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344章

而许怀谦和陈烈酒回去之后,也兑现了€€€€的承诺,一家四口一块在€€€€那安装了电灯又大又亮的房间里睡了一晚。

睡觉的时候,两个小孩可激动了,一个拉着许怀谦,一个拉着陈烈酒问了许多许多的问题。

许怀谦和陈烈酒一一替他们解答,把两个小孩高兴得不行。

一人抱住一个爹:“能和爹爹阿爹睡觉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好就快点睡,爹要关灯了。”许怀谦陪着他们折腾一天了,这会儿腰酸背疼地,就等着把他们哄睡,他好抱他老婆睡觉,见他们问了一晚上问题了,还没消停,把被子给他俩盖上,催着他们睡觉。

糯糯和€€€€都把眼睛给闭上了。

闭上眼前,€€€€还感慨了一句:“这次只有爹爹阿爹,下次把我爹和我娘也叫上,我们一家六口一起睡,就更圆满了!”

许怀谦下床关灯的腿一滑,差点摔了一跤。

这一家六口大被同眠的事可不兴干啊!

想把孩子给叫起来说清楚,陈烈酒拦住了他,用嘴型给他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让他们睡吧,不然不知道还要说出多少惊世骇俗的话来。

第153章 持酒平天下42

夜沉如水。

在监狱里连续听了一日缙朝人狂欢, 被昌盛帝打击得有点癫狂的€€族族长,突然一下像是清醒了一般,看向栏杆外插在牢狱里的火把, 唇角勾起一抹得意地笑:“算算日子, 该到时间了吧?”

就算缙朝人赢了战争又如何, 胜利最终还不是他们€€族的!

只有看不见的隐患才能给他们带去致命点一击!

而他们€€族最擅长玩的就是这些隐患了。

昌盛帝还是太自负了,以为他们输了战争就没有后手了么?

只有深处绝境才能让人起死回身呐。

京城里, 当所有的百姓和达官显贵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时。

一匹快马冲进了京城,直奔太医院而去:“太医院有人吗?太医院有人吗?”

裴望舒在太医院门口使劲敲门,他知道, 太医院最近在研究什么东西, 很晚才会散值, 所以这个时候太医院里肯定有人。

“出什么事了, 这么紧急。”太医院的医官们打开门,看到来人一脸紧急的样子,问了一声。

“快快快、召集所有御医跟我去军营走一趟。”裴望舒刚从京城外的军营策马回来, 气息都还没有喘匀,倚在太医院门框上,捂着肚子头发散乱地跟太医院开门的医官说话, “军营里大批量的将士在出天花,你们赶紧去看看吧。”

“什么?!”太医院的医官听裴望舒shuo军营里有大批量的将士在出天花, 吓得面色一白,随即又赶紧问道,“军营今日不是在举行庆功宴吗?你确定是天花而不是其他的病症!”

“军营诊治的, 说八九不离十了, 你们快些吧!”裴望舒心急如焚。

他今日在宫里散值后就跟穆将离一块去了军营,一起庆祝。

正当酒饮到正酣时, 穆将离不太舒服地挠了挠身子。

他当时也没有在意问了她一声:“怎么了。”

穆将离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地跟他说:“不知道怎么了,这几日身上总是很痒,清洗过后也缓解不了。”

可能是今日酒喝得有点多,她说身上痒,他就向她看了过去。

谁知道,这一看就看出点不对劲来。

只见穆将离满脸涨红,她刚挠过的脖颈上全是红疹和抓痕。

他伸手触碰了她的脸颊,烫得吓人,正想请军医来给她看看时,军营里就有将士来报。

“将军、将军,不好了!”来的将士说道,“军营里突然有不少将士发热呕吐,身上还出了不少的红疹。”

“军医怎么说!”裴望舒一听这症状跟穆将离一模一样,赶紧问道。

那将士咬了咬牙,吐出两个字:“军医说十有八十是天花!”

“什么?!”裴望舒和穆将离当即就惊呆了。

天花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疫病。

没有出痘前的潜伏期与人接触过后也会传染给旁人。

大军班师回朝的路上,一路上不知道经过多城镇和多少百姓打过交道。

不能保证有没有传染给这些百姓。

况且回到京城后,不提昨夜军队就与百姓们有过接触,就说今日百姓们对将士们夹道欢迎,还有看到自家孩子完好无损地从战场回来,抱着孩子又亲又搂之人。

要真是天花,这么多人恐怕都要玩完。

一想到这个可能,裴望舒和穆将离都不耽误。

尤其是穆将离,当即就将裴望舒给轰出了军营,勒令他以后不准再踏进军营半步。

裴望舒活了三十多岁,眼看人生已经过半,好不容易要走上娶妻生子的日子,媳妇就生病不要他了。

一路驾着马飞奔回的京城。

不管怎样,他媳妇不能有事!

“我这就去通知院使。”医官一听事态紧急,不敢耽误进了太医院就把此事给通传了。

不多时整个太医院的人出动了。

裴望舒看到段€€言,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拉着他的手,央求道:“段哥,不管怎样,你救救阿离,她没有亲人,她只有我了,她还年轻!”

刚封侯,花一样的年纪,正是最灿烂的时候,她不能有事。

“我知道,你放心,我肯定会尽力医治的!”段€€言还从来没看到过裴望舒如此无助过,握紧他的手,给予他信心。

“哎!”段€€言的年纪在这儿,加之他人又轴,医术也还行,被他这么拉着手一握,裴望舒失魂的状态终于好些了,很相信他的应了一声,“那段哥,小离就交给你了!”

裴望舒一夜未睡,在心里祈祷军营的情况不是天花,而是使用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致,过几日就好了。

但他的祈祷并没有起作用,段€€言跟着御医们去军营看了,确定了,是天花!

