办法,只好耐心地又给他讲了一遍,并问他:“记住了吗?”
阿稚看着他,嗫嚅着嘴:“记住了吧。”
……吧?
沈温年挑眉,没有办法,又更认真更细心,用更通俗易懂的语言教他,他想就这一篇文章熬过去就好了。
这次他的文章就缩短了两三句话,不是那种长文,阿稚这才点头:“记住了!”
把这群孩子都给送走后,沈温年大舒了一口气,瘫在家里,从来没有觉得学习这么累过。
跟秋若笙吐槽道:“幸好我不是这群孩子的先生,只教他们这一次,不然我肯定要被折磨疯。”
然后他舒舒服服地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打开门,又看到了站成一排的孩子,站在他家房门口。
带队的正是糯糯和€€€€,没办法,熟能生巧,糯糯带人来了一次,沈府大大小小的人,都已经认识了他们,看他们又带着人来了,都不用通报就放他们进来了。
一看到沈温年,糯糯和€€€€也很乖,一人抱一条腿,左右开弓:“爹爹!”
沈温年甩不掉腿边的小不点,又看向面前的一排大的小孩,问他们:“学问没有过关吗?”
“不是的沈叔叔。”盛闻灿带着弟弟妹妹又道,“除了这篇文章,我们还有好几篇文章要写呢。”
“好几篇?”沈温年听到这个字数的时候,人都要奔溃了,直接向他们问道,“你们的先生呢?”
盛闻灿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许叔叔说,他要忙,让我们请教你。”
孟清欢接话道:“许叔叔说沈叔叔人最好了!”
陈千帆也接话道:“学问也好!”
长乐跟着道:“脾气也好!”
最后轮着阿稚了,阿稚想了想,好像没词了,就道:“反正很好!”
糯糯和€€€€也看着沈温年,一个劲地叫道:“爹爹,好!”
这么高帽子给沈温年压下来,沈温年脊背都要压弯了。
他可戴不了这么高的帽子!
但是他没有办法,当着孩子们的面,他也不能把他们给赶走,只得捏着鼻子,又手把手教起他们做文章来。
但孩子就是这样,教了东忘了西,可能上堂课的讲了,下堂课的他们就忘了。
沈温年想用戒尺让他们加深记忆力,他们就缩成一团,看着沈温年:“沈叔叔怎么跟许叔叔说得不一样,好凶,脾气一点都不好!”
糯糯和€€€€也跟着起哄:“爹爹,好凶!”
许!怀!谦!
被孩子们这么看着,沈温年在心里嚼着这三个字都快把牙给嚼碎了,恨不得许怀谦在他面前,他们干一架!
他帮他教孩子,他还教孩子给他戴高帽子,戴得他不能对这群孩子又一丁点的脾气,不然就有损他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这种感觉太憋屈了,但是憋屈也没有办法,他只能收起戒尺,温和地看着孩子:“戒尺不是用来打你们的,是用来让你们长记性的。”
他将戒尺拍在桌上:“学不过心,犹如此桌,即使戒尺没有打你们身上,但打在你们的桌子上,依旧是一种耻辱知道吗?”
“翻开书本,我们继续。”
许怀谦不知道沈温年好好的一个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都快被孩子们折磨成暴躁狂了,他在学校里教完学员,选出一个奶茶炸鸡什么都做得挺不错的学员当班长,继续教着剩下的学员,就带着人去看他的大棚了。
大雪纷飞的天地,许怀谦还在雪地里奔波,寒风冻得他嗓子又不好了,原本不怎么咳的人,又咳了起来。
“€€€€咳咳咳。”拿着帕子,他咳嗽了两声,向大棚的负责人问道,“里头的菜都长好了吗?”
“回大人的话,都长好了!”负责人看到许怀谦犹如看到什么神仙下凡似的,忙把大棚的门给打开了,让许怀谦进去。
明明是寒冬腊月的天气,大棚里却犹如炎夏般炙热,一进去,许怀谦感觉自己被寒风灌得浑身都疼的身体,变得舒坦了许多。
尤其是再一看到那长满整个大棚,绿意盎然的青菜时,身上的病痛又减轻了许多。
“很好。”许怀谦把所有大棚都给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一个大棚又疏于照顾,让里面的青菜给没长起来的,满意地点点头,“有赏,负责大棚这边的人都有赏!”
下面的人办事得力,许怀谦也不吝啬奖励,每个人奖励了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