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321章

看他俩一把年纪了还在黏糊,太子抽了抽脸,把脸偏到一旁去了,太辣眼睛了。

一个大男人能怎么能够娇成这样!离了夫郎不能活了吗?!

“待会儿再找太医给你看看。”陈烈酒等许怀谦吃完最后一颗红枣,把他手上端着的红枣盘给放一旁去了,看了看他吐过血后,有点苍白的脸色不放心地又道。

“没事,你别担心。”看陈烈酒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许怀谦知道,他吓到他家夫郎了。

安抚他道:“偶尔吐一点血,不仅不会加重病情,还有利于身体的恢复。”能被吐出来的的都是坏血,只有吐鲜血的时候,问题才大。

他现在有老婆有孩子可惜命着呢,演戏前有咨询过太医,还吃了不少补血的东西,不然对不起他这口吐出来的血。

“你还担心他。”太子对陈烈酒这般小心翻了个白眼,许怀谦之前就以身体不好,吐血太伤身体为由,在他这儿讹了不少东西,他最近在宫里办公,宫里的小厨房每日都炖着不少补血的东西,把他血气补得圆圆润润的,才有这么一出的,能伤着他什么了?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太子头疼,虽然许怀谦用吐血止住了朝堂上的一桩惨案,让商部进入朝堂这件事暂时陷入了僵局,但谁都知道,这件事肯定没完。

至少不会就这样完了的。

现在许怀谦倒下了,所有的压力都给到了陈烈酒身上,他能顶住这么大的压力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陈烈酒才没有把这种事放在心上,“该来的也会来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许怀谦他们为他们所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也该他们自己来承担才是,总不能他们想要站在人前,而他们站在人前的路都是有男人为他们铺平的,然后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没有这样的道理。

看陈烈酒心里有数,太子也不说什么了:“你心理有准备就好。”

这事肯定没有那么快落定,他现在只是提了一提,大臣们的反对就如此激烈,后续等此事传来,还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波荡,要是陈烈酒他们毫无准备,那才是真的焦头难额。

“有我在这儿躺着能出什么事?”许怀谦以前挺不喜欢声望这个东西的,觉得他是官,为百姓做事也就做了,这是他应该做的。

不需要百姓把他当官看,也不需要百姓对他感恩戴德。

可是这会儿他又觉得他有声望这个东西真好啊,他当官这么多年,为百姓做了那么多事。

虽说也都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他们稍微吃饱穿暖了一点。

可在穷过的百姓心里肯定是感激他的,他现在被朝堂反对商部进入朝堂的反对派气得“命悬一线”,在他没有好之前,大家就算闹,肯定也不敢闹得太过份。

毕竟,他现在若是死了,反对派就是全天下的罪人,连昌盛帝都保不了他,必须有人出来为他的死赔罪。

所以许怀谦有恃无恐,只要他一日不好,他老婆就没有那么大压力。

哎呀,当了这么多年病秧子,现在这具病体总算可以给老婆做点事了,许怀谦心里还有那么一丢丢小骄傲。

“就算掀不起大风浪,小风浪也会不断的。”太子没他那么乐观,“有时候风大不一定打死人,风小卷也能卷死几个人,而且大风能预判,小风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刮起来了,想要预判都预判不到。”

“那我就碰瓷。”许怀谦坐在床上,扬了扬下巴,“就那个要撞柱的,礼部侍郎何大人对吧,你们去看看他撞柱没有,还没有就让他给我买一副上好的乌木棺材,就说我要死了,让他快点准备好,我随时要用。”

“怎么还惦记着你那棺材。”陈烈酒对许怀谦又好气又好笑,他是听不得许怀谦天天把死啊,棺材这些挂在嘴边的,他每说一次,心里就不舒服一次。

“阿酒你是不知道现在的棺材有多贵,尤其是我这种上了品级的官员,那都不能用普通棺材下葬的,必须要上好的棺材才能衬托出我的身份。”许怀谦掰着手指头给陈烈酒算,“还不算其他丧礼,坟茔等等一堆事。”