一瞬间,裴望舒都快栽到地上去了,面色比哭还要难看。

“段哥,你们太医院有法子医治天花的吧。”人在绝境的时候,脑子会变得格外的清醒,裴望舒想起,盛云锦的医馆里就有能给小孩医治天花的大夫,从而想到太医院里肯定也有医治天花的法子。

“有。”段€€言给他点头,“但是这种法子见效很慢,得人守着医治,不能离人,很耗费人力物力。”

只能单个的医治,一旦数量增多,量会引起质变,天花的强度也会比平时强上很多,所以遇到这种传染性强的天花,太医院也会束手无策。

他们也不能保证他们能够完全将病人给医治好。

“我有钱!”但段€€言的话还没说完,裴望舒就打断了他,“段哥,我有钱,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只求你救救阿离!”

裴望舒没有那一刻有现在这般庆幸,庆幸自己会赚钱,也有钱,才能在穆将离生病时,拿得出钱来给她治病!

“我们会尽力的。”段€€言还是那句话,会救他肯定会救的,不管裴望舒有没有钱,他都会救的。

“要多少钱跟我说€€€€”一听钱可以救穆将离的命,裴望舒什么都顾不得,赶紧说,说完又觉得不对,“我待会儿就回府给你搬!”

那些金啊,银啊的都是死物,没了还可以再赚,人没了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军营里大批量的出现有染上天花而倒下的将士,就连穆将离都没有幸免,此事,瞒不过昌盛帝。

他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就赶去了地牢,他就说这位€€族族长在被俘虏时,为什么还要奋力向他刺一刀。

要知道,他身旁可是随时都围着不少人的,那天若是没有穆将离,也会有别人替他挡刀,他的刺杀根本就不会成功,但他还是做了。

做完后还说了那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你来了。”€€族族长看到昌盛帝的身影,原本疯疯癫癫的一个人,现在已经把自己给收拾妥当了。

“天发的潜伏期已到,现在病疹全都出来了吧。”€€族族长尽量干干净净地站在昌盛帝面前,此刻他,才晓得有一分一国君主的模样。

“你承认了,你是你干的。”原本昌盛帝只是有所怀疑,毕竟天花在缙朝时不时地也会有几例,引起传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他一走到这儿€€族族长就自己承认了,昌盛帝慈祥的眉目收紧,又变回了战场上那个不怒自威的铁血皇帝。

“当然是我干的。”€€族族长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最后那一仗中,我的百姓们都与那有天花的人接触过,甚至连他们手中的武器和身上的衣物都是那有天花的人接触过的,这么多人,怎么都会有人传染上的,怎样,你的将士有不少都感染了天花吧。”

€€族族长看着昌盛帝的脸色,从未有那一刻有他现在这般舒爽过,这才是是他最终的必杀技。

那么多人,加上他那最后一刀,不管是那天晚上参战的将士,还是他们班师回朝后,沿途所经过的人,还是他们回京后夹道欢迎的百姓,甚至还有归家的将士,都能够将这天花病疫带到缙朝各地,让天花在缙朝遍地开花。

饶是他们缙朝再地大物博,人才鼎盛,全国各地这么多天花同时爆发,他们也会束手无策的。

“你简直是个疯子。”得知€€族族长的所作所为后,本就脾气不好的,昌盛帝直接骂了他一句,“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君主。”

为了打赢一场仗,不惜让治下的百姓主动感染天花,只为了给敌国带去致命一击,真是把一个君王最基本的良知都摒弃了,只余下了不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一条。

“不这样,我怎么能赢得了你呢。”€€族族长倒是淡定得很,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吗?

“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昌盛帝眼神狠厉地看着€€族族长,他只要杀了他,就算缙朝人都死了,€€族也胜利不了。

“来来来。”€€族族长伸长了脖子给昌盛帝,他都成为阶下囚了,他还怕死吗?

“死真是太便宜你了。”但是昌盛帝没那么傻,现在把他杀了,只能解一时之恨,反而便宜了他,让他得以解脱。

死是这个世界上最解脱的惩罚。

对于这种不把人命当人命看,不把子民当子民看的君主,昌盛帝偏不让他解脱。

“你就且等着吧,缙朝不会因为投毒而走向衰亡,只会越来越强大。”昌盛帝丢下一句话,就径直出了牢房,向朝廷走去,召集所有大臣,商讨此事。

许怀谦和陈烈酒陪着两个小孩,被窝都还没有睡热,就被人给叫了起来匆匆赶到了朝堂。

在朝堂上见到了一脸颓废地裴望舒,许怀谦叹气地想上前去安慰他。

“你别碰我。”谁知裴望舒反应很大的躲开了,“我去了军营,他们发病的时候,我就在一旁,说不得身上也染上了一点。”

虽说裴望舒去太医院通报过消息之后,就回去用酒精将全身给消毒了,身上原来那套衣服也都烧了。

但他知道天花的潜藏期很长,很有可能会传染给许怀谦在许怀谦靠拢过来的时候,主动躲开了。

许怀谦鬼主意很多,时不时就有新的想法冒出来,说不得,这天花他也有法子。

他可不能有事。

裴望舒不让他靠近,许怀谦也没有法子,任由他站在大殿的一角,孤零零地被人孤立。

上头的昌盛帝还在向百官们询问此事该怎么办,而百官们说来说去都是那些法子。

许怀谦胸膛里向是烫着一把火,不喷出来,心里很不舒服:“为何不让太医院的人进殿来说,出了这种事,全权交由太医院负责,岂不是比我们这些半罐不水的人强得多。”

许怀谦一开口,下面的朝堂迟疑了一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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