“就我两的俸禄,月月光,我们连死都死不起呢。”

没办法,随着他俩的官职越来越高,接触的人的身份也越来越高,别人送礼送个几百两的东西,你不能就回几十两的礼吧。

也不能把这家送的礼拿去送别家,更不能把别人送的礼卖出去,因为人家都知道。

人穷志短。

许怀谦和陈烈酒两人穷是穷了点,但志气还是有的,每个月挣的这些钱,除了人情往来,吃喝拉撒,还有家用日常,以及养孩子下来,虽说就不剩什么了,但他们从未失过礼数。

就是偶尔会忧愁缺钱的时候怎么办。

现在机会可不就来了:“我现在能讹一点就讹一点,提前把棺材备齐,省得我百年之后,家里的余钱连棺材都买不起。”

“而且我听说,这人上了年纪,都要在家备上一副棺材才能长寿。”

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玄学,但许怀谦以前下乡,确实看见过不少八九十岁的老头老太太家里备着有棺材。

而这些棺材也并没有让他们不吉利,一直活得好好的呢。

“真的啊?”陈烈酒一听棺材能够长寿,心上那点不舒服一下就消失了,转而变得感兴趣起来,不管这东西好听不好听,只要是能够让他家小相公长命百岁的东西,他都愿意去给他弄来。

“真的呀。”许怀谦絮絮叨叨地在给陈烈酒解释。

看这两夫夫前一刻还在商讨商部进入朝堂事传来会在民间兴起多大的风浪,后一刻两人就商讨起棺材的事来,太子都无语了。

就以许怀谦现在的身份,只要他能够好好地活下去,活到长乐或者阿稚登基,他少不得能有个帝师的名头。

都当帝师了还需要他自己买棺材吗?

到时候还不是皇家准备,他自己准备得未免也太早了些。

还乌木。

到时候就算他用金丝楠木也没人会说什么。

太子胡乱想着,想着,他就觉得自己被绕进去了,不对啊,他不是来跟许怀谦和陈烈酒商议后续的事情该怎么办的吗?

怎么也跟他们一块想起棺材的事来了。

但看许怀谦和陈烈酒讨论得津津有味的,太子也没有兴致去打扰他们夫夫俩。

得了,先让许怀谦就这么病着吧,等留言传到了坊间,看坊间有什么动向,再视动向而动吧。

太子没有管和陈烈酒絮絮叨叨的陈烈酒,出了太医院阴沉着一张脸,派人去找天材地宝来为许怀谦续命。

他得想办法把许怀谦在他这儿吃得东西给补回来不是。

而一直关注着太医院的大臣们,见太子阴沉着一张脸出来,又安排下去一众跟许怀谦病情息息相关的事情。

心都被吓得七上八下的。

许怀谦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他可千万不要出事啊,他要是出事了,不说天下百姓绕不绕得了他们,就说昌盛帝得知此事后,还不知道要发多大的雷霆呢!

一众被今天这一出给整得浑浑噩噩的官员们,苍白着一张脸下了朝。

没过多久,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太子以商部现在有商场且朝堂大臣不少都参了股为由,要把商部纳入朝堂,结果遭到了朝堂的反对,许怀谦与人对峙的时候,气吐血,晕过去了,现在生死未卜。

这看似是一件事,实际上是很多件事的事情,把整个京城官员都给炸懵了。

今早的朝堂居然这么激烈的吗?

尤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邸报官衙,就有人向孟方荀问了:“孟大人,此事我们要不要刊报啊?”

这事要是能上报纸,这一期的报纸绝对会卖脱销,说不得还得加印。

现在已经有不少的学子把报纸当成了科举的科外读物,期期必买,还有不少珍藏报纸的。

有时候有爆点的一期不够卖的,就会加印。

因为孟方荀和许怀谦走得近,所孟方荀以对许怀谦的计划也有那么一点模糊的概念。

知道他吐血肯定在演。

他在分析这件事登报的利弊。

许怀谦想把商部纳入朝堂的计划不是一天两天了,想把天下的土地收回重新分发给百姓改变田税法的想法也不是一天了。

如果他把这件事登报,天下的人肯定会为商部的女子、哥儿能够进入朝堂而气愤,至少一些迂腐的学子就会最先闹事。

而相对的,天下的人也能够知道许怀谦为此气吐了血,生死未卜,曾经受过许怀谦恩惠的人肯定为他着急。

另一方面,还有有人注意到拿土地可以去商部换取商场的股份。

相信随着商场的问世,对商场觊觎的人不在少数,这则消息一出去,有心之人肯定会起心思。

一举三得!

就看商部那边顶不顶得住压力了,要知道,他这邸报一登,商部可就成了全天下人的焦点了。

孟方荀想了想陈烈酒的为人,他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既然已经决定加入这一滩混水里,但他就一定有办法从这趟混水里脱颖而出。

想清楚所有关窍后,孟方荀颔首:“刊吧!”

“耶!”一时间整个邸报欢欣鼓舞,邸报卖得好,他们的俸禄相对的也会高一些,能不叫人开心吗?

有人又问了:“那孟大人,这事后续的事情交给谁去跟踪报道呢?”

跟现在的狗仔一样,如果一件事能够引发广泛的关注度,那么后续的跟踪报道肯定是少不了的。

现在许怀谦成为了焦点,必须要有个人跟着他,实时记录这件事后面的一些情况,才好更好的报道。

其实大家都觉得让孟方荀去是最合适的,毕竟,孟方荀跟许怀谦可是至交好友,他肯定可以拿到一手秘辛。

但是孟方荀他跟着许怀谦,肯定写不出那种许怀谦被气病的真情实感,因为太熟了,尤其是许怀谦这病还是装病的,他怎么写怎么尴尬。

目光在官邸地扫了一圈,看到一个闪躲的眼神:“钟逸尘,就你去吧。”

“€€€€啊,我?”触不及防被点名的钟逸尘整个人都蒙了。

孟方荀怎么点他?

孟方荀怎么可能会点他?

以前考秀才他可是羞辱过他的,像这种一刊登就会名声大噪的事,他为什么要让他?

但孟方荀看着他,点了点头:“就你了,有什么意见吗?”

以前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孟方荀早忘了。

何况钟逸尘的诗词都写得非常惊艳,在青莲书院里读书的时候,他就听闻过后。

后来改革了科举,他跟他们错了一届,但他也凭借着自身的努力跟他一样考上了榜眼。

还根据自己的喜好,进到了他这邸报部,不得不说,他来对了,有几期邸报的诗词他写得非常好。

孟方荀早就注意到了他这个苗子,早就想找个机会栽培他一下,现在机会不就来了吗?

“没问题。”钟逸尘摇摇头,他就是想不通,孟方荀怎么会栽培他?

等孟方荀交代好事走了,钟逸尘都还没想明白这个关键,要换成是他,面对曾经挑衅过自己的人,自己肯定狠狠地打击报复回去。

“哎,孟大人肯定跟许大人闹矛盾了。”就在钟逸尘没想通,准备收拾东西出去寻找素材的时候,他的小耳朵又听到了八卦。

一下子他的八卦之魂就崛起了,凑了过去,小声问道:“怎么说?”

“还用怎么说?”在邸报这个地方工作久了,人人都生出了一份八卦之心,“两年前,裴大人、章大人、许大人三位大人连着升职,唯独我们孟大人没有升职,肯定是他们不带孟大人玩了。”

“你看看,这次许大人病重,孟大人都不去探望他了,跟踪报道多好的机会啊,孟大人都不去,肯定是孟大人不太想看到许大人了。”

钟逸尘想了想,好像是这样。

这些年来,昌南五杰,节节高升,每个人都在朝中任重职,书院的山长和夫子嘴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每每上课都要把他们五位在书院里读书的刻苦情形拿出来说道说道,就连他们这些考上了进士的,山长和夫子都会时不时写信来劝谏他们要向前面五位看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